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更新时间:2024-09-21 08:24

《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是美国当代女作家乔伊斯·欧茨的第22部长篇小说,主要描绘了以长腿为首的五名少女为了自我保护共同抵御男权社会及压迫者而血为盟,最终走向犯罪的故事。

内容简介

《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是20世纪50年代生活在纽约州北部的一个蓝领小镇上贫穷的五位白人少女组成的帮派兴衰的历史记录——一个滴血盟誓的姐妹组织的秘史。她们在一个充斥着酗酒、失业和针对女性的暴力的社区里成长。她们从未在这个世界占有一席之地,这个世界仿佛从来就是要诋毁她们、毁灭她们,因此五位少女结血为盟,起初是为了自我保护,共同抵御世俗社会及其压迫者。她们当众羞辱对自己的学生进行性虐待的一个教学老师。她们痛打一个要强奸其处于青春期的侄女的男人。她们利用以性为诱饵引诱好色成性的男人上钩所得的钱财为基础共同生活。这帮少女对自己先期的得手飘飘然了,很快就失去了控制。她们为了自豪感,为了权力,为了向世界复仇而献身。她们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跟随着她们的头头急剧滑向与日俱增的暴力和不加选择的犯罪之路。数年后,她们的老大做出灾难性的报复行动使她们每个人的生活都陷入一片混乱。

作品目录

目录参考资料

创作背景

欧茨将故事置于20世纪50年代,将“狐火”帮从成立到解散的时间设为1953年1月至1956年5月。20世纪50年代前期在美国历史上是一个极其反常的时期。一方面战后的美国经济在这一时期获得了空前的繁荣,整个社会营造出一种歌舞升平的氛围;另一方面却因政府执行的保守主义策略,与苏联间的冷战,致使麦卡锡主义的阴影笼罩在社会的各个领域,整个国家的精神状态处于十分压抑的氛围之中。在这一异常的环境下,美国女权主义运动陷入了停滞甚至倒退的境地。有作家曾对这一时期的美国社会这样描写:“尽管妇女在本世纪上半叶取得了相当大的进步,但是到了四十年代末期,事业过时了,妇女被认为应该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和最大的精力奉献给家庭。”异常保守的社会氛围让女性重新披上19世纪贤妻良母的老派外套,心甘情愿地走进家门成为男性背后沉默的女人。因此,相较于20世纪初至二战期间女性在美国各领域的活跃,50年代前期是一个男性话语占据绝对统治地位、女性则处于集体沉默失语状态的时代。

人物形象

长腿——萨多夫斯基

长腿是一个非常特殊、极为复杂而又不断变化的少女形象。她是一个经济没有独立的正在读书的中学生,挑头组建了一个以复仇为宗旨的无视法纪的少女帮派。当学校的一个少男帮的头头欺负狐火帮的姐妹时,长腿用匕首抵住肇事者的喉咙,即使校长前来调解,长腿也仍然没有半点退缩。不按常规出牌的长腿,对丑恶的憎恨使她的报复在所有的“越轨少女”中显得尤为彻底和坚决。然而,攻击和报复不是长腿的全部,长腿身上同时流动着一股善良、自尊、同情他人的热血。她自己掏钱建立了一个“狐火慈善基金会”,当然她也要求狐火其他的姐妹给这笔钱增添几个。“她们要做点值得的事情给街坊邻居们瞧瞧:比如帮助70岁的帕克斯顿夫人,因为她被半社会的支持。”

小说中的长腿就是一个“不遵从越轨”者,她的身上一直洋溢着一股浓烈的惩恶扬善的救世情结。她也被狐火少女帮的姐妹们以及那些她曾经帮助过的人当成了英雄。她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建起了“狐火基地”,并倡导狐火“应该对所有需要保护的女孩和女人开放,或者在她们倒霉的时候给予姐妹情谊”。有一次长腿想吸纳几个黑人女孩到她们白人狐火中来,但是帮里的多数姐妹不同意,尤其不能同意接纳黑人人伙。长腿是否已经超越了种族歧视而具有了某些平等的人权意识,书中没有描述,但为此事她和姐妹闹得翻了脸倒是有所记载。长腿对社会黑暗的报复有着她自己的理念:所有处于弱势的女孩子都应该义结金兰,惩奸除恶,不是通过法律,而是通过少女帮自己改变世界的方式。

马迪·沃尔茨

马迪是小说的叙述者,少女帮的二把手。在作品中,马迪是长腿最要好的朋友,是一个擅长写作并一直在记录狐火历史的少女。她也是一个没有自信的女孩儿,其原因就在于马迪生活在一个父爱缺失的环境下,作为一种伦理身份,父亲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子女,但马迪却无法感受到父亲身上所特有的阳刚和勇气,这也造成了马迪会盲目崇拜长腿那种不顾一切的“美国性”。

在故事的最后,马迪的结局与长腿截然不同,“她很幸运,马迪·沃茨在这之前早就被逐出‘狐火’帮,从法律的角度说,这拯救了她。”马迪拒绝成为长腿的同谋。既是因为她不愿伤害任何人也是因为惧怕犯罪,她尚保留着一丝理性,才不至于像长腿一样疯狂。她的伦理意识及时觉醒,因而能明辨是非,做出悬崖勒马的决定,避免自身的不幸,从而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

丽塔

丽塔,少女帮的主要成员之一。丽塔是家中第9个孩子,她的兄弟们常常近乎无情地羞辱她,譬如扯掉她的衬裤,将一条半死的蛇围在她的脖子上,甚至当着她的面将她心爱的花猫扔进阴沟里淹死。不仅如此,他们带着兴奋用言语咒骂嘲笑她,还给她起许多诸如“蜗牛”、“笨蛋”、“肥猪”等充满侮辱性的外号,看着丽塔泪如雨下惊声尖叫而哈哈大笑。面对如此羞辱,孤立无援的她在其兄弟们的言语攻讦中只能沦为默默落泪、沉默失语的哑巴。更令人愤慨的是丽塔的数学老师巴亭金尔先生,竟然利用职责之便,假借补课之名对丽塔进行性骚扰。而可怜的丽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知道了,她也不知如何去责备他。”丽塔面对骚扰时的失语并非出于她的愚钝或者某种生理缺陷,因为小说叙述者马迪认为她“跟班上的绝大多数同学一样聪明,甚至更聪明”。她的失语恰恰印证了米歇尔·福柯的一句话,“我们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不能敞开心扉、随时随地地说我们喜欢的话,谁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任何人的表述都不可能是随心所欲的,而必然是通过具有约束力的话语规则筛选、剔除后的产物,丽塔的失语亦是如此。

作品赏析

主题思想

《狐火:一个少女帮的独白》是一部典型的成长小说,再现了蓝领阶级女孩长腿动态的成长旅程。小说的成长主题主要体现在“成长的过程、成长的引路人、成长的顿悟”三个方面。

成长的过程

长腿,作为狐火帮的首领,是最具反抗精神和人格魅力的,是她最早洞悉女性的生存状况,并领导其他少女组成了狐火帮。

第一阶段,在狐火帮成立初期,长腿率领狐火帮以自己的方式反抗着男性对女性的欺压和社会中的不公正待遇,完全不顾后果。当丽塔多次受到数学老师巴亭金尔的性骚扰后,长腿和狐火帮的其他成员在其小汽车上涂上污秽性的言语,使得巴亭金尔先生声誉扫地,难以继续在学校任职;当帮内的女孩被其他男帮成员调戏时,长腿用六寸的弹簧刀抵住了一个男生的喉咙;为了对抗宠物店老板虐待动物,公然在其门口抗议等等。虽然长腿的这些行为都是本着乐善好施的原则,但是她的方式是极端的、不成熟的。

第二阶段,在长腿因为挟持富人的豪车而被关进红岸管教所期间,多次因为保护别人而违反监狱规定被关进隔离室。但在此期间,她学会了妥协,学会妥协意味着学会接受社会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意味着能够在一个不完美的世界里继续生存。她开始遵守监狱的规定,并被评为“模范犯人”获得了减刑,至此她已不再是那个只会用暴力盲目反抗的长腿了,她在妥协的过程中成长起来。

第三阶段,长腿出狱后,为了狐火帮的资金问题再次走上犯罪道路,她绑架了富商,当人质被无意间击中之后,她冒着被警察抓住的危险仍坚持报警让救护车送人质去医院抢救,并下令让所有成员都撤离,自己独自承担一切。虽然她的行为是违法的,但是她仍然保持着对生命的尊重,懂得承担,进而展现了她逐渐从幼稚走向成熟的过程。

成长的引路人

小说中的赛里奥特神父,他偶然出现,转瞬即逝,形同路人,却对主人公的成长起到了指点迷津的作用。赛里奥特神父给长腿讲“革命,多好的革命呀!——还有即将到来的革命”,讲资本主义,激发了长腿内心深处要反抗资本主义社会的火焰;是赛里奥特神父的话语“你年龄越大,你预演死亡的次数就越多。因此,你不要那样害怕。不是死神本身让人害怕,而是接近死神让人恐惧”,帮助长腿在红岸管教所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即便是在长腿被从红岸管教所释放,赛里奥特神父消失不见以后,每当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总能想到他,回想他说过的话语,帮助她应对糟糕的境遇。毫无疑问,赛里奥特神父是长腿的正面引路人,在长腿的成长旅途中起着不可磨灭的指引作用。

小说中除了赛里奥特神父这样的正面引路人,也不乏一些反面人物。比如阿布·萨多夫斯基,长腿的父亲,脾气暴躁,性情多变,好打架、酗酒。在主人公成长过程中,他并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反而在法庭上夸大长腿的犯罪情况,背叛自己的女儿。阿布·萨多夫斯基的行为加深了主人公对男性极端甚至畸形的憎恨。在长腿出狱后,得知父亲抛弃了怀有身孕的女朋友后收养了她,这加重了狐火家园的生活成本,促使长腿为了资金走上犯罪的道路。

成长的顿悟

小说中多次出现主人公的自我觉悟和反省。当丽塔受到数学老师的性骚扰时,她就知道“如果丽塔不在那里,他也会看中别的人,如果那个别的人也不在那里,他还会继续寻找目标,直到看中我们中的一个”。至此主人公感悟到这不仅是老师单纯性骚扰学生的问题,而是男权社会中女人总是处于弱势地位,要推翻这种不合理的社会秩序,就要对男权社会进行猛烈的反击,才能从根本上解救女性,从此主人公率领狐火帮走上了对抗父权社会的道路。随着情节的发展,在红岸管教所长腿受到其他女犯人欺负和女狱警的折磨时,她开始反思并明白不仅男人是她们的敌人,有时候女孩也是她们的敌人。“因为资本主义,我们不可能是兄弟姐妹”,主人公领悟到只有反抗资本主义社会才能解救受欺压的人们。由此可见,主人公的自我顿悟是贯穿情节发展始终的。

在小说中,主人公的震撼式顿悟发生在她在红岸管教所时,因屡次违反监狱规定而被关在隔离室遭到非人的对待几乎快崩溃时,她看到窗外的老鹰都可以巧妙地利用风在空中飞翔,突然意识到随心所欲无视狱规的盲目反击只会换来更严厉的惩罚,应该像鹰一样在敌人面前自由、巧妙地保持警惕,灵活地进行反击。自此,她脱眙换骨,从监狱里的麻烦制造者变成了模范犯人。“一个似乎很难管教、不愿悔改的犯人一夜之间,突然变得这样易管教、通情理、服从命令,变好了”。此次顿悟中主人公完成了成长旅程中的华丽转身,懂得了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有力量去反抗敌人,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艺术特色

该小说是一部后现代现实主义手法的作品,它通过“骨架式”的简约手法,表现了普通人,尤其是劳工阶层的生活与情感;它通过历史现实主义方法表现了美国历史的某个片段。小说一开始就由马迪以第一人称叙述,“事实上,我是‘狐火’的正式记录者。我用一台打字机完成这些文字,并按日期列条目,整整齐齐,把它们装订在一个活页夹里。于是,我这个唯一被信任的人,把我们所做的一切写成了文字,为我们留下了永久的记录。”中间也穿插第三人称,当“马迪被文上了‘狐火’的标志”时,“马迪的双眼闭着,紧紧的,她欣喜若狂: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多么快乐,多么开心啊!我真的是心花怒放呀!”实际上“马迪·沃茨,或者马迪——猴子就是年轻时那个改变了的自我,是一个直率的、可信赖的讲述者。就像哈克贝利·费恩讲述他的故事一样,使读者完全相信马迪所讲的故事。”欧茨在《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第一版出版时这样写道。作者借助叙述者,向读者展示了美国上世纪50年代动荡不安的社会和这个社会的丑陋,以及劳工阶层生活的辛酸,试图唤醒普通人的自我意识,告诉他们如何战胜并超越痛苦。

《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中也有大量心理描写的成分,她的心理描写和现实主义一样,着重于人物的心理发展过程。在《狐火》中可以看到,她所描绘的外部世界充满了暴力和复仇,与之相适应,她也尽力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骚动和不安,比如“狐火”帮司令长腿——萨多夫斯基以及“狐火”帮其他成员,她们时时处于恐惧、兴奋和不安中,她们身处男性为主宰的世界里,受到男人们的骚扰和迫害,她们由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牺牲自己的肉体,再到后来的疯狂计划……弄到一百万美元……她们力图远离法律,对欺压她们的男性世界进行疯狂报复。这样一个非法之帮,燃烧得像“狐火”一样轰轰烈烈,闪逝得又如天空的流星,而长腿的内心独白:“马迪,我想死,我害怕,我快要疯掉了。”“马迪,我真的好害怕,我在想‘狐火’只是一场梦。”这些都昭示着这样一个无视法律的少女帮的终结,昭示着一群豆蔻年华的花季少女的散落,最终还是以悲剧收场。作者的用意当然不是对少女帮自发反抗行为本身的肯定,而是要通过她们的遭际引起人们对有关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思考。

作品影响

1993年,小说在美国首版的时候,读者、学界都一片喊好。然而三年之后,该小说在加拿大却撞上了冰山,差点颠覆沉没几近被定为禁书。起因是1996年一名加拿大高中男生,把他在英语课上用到的《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带回了家。他循规蹈矩的父亲——杰克·休伊斯曼,捧着这本书忽然情绪亢奋、惊恐不已,仿佛是在捧着一条毒蛇,顿觉事态非常。于是乎他很快地组织起了一个名叫“父母反对有伤风化教育”的团体,向当地家庭派发了6000份、长达16页的传单,横扫这本被他们认为是“美国进口之廉价性交手册”的“大逆不道”之书。虽然休伊斯曼及其团体在宗教力量的支持下确也搅动起几圈波浪,然而教育界却冷静异常,表现为不愠不火。既没针锋相对,也没组织批判,更没有掀起什么运动。令这位父亲及其团体成员气愤和失望的是,最后校方居然郑重地“指出该小说适合12年级学生,应该继续作为该校高级英语计划的一部分。专门为此争端成立的由当地教育工作者和另外一所中学管理人组成的地方评论委员会1997年初发布评判结果,裁定支持该书。”

作品评价

小说自出版以来便饱受争议,褒贬双方甚至走向两个极端。许多研究者认为,相比欧茨之前的许多杰作而言,这部小说乏善可陈。甚至连欧茨最忠实的评价家格里格·约翰逊也承认“《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是欧茨稍为逊色的小说之一,某些章节的描写过于尖利而难以令人信服。”而有些评论家的评论则近乎苛责:《纽约时报》评论员美智子认为这部小说“太刻意、太做作,读者既不会买这过于简单化的帐,也不会关心她的小说创作。”但另一方面,追捧赞扬这部作品的也大有人在。卡罗琳在《华盛顿邮报》中撰文称《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是部“精彩的小说”;希拉在《费城询问报》上称赞说:“这部绝妙的小说构思精巧,即使在欧茨纷繁浩杂的诸多作品中也是立刻能脱颖而出。”这一褒一贬的两极让作者欧茨也感到无所适从,在致好友约翰·厄普代克的信中欧茨写道:“我的新作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攻击一一同时又受到了过分地赞扬,这真的是件奇怪的事情。”

作者简介

乔伊斯·欧茨(Joyce Carol Oates,1938-)是美国当代著名女作家,现任普林斯顿大学驻校作家、客座教授,讲授文学创作。欧茨是一位多产作家,自1963年出版首部短篇小说集《北门边》以来,一直活跃于美国文坛。她勤于笔耕,不断有作品问世,迄今为止已发表长篇小说四十余部,另著有多部短篇小说、诗歌、戏剧、随笔、文学评论等文集,同时也致力于时事议论文与侦探小说等通俗文类写作。1970年以长篇小说代表作《他们》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人间乐园》等5部小说曾得到图书奖提名奖,《漆黑的水》等3部作品曾获普利策奖提名奖,《大瀑布》荣获2005年度法国费米纳文学奖。《我们是马尔瓦尼一家》于2001年成为“奥普拉读书俱乐部”的推荐书目,这使得欧茨首次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榜首。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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