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 :《红楼梦》中人物

更新时间:2023-08-15 17:15

焦大是清代曹雪芹所著小说《红楼梦》及其衍生作品中的人物,宁国府的老仆,与贾母同辈。

焦大首次出场在《红楼梦》第七回“送宫花贾琏戏熙凤 宴宁府宝玉会秦钟”,焦大从小跟着贾代化出过三四回兵,曾从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贾代化背出来。没有饭吃,他饿着肚子去偷东西给贾代化吃,没有水喝,他自己喝马尿,把得来的半碗水给贾代化喝。这样以来保住了贾代化的性命,于是有了日后贾府的繁华。在贾代化还在世的时候焦大非常的有面子,而当贾敬(贾代化的儿子)出家以后,宁国府的主子,不知感恩图报,全不念及当年的恩情,让焦大去干一些累活。于是有了《红楼梦》第七回中焦大醉骂的情节,焦大因被安排夜间送客而不满,借着酒兴痛骂总管赖二不公道、欺软怕硬,只把好差事派给别人,脏活累活才轮到他。当贾蓉出面制止时,焦大更怒,反骂贾蓉及其祖宗,并揭露了宁国府内不为人知的如“爬灰”等丑事。1987版《红楼梦》中,孔芮饰焦大。

红楼梦》塑造了焦大忠心、普良、居功、颓丧的形象,人老心里却不糊涂,尚有一种“豁得出”的性格。他以贾府盛衰的活的见证人的身份和眼光,敢于撕下主子光采的面具,露出丑恶和衰败来。鲁迅把焦大比喻为贾府的屈原,曾说过:“焦大的骂,并非要打倒贾府,倒是要贾府好,不过说主奴如此,贾府就要弄不下去罢了。然而得到的报酬是马粪。所以这焦大,实在是贾府的屈原,假使他能做文章,我想,恐怕也会有一篇《离骚》之类。”

形象设定

出身

焦大是宁国府中的一个老仆人。据尤氏说是跟太爷的。尤氏是贾珍的妻子,她称贾珍的父亲贾敬为“老爷”,“太爷”就是贾敬的父亲贾代化,也就是当年贾演贾演的儿子。焦大是贾代化的仆人,贾代化与荣国府贾代善的妻子贾母是一个辈分。

性格

焦大不满宁府后代贪图享乐和不尊重他,他每次喝醉酒后破口大骂宁府上下。这个焦大是有独特个性、独特语言、独特心理状态的活人,在这短短的篇幅里看到了他的全部历史和全部思想,他的典型性就在于他对现实的满眼看不惯以及他的奴才忠心的彻底破灭。

主要经历

从兵救主

焦大是宁国府的三代奴仆。他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溺。仗着这些功劳情分,祖宗们在时都另眼相待,如今宁府也无人肯难为他去。

焦大醉酒

焦大平日里一味吃酒,酒醉了仗着先前的功劳,无人不骂。贾珍贾蓉父子懒得理他,尤氏又是个软弱之人,只交代管事的,不要派差事给他,只当一个死就完了。越是这般,加之焦大本身就看不惯宁府子孙的纸醉金迷,隔三差五,喝多酒了,总要骂上一番。

这日,管事的赖二,派他夜送秦可卿的弟弟秦钟回住处,居功自傲的焦大自是一身怨气。加之秦钟并不是宁府的主子,焦大受着委屈,一肚子憋屈,借着酒力,一顿狂骂。

他先骂大总管赖二,说他不公道,欺软怕硬,“有了好差事就派别人,像这等黑更半夜送人的事,就派我。没良心的王八羔子!瞎充管家!你也不想想,焦大太爷跷跷脚,比你的头还高呢。二十年头里焦大太爷眼里有谁?别说你们这一起杂种王八羔子们!”

贾蓉当着王熙凤的面,很没面子,忍不得,就骂了焦大两句。谁知焦大根本不把贾蓉放在眼里,听到贾蓉骂他,赶着贾蓉叫:“蓉哥儿,你别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儿。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就做官儿享荣华富贵?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到如今了,不报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来了。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们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

平日宁府的人已经习惯了焦大的醉骂,但王熙凤是抓尖要强的人,自然受不了这个气,于是她对贾蓉说:“以后还不早打发了这个没王法的东西!留在这里岂不是祸害?倘或亲友知道了,岂不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个王法规矩都没有。”

原本焦大以为这次醉骂和往常一样,不管他怎么骂宁府的人也只是听着,没人敢动他。没想到这次碰到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王熙凤,而且贾蓉也听了王熙凤的话。

众小厮见他太撒野了,只得上来几个,掀翻捆倒,拖往马圈里去。这下不得了,焦大越发连贾珍都说了出来,乱嚷乱叫说:“我要往聂氏宗祠里哭太爷去。哪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么胳膊折断了往袖子里藏。”

小厮们听他说出这些没天没日的话来,唬的魂飞魄散。也不顾别的,便把他捆起来,用土和马粪满满的填了他一嘴。

昔日焦大为了救主人,找来半碗水给渴了两天的主人喝,自己心甘情愿喝马尿。如今却被这些忘恩负义的子孙填一嘴马粪,心里自是痛苦不已。

人物关系

形象分析

贾府中特殊类型的仆人

焦大是贾府中一种特殊类型的仆人。贾府奴仆大多服贴地供贾家人驱使,为贾家奔劳。凡是不甘屈辱,不顺主子心眼的奴隶,不是被辱骂毒打,就是被撵走虐杀。不少奴隶虽然受尽虑待,怨愤如山,但他们大都只能背着主子发泄不满。而敢于当面叫骂主子的,只有焦大。

悲剧命运

焦大是位无比忠诚的奴才,曾随太爷征战,立下救命之功,因此备受恩宠,自视甚高。然而,新主子们并不延续这份恩宠,反而视他为眼中钉。为了维护昔日荣光,发泄不满,焦大借着酒劲对年轻主子们破口大骂,不仅为自己鸣不平,更为家族的衰落痛心疾首。尽管他竭力维护主子利益,仍难免受歧视。焦大不甘寂寞,坚持己见,最终陷入悲剧命运,这正是他无法醒悟的悲剧所在。鲁迅说过:“焦大的骂,并非要打倒贾府,倒是要贾府好,不过说主奴如此,贾府就要弄不下去罢了。然而得到的报酬是马类。所以这焦大,实在是贾府的屈原,假使他能做文章,我想,恐怕也会有一篇《离骚》之类。”(《伪自由书·言论自由的界限》)这段话,精地分析了焦大骂人的实质及其性格的复杂性,这也正是作者把他写成了什人中惹人注目的特殊类型的地方。

因为焦大是贾府的有功世仆,了解他们过去的发家历史和当前的腐败情况,所以他就有资格、有根据去揭他们的伤疤。从他的骂声中,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出,贾府当今的“这些畜牲”全是些安富尊荣、败家败业、忘恩负义的货色。他们完全撕毁了道德的遮羞布,堕落到了连起码的伦常关系也无暇顾及的可怕程度。这正是贵族阶级生活无聊、精神空虚的突出表现,也是他们行将没落的重要标志之一。

道德沦丧的揭露者

焦大所骂,非凭空捏造,而是基于所见所闻的深刻洞察。他的骂声,在书中得到大量情节的呼应,如贾珍的虚伪、王熙凤的狠毒、贾琏的荒淫、贾赦的猥琐等,无不验证了其骂声的真实性。焦大不仅以骂声揭示了家族的道德沦丧,更是全书组织结构的关键角色。尽管篇幅有限,他却如生命细胞般不可或缺,串联起众多情节,成为全书道德沦丧主题的深刻揭露者。

形象原型

焦大这一形象从何而来,也有很多说法。从真实的历史上来说,有学者认为焦大与屈原商容比干有相似之处;从文学文本上来说,有学者认为《金瓶梅》、明清之际的义仆戏、侯方域的《郭老仆墓志铭》对曹曹雪芹有启发意义。但是,屈原、商容、比干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奴仆,而《金瓶梅》中的来旺、义仆戏中的“义仆”以及侯方域文中的老仆在行为和思想上其实都与焦大相去甚远。可以说,焦大这一文学形象是十分独特的。曹雪芹创作出焦大这一鲜明独特的形象,极有可能是取材于真人实事。曹家极有可能有过一个跟随过雪芹祖辈,有过功劳,后来愤怒的揭露曹家阴暗事的一个老仆,雪芹将其加工改造,便成了《红楼梦》里的焦大。

人物评价

鲁迅把焦大比喻为贾府的屈原,鲁迅先生在他的杂文里几次提到焦大。一次是在《“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里,鲁迅先生说:“贾府上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另一次是在《言论自由的界限》中,先生说:看《红楼梦》觉得贾府上是言论颇不自由的地方。焦大以奴才的身份,仗着酒醉从主子骂起,直到别的一切奴才,说只有两个石狮子干净。结果怎样呢?结果是主子深恶,奴才痛嫉,给他塞了一嘴马粪。其实是,焦大的骂,并非要打倒贾府,倒是要贾府好,不过说主奴如此,贾府就要弄不下去罢了。然而得到的报酬是马粪。所以这焦大,实在是贾府的屈原,假使他能做文章,我想,恐怕也会有一篇《离骚》之类。

清陈其泰在《桐花凤阁评红楼梦》中这样评价:“焦大义仆,深忿其主子行为,借端发作,将酒盖面,非真醉也。”认为焦大是一个“义仆”,焦大不是真醉,只是借被派不公平的差事和醉酒一吐心中之快,表达对主子们的荒唐行为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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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形象

书画作品

李建国1982年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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