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中在人心 :2009年李鸣生所著的纪实传记

更新时间:2024-09-21 12:23

《震中在人心》主要讲述汶川特大地震对于人的心灵、精神的重创和摧残,大大超过了物质与肉体,受伤最重的是儿童,儿童受伤最重的是心灵。

内容简介

以一位优秀报告文学作家对社会、民生的真诚责任以及对灾区受难者的草根情怀与质朴爱心,以一个作家、军人、家乡人独有的三重身份和超乎想像的视角捕捉到的鲜活生动的细节,从人心的角度,深情而深刻地揭示了5·12汶川地震对于人心的震撼与重创,真诚而真实地发掘了地震现场和精神废墟上的人性之美、人性之善、人性之勇、人性之爱及人性之复杂与微妙:厚重而灵动地讲述了大地震如何粉碎、历炼、重构并升华着人心、人性、人情、人缘和人品的诸多感人故事。

作者曾以挥写中国“航天文学”天马行空而享誉文坛。大地震发生后,作者三赴灾区,独立思考,独立写作。本书的基本思考点是:汶川特大地震对于人的心灵、精神的重创和摧残,大大超过了物质与肉体,受伤最重的是儿童,儿童受伤最重的是心灵。重建物质家园固然重要,但如何在废墟上重建心灵家园和精神大厦则更为重要。将传统的主流叙事转化为作家个性化的叙事,为报告文学带来新的叙事风格:同时作品举重若轻,另辟蹊径,对大地震中闪现的伟大民族精神和特有的人性光芒,作了独具匠心的文学呈现,使作品逼近地震的本原状态,给人以强烈的震撼与思考。

5·12汶川地震周年之际推出本书,有其特殊的现实和历史意义。虽然天崩地裂那一刻已经过去,但灾难却给我们留下了种种深度思索。但愿书中讲述的一切,永远不再发生!

作者简介

李鸣生,四川人,居北京市。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理事。《中国作家》首席纪实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报告文学“航天六部曲”《飞向太空港》《澳星风险发射》《走出地球村》《风雨“长征号”》《远征赤道上空》《千古—梦》和《中国863》《国家大事》《全球寻找“北京人”》《与智者聊天》;中篇小说《火箭今夜起飞》《花太阳》:电影记录片《东方“神舟”》,电视剧《长征号今夜起飞》,电视专题片《血印》《筑起空天长城》《撼天记》(合作)《祖国不会忘记》(合作)《军旅人生》(合作)。曾获第一、第二届鲁迅文学奖,1990—1991年、1992~1993年两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中国图书奖,“五个一”工程奖,首届中国报告文学大奖,首届《中华文学选刊》奖,《当代》优秀作品奖,冯牧文学奖,全军文艺奖,中国改革开放30年优秀作品奖等。

目录

序幕震中不在汶川

第一幕 山崩地裂那一刻

镜头1:汉旺镇的时间

镜头2:映秀镇:一个不会拐弯的人

镜头3:北川羌族自治县:一只雪白的乳房

镜头4:一座城市和一个声音

镜头5:和尚、尼姑,还在山上

镜头6:生命·纸片·炸药·雷管

第二幕 面对亲人的“战争”

镜头7:是红白,不是滚白!

镜头8:踩着死人救活人

镜头9:用鼻子寻找尸体

镜头10:替亲人下葬,为死人站岗

第三幕 祖国的“花朵”

镜头11:废墟学校的问号

特写1:奇隆的教学楼

特写2:穿透胸膛的钢筋

特写3:总理捡过的球鞋

特写4:失去肩膀的书包

特写5:留在断壁上的作业

镜头12:守望红领巾的狗

镜头13:不再呜叫的公鸡

镜头14:四川省北川中学的小花猫

镜头15: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儿童医院的眼睛

特写6:没有眼泪的小菲菲

特写7:不敢吃奶的孩子

特写8:再也不想上学了

特写9:还有一只腿

特写10:雄起的小鸡鸡

特写11:婴儿也作秀?

镜头16:逃亡路上的逃亡儿

特写12:长大我要自己盖房子

特写13:小鹏鹏和他的小瓦罐

特写14:7岁女孩与1000架纸飞机

特写15:13岁了,第一次听说地震

特写16:孩子的青川县孩子的爸

特写17:我想有个家

镜头17:废墟上的儿童节

镜头18:北川羌族自治县的悲伤二水川的希望

第四幕 死去的与活着的

镜头19:精神病人

镜头20:天使没有时间流泪

镜头21:人民教师张辉兵

镜头22:大山里的小背篓

镜头23:哑巴老人和他的老照片

镜头24:死亡路上的寻找

镜头25:儿子,妈妈在北川等你!

后记:从天上到人问/李鸣生

跋:书写出地震在人心中的裂度/李炳银

书籍评论

2008 年5 月12 日那场天灾使“天府”变成了“地狱”,至今在我们的记忆里还留有清晰惊悚的刻痕。李鸣生用写惯了航天的笔,书写了这场比航天发射更具震撼力的灾难。

航天是向上的,而地震却要将目光向下。对人类来说,这些都是重大的事件。在《震中在人心》里,我们看到了一位记录了中国所有重大向上发射的作家,同样以极为敏感、有力的笔书写了一次人类命运向下的坠落。他所记录的不仅是肉身向下的瞬间与永恒,同时还发现了一次精神的羽化与飞升。

李鸣生用“摄影报告文学”命名的这部作品,是一部具有探索性的报告文学。它以真实得近乎冰冷与坚硬的图片和文字向我们叙述了“5·12”5·12汶川地震这场震惊世界的大灾难。当作家站在已经让他陌生得无言以对的故乡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举起胸前的相机,按动快门。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个冷酷、苍凉、极富质感的锐利的灾难场景,那是一幅幅用尸体、瓦砾和凄然的涕泣渲染的画面。然后,在由画面组成的冰冷世界里,作家用文字对那些生存的和死去的人们进行了细致的记录。图片与文字共同组合成了一块色彩单调的黑白幕布,却叙述了一个丰富而具震撼力的生与死的空间。图片与文字为我们凝固了那个曾经鲜活生动、如今却已被颠覆与更改的世界。永恒与瞬间,既是现实又归于历史。那些失去体温的戒指、衣物、球鞋、书包、课桌和作业本,那只在废墟上守望着红领巾的小黄狗,那只因主人遇难而不再沾惹荤腥的小花猫,还有那只在无声的残垣断壁前踟躇徘徊、不再啼鸣的公鸡……这些坚硬如铁的冰冷的定格在告诉

我们那场震撼宇宙的大摇晃的真相。

重要的是,作品并没有停留在对灾难事件表象世界的记录,而是由事件的现场走进了精神的现场,探索灾难的精神损伤与内心的疼痛,进行深度的灵魂追问与关怀。这是一次非常容易落入“救灾英雄谱”式的叙事模式的写作。但是,作品虽然也记录下了救灾英雄的身影,却更多地走入这些救灾英雄的内心与被救灾民的灵魂,考问着一个个真切而现实的问题。作者由“山崩地裂的那一刻”走进面对亲人的这场“战争”。他抓住了人——灾难中的人来结构这部作品,于是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活着和死去的灵魂在强震面前的存在与消失。作品从连看一眼尸体都畏惧的小战士们的行为开始,写到他们的心理适应与成熟,写到面对被他们一次次救下的生命与一具具被他们掩埋过的亡灵的精神历程。他们在呜咽的哭声里亲手把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送入天堂圣殿,他们在这场灾难面前经历着灵魂的洗礼与净化,渐渐地长大与成熟。他们是真实的英雄,是现实中的军人。他们也曾立下豪言壮语,但当面对残酷的灾难现实时,他们也有恐惧,也有懦弱,也有胆怯。因为他们也都是普通的人,有的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他们的英雄行动甚至是在现实逼迫下的不自觉行为。可在这场救与被救的“战争”中,在拯救他人生命的过程中,他们却收获了灵魂的救赎。虽然在今天的虚构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到那些具有人性化的人物形象,但是,当活生生的英雄就在作家身边的时候,作家依然能够深入到这些人的内心与那些脆弱的角落里去,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多么敏锐的观察。

《震中在人心》是一部叙事结构独特而多彩的报告文学。在叙事上,作者以“四幕”25 个“镜头”的规模,完成了对这场人间大悲剧的叙事。第一幕“山崩地裂那一刻”,把目光直接切入到灾难中的人的生存与死亡。第二幕“面对亲人的‘战争’”,关注的是埋葬那些亡灵的人们,这是一场精神的战争。第三幕“祖国的‘花朵’”,把镜头摇到了死亡最多的学生娃身上。李鸣生在追问着这样的问题:这些花朵为什么凋零得如此众多,他们的死亡是必然的吗?第四幕“死去的与活着的”,李鸣生把那支敏感的笔直接探入到人的精神,他提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问题:在灾难中,是那些幸存下来的生命更幸运,还是那些已经升入天堂的人更幸运呢?这几乎是一道无法破解的谜题,作者只告诉我们,灵魂的痛感才是致命的。

《震中在人心》中的每一幕书写都是惊心的,每一幕都是高潮。这里几乎没有铺垫、过渡与渲染。我们在作品中看到的几乎都是血淋淋的、震撼着我们心灵的现场,是现实中的死亡、现场中的救赎,是物理世界的消亡与精神世界的伤痛、重建与复生。

作品没有繁冗的文字预热,而是以散点透视的方式,用冷峻的画面、事件,用作家急急奔走的脚步声和他激烈的心跳,构建起一种宏大叙事感。在叙事中,作品不断地追问着,这场灾难为什么会如此惨重?为什么死亡人数最多的是那些学生?灾难留给我们的思考在哪里?这是一次报告文学叙事的探险,作者在文字的空白地带用图片进行追加式的叙事,图与文字相得益彰,将叙事文学书写的艺术性与图片表达的客观性发挥到了极致。事实证明,这次文学的探险是成功而有效的。

作品的书写语言也有着极大的冒险性。他没有采取被作家们一再推崇的“客观”、“冷静”、“第三视角”等有距离感的叙事风格,而是采用了一种完全融入式的叙事态度。正如李鸣生所言——当你进入经受着灾难煎熬的现场,作为一个有血肉的作家,怎么可能冷静下来?那是面对一个个正在流血的生命,面对家乡父老兄弟姐妹被压在废墟下的躯体啊。于是我们在作品中感受到了作家那些血浓于水的关怀,感受到了作家面对满目疮的故乡时流着泪的质问与疑窦,还有那些怒火冲天的良知表白。

李鸣生就是这样,用滴血的文字与图片,用那些读来让人具有疼痛感的事件、人物,不断地追击着那些坚硬的灾难、死亡、记忆和时间。作品带给我们的精神考问,其实比事件更深刻。他说:“那一刻,我幡然醒悟:5·12汶川地震,震中其实不在汶川,而是在人心——在灾民的心里,在中国人的心里,在全人类的心里!地震摧毁了房屋,摧毁了家园,摧毁了生命,摧毁了财产,摧毁了村庄,摧毁了校园,摧残了健全的肢体,破坏了端庄的五官。但创伤最重的,是人的心灵,人的精神,人的情感!”李鸣生的确说出了这场灾难的实质。

《震中在人心》又是一部柔软而温暖的书。李鸣生用滚烫的语言擦亮了我们那被不断复制的波澜不惊的日常磨钝了的感知能力,唤醒了我们那些血性的触须。在曾经有热度、现在变得僵硬的身躯面前,我们是怎样的祭奠着那些曾经被我们诅咒的日子的?谁又能够预知这些被我们不断厌弃着的生活,在日后会成为我们想念的好时光?作品告知我们,要珍惜我们的日子,这些琐碎但踏实的日复一日才是最宝贵的。作品用凝结的血斑、炽烈的亲情、忘我的拯救、辛辣的四川音乐学院表达了一种柔软的声音。

李鸣生也用自己的声音表达着一种深切的关怀。作品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异常智慧的叙事者。他胸前挂着相机,不断按动的右手食指带着僵硬的抖动。他是事件的“旁观”者,同时也是这个事件的当事人。这不仅仅因为灾区是他的家乡,而且,也因为他身处的现场是随时都可能再次发生重大灾难的场所。

《震中在人心》还是一部带给我们震撼的作品。这震撼不仅来自那些惊天动地的人物、事件,还来自那些由急切的语句构建起来的宏大语境营造。这是一部用细节、用人物、用事件勾联起来的“个人叙事”之作,但他所建构起来的叙事效果却是宏大的。作品给予阅读者的震动恰恰是那些极为个人化的感受,在这密密麻麻的、纷繁而有序的事件中,我们感受到的却是那种丝丝入扣的刺痛,那种灵魂天空受到冲撞的震动感。

作品从捕捉灾难现场事件开始,然后写到了对于死亡者的处理,那种来自物理空间与心理空间的困难。接着,他又写到了孩子们那些纯洁的、惊骇的、无助的眼神,那一双双生动的手,那些孤单的背影。还有,那用小手折起的一千架纸飞机,那稚嫩的声音呼唤着的“我想有个家”,那个在废墟上的儿童节。

李鸣生用一种强悍的话语力量控制了事件叙述。人在死亡面前可能会变得脆弱与善良,也可能变得凶悍与多思。作家写惯了那些善的东西,还能表达在大灾面前的那些不满与愤懑吗?李鸣生写道:“许多亲属——主要是学生的家长——坚决不同意马上掩埋尸体!为什么?要借尸还魂,借尸理论,借尸讨个说法,借尸严惩腐败分子,借尸追查豆腐渣工程!”他以作家的良知在追问着一些本可避免的悲剧。这是灾难留给我们最该想一想的东西。

作者一反常态地以事件当事人的身份,参与了对灾难的种种思考,用身临其境式的镜头,叙述着他独特而敏捷的发现。我们甚至能在作品的语言空间里清晰地听到李鸣生奔走时的喘息、流着泪的劝慰、惊心动魄的怒问、按下快门的颤抖以及心脏“怦怦”的跳动!他放弃了冷静与客观的“第三者”的叙事视角,直接跳进了叙事的火坑,用一块块扎实的血色语言块垒与重彩情感魔方把阅读者强行带入到了灾难的现场。从叙事学的角度,这可算是一次大胆的冒险,但从叙事效果看,这却是一次成功的突围。作品在急切的语速下显露出了作者老到的叙事构想,这正是他所要达到的目的。

李鸣生曾经很为“概念写作”恼火过,他甚至毫不讳言地解剖自己:“我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写的东西全是概念化的产物,90 年代或多或少也有,甚至时至今日,概念这个东西依然很难从我们脑海剔除。”因此,他要在这本书的写作上作一次重大的突破。他说:“我想让报告文学的叙事有点变化”,“我想在文本上做点尝试”。他把作品的焦点定在了心,而不仅仅是人。于是,我们看到的这部作品是用画面与文字共同编织的有着奇妙色彩的叙事文本。

参考资料

评李鸣生长篇报告文学《震中在人心》.中国作家网.2014-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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