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论 :相声名家郭荣启的代表曲目

更新时间:2024-09-20 14:04

相声《打牌论》是相声名家郭荣起的代表曲目。创作于40年代。解放前演出时曾经风靡京、津一带,建国后依然长久保持着它的艺术魅力,为广大听众所喜爱。到今天,虽然由于时代的变迁,生活的隔膜,演出时似乎已经缺少当年那样的“轰动”效应,但它丰厚的思想内涵、它的高度艺术成就,仍然具有强大的感人力量。可以说,《打牌论》是传统相声中一段精美的艺术珍品,值得我们永远地欣赏、玩味。

内容简介

这段相声是郭荣启在传统段子《赌论》的基础上整理改编而成的。在《赌论》中,概括描述了许多赌博种类,包括有“掷子、推牌九、押宝和打麻将、斗十和”等等、因为内容庞杂,过于零散,而且前边一些赌博种类后来渐渐消失了,听众不大理解,说出效果不大理想,于是郭荣起予以精简删节,只保留了“打麻将”和“斗十和”两种,并在人物性格、语言上进一步给予丰富发展,从而获得了强烈的反响,受到了听众的欢迎和肯定。

《打牌论》的内容是单纯简明的。除了一个简短的“垫话”开头外,全段节目由两大部分构成。前一部分集中刻画了一个赌徒打麻将牌时洋相百出的心理、神态、动作语言等等,后一部分通过一群家庭妇女“斗十和”时的言语情趣,生动地表现了一位市民妇女的喜剧形象。

只要我们稍稍有一些打麻将的知识和体会,听过前半部分的表演,完全可以了解它对那位赌徒的心态刻画是多么真实生动、细致入微——他在一帆风顺、接连赢牌的时候,是那样按捺不住十分露骨的洋洋得意的神气;等到背时倒运、输钱急眼时,又是那样一副蛮横无赖的丑陋嘴脸;而到了难得就要“和”上一把“大和”的赢钱关头,就紧张变态,简直到了歇斯底里要犯神经病的程度。通过这样几番曲折变化,就淋漓尽致、惟妙惟肖地揭示出一个赌徒贪婪卑琐的可笑形象。

至于旧社会妇女常斗纸牌的习俗,尽管现今人们已比较生疏了,但经演员用一番地道亲切、语正味纯的天津方言表演以后,一位里巷市井普通妇女的音容笑貌,就活灵活现地展示在人们的眼前——她是那么性格鲜明,风趣喜人,她的言语动作、思想心理不由自主地给人一种愉悦的欢笑。

《打牌论》所以能够使人百听不厌,首先在于它对旧社会普通市民某些生活侧面的描写生动真实。你看那乌烟瘴气,令人头昏脑涨的牌局场景;那些街道妇女们凑到一起时没完没了的闲言碎语,都极其真实地反映了旧时代世俗无聊的生活面貌,真使人如同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一般。因而它对我们有着很高的社会历史认识价值以及民俗价值。

高度艺术成就

还在于它为我们塑造了两个喜剧人物的典型形象,并从而揭示出了某些人物心理、性格上的共同特征。《打牌论》所描写的虽然是普通百姓的赌博消遣生活,但它对其中人物的夸张描绘和揄嘲讽,还不仅仅是批判什么嗜赌恶习,也不应只表面地看做是讽刺了赌博者们的丑行劣品。我们还可以更深地思索一下它所包含的更为宽泛的意义。比如说,每逢顺利就沾沾自喜,遭遇失败则怨天尤人,面临胜负关键又精神失常,无法自控等浅薄庸俗的性格心态,不也是许多人的共同弱点吗?又比如,那种邻里之间琐碎无聊的闲是闲非,在许多缺乏文化素养,精神空虚贫乏的人们身上,不也是到处可见吗?《打牌论》中所描画的这类人物,给了我们更多的启示、联想,这也是它令人长久咀嚼、回味的重要原因之一。

《打牌论》在技巧手法方面的突出特点是它完全通过模仿人物富于个性特征的语言,没有采取任何其他手段,仅仅运用人物的独白就使得人物形象、环境氛围都活脱脱地呈现出来,使听众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这充分体现了表演者——也是创作者对生活深入观察、对人物语言的把握、提炼的高超能力。《打牌论》在创作方法上给新相声的创作演出,提供了很有参考和借鉴的成功经验。

台词

甲 人人爱好不同嘛!

乙 各有各的爱好。

甲 就有爱走东的、爱上西的。有爱好曲艺的。

乙 那是啊。

甲 还有这个爱喝酒的。还有这爱赌钱的。这赌钱呢,可不好。

乙 太不好啦!

甲 新社会赌钱是少了,也不能说没有。过去我看哪报纸上批评过嘛。有这个变相的赌博:打扑克牌、百分儿那个。啊!有什么益处呢?

乙 极少数。

甲 在旧社会赌钱,更害人啦。旧社会有的赌博场,叫宝局吧!

乙 那是明赌。

甲 常上那儿去,九死一生。

乙 坑家败产。

甲 有多少钱全得输到那儿。

乙 真是!

甲 说不到宝局去啦,在家里头,这叫什么?这叫暗赌。

乙 噢,家里头要。

甲 偷偷摸摸的。最厉害的就是帕斯、牌九。

乙 那个玩艺儿?

甲 这叫“明活要”。

乙 怎么?

甲 一翻两瞪眼,有多少钱输多少钱。

乙 瞧瞧。

甲 打麻将。就是麻将牌呀,按说这个还沉稳点儿,费脑子啊!

乙 那费什么脑子啊?

甲 牌多呀!

乙 多少张啊?

甲 一百三十八张牌。

乙 那就是带两个“混子”啊。

甲 一个“元宝”,一个“财神儿”。

乙 对。

甲 怎么会费脑子呢?

乙 为吗呀?

甲 这个嘴儿特别多。

乙 哦,都有什么嘴儿啊?

甲 一讲究多少嘴儿、多少嘴儿,就为了多赢钱的。

乙 那您说说。

甲 一言说不尽。

乙 都有什么嘴儿?

甲 打牌这花嘴儿:缺不吃啊,门前清啊,平和、断幺连六八张啊,坎当儿、独一停、亲爷俩、喜相逢、四归一、前后碰、小鸡儿吃面条、孔雀东南飞、捉五魁、一条龙、扣张、提溜带混子……

乙 你瞧瞧,这么些嘴儿。哎,我问问你:什么叫“捉五魁”呀?

甲 四万、六万和五万,这叫“捉五魁”,多加钱。

乙 哦,坎档儿五万。

甲 对啦!

乙 还有这个扣张?

甲 扣张,多赢钱呢。

乙 那是怎么回事儿?

甲 抓起这四张牌看完了,扣到这儿,不许看了。

乙 那扣几张呢?

甲 哎,讲究扣几个,亮几个。

乙 那扣多少呐?

甲 扣三亮一,扣四亮二,扣五亮八……

乙 您先等等!扣五亮八?

甲 啊。

乙 归了包堆儿十三张牌,扣五张、亮八张,他手里光脸子啦?

甲 扣五亮八刚研究好,就解放啦!

乙 没用上啊?

甲 这个没用上。还有这“自摸”这个“提溜”。

乙 哦!什么叫“自摸”、“提溜”?

甲 抓起这张牌来,要是和啦,不许往桌上摔。

乙 一摔哪?

甲 不加钱啦。拿手摸。

乙 得摸?

甲 有摸的好的、有摸的不好的。

乙 摸的好的呢?

甲 拿过来一趟就知道什么牌。一转悠“提啦”!和啦。

乙 行。

甲 摸的好的。

乙 摸的不好的呢?

甲 摸的不好的不麻烦啦?

乙 怎么?

甲 浑身这劲儿满搁到这儿,冲这三位使眼神儿,五官乱挪位。你就别吓唬人家,他还吓唬人家。

乙 是啊。

甲 你瞧这劲头啊。

乙 您学学。

甲“兄弟哥哥们!这把要抓来,你们三位就活不了!”

乙 至于吗?

甲“和一把,是一把的,嘿嘿!哎呀?这牌怎么那么浅呢?好……哎!不对!秋黄瓜弯啦!噢,是这个牌。”就这么一来,对门儿也有停啦,吓得一个劲儿哆嗦!“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啊?还没摸出来啦!”

乙 白费劲啦!

甲 费这劲干吗哪?

乙 就是嘛。

甲 过去要有打牌的我上那儿串门儿去啦,我得后头站上十分钟,我就知道谁输谁赢啦。

乙 甭十分钟,我一看就看出来。

甲 看哪儿啊?

乙 钱多的就是赢啦,钱少的就是输啦!

甲 啊,你说以钱为目标。

乙 那当然啦!

甲 我不看钱。

乙 你呢?

甲 我看脸上表情。

乙 哦!察言观色。

甲 对。

乙 要是赢钱的什么样啊?

甲 高兴啊。赢了钱啦,脸上有喜容,想嘛来嘛!

乙 是啊,您学学。

甲 输钱的是摔牌、骂色子。

乙 您先学学赢钱的。

甲 这儿要是赢钱啦,一连气儿坐了三把庄,还不是小和,打这儿就高兴起来。“,今儿这牌不错呀!坎当啊,独停啊,边张啊,一九啊,跟着就来。将有搭子够,一吃一碰,这就算和!小船儿甭划,顺风!满顺啊!嗬嗬!今儿坐这座也好!小椅子满带弹簧的,颤颤巍巍,哆里哆嗦,哈哈!这地方宝地,啊,保着我那还不赢钱嘛!楞格里格楞格里格楞……别忙!开一杠,碰!碰一个二条!咚滴格咚咚里格等不等啊,我等谁呀,我等啊?”他这儿一拉胡琴儿,上家不乐意啦!“别拉啦,别拉啦!他这儿住着一大杂院儿知道吗?把人吵醒啦,人说闲话骂街咱得听着。一还言,打起来啦!别拉啦!哪儿那么多毛病?”“啊,怨我,怨我!”“哎呀,二哥,我说不来,你偏叫我来,我这儿打牌呀?我这儿受气来啦!每天没毛病,今儿坐两把庄,拉胡琴儿不好,你瞧,胡挑鼻子烂挑眼,您这还没吃着牌,这要吃着牌,我更活不了啦!这不傻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吗?完了,给我什么好牌我全不要啊,抓一个去。真是!拉胡琴儿不行,咱别拉啦,那就嘿嘿!(唱)东人……”“哎,怎么你又唱啊?”

乙 这个人真是。

甲 这是他赢钱啦。

乙 要是输了钱呢?

甲 两圈牌没开和,麻烦喽!

乙 怎么?

甲 四家打牌三家不对眼啦!色子也上房啦,牌也摔桌子底下去啦,抓起牌来净闲话。

乙 噢,什么闲话?

甲 睑上一点儿喜容没有啦。“今儿这牌不错呀!傻小子买画,一样一张啊,谁也不挨谁!我和啊?我净等糊窗户了我。也难说,跟你坐对脸儿还和得了?瞅你这脑袋,翡翠值钱——满绿的啊,咱哥俩犯相啊,你属狗我属鸡,这鸡狗不到头啊,还怎么和啊?你这狗还不是好狗,赖狗!我告诉你说吧!长的就狗头狗脑,瞧你这德行,青果值钱——豆瓣绿了!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这模样,哎哟,喝!瞧瞧,呵!大眼犄角也开了,鼻子也扇风了,耳朵垂儿也干了,下巴也耷拉下来了,完了,完了,今儿让你赢点好啊,省得明儿给你买棺材了。”

乙 这位要死啊?

甲 受得了受不了?

乙 哎呀,这是对门儿。要是上下家呢?

甲 活不了!

乙 怎么?

甲 上家别顶他张。

乙 什么叫顶张?

甲 就是跟着他张儿走啊,他打这张牌上家别打,上家再打就是闲话。

乙 是啊。

甲 他打“一筒!”

乙 上家也打一筒呢?

甲 保不齐有啊,人上家打“一筒”。“太高啦!嘿嘿!我打一筒你也打一筒,顶着点儿倒不腰疼啊?咱哥俩缘分倒不错,‘庙上不见顶上见’——我跟你有什么过节儿,我把你

孩子扔井啦?我挑拨你们家务不和?拆对儿顶我?张张老跟着,跟得倒挺紧,随娘改嫁过来的?

乙 !骂人不带脏字儿啊?

甲 你这受得了、受不了?这是上家。

乙 下家没事儿啊。

甲 他打这张下家吃不吃?

乙 吃。

甲 闲话!

乙 不吃。

甲 闲话!

乙 左右活不了啊?

甲“幺鸡!”下家“吃一个。”“别忙!听明白了吗?幺鸡你也吃?噢!要不你这病好不了,不忌口!哎呀,这位是小力巴撂交——给嘛吃嘛儿!您是诸葛亮转的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四七、万搭子开了,等幺鸡!这牌也别扭,我手没用!到他手就吃。这位是小脚踢球——横划啦,啊!来一回赢一回,我听说现在任嘛没干,您就指这个吃了吧?”

乙 满赢才多少钱呢?

甲 就是啊。这是吃他一张。

乙 要是不吃呢?

甲“五万!”下家不要,人家得抓牌呀。

乙 那是。

甲“好,您呐,我抓一个。”“别抓!”“哎哟嗬!您这打牌怎么满带动手的?”“别忙!牌还不让你抓吗?我先问问你,这张怎么啦?”

乙 怎么啦?

甲“我问你,我这张怎么啦?”

乙 您别嚷您呢。

甲“我不要!”“什么不要,兄弟!认得吗?这叫五万,中心张你不要,要什么?我倒想要哪,他那儿净一筒。”

乙 还记着呢。

甲“我打一个,他打俩,您这是‘老爷刀——老扛着’,你愣吃一个,错错张!我也和一把”。“您看您多不讲理呀,我这儿要不着,有愣吃的?”“要不着啊,要吗?我看看。”“哗啦”,把人家牌给拨拉躺下了。

乙 有这么耍钱的吗?

甲 这怎么跟他来?

乙 就是啊。

甲 拨拉牌一瞧,还真要不着。人家手里是条子、筒子,五万没地方搁。

乙 这都没的说的啦。

甲 他还有词儿。

乙 还有话。

甲“我知道你不要,兄弟!刚才你那四万要不打呢?”“您看您多不讲理啊,拿着一张四万没用!”“呸,废话!一张四万没用啊?你要摸六万来呢?坎档儿五万就吃上啦,要和,这叫‘捉五魁’!兄弟,懂吗?”“右边儿缺一门儿。那得多咱?”“平和、断幺也两翻,摸个小佛爷,满员。你打这个臭牌,你输钱,你是秧子,你拿钱这儿捐来我陪着受不了,说你还不服气儿,跟谁学的?不要就立起来吧!”“你要不给拨拉呢?”

乙 就是啊!

甲“我这儿打牌?我这受气来了?”

乙 还怨人家。

甲“是我给拨了躺下的,你立起来呀!四家全亮着来什么劲儿的?”

乙 他还有理。

甲“您瞧,您这烟卷别抽啦,别抽啦!嚯!这位打的不勤,熏的倒勤呢,您这‘怨香’——老举着;您这‘羊角疯’——老抽!小孩儿吃奶奶,干个个——老嘬着,受得了吗?熄不了吧,留着这钱买块糖含着不也解闷儿吗?倒霉就倒霉这烟卷身上。这电灯也不亮啊?哎呀,谁还点这十五瓦小泡子儿?来个两万瓦的换上!”

乙 啊?

甲“多大的您呢?两万瓦的?我没地方摸这泡子去!爱换不换呐,我知道有多大泡子啊!”“这个小屋来个两万瓦的到天亮,你们四位成烤鸭啦!”

乙 本来嘛!

甲“别损人,别损人啊,把蜡烛预备着,留神半夜没电,要摸着黑就别来了。这台布也不洗洗,我来个手巾板儿行吗?嗓子全冒烟儿啦,沏点儿茶喝啊!快天亮了,预备点儿点

心,买点油酥烧饼、馃子,打点浆子,没白糖我不挑眼,我这人最和气,告诉你们说,啊咳,痰桶哪儿去啦?”

乙 瞧这毛病!

甲“来个痰桶!我又爱啐痰!这儿地方也倒霉,绝地,看八成是埋死孩子。我告诉你哎呀,瞅哪儿哪儿别扭啊,这儿房子怎么盖的?有旮儿啊?”

乙 废话!没旮旯那位烟筒里头?

甲“别瞪着,别瞪着啊!我说您吃烟袋油子,老哆嗦什么?您这出戏还不错啊,艳阳楼——您这儿高蹬啊,狗尿尿啊,还跷腿儿呐这儿!后腿儿摘下来,把腰窝儿挂上吧!”

乙 买肉来啦!

甲“告诉你说,哦?——坏啦!哪儿犯味儿啊,这是?我刚才来一鼻子就喘不出气儿来呀,找不着!您说……哦!这位?嗬!我说你这嘴里吃的什么?大蒜、大葱、喝酒,嗬!吃完了你倒漱口去呀!要不来点儿茶叶嚼嚼。你来块口香糖含着。口香糖没有你来两瓣儿蒜含着。你这儿成心熏我,你闻闻这股子味儿,出不来气儿啊,我闻着!哦?不对!不是大蒜味儿啊。”

乙 什么呢?

甲“这股子味儿有点儿酸着那么臭,找不着,我不知在哪儿。告诉你说啊,嗬!你这儿串脚气受得了吗?打牌也解闷儿,你这儿串脚气也解闷。串也没关系,串完你倒洗手去呀!不洗手!你跟着划拉牌,我抓牌又爱沾唾沫,这玩儿受得了吗?”

乙 嗐!

甲“别串啦,别串啦!蚊子香点上,来包仁丹吧!我要吐啦!窗户敞开,这股臭味儿打哪儿,哎哟——嗬!我说你这房子怎么盖的?没窗户呀?好倒霉,我坐洋火盒里啦?哎,

咱把房顶卷啦!”

乙 嚯!拆房啊?

甲 八圈牌,这儿拆房来啦!

乙 这个人呢。

甲 好容易这把有停啦。

乙 噢,什么停呢?

甲“二筒”、“发财”对倒。

乙 哦,对停。

甲 您明白啦,“二筒”出来是个小和。

乙 发财出来呢?

甲 才一番牌。

乙 哦,加一番。

甲 禁不起大和,打这儿俩手就哆嗦。(学)就这样啦,他这对“发财”不知搁哪儿好。

乙 搁哪儿?

甲 搁到当间儿吧,瞅着别扭!搁到边儿上?怕碰躺下。有心把它搁口袋儿里,一琢磨,这……没那规矩。

乙 多新鲜呢。

甲 站起来了,浑身的劲满搁到这儿,捉着这对“发财”这么一磨,这眼睁不开了,拿手这支着。“三位,打什么说话啊!嘿嘿,这把可有停啦!对不对,我要跟你对子碰上,算我脾气背,你要拿一张捏住和不了,我也和不了。可别忘兴家底啦,我这儿嚷你没听见,怕我和是怎么着?蔫出溜就摔那儿,什么您呐?南风啊,哎呀,南风不要,发财才行哪——哟?说出来啦!哎哟……”

乙 这就要偏瘫。至于吗?

甲 这发财真跟人对死啦,

乙 那怎么办?

甲 人家一想,这个小牌出条人命?干脆,让他和吧!人家把一对儿发财拆开啦!“发财!”他听见了,“别忙您呐,碰一个吧!”一翻牌一瞅:和不了啦!

乙 为吗?

甲 他这“发财”磨的成“白板”啦!

乙 你使这么大劲干吗呀?

甲 你就说这耍钱有什么好处?

乙 真是的。这赌品不怎么样。

甲 这还不新鲜哪。

乙 噢,还有?

甲 在旧社会,还有这老太太斗纸牌。

乙 哦,天津的“卫十和”。

甲 老太太斗纸牌,嗬,更热闹啦!

乙 怎么呢?

甲 牌手就不好找。

乙 哦,现凑。

甲 大娘找二婶儿,二婶儿找四姑,四姑找五姨儿,五姨儿找六舅母。

乙 必须四家。

甲 一找就闲话。

乙 怎么说闲话?

甲 天津府的老太太说话好听。

乙 您学学。

甲 语音甜。一张嘴称呼人就“你老”。“哎呀,我说二婶儿啊,嘛你吃饭了吗?吃完饭上我那儿斗牌去吧啊。”“哎哟,大娘啊,我可不来啦!这两天儿牌气儿可不好,昨天抓起这牌来,不是输就是赢啊,要不就够本儿。”可不就这个嘛。

乙 多新鲜呢。

甲“走吧,您老,我们那儿三缺一呀!”“好,您老头里走,我随后就到。”到家归置归置,带几个零钱就去啦。“大娘,请坐您啦,先搬搬牌。”

乙 干吗搬牌呀?

甲 哎,有规矩呀。

乙 什么规矩?

甲 庄家抓牌三十一张。

乙 旁庄呢?

甲 旁庄抓三十张。

乙 这么大的规矩。

甲 一搬牌,二婶的庄,您听吧,不是斗牌。

乙 干吗呀?

甲 完全是斗话。

乙 是啊?

香港男子甲一组篮球联赛伸手就张嘴。

乙 那您学一学!

甲 话跟手一块儿来:“大娘啊,受点累吧,上上牌您啦!哎呀,真别扭,我就腻歪头一把庄,头一把庄别扭,且不开和哪!大娘找我没提有六舅母,要提六舅母我可不来。怎么说?六舅母老嫌我说闲话,不说话还活不了啊?姐儿们坐一块儿不就是玩儿吗?大热天干吗?瞧电影怪闷、听戏怪吵得慌!瞧话剧咱不懂,听评戏又没有!姐儿们斗小牌就解闷儿玩吧,别绷脸儿。你绷着,我努着,来个吗劲儿呢?就仿佛有多大仇似的,输赢搁一边儿,姐儿们坐一块儿就得喜喜欢欢的,对吧,你啦!哎哟!四姨呀也来啦?我爱跟四姨斗牌,四姨说话哏儿着哪!四姨呀,我跟您老说,您可别多心呐,那天我们输两千多,腰里没零钱啦!要是有零钱,我们可不愿短账,干吗呢?短你个三块五块的找我们家去呢,你那心气儿我知道,到我们家,你跟我们爷们儿说,叫我们男人管着我呀?他可管不了我。到家一说,跟他打起来啦!把大褂也撕了,饭也没给做,把我们孩子吓着了,半夜掉地下,叫耗子把脑袋给啃啦!”

乙 有这么大耗子吗?

甲“大娘不找我,我不来。家里还有好些活呢,刚吃完饭,饭碗也没刷,堆着好些衣裳也没洗。这孩子也是,老跟着我干吗呢?快出去玩儿去,听着点儿卖线的啊,我在娘家做姑娘时我愿意来这个,姐儿们坐一块儿不就是:一十、二十……了不得啦!大娘啊,我包啦!”

乙 为吗?

甲 四十八张啦!

乙 全抓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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