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照 :义和团时期的女性组织

更新时间:2024-09-20 14:17

红灯照,一作红灯罩,是义和团运动中的女性组织之一,红灯照成员大多是12岁至18岁的下层社会女子,因身着红装、手提红灯或折扇而得名。红灯照成员经常在夜间集体操练武艺,配合义和团杀洋灭教、救护伤员、站岗放哨。

红灯照的出现顺应了中国自然经济逐渐解体的大背景,妇女,尤其是年轻妇女逐渐得以跳脱出传统小农经济下的家庭地位。

简介

义和团在天津市独有一种专收女性的拳会,叫红灯照。红灯照成员大多是12岁至18岁的下层社会女子,因身着红装、手提红灯或折扇而得名。

背景

义和团中女性的出身类似男性,多来自社会的中下阶层。

例如天津红灯照的领袖黄莲圣母林黑儿,即本出自船家,而且曾为妓女,她在天津地区就多召集下层的女性加入红灯照。又如在义和团中地位不低的女性翠云娘,早年是与父亲卖艺江湖为生的。下层的妇女性们较感受到生活的困苦及外人和教民的压迫,且较易相信迷信的法术信仰,因此加入红灯照者较多。

概况

红灯照义和团的组织,是以坛为基层单位,分属于八卦八个团(总坛),各团有老师为首领,而坛有大师兄、二师兄等为其领导。义和团中女性组织亦也似男性组织,但独立在男性各团外,而有自己的坛口,然而经常附属于某个总坛而配合,例如黄莲圣母所领导的天津市红灯照及张德成的坎字团就是这种关系。

团员互相以师姐、师妹称呼,首领称作大师姐、二师姐等,在天津的红灯照,首领为林黑儿、二仙姑。女性组织的发展以天津城最发达,并以这为中心在周边地区发展。

首领

林黑儿,南运河下游十里一船户女儿,是义和团青年女性组织红灯照首领。

1900年春,林黑儿父亲被洋人无故逮捕入狱,增加了她对侵略者的仇恨。5月,在静海独流义和团首领张德成的支持下,准备在杨柳青镇设立红灯照坛口,因遭地主石元仕反对,未遂。6月初,在天津城沿侯家后运河边设立红灯照坛口,自称“林黑儿”。曾参加抗击八国联军的战斗,并带领红灯照救治在反侵略战斗中负伤的义和团团民。天津陷落时被八国联军所俘,不知所终。

女性训练

义和团为一具民间信仰色彩的武术团体,因此红灯照也有种种的武术和法术训练,平时在她们师父的领导下,会练习如挥刀、煽扇子等的功夫,训练常十分严格而辛苦。

而据说红灯照女性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练习之后,可步行水上而不湿,并可腾空而飞,又手中扇子一挥,则敌人火炮会不响,或者船舰房屋会自然起火等等。这些法术虽多半为迷信和宣传的幌子,但也因此吸引了更多女性的加入。

活动

在义和团运动中,女性的主要参与包括医疗救护、情报的搜集、实际作战、以及在宣传和团员心理上的支持等。

医疗救护

红灯照的林黑儿自称能医治各种病伤,因此向她求医的人甚多,而且据一些参与义和团运动的老年人的口述,她们真的医治好了不少受伤的人,并且称赞黄莲圣母的医术。

实际作战

一方面红灯照经常四处出动,凭借她们的“法术”焚烧西人房屋教堂及船只等,她们因被认为不怕“秽物”,不怕枪炮,因此常与义和团男性组织联合作战,由天津市的义和团首领张德成常和黄莲圣母联系,商讨作战计划,可看出二者在战场上的紧密关系,红灯照成员们虽为女性,但在史料中记述许多人在战场上作战英勇,视死如归。此外,在东北地区也有红灯照组织对抗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的记载。

宣传和心理

林黑儿到铁铺买丝钉,却自称盗自洋人火炮,又宣称能用香灰治枪伤,又用各种神迹的宣传,使人们相信红灯照都具有神力,一方面使人们敬服,一方面能提振团众的信心及士气。而另外有所谓“踩城”的制度,每隔七到十日出户绕村子跑,边耍刀边喊口号;又有“出风”,即在公共场合功夫。借助这些方式,达到对大众宣传的效果。

当时下层百姓受到外人及教民欺侮而生活困苦,正需要如圣母或红灯照仙姑们这种具有神话色彩的人来对抗外人保护大家,又需要具有温柔女性形象的“神”来作为心灵上的慰借,这和中国传统女姓神祇如观世音妈祖等广受到女性欢迎的情形颇为类似,而义和团也正利用这种群众心理,刻意地以宗教宣传等手法塑造出了红灯照及圣母们“女神”的形象。

失败

红灯照女女性虽然努力加入在爱国反帝的运动,但毕竟没有科学的指导思想,所倚仗的也是迷信的法术,同义和团运动中很多民间组织一样,在其后来八国联军攻入天津市,天津城破,黄连圣母及城内的红灯照女性,或被抓被杀,或自缢而死,不少成员被抓时态度多十分从容,也有不少人求自杀殉死以保名节,其他地区的红灯照组织也随者义和团和清军的失败而瓦解。

地位

具神性

在红灯照中,可看到不少女性因加入而提高了自身地位,获取了权力。如天津红灯照首领林黑儿清代官员喜塔腊·裕禄之尊,竟曾经朝拜之,她和妹妹三仙姑行走时,都有大批男人随侍保护,人民敬为神。而对红灯照女子,“人民皆焚香跪接,不敢仰视,称为仙姑,拳匪遇之,亦跪伏道旁。”

虽然她们的地位及权力异常地超出一般妇女,甚至更高出义和团中的男性,她们被尊敬甚至崇拜,并非是因为她们女人的身分,而是她们被视为“神”,她们是靠著宗教上的力量,被认为受到神明的附身,具有神性,因此能够得到甚高的地位,因此并不表示妇女在社会上地位的提高。

女性歧视

就整体上看来,义和团对一般的女性是甚为鄙视的,他们认为女性是污秽的,他们的法术常会因女性的污物而被破,因此在他们的活动地区,经常禁止女性出屋。一种说法是因为男性义和团员因会受外国人和教民女性“秽物”的影响,而被破解法术,故要靠同为女性的红灯照来“以毒攻毒”对抗敌人。这些想法都仍延续中国传统对女性的歧视。也可见少数女性的受到重视尊敬仍只是一个表象,一般女性仍然地位甚低而不受重视。

妇女解放

另一方面,红灯照女性的活动实际上打破了传统妇女在生活上的一些限制,参加义和团女性组织的,得以借著修习法术、保卫国家等“正当”的理由,在生活上突破传统的家庭和礼教对于女子的种种束缚,如女子不得任意出户,女子不得参与公领域事务等等。

而在女性身体解放的主张上,义和团中有女性不梳头,不缠足的说法,似乎是主张解放传统对女性身体的束缚。但这种说法却经常是配合著义和团仇外爱国的想法及行动而起,如义和团歌谣唱道“妇女不梳头,砍去洋人头,妇女不裹脚,杀尽洋人笑呵呵” ,似乎并未认真看待妇女身体解放的问题,而更着重杀洋人的目的。而不缠足不梳头的最大的目的,实是认为缠足、梳头会造成秽物,会破解义和团的法术,因此才加以禁止。此外不缠足的主张也应是有利于行动和作战上的方便。

艺术形象

1977年,同名京剧《红灯照》首次在北京上演。

史料记载

《义和团在天津城乡的反帝战斗》

《天津拳匪变乱纪事》

《天津一月记》

《津西文史资料选编》

文物

红灯照林黑儿停船场,天津市文物保护单位。

红桥区旧贾胡同北口南运河岸,是当年义和团女性组织"红灯照"的水上坛口。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的义和团运动中,妇女组织"红灯照"的首领林黑儿自称"黄莲圣母",领导青少年女性协助义和团站岗放哨,救治伤员,所乘大船常停在贾家胡同北口的南运河上,成为水上坛口,香火极盛,深得民众拥戴。

参考资料

红灯照组织的性质探析. 西大历史科协.2024-02-29

为了解放,清朝的女性们这样抗争. 圆明园遗址公园.2024-02-29

【国学故事汇】中华传统美德系列第一期 仁:克己复礼为仁.淄川区文化馆.2024-02-29

红灯照黄莲圣母停船场遗址(组图).天津文学艺术网.2024-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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