天水围的夜与雾(2009年许鞍华执导的电影)

《天水围的夜与雾》是由许鞍华执导，张经纬、罗启锐编剧，任达华、张静初、罗慧娟、覃恩美等主演的犯罪剧情。该片作为第33届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开幕影片之一于2009年3月22日举行全球首映，其后2009年5月14日在中国香港首映。

影片讲述以倒叙讲述一宗发生在中国新界天水围的家庭伦常惨剧，香港男子李森与内地妓女晓玲因性生爱并结婚生子，一家在香港团聚后依靠综援过活，因李森性格问题经常虐待晓玲三母女，最后更是举刀屠杀三人后自残装作被晓玲砍伤，结果自己下手过重导致死亡。

该片根据2004年一宗灭门惨案改编而成，也是导许鞍华“天水围系列”的第二部，影片上映后获得2010年第2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三项提名。

剧情简介

中国香港男人李森（任达华饰）在嫖娼时遇到了四川省妹子晓玲（张静初饰），二人因性生爱并怀有孩子，李森跟晓玲回到她四川的老家，李森是个装修工但谎称是工程师。他用为数不多的钱改变了晓玲全家的面貌，让晓玲一家成为全村最羡慕的家庭，李森也成为了村民眼中有钱又深情还是个有技术社会地位高的精英人士，从香港特别行政区的落魄失败者变成上层人士，让李森感受到了未曾有过的成就感，鲜明的地位变化让他内心开始膨胀，开始觉得这家里的一切都是自己赐予的，并见色起意对晓玲妹妹晓玉（张旸饰）起了色心，可晓玲父母不敢对这个香港金龟婿有任何反抗，即使在与晓玲的婚礼上对妹妹上下其手，晓玲也是忍气吞声。后来晓玲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需要的花费越来越多，而李森的钱已经花光，晓玲母亲态度骤变，让他们赶紧返港赚钱，李森接受不了其态度变化，勃然大怒下当着全家面把狗困在麻袋中活活打死，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回港后经济不景气李森失业，干脆靠每月综援过活，在四川省与香港特别行政区的生活天差地别，回到香港他变回了无能的底层人士，自卑又暴虐的李森只能通过家暴晓玲才能获得心理平衡。尽管每月领取综援但生活开销依然无法覆盖，因此晓玲去茶餐厅打工挣钱，看着年轻貌美的妻子在茶餐厅中被不怀好意的客人骚扰，让无能又冷血的李森愈发担心自己会被戴绿帽子，便在夜里把对生活的不满和无奈发泄在弱小的晓玲身上。在一次次被家暴后晓玲找母亲倾诉，母亲只劝她隐忍，懦弱的晓玲选择默默忍受。在一次晓玲不小心打翻饭菜后，李森把她们母女三人赶出了家门，邻居(覃恩美)发现后带玲去找社工寻求协助，最后被安排入住妇女庇护中心。次日李森发现晓玲不见疯狂打电话要求其归家并威胁要杀死晓玲全家，李森跑到警局报案并倒打一耙说成是晓玲的不是，警察安排社区人员帮他们见面调节，调解员和稀泥般劝和并劝晓玲忍忍，李森见状当即下跪认错，晓玲爆出了李森曾对两个女儿有越轨举动，李森火冒三丈对其破口大骂更扬言要杀了她，调解员只能提议二人暂时分开，晓玲便带着双胞胎女儿去深圳市找妹妹，正当晓玲觉得轻松之际，李森带着刀找到晓玲并切腹自残认错，晓玲心软带着女儿们跟李森回到香港特别行政区。

刚到家李森就对晓琳大打出手，当晚晓玲在警察的帮助下回到了庇护中心，晓玲觉得虎毒不食子便把女儿留在家中，次日一早李森威胁晓玲不回家便让女儿陪葬，庇护所认识的朋友小莉（罗慧娟）提出陪她一起回家，晓玲怕李森会觉得没面子便拒绝了，晓玲听小莉建议去警局希望警察能陪她回家，但接待警察觉得这是家庭矛盾，因为她报警无数次但每次都改变说辞后原谅李森，晓玲只有独自回家。

见面时晓玲提出离婚，李森答应后央求晓玲带着女儿最后再回家看看，回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李森掏出尖刀捅进了晓玲的肚子，随后又砍死了双胞胎女儿，晓玲死前听到了女儿们惊恐的求饶声却无能为力。母女三人死后，李森报警并称妻子杀死女儿还捅伤了自己然后自杀，随后李森打算用苦肉计脱罪，结果用力过猛伤口太深，没等送到医院便断气了。后来经过警察调查后，发现李森才是灭门案的凶手。

角色介绍

幕后制作

电影原型

《天水围的夜与雾》剧本根据2004年一宗灭门惨案改编而成，案中凶手不但杀死妻子及一对双胞胎女儿，更用刀自斩小腹，讹称妻子才是凶手，而真凶入院12天后，亦伤重不治，而警方处理家暴的手法，亦惹来不少垢病。

2004年许鞍华突然从报上看到发生在香港天水围天恒村一家四口的灭门惨案的报道，觉得可以拍成电影，就跑去天水围采访凶案当事人的邻居和当地居民。其后在影片中导演许鞍华加入了对过埠新娘、香港特别行政区人口老龄化等现实问题的思考。中国香港特区政府曾经发表了香港人口政策的研究报告，其一方面指出香港的人口正急剧的进入老化，另一方面则是随着新移民，主要是从内地到香港的移民的增多，香港人口的数量也在不断的增长。影片《天水围的夜与雾》中任达华扮演的港伯，针对的正是香港的老龄化人口，靠着政府的综援生活，而张静初的港嫂，则是来自于内地的新移民。在影片中反映出香港基层家庭的种种问题，上映后引起社会的热烈迴响。

剧本构思

在2005年构思本片时许鞍华就感觉到天水围是崭新的、辽阔的、整体规划就像漫画里的游乐园，但区内的居民却贫穷、孤独和无依，活在社会的低下阶层；这正好代表香港特别行政区当时的景况。在这基础下进行剧本创作，希望带出的是现实生活的残酷，而不是单纯描写罪行。

实际创作过程中许鞍华不断地通过将“游乐园”与“居民的贫穷、孤独和无依”的对比性化成镜头语言，如开场时李启汉一家四口的温情脉脉的相处与最后惨案的发生相对比，又如李森最初到王晓玲家乡时的备受礼遇到后来的备受冷落，叙事的对比既将剧情不断地推进，也挖掘出惨案的深层因素，如港伯步入中年，经历负资产、失业等打击后的茫然失措等。

前期筹备

许鞍华说她到过天水围这个最底层的“‘悲情城市”无数次，常看到妇女们带着孩子跑过高速公路去用DV拍观音像，说曾看见很多年轻主妇是新移民，可能从农村来，那种传统和现代并存的感觉很后现代，天水围灭门案件发生之后，许鞍华开始搜集资料拍摄该影片。

开始时许鞍华想要将这“天水围”的系列故事拍成十部电视系列片，在找投资的过程里无意中得到了王晶的帮助，并在王晶的建议下改为拍成电影，只是第一部“天水围”的系列片不再是先前设想的伦理惨案题材的作品，而是将一个女学生的早先写好的剧本修改为以天水围为背景，即《天水围的日与夜》。而当《天水围的日与夜》赢得不俗的口碑后，许鞍华得到更大的投资制作《天水围的夜与雾》，并邀请了任达华、张静初等主演。该片拍摄成本约为1300万港元。

电影名称

《天水围的夜与雾》不仅讲述了一个家庭的悲剧，更折射出香港特别行政区社会的黑暗面和冷漠。许鞍华接受访问时，透露影片的片名来自阿伦雷奈在1955年拍摄的讲述纳粹集中营的纪录片《夜与雾》，讲述纳粹党人凶残的一面，并非说天水围是集中营，只是想透过这一意象去讲天水围凄惨的另一面，许鞍华称知道这个来历，更有利于观看者理解这部电影。

电影选角

扮演来自四川农村的王晓玲的张静初，其表现可圈可点，不管是当她一次次地求助于社工甚至警方后的无助，或者对于女儿的爱及对于丈夫的错综复杂的爱恨交织，都通过她的眼神与动作表现得很到位。许鞍华表示张静初不但是科班出身，演技娴熟，她本身的文化积累也十分丰富，在诠释很多内心戏的时候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任达华觉得自己与戏中的角色反差太大，他认为这部影片是他2009年最满意的一部作品。任达华说这次演个地道香港人下了不少功夫，要不修边幅，又要脚贴药膏。亦坦言他在拍摄期间曾经不知所措，表示有一段时间，拍这部电影拍到整个人都觉得没有了目标，第一次这样入戏之后出不来。严重的时候整个星期都睡不着，甚至看了三次心理医生。

导演许鞍华表示见到张旸发觉她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怯怯的懵懂”，一看就是个纯真烂漫的女孩，当即决定“二妹”一角由张旸出演。并说张旸像年轻时的张曼玉，有独特气质。合作后许鞍华发现她演技十分出色。受到器重的张旸推掉其他工作，专心闭关拍摄《天水围的夜与雾》。而对于“二妹”这个角色，张旸投入了全部精力，在角色中也融入了自己对生活对感情的理解，力求将角色演绎完美。

幕后花絮

张静初直言拍摄时压力很大，有很重的负荷，幸好导演不时提点她需要放松去处理剧本，才不致陷入困局。而且首次与任达华合作，称对方除了是帅哥外，更是一名相当专业的演员，并表示知道任达华在拍摄前一个月独自到天水围做研究，非常佩服他的毅力。拍摄时常会在深夜加班，经常有位精神恍惚的男性前来，会对任达华发问，他不但没有拒绝还与他详谈聊天，觉得他善解人意和没有架子。戏中二人有争吵和动粗的暴力场面，虽然任达华尽量避免，但张静初仍不免偶有挂彩，说知道他是无心的，对方十分入戏，不时见他的样子很凶，自己也会被吓倒。

风格与核心

影片风格

《天水围的夜与雾》是导演许鞍华驾轻就熟的平实关怀风格的作品。因家庭暴力引发的灭门惨案曾经是香港奇案电影和三级片所热衷的题材，许鞍华在本片中以沉稳写实、去除矫饰的风格再现了这一于2004年轰动全港的天水围真实命案，在影像和配乐上都趋于含蓄内敛，避免观众过多地将情绪代入情节和人物之中。《天水围的夜与雾》像是一首旋律激烈的曲子，尽管其中也有温情，但最终的惨案将这温情染上了悲情。

影片核心

对于外界担忧《天水围的夜与雾》暴露出香港特别行政区丑恶、卑劣的一面，许鞍华希望大家能看过这部电影后，不一定要喜欢，这些故事都是天水围实实在在发生过的，都是有真人真事的，大家应该要多关注天水围的真实状况。冷漠的叙事背后感受到了许鞍华心底里对香港这个物欲都市的厌弃，不仅是因为片中所涉及到的有关部门低效率的官僚主义和推诿塞责，更重要的是许鞍华对香港人身上固有的劣根性的深恶痛绝。《天水围的夜与雾》是导演许鞍华对平凡之恶的血泪控诉。一个伦常惨剧暴露出新移民的无助、政府的无能、社工的无知以及警方的无情，也照明了香港电影对现实主义的欲迎还拒。

人物设置

施虐者李森人物身上的偏狭和暴戾可以说是自身性格缺陷赋予的，影片中李森的前妻很凶，他原本是怕老婆的。一个谦和懦弱的丈夫到婚内凶徒的转变过程，其背后所揭示和谴责的是香港人身上那种建立在物质占有和挥霍之上的虚妄的优越感，从而让这一人物有了更加深刻的社会意义。虽然影片原型中新闻报道将男主人公塑造成一个邪恶角色，但许鞍华的镜头下，却赋予了杀人者足够的杀人动机以及宿命的悲剧命运。

晓玲四川老家门前的那条山路在影片中几次出现，十几岁的晓玲就是从那条路走出山村的，但她所寄生的那个花花世界，晓玲一直到死都没看懂。她临死时眼中所浮现出的，是家乡遮蔽阳光的茂密竹林，还有院子里那条被棒杀的狗，只是挥棒的人不再是父亲，而是变成了李森，而沾满鲜血的棒下所挣扎着的生命，也正是她和女儿守护期盼的未来。父亲之于狗，李森之于小玲，是同等的对应关系，褴褛或光鲜的外表之下，是同样丑陋的人性，而虚妄的优越感，正成了这种卑微人格的作恶驱动。

奖项与票房

电影奖项

参考资料：

电影票房

《天水围的夜与雾》在中国香港上映后总票房约为111万人民币。

作品评价

正面评价

搜狐娱乐评：导演并未一味地以所谓“悲天悯人”的态度来作为整个影片的基调。许鞍华大胆使用了大量的闪回倒叙和插叙，还使用了停格摄影等特殊效果，来展现整个凶案过程，着实能够看到她在这样一个严肃的“家庭暴力”题材上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VOGUE评：电影被人解读为香港回归后的缩影。

搜狐娱乐评：电影原型事件本身的戏剧性已经非常强烈，但许鞍华却并没有去强调和渲染这种戏剧性，而是更多把空间留给了对片中众多人物的刻画。影片里出场的每一个人物都令人信服且印象深刻。除了几个主演的表演让人一次次被触动外，配角一样精彩；比如颇具喜剧色彩但又很真实的隔壁邻居大妈，比如“妇女救援中心”里的几个姐妹，虽然可能叫不出她们的名字，但每一个都性格鲜明。

负面评价

新浪新闻评：任达华扮演的港伯李森，可能是任达华身上的明星气息很浓，感觉跟这个人物之间始终有着疏离感。而导演许鞍华一方面想要回归三十年前她在电视台拍摄电视电影时的那种疏离而写实的手法，另一方面却又因为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以至于四川的那段戏过于拖沓影响了全片，显得不如《天水围的日与夜》般自然，反倒是多了不少人工雕琢后的痕迹。

新浪娱乐评：《夜与雾》公映后不少现场观众都表示觉得电影好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