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 :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图书

更新时间:2024-09-21 03:39

《大学纪事》是2007年1月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汤吉夫。本书讲述了当前我国大学中一些不正常的现象。

作者简介

汤吉夫,山东青岛人。青年时期,曾就读于上海第一师范学院(今上海师范大学),毕业后长期在河北省工作。曾担任廊坊师专(今廊坊师范学院)校长、河北省文联委员、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等职;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世纪80年代末,调入天津师范大学任教,任文学院教授。曾获得曾宪梓教育基金奖,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现任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曾发表各类文体的作品360万字。结集有《汤吉夫短篇小说集》、《汤吉夫中篇小说选》、《汤吉夫小说选》、《遥远的祖父》,以及杂文、随笔集《津门乱弹》、《湖边记忆》,《书斋内外》,报告文学《郭枢俭印象》,长篇小说《朝云暮雨》和《大学纪事》等。散见于各地报刊的杂文、随笔、评论、论文一千余篇。作品曾数十次在全国、省市和各地刊物、报纸的评奖中获奖。

内容简介

《大学纪事》是一部反映当前我国大学中一些不正常的现象的长篇小说。在大学合并的风潮中,H大成为一所规模巨大的大学。新任校长何季洲宏图大志,决心要把H大建成国际闻名的学校。为此,他使出浑身解数,不惜代价,建设五星级教学楼、申报博士点、引进明星、投巨资做广告,以期打造学校的知名度,把学校拖上一辆高速奔跑的战车。但是这样的“勇于开拓”带来了一系列弊端,教学秩序被打乱,弄虚作假成风,教学和科研质量下降;学校的日常工作也演变成官场的争斗,矛盾重重,危机四伏。

媒体评论

序言

对历史理性精神的强烈呼唤

——为汤吉夫《大学纪事》序

□李 星

在《新世纪中国小说及其未来走向》一文中,笔者曾经对当前中国小说社会批判意识越来越淡化的趋势表示担忧,指出:“一些作品具有人性的批判,却缺少社会历史的批判;一些作品只有文化批判的姿态,却缺乏深刻的批判实质,给人一种与现实的挂空感;一些作品在内在精神上给人一种中产阶级的自足感、幸福感、欣慰感,却缺乏那种与民族命运相连接的疼痛感。”①为此,几年来笔者一直充满着对那种沉重阅读的心理期待。正是在这种心理背景下我读到了汤吉夫先生的长篇小说《大学纪事》,深为小说所揭示的当前大学教育中有违教学规律、办学宗旨的浮夸风而震撼,也为作者对中国教育及民族未来的深切忧患而感动。这是一部满足了笔者期待的那种以高扬的人文立场,以自觉的历史使命感和人格勇气,尖锐地进行社会现实批判的佳作。当直面发生在中国高校的种种荒谬现实的时候,作者的心似乎在颤栗,作为读者的我们的心也在疼痛。

因为有文学堕落为政治奴仆的历史和经历,又有对创作中以文学图解社会政治教条的概念化写作的反感,躲进历史、深入人性、高谈“文化”,已成为许多有为作家的写作策略和通往深刻之路,并成为小说脱离现实、脱离时代的一个重要原因。《大学纪事》紧贴现实,对当前中国高校贪大求全的形式主义,不择手段的“申博”风的揭露和批判,其题材和主题都有一定的“时事性”。时事性或者迫近的现实感,对于以追求更长的生命力为使命的小说创作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另一种面貌的概念化写作。但是在我们眼前的《大学纪事》,却能将时事性与历史深度,将言说的勇气与叙事的精到,将问题的尖锐与美学的高度结合起来。这与作者汤吉夫的自身优势有关,他是教师出身,曾经多年担任一所高校的校长,又有二十多年的教授经历,他又主持中国小说学会工作多年,作家、教授、学者、校长、硕导、会长,不仅丰富了他的学校生活经历,也大大开拓了他从教育、行政到全国性文化场阈的社会生活眼界。正是这种人生经验的优势,思想、生活视野的优势,成就了《大学纪事》的创作。

《大学纪事》在现实题材创作中脱颖而出,还与汤吉夫作为一个早从20世纪80年代就出名的作家,坚守不渝的“文学就是人学”的创作理念有关。早从2005年秋,笔者就听到汤吉夫多次谈过他要写三部长篇小说,但是他谈的都是让他激动的人物细节,如何季洲“爷爷”这个人物原型的许多超常而怪异的行为,如某人与阿丽,特别是彭尼的生死之恋,“麦子”的颇为执著的“报警”等等,因为当时还没有何季洲这个人物,我从未想到他要写的是校园和大学教育的题材,还以为那个不近财色的“英雄”是他家族史中的人物呢!这说明了汤吉夫的创作最原始最深刻的冲动,不是单纯的现实和时事背景,而是活跃在他心中、冲击得他虽然人在交际场所,却仍然忍不住要挂念、要告诉朋友的人物,他们已经牢牢占据了他心灵的中心。人是社会和历史的主体,将题材故事、对生活的思考和忧虑,还原于人物及他们的现实行为、命运轨迹,写性格,分析心理,展示心灵,直入他们的灵魂和骨髓,正是《大学纪事》实现深度社会批判、也是人性批判的根本路径。

何季洲是《大学纪事》奉献给当代中国文坛一个既有深度又有广度的独异的典型形象。就其深度来说,他是以“家族文化”、“官本位”、“等级制”为核心的几千年封建专制制度留给当代中国的一份丑陋的遗产。爷爷的遗嘱包含了太多的社会人生体验,也积淀了极为丰富的中国思想文化信息。就其广度来说,他又是改革开放以后在官场、民间得到认可的“政绩”文化的产物。当官要有政绩,凭政绩以考核官员的能绩,决定他们的升迁,本来是社会政治观念的一大进步。但在当代中国,一切动机良好的政策口号,都会为那些谋私者所利用,GDP成为剥夺农民土地的圈地运动,整合教育资源,提升教育水平的并校措施、博士制度,成为“五八”式的教育大跃进。国家合理的方针政策,如此的荒腔走板,端赖无数个何季洲这样的“当代英雄”。与当前中华大地上大大小小的“当代英雄”相比,何季洲对自己的要求可谓严苛,然而在精通权术、拉帮结派、排除异己、蒙上坑下,制造虚假繁荣等方面,他却大有无师自通的天赋。在陈冬至副校长被法办、盛霖副校长被泼污、卢放飞被冷冻、海伦娜被逼走以后,何季洲也登上了他校长事业的顶峰,当他在不明真相的师生的欢呼声中举起庆功酒杯的时候,汤吉夫也明白,这样的人物已经离更高的提升、更大的权力不远了。然而人们却不能不思索,一个颇具欺骗性的个人野心家,一个没有国家民族信念的政客,一个善于利用财势和人性弱点的专制魔王,却能大行其道,究竟是谁病了?是社会,是时代,还是他们的人民?

除了何季洲,陈冬至、盛霖、卢放飞、海伦娜、麦子、阿古、阿满等校园人物形象也让人感叹,具有很大的典型意义。以常理推断,竞争H大学校长失败而屈居基建副校长之位的陈冬至,尽管有许多任劳任怨、风尘仆仆的行为,人们还会怀疑他的动机,然而直至退回卢放飞借给他的巨款,法办前后的家访,人们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廉洁自律、坦荡无私的实干家啊,他的被陷害突出了何季洲的心狠手辣,眦必报。盛霖是一个见识超凡、端正方直、敢讲真话的学者型校领导,读者曾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然而终因抹不开人情面子,一事不慎,而授人以柄,为何季洲所收俘。小说第九章第三节最后近千字的盛霖剖析,既是人物的自责,也是作者对他的灵魂和污浊世风的拷问和谴责。吹白现黑,以白衬黑,足见作者对这类人物的熟悉与同情,对恶浊的现实社会风气严重程度的清醒,内中也隐约可见作者对自己一类人的自省与自责。

同何季洲一样,作家、H大学文学院的兼职院长廖小琴,也曾经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当代英雄”。不过这是一个恶迹突出,善于利用媒体的媒体英雄,一个行为放荡的猎艳高手。他应该是作者所否定所鄙弃的人物,然而汤吉夫毕竟老谋深算、人情练达且阅世甚深,不仅有吹白现黑的深刻,也有揭黑现白的勇气,毫不犹豫,然而却也出人意料地表现了这一人物粗犷中的精细,浮华中的真诚,攫取中的奉献,兽性表面下的人性。他的名声,他的巧借媒体的策划公关能力,被何季洲利用了,而他的真诚善良与见义勇为,却与何季洲的野心欲望相冲突,同海伦娜一样被强烈贬斥。麦子、海伦娜、阿满和盛霖一样,都是中国小说中少见的文化人和知识分子形象。

在长篇小说叙事艺术上,《大学纪事》也颇具特点,对当代中国长篇小说艺术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首先,是作者基本退居幕后,让书中人物充当显在的叙述人,它就是校长办公室主任卢放飞。在何季洲校长、书记一肩挑的情况下,卢放飞在很长时间内,是H大学中最接近他的人,成为了学校的“神经中枢”,不仅了解学校决策内情最多,也最易感受堂皇外表下的本来面目。如果卢放飞是一个趋炎附势、私欲很重的人,正可藉此获得更大的个人利益,但他却是一个专业出身的正直的青年学者,他的观察与感受也顺理成章成为读者认识何季洲的一面镜子。

其次,是反讽与幽默成为《大学纪事》叙事的突出风格。在日常生活中,教授汤吉夫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常常以随俗的恶谑与打趣,隐藏他性格深处的方正与尖锐,缓解自己的人生压力。文如其人,他表现高校生活的小说,也不扭捏作态,故作严肃状,常有大俗大荤之语,直刺人物或事象的本质。如他借用他人的评价称何季洲“天生就是一个打大仗的人”,称阿黄为“无齿(耻)之徒”等等。还有一些涉黄的段子,如“我操”、“副处”等也被他巧妙用于叙事中,或讽刺人物的无耻,或讥刺国人的低俗。至于由H大“与诚信共舞”的标语联想到“与狼共舞”;盛霖一腔正气,反遭周围人攻击时,“人过街,老鼠喊打”的愤懑与自嘲,就是雅气十足的学者式的深刻了。但是,《大学纪事》最突出的幽默与反讽,却在于对于一种复调式的戏剧氛围的营造。一般来说,悲剧和喜剧属于不同的美学范畴,它们的最高境界是悲中有喜或喜中见悲,但它们的基本范畴,仍是喜剧或悲剧,不可能同时呈现。但在《大学纪事》中,在同一场景中,它们却以自己各自的本质形态呈现出来,形成尖利的反讽效果。如在海南高教改革高瑞论坛上,面对一片浮华之声,盛霖仗义执言,坦言本校改革中存在的严重问题,本来是要引起与会代表的重视和讨论,扭转一边倒的浮夸会风,但他的发言,却如石子入深潭,重拳击棉堆,无人接招。对他来说,愿望和效果反差如此之大,绝对是一场悲剧。但对与会其他人来说,却依然高唱高教大跃进的调子,如歌如潮,俨若一场无俚头的闹剧。小说最后H大学庆祝晚会,何季洲以“四大喜事”煽起了全场师生的狂热,也诱发了对他个人的形象和作风的狂热崇拜,不学无术的阿古等“功臣”光彩亮相,筹交错、欢呼不断,更像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但对已经坐了冷板凳的卢放飞和被“强奸”屈从的校领导盛霖来说,却又是一场深刻的悲剧。在这两个情境中,喜剧是构成悲剧的主要条件,喜剧越热烈,盛霖和卢放飞的悲剧感就越强烈,失败感也就愈深,内心的痛苦也愈强。按照鲁迅先生给悲剧、喜剧的有名定义,悲剧在这里撕碎的是人物的尊严、人格及对国家民族未来的理性思考和忧患意识,喜剧展示的是高校教育中贪大求全的形式主义与非理性思潮。两者并存,产生的是强烈的反讽效应、令人震惊的艺术力量。

《大学纪事》中还有一些属于黑色幽默范畴的事件和情境,如阿满因为执行考试纪律,却成为学生的“敌人”;阿古剽窃了小林和老林的学术成果,小林和老林在得到了好处之后,却反成了他的坚定拥者;麦子、海伦娜因为坚持了教师的良知,却被弃之如敝屣。是非颠倒,价值观念错位,美丑、善恶混淆,莫此为甚!更可怕的是,这种现象不只是出现于何季洲领导下的H大学,它还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根源和广泛的思想文化基础。所以《大学纪事》所批判的就不只是一个个人野心家何季洲,而是一种广泛的社会文化思潮,一种根源深远的病态社会心理,一种已被历史所反复证明的,我们这个时代的顽症。

在笔者的印象中,汤吉夫是一个有胸怀、有智慧、有关怀的人,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让一个濒于衰亡的中国小说学会起死回生,在文学理论界、创作界造成如此广泛的影响,就充分说明他的学术管理能力是多么的出类拔萃,他的人格魅力是多么的突出。一般来说,学术能力、创作能力与管理能力、经营能力很难一个人得兼,它们甚至是互相矛盾的。但是在汤吉夫身上,它们却同时存在,并且有相得益彰之势。或许当年他不应该辞去校长之职,应该继续去做文化教育方面的领导,然而他却始终痴迷于文学,同时以教授、社会角色的视野和经验去滋养自己的创作。对于他自己来说,或许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对于中国的文学来说也多了一个有洞见有水平的作家,但对于中国的教育和文化来说,确实是一个明显的损失和遗憾。

在《大学纪事》之后,汤吉夫还有两部长篇呼之欲出,写完它们,汤吉夫的文学梦想是否会画上一个句号,我们不知道。同样为我们不知道的是,它们是《大学纪事》的续篇,还是另辟蹊径?但作为一个天真的读者,我们还是希望看到何季洲之流在H大学,在人生舞台上的跌落,在广泛的社会历史背景上被否定、被淘汰。社会在进步,生活在前进,历史理性的旗帜必将在H大学,在全中国的土地上飘扬。

(作者为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著名评论家,茅盾文学奖评委)

目录

序 言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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