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稼文 :张稼文

更新时间:2024-09-21 01:49

张稼文,男,作家,第四届云南高黎贡文学奖获得者。原云南省都市时报》副总编,该报核心创办人之一,现任昆明日报深圳报业集团下属昆明信息港总编辑,著有《江边记》等长篇作品。

简介

张稼文张稼文,男,1965年4月6日生于滇西,作家,原《昆明日报》报业集团《都市时报》副总编,昆明信息港总编辑,与孙学敏、赵健吾等人创办《都市时报》,该报已成为云南最受欢迎的纸媒之一。

张稼文的早期文章散见于《散文诗》《诗刊》《星星》《美文》《散文选刊》《散文海外版》等近百家报刊,收入《60年散文诗精选(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新中国50年诗选》《中国诗歌年鉴》《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散文诗创作与欣赏》等20余选本。出版有诗集《我是我从未遇到的人》、《江边记》等著作,云南高黎贡文学奖获得者。

《江边记》

描写对象

《江边记》《江边记》是张稼文的长篇作品,是一部1970年代的中国乡村生活档案,体例介于小说、散文或者笔记、散文诗之间。以澜沧江边乡村生活为背景,描绘滇西农村物象、日常生活碎片,展示了农耕社会传统技艺和生活方式,见证了中国乡村曾经的淳朴和纯真。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50后-80、90后甚至更年轻的读者,赢得了第四届高黎贡文学奖。

授奖词

隐身多年之后,张稼文的亮相让人有“惊艳”之感。在这个语词喧嚣而空洞的时代,我们很难再读到这种老实而空灵的语言了,《江边记》一如中国山水画鼻祖展子虔的《游春图》,纯熟、老到,干净凝练、闲淡,却醇味绵长,为我们保存了一份来自乡村生活,诗意流淌而又弥足珍贵的私人记忆。这组看似松散的童年长篇随笔,朴素低调地展示了生活世界被遮蔽着的语言之美,从而满足了人们对文字所能唤醒的各种感情和生命状态的期待。言近旨远,通过细枝末节深入人性和历史的黑洞,《江边记》让我们回归到了汉语写作“文”的传统。鉴于此,我们决定将本届高黎贡文学奖授予张稼文先生。

创作经历

张稼文这部作品我是为一个人而写,她就是我的女儿,在她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就想为她写一本书,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真人真事,记录了我所有的童年记忆,我想让她了解她父亲真实的童年生活,现在(2012年,下同)她已经18岁了,我决定出书送给她,这是我的一个心愿。

今年,那小学生满18岁了,成年了。我心里惭愧、不安、惶恐、焦虑。于是,(早在)去年秋冬(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节大假)便开始将这些文字继续贴到网上。进至今这2012年,春节清明节国际劳动节几个假日,花了较大规模和力气做修改,有的则是完全推倒――重写了好些篇。

现又至秋冬。在这十多个月的时间里,在深水醉蛇网()各庭院的邻里好友和老师,如牧梦、林坚、藕吼、若初、农民、付晓海、lilyzhang、闲心、松吉多吉、朱莉娅、梅子、wuqiyan、微微羽,等等等等的关注和帮助下,大致总体上是完成了,拢共约200多篇,16万字左右,大部分贴出来了。不过,好些篇章还是粗糙得很,风格也不统一,不满意。

而这其间最要谢的是钱映紫老师。她的鼓励,打鸡血似地让我在非常少的业余空隙里坚持着回到这干净、安静的读书写字的氛围中。更为感动的是,到了这22日傍晚,我确知,也是钱老师的推荐,这《江边记》因此得以来参加这第四届高黎贡文学节活动的。

我没有想到要获高黎贡大奖,我的作品被推荐来参选纯属意外。

书评

于坚:很久不见这种老实而空灵的语言了,这时代语词喧嚣,但多么空洞!文章,是文的彪炳彰显,稼文深谙此道。言近旨远,通过细枝末节深入人性和历史的黑洞,稼文同样深谙,此道。他似乎很少发表作品,这批作品就像宝石,一出场已经光芒四射。

胡彦:隐身多年之后,他的亮相让人有“惊艳”之感。

钱映紫:这部作品具有一种史料般的品质,堪称乡村生活档案。在一个人言滔滔、话语暄:嚣的年代,作者用克制与敬畏的写作态度,重现了汉语朴素与宁静的魅力。

朱霄华:毋庸置疑,在乡土中国受到严重破坏,人的生活和语言遭到异化的今天,它是一部重要的作品。姚霏:对于“70后”以前的读者来说,阅读《江边记》。于h面而来的是久违的亲切和感动,而对于“8()届”以及更为年轻的读者,虽然作品展示的画面或与其乡村经验难以契合,但经由那些构成画面的朴素字句,他们也定能真切感受一次灵魂洁净的洗礼。

倪涛:它满足了我对文字所能唤醒的各种感情和生命状态的期待。

韩旭:滋滋有味的文章,老到、闲淡、醇味绵长,里面有一个活生生的故乡。

节选

笛子

张稼文

当了一阵子养蜂员回来,乡村教师家的老大得闲就爱去找竹子。各种竹子,某种竹子。家屋边那蓬孟宗竹,试过了,薄、泡、粗、脆,不成。他找的,据说是要硬实、光滑、好看,或大致是孟宗竹中的某个特别品种。

他在做笛子。

他把一根细子烧得通红,用它在找来的那截竹管上灼孔。青烟腾起,空气微甜。一排笛孔灼好了,可这乐器吹不响。

“唷,晓得了,还差一样。”

抡起柴刀又去砍竹子。砍各种竹子。这回,他将竹子劈开,从其内壁小心翼翼、费气八力地去揭一层东西,极薄极细、几近透明。

这是竹子的芯芯,江边人这样叫。现在它叫笛膜。接下来,同样要小心翼翼、费气八力地把它糊到那第二个笛孔上――好了!

前养蜂员双手握、捏喉管,平衡着收递在自己下嘴唇边,鼓起腮帮子:嘘!接着:噗、呼、哩、呜、啦……

吹响了。不成曲调。

从秋到冬,好些日子,少年瞧见哥一直在那样地忙活:不断地去找竹子、灼笛孔、贴笛膜,然后找人学吹笛。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制一只笛并学会吹它――需要如此这般的麻烦和辛苦?夜鸟啾啾,风冷月白,庭院外头忽然传来清脆、欢快的笛声。少年听出这是公社大喇叭最近放的《阿佤人民唱新歌》:

鼓敲起锣毛主席(他)怎样说(我们)佤族人就怎样做。咦――只是,毛主席不是不在了吗?前些年就死了嘛!

觉得自己不喜欢笛子、二胡弄出的声音。他还是宁愿听风、听鸟、听蛐蛐,要么躺沙滩上任凭江水吼叫。

醉酒人

上山拉木料回来的人在喝酒猜拳。“亏就亏啊――四季,八马双啊七个――窍啊;哥俩――好啊……”那声音半个队上都听得见。要是再接上公社的喇叭,那么房子也会被震的。

突然,哗啦一下。

“阿先又喝醉了,哈――”

“不管,阿先,来,三林哥再敬你一杯。”

“呃--呃。”

“来来来,你的那个亲亲的三林哥再敬你一杯啊。”

阿先面红耳赤,他呕的那一大滩,红绿白黄,样样都有。“喔喔,”大灰狗一唤就跑来了,但还没有把地上舔干净,就大肚子一晃一晃地走了。再唤它,打死都不回来。难说也醉在篱外面了。

“不,不,干,干,干不得了,哎哟。”阿先说,眼睛睁得圆鼓鼓的,却了无神气。

“哎呀,我说阿先幺儿,你怎么总喜欢这种丢人现眼哩。”他母亲可能看不下去了,在灶房外头大声嚷。听那口气,却像是在抱贪那些灌他酒的人。

阿先的嫂子,一直一言不发地倚在门槛上看热闹,现在也开口了:“哎,我说阿先,你是自己肚子饿喽要吃饭呢,还是在帮狗嚼?”

秘信

张稼文

男孩在写作业。这时,父亲喊他赶紧去园里掐几根葱,说是水烧干了甄脚烧糊了。

乡村教师得闲就做木活。他在院坝里扬着子削木料。只是,做饭的以及能做饭的,今天都不在家,木匠不得不兼着下灶房。

男孩有些郁郁寡欢。他想跟着母亲出工,去秋田里采灰挑和蓼子,更想的是捉直翅亚目。但父亲不准,说几个娃娃至少留下一个,他需要帮手。

舀瓢水匆匆涮了一下,接着掀开盖,乡村教师捻起那葱,一管一管小心翼翼地插在米饭上。

“记着嘎,这样可以除一些糊烟味。”果然一大股烟薰的气息。

“嗯。”

乡村教师当当当地切菜,切的是红薯片。“你瞧――”乡村教师放慢动作:左手摁着红薯的一排手指要完全弓起、指尖一律朝手心里弯,“要这样,才不容易切着手指,也才切得快,切得薄。”

“记着嘎!”乡村教师又说。男孩没兴趣,只是不敢说。

红薯片是要炒了吃。下锅时,油里先扔几截红辣椒。欻拉一声,菜进油锅。男孩不喜欢那辣椒。红薯是甜的。只有大人喜欢辣椒。

男孩想离开,坐回那堂屋门槛外的书桌前,刚起身――

“你瞧――”乡村教师开始一板一拍地切包包菜,嗄喳嘎喳。水涨,下锅。

“涨水萝卜冷水瓜,青菜下锅不要搅它。”乡村教师继续头头是道,而那口气像是在念谶语。

“记着嘎!”他接着说。

“晓得啰。”男孩不得不又应答。可现在煮的不是萝卜,不是西葫芦,不是青菜。

吃过晌午饭,男孩回到桌前,摊开纸,又要写字。这回,他用的是一根竹签,蘸的是米汤。那米汤盛在一个小玻璃瓶里。只是随便涂划了几笔,一个有用的字都还没有写下。这时只听得父亲又在喊。

男孩站起,跑下檐坎,从父亲手里的牛角墨斗上牵着线锥,将墨线头摁在木头上。乡村教师咕噜咕噜地摇着轮子去到另一头。

“对准――摁紧嘎!”

“嗯。”

男孩在发呆。他想用米汤写字,但又想不出要写些什么。哦,如果写出来了,事实上它就成了一封秘信――对不对?

乡村教师在使推刨,那声音刷呜刷呜地响。刨花在他脚下翻腾。他不时地将那木条取下,斜搭手心、乜着眼瞄了又瞄,看看直不直,又用手来回拊摩,瞧瞧滑不滑溜。

男孩不晓得自己想写什么,即使写了,又寄往哪里,收信人是谁?是的,即使写成了一封秘信,也有收信的人,可万一――那人的家里难说没有碘酒,再不成,给晓得也可以凑在火塘边烤着读?

他看着日影线逾过院坝,父亲的身子渐渐陷入暗影中。

秋割的人收工了,身后跟着男孩的弟弟,这小子两手拎着几大串还在蹦跳挣扎的直翅亚目,得意洋洋。乡村教师很高兴。有下酒菜了。

男孩悄悄扔了竹签,倒掉小瓶子里的米汤。

生活

摔缺一个口子的铝盆、漆掉了大半的搪瓷盆、废油漆罐、挑水桶、水桶、粢饭铁锅,纷纷各就各位,叮叮咚咚或叮叮当当。

每个房间都在漏雨。秋天雨多。

男孩的哥把木板床稍稍挪往门边,避开雨脚,任凭它们在旁边吵。“我们放电影给要?”他问弟弟。他从书包里翻出一叠火柴盒样子大小的玻璃片,上面用毛笔画了图画。

去堂屋找来手电筒,头部套上一个长方形纸盒,将玻璃片一张一张轮换着挡在前面,床头墙壁做银幕。

一张人的脸,一朵花,树,飞鸟,太阳,月亮,山岗。

天气越来越冷。“再有几尺布票就好啰。”妇人说。她在钉纽。衣服是男孩的哥的。一家人围着火塘。

男孩的哥在煎一锅牙膏皮。它们融化,变成一汪亮晶晶的水,在锅底中央荡来漾去。

“给能吃?”男孩揉揉眼睛。

“吃个屁――”男孩的哥说,“小心!”男孩的哥转过身,将亮晶晶的东西浇进那只缺口的铝盆。盆里有泥土。

“哈――”一眨眼,从盆里拎出一枚五角星,然后是一把小手枪。虽然那枪是假枪,五角星也不是红的。

烟薰火燎的灶房,四壁黑漆漆。头上的谷草顶垂下来一些筋筋吊吊、毛绒绒的东西,也是黑漆漆的――掉进米锅咋个整!男孩有点担忧。

“嗯,要扫春尘喽。”妇人说。说干就干,第二天--“来,锅碗瓢盆和桌凳统统搬出屋!”

咋个叫扫春尘呢?男孩想,眼下才腊月嘛。妇人扎了一根长长的扫把,换了一身破旧衣裳,戴了蔑帽,准备对付马蜂窝的样子。

“让开,让远点!”

“草有些朽了。”到了晚上,妇人说。

“不用谷草了。”乡村教师说。他请了几个学校的同事,带着老大,过江上山去割山茅草。山茅草是黄的,略微透红,韧性好,不吸水,比谷草牢实。

或许,生活不容易,或许,要活下去也不难。

屋舍焕然一新,屋脚石基下面的排水沟也顺手清理了一遍。沟的外侧,栽着一小排罗汉甘蔗。妇人心情好,慷慨地砍了几大根,大人娃娃人手一截。罗汉甘蔗家家园子里都有,它泡、脆、甜、香,汁多,逢年过节、红白喜事可以当礼送。

嚼过的渣收进潲水桶,妇人拎着去喂猪。随后,只听见妇人一直在猪圈那边咕咕哝哝。

“瞧,你妈又在跟她的宝贝说话了。”乡村教师说,他在卷那种喇叭状的纸烟。

月亮出来了,又大又圆。月亮也是新崭崭的,男孩觉得。

作品目录

红鸡蛋

名字

迷信

味精

杀猪饭

大寨田

长途拉练

野鸭

天清云淡

阿华

蒋志芳

生活

笛子

最近的路

成人仪式

近视眼

劈春柴

剑麻

甘蔗

吃斋人

胭脂花

马帮

荷塘

板栗树

二胡

买肉

大头菜

崔叔

煎苞米

泥石流

卖炭人

母鸡

三尖石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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