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泪 :1919年大卫·格里菲斯导演的无声爱情电影

更新时间:2024-09-20 15:27

电影《残花泪》(英文:Broken Blossoms/The Yellow Man and the Girl)是由大卫·格里菲斯1919年导演的一部无声美国爱情电影。

本片由莉莲.吉许,理查德.巴塞尔梅斯,和唐纳德.克里斯普为主演,由托马斯.布尔克于1916年创作的《莱姆豪斯的夜晚》这一短篇小说集中的一篇《中国人和孩子》(The Chink and the Child) 改编而成。 (备注:此书中的英文标题中的chink是西方对于中国人带有种族歧视的蔑称,但鉴于此书出版年代背景,此称呼在那个时代的西方还是非常常见的。但如果现在出国的朋友听到此称呼,记得向有关部门举报有人种族歧视或是通过言语反抗。)

有学者认为,本部电影具有哥特式电影色彩。

影片剧情

正值清代末年,成桓 (Richard Barthelmess 饰)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的中国青年人。中国开放港口,外国士兵涌入国内的情形让成桓受到了启发。于是他决定远渡重洋来到伦敦希望能将佛教教义传授到远在彼岸的英国,希望能够用佛教中的慈悲为怀打动这些侵占自己故土的不同文化的人们。

然而,来到伦敦后的生活完全没有他理想中的那么光明美好。因为语言的障碍和当时西方社会中弥漫的反华的气氛,他没办法融入当地社会,只能整日跟同在伦敦的其它中国人混在一起,成为了社会的边缘人。痛苦与迷茫时,鸦片和佛教经典是他唯一麻痹自己的方式。他开了一间小杂货铺,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会在他的小杂货铺里伴随着鸦片的烟雾与似有却无的庙里的撞钟声了却此生,来时的理想与抱负都被残酷的现实击打地支离破碎,只剩下一片狼藉。

露西 (Lilian Gish 饰)是一个年轻的西方女孩,她出身于一个普通的伦敦家庭,父亲是拳击手,母亲已早早离她而去。然而不幸的是,她的父亲不仅酗酒而且暴力。他完全不把露西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她随意殴打拳脚相向。在这样压抑的生活里,露西失去了一个少女该有的童趣与欢乐。她忘记了笑是什么感觉,却要为了不被殴打而用手将嘴角撑出微笑的弧度来面对残暴的父亲。

就是这两个不幸的人的命运在一次偶然交织在了一起。露西一天挨打后偷偷逃出了家,正巧路过成华杂货铺的时候被他橱窗里的娃娃吸引。成桓也被惊鸿一瞥的露西的美貌所吸引。担心贸然上前会有些唐突,又怕露西因美貌被街上不怀好意的男人们欺负,成桓开始默默跟在露西身边保护她。渐渐的,成桓获得了露西的信任,而露西也第一次品尝到了被人关心的甜。

然而好景不长,露西又一次被父亲用鞭子毒打一顿,奄奄一息的情况下,她拼死逃了出来,踉踉跄跄地支撑到成桓的杂货铺寻求庇护。成桓温柔地收留了她,将她安置在店铺上方温暖的阁楼里,给她穿上他珍藏的中国传统服装,给她买她心爱的娃娃,给她买花。两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紧紧靠拢,依偎取暖。成桓想亲吻他心爱的姑娘,但最后却只轻轻吻了女孩的衣袖,像是在亲吻月亮。

最后的最后,女孩还是被她的父亲发现了。他暴力地带走了这个可怜的女孩,最后一次将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直到她浑身是血,再也没有了呼吸。成桓赶到后伤心欲绝,用手枪杀死了露西的父亲。他把女孩的尸体抱回那个小小的却属于他们的小阁楼,为她搭建了佛教的灵堂,在祷告完毕后,成桓用匕首殉情,随露西而去。

角色介绍

电影制作

画面

大卫·格里菲斯的电影几乎完全都是在片场拍摄,这一特点也为他的电影营造出雾蒙蒙的清晨河畔一般的氛围但又暗藏着在压抑中爆发的生命力。他完善了用画面来讲述戏剧性故事的技巧,为后续电影发展打下了基础。

电影风格

美学表达

《残花泪》是一部典型的悲剧,无论是从爱情的角度分析,还是从其中表达出的时代的悲哀,都极具悲剧色彩。其中的成桓和露西都极好地诠释了悲剧美学。在晚清中国社会局势不稳定,鸦片入侵,以及西方列强反华氛围浓重的情况下,成桓试图用自己的一己之力传授佛教教义以渡众人,然而理想却不敌现实的残酷。露西也是一样,在那个女性地位还很低下,社会浮躁冷漠的环境下,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求自保。 这些都是我们所说的命运以及时代洪流,而他们的爱情就是他们所做挣扎的高潮。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双方的境地,还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他们的爱情悲剧都是一开始就注定的。然而就是这样转瞬即逝的爱恋展现了人类最简单最极致的感情,人虽然已逝去,却衬得现实更加肮脏不堪。这也应对了‘个体人物虽然消失了,但是精神层面的信念却留存了’,让观众从现实的污糟中感受到真情的不朽。这里可以用朱光潜概括弗里德里希·尼采理论的一段话来做出总结:“悲剧的主角只是生命狂澜中的一点一滴,他们牺牲的性命也不过一点一滴的水归原到无涯的大海。在个体生命的无常中显出永恒生命的不朽,这是悲剧最大的使命,也就是悲剧使人快意的原因之一。”

镜头叙事

文学/舞台剧叙事

大卫格里菲斯擅长在电影中借鉴文学叙事以及舞台剧叙事的方法,并将其通过较夸张的表演手法将其视觉效果和情绪感染力强化。在《残花泪》中,导演会借助字幕来叙说角色心理活动以及语言表达,这就很类似文学中的旁白,并且这些旁白有些优美诗意。并且这些旁白有些优美诗意,比如在成桓将女孩安置在家中,无法言说对她的爱恋与珍惜时,旁白说道:他把从抒情诗的月亮上偷来的光放在她的头发上,整夜他都蹲着,握着一只脏兮兮的小手。大卫格里菲斯非常好地将文学诗意以及电影画面结合在了一起。

“圈入,圈出”叙事

大卫·格里菲斯第二个《残花泪》中比较有个人特色的镜头叙事方式是“圈入,圈出 ”,也就是全角镜头。 在这种镜头中,格里菲斯用圆形光圈罩住大部分屏幕,仅在屏幕正中间露出一个圈,圈内是这个画面重点要突出的人物;而后,就会出现全景镜头,光圈扩散开,展示出整个屏幕的整体画面。这样的方法像是今天技术成熟后,对主人公的特写镜头,中景镜头,和全景镜头。

蒙太奇叙事

第三个此电影中所出现的镜头叙事方式是非常有名的蒙太奇手法。这个方式不是大卫格里菲斯开创的,但是他也会在其电影中经常运用。平行蒙太奇是:以不同时空或同时异地发生的两条或两条以上的情节线索的并列表现和分头叙述而将其统一在一个完整的结构之中。这个方式简单来说就是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不同时间不同空间拍摄的镜头剪接在一起,让观者感觉是连在一起的的效果。

反响与评价

正面

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在当时对于黄种人种族歧视严重的氛围下,我们可以看出大卫格里菲斯是在试图描绘一个不带偏见与敌意的故事来反映当时浮躁麻木的社会状况,虽然有一些时代上的局限导致这部影片中还是有一些对于黄种人的潜在的‘他者化’的情况出现,但是成桓依然是那个时代里为数不多没有被恶意抹黑或丑化的中国人的角色形象。相反的,他温柔,克制,带有诗意一般,像是一个乌托邦中才会出现的纯净的人。所以,《破碎的花朵》被认为是一部敏感的人道主义的影片。它大胆地呈现了一段移民中国男子和一名年轻的白人女孩之间的理想化的美丽爱情。

反面

因这部影片拍摄年代特殊,是于1919年西方反华正严重的环境下拍摄,所以后来人看的时候会觉得电影中对于中国人的刻板形象问题很严重。比如,剧情中中国人成桓的扮演者理查德·巴塞尔梅斯所塑造的形象一直是据搂着腰,微眯双眼的形象。并且有人指出,其电影中只展示了成桓吸食鸦片的场景,但却没有展现过多成桓辛勤经营店铺的场景,认为这是导演出于对于中国人形象的刻板印象而有意为之。

还有人认为,从头到尾露西都没叫过成桓的名字,她对于成桓的称呼只限于“中国人”。而导演设置一个中国人为了一个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的白人女孩殉情而死,这样的设置是显示了导演对于中国人的轻视。

带来的社会层面的思考

因为特殊的时代背景,《残花泪》是一部至今仍饱受争议的影片。很多人也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了《残花泪》。最多的是从种族主义中看西方‘有毒的男子气概’以及导演对于亚洲文化的理想化形象。影片中,对于成桓的神态,举止的刻画都是温柔,绅士并慵懒的,而对于他的衣着,更是笔挺精致的。相对应的,对于露西父亲的刻画则是:暴力,粗鲁,邋遢并不讲理的。前者更像是对于传统女性特质的描画,而后者则是对于‘有毒的男子气概”的描述。而当时西方对于亚洲文化的 ‘他者化’ 是:假设自己的民族才是阳刚的,有 ‘男子气概’ 的;而亚洲人都是女性化的,娘化的。这一假设产生出的优越感与自豪感不仅是对于跟自己不同民族的人的歧视,更是对于女性的歧视。

参考资料

..2023-05-02

Broken Blossoms (1919).filmsite.2023-05-02

..2023-05-02

Gonzalez, E. (2022, February 3). Review: Broken Blossoms. Slant Magazine.slantmagazine.2023-05-02

..2023-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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