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 :当代作家、记者、藏书家

更新时间:2024-09-20 16:08

黄裳(1919-2012),原名容鼎昌,汉族,祖籍山东益都(今青州市)人,为青州驻防旗人后裔。生于井陉县。他是当代散文家、高级记者,曾用笔名黄裳、勉仲、赵会仪。黄裳是一位学识渊博又很富有情趣的人,在戏剧、新闻、出版领域均有建树,与梅兰芳、盖叫天、巴金、吴晗等文化名人相交甚笃。黄裳的代表作包括《过去的足迹》等。2012年9月5日傍晚,他在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去世,享年93岁。

人物生平

黄裳文笔绝佳,文化底蕴深厚,被誉为“当代散文大家”,晚年更以藏书、评书、品书著称于文坛。他著有《锦帆集》《黄裳书话》《来燕榭读书记》等书。

上海市著名文学期刊《收获》杂志称,黄裳亦是文坛常青树,年过九旬笔力仍健。2011年黄裳以92岁高龄在《收获》杂志开辟《来燕榭书跋》专栏,堪称“壮举”,但也成为这位散文大家“最后的亮相”。

曾在天津市南开中学和交通大学就读。

1939年,发表处女作散文《北风》。

1940年,考入上海交通大学电机系。

1942年,转至重庆交通大学

1943年,容应征入伍,1944年被征调往成都市重庆市昆明市桂林市、贵阳、印度等地担任美国军队译员。

抗战胜利后,任《文汇报》驻渝和驻南京特派员,后调回上海编辑部,发表戏剧杂论,结集为《大家小书:旧戏新谈》。

1946年,出版第一本散文集《锦帆集》。

1949年任复刊后《文汇报》主笔。

1950年调北京,担任军委总政越剧团编剧。

1951年调中央电影局上海剧本创作所任编剧。

1956年重回《文汇报》任编委。

陈子善说,黄老先生是位非常爱书的人,他对书的热爱,凡是跟他接触过、聊过天的人都知道。“老先生比较特别:他跟陌生人聊天时,一般不会主动讲话。很多第一次上门拜访他的人,比如说他的读者,或是记者,会发现聊了两三句之后,黄先生就不怎么说话了,没什么话可说,可能就会觉得黄先生沉默寡言。其实跟他熟了之后,就会发现他不是这样的。”

“我每次上门拜访,他都会问我:‘你最近有什么好消息可以告诉我啊?’”在陈子善看来,黄裳老先生不仅不是沉默寡言,还很健谈。“他会让我给他介绍最近有什么好书,让我给他讲讲外面的事情。如果有哪些事情是他感兴趣的,他就会发表一些很精彩的看法,非常有趣。”

藏书家

对读者来说,黄裳也许只是著名的散文家,但业内人士都知道,黄裳老先生是藏书界的泰斗。“黄先生喜好收藏明清版本的古籍善本,像是明刻本、清刻本等等,在这方面他是国内一流的。”陈子善说,“黄先生不仅仅是藏书家,还是版本学家,这两者是有区别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黄先生就做到了。你看他写的书就知道他有多少藏书。黄先生出过很多文集,介绍他的藏书,从怎么得来的,到版本考证等等,他做得非常细致。”

年轻时候的陈子善,经常登门向黄裳老先生求教。“我跟他认识了三十年,以前经常向他请教书,我做周氏兄弟研究,他对此也多有关注。我年轻的时候,每个星期天去旧书摊买旧书,他就经常问我买了什么书。其实我买的书都太普通了,入不了他的法眼的。”由于经常拜访,陈子善对黄裳的书房印象颇深:“我还记得他没搬家之前,那个房子比较小,他的饭厅、客厅里全部是书,都堆到了天花板,所以不论哪里都是他的书房。但是他把书整理得很好,都拿牛皮纸包着保护着,是非常爱书的人。”

黄裳老先生藏书无数,而他最为得意的一本藏书,是他自己写的《锦帆集外》。“这本书是巴金文化生活出版社给他出版的,后来他自己印了一部线装本,他非常得意啊,那是唯一的一部,孤本啊,全世界就这么一本。他自己写的,自己印的,自己藏着,真是玩书玩到家了。”陈子善说。

黄裳老先生的散文集很多,陈子善认为,黄裳的散文开创了一种文体。“我觉得他可以说是文体家了。我个人非常欣赏他的散文。无论是游记、读书笔记、写人、写题跋等等,他在散文的领域耕耘了那么多年,是个大家。今年上半年黄先生还有文章在报纸上发表,笔耕不辍,一直做到了最后。一代散文大家去世,太可惜了!”

早在少年时,对古籍阅读和收藏就产生了兴趣,抗战胜利后,返回上海市,结识了史学家吴晗,对明清文学情有独钟,并在与吴晗的交往中,开始收藏历史文献。他以收藏以明清易代之际的野史、笔记为专,其中不乏稀世的孤本。如祁汝森藏《祁宗规奏疏》、祁承火业《两浙古今著述考》稿本、《澹生堂文集》《澹生堂别集》崇帧刻本,祁承火业 家书32通,祁承火业 手抄、祁骏佳题名《老子全抄》《易测》,祁彪佳《守城全书》《曲品》稿本、《置头役田书册》《按吴政略》刻本,祁理孙祁班孙手批《水月斋指月录》《五朝注略》、祁骏佳《禅悦内外合集》稿本,以及寓山园藏书《吴越诗选》《国史纪闻》《礼记集说》和祁承火业 、祁彪佳乡试原卷等,计数十种百余册。其庋藏之富,堪与阿英、郑振铎等当代藏书大家比肩。为了收藏一本崇祯刻本《吴骚合编》,不惜用几脚踏人力三轮车的明清刻本换得。曾以一元一册购进明末“澹生堂”祁氏稿本数册,其中手札4通,均为反清禁品。平生访书甚勤,又精于鉴别。他写有《清刻之美》一文,记经目之清代书籍之佳,谈版刻、谈字体、谈纸张墨彩以至行距排版等,评价极为中肯。其收藏多明清刻本、善本。“文革”中被查抄的藏书装满几辆卡车,其中一些珍品被康生所窃夺。其藏书处为“来燕”,藏古今中外各类图书4万余册。他的书话作品对中原地区藏书文化贡献颇大。书话的主要作品有《钱牧斋》《姑苏访书记》《苏州的书市》《常熟听书记》《访书》《访书琐忆》《故人书简——叶圣陶书二通》等,都是他历年来访书和购书的经历和感想。其中以《榆下说书》博得读书界一致的承认,“不胫走万本”。他的书话札记,笔涉书人书事,凡读书、买书、访书、求书、遇书、淘书、藏书,以及版本、刻工、装帧、题跋、纸张、黑色等有关书的论及,都有娓娓道来、意趣盎然,追根溯源之功力。 [4]

其藏书处所为“来燕榭”,藏书印有:“黄棠藏本”白文方印、“黄裳壬辰以后所得”朱文长方印、“木雁斋”朱文方印、“草草亭藏”朱文长方印、“来燕榭”朱文长方印、“黄裳青囊文苑”朱文长方印;“黄裳”,朱文,五枚;一朱一白,一枚;五子棋,朱白各一;“容”,朱文,一枚;“容大”,白文,一枚;“裳”,朱文,一枚;“小雁”,朱文,一枚;“裳读”,朱文,一枚;“黄裳藏本”,朱文,一枚;“黄裳藏书”,朱文,一枚;“黄裳鉴藏”,朱文,一枚;“黄裳百嘉”,朱文,一枚;“黄裳私印”,白文,一枚;“黄裳小雁”,朱文,一枚;“容家书库”,白文,一枚;“黄裳珍藏善本”,朱文,一枚;“黄裳浏览所及”,朱文,一枚;“草草亭藏书记”,朱文,一枚;“黄裳容氏珍藏图籍”,白文,一枚;“来燕榭珍藏图籍”,朱文,一枚;“来燕榭珍藏书籍印记”,朱文,一枚;“来燕榭珍藏记”,朱文,一枚;“来燕榭藏旧本诗馀戏曲”,朱文,一枚;“黄裳珍藏图书印记”,朱文,一枚,黄裳手书镌刻。另外,遗珠想必亦有。且可惜既未能见原印及边款,故未能一一辨别每印之作者。然细审印风,以陈巨来所刻最多,如“黄裳藏本”、“黄裳百嘉”、“黄裳小雁”、“来燕榭”、“黄裳青囊文苑”、“黄裳容氏珍藏图籍”、“来燕榭珍藏图籍”、“来燕榭珍藏记”,皆似之。然唯一可以证之的是“黄裳百嘉”,有原印稿见于《陈巨来印稿》(页20,朵云轩,2009年5月)。另“来燕榭珍藏书籍印记” “黄裳私印”,则似海上粪翁所刻。

媒体

看那风流 款款而行

——黄裳其人其文

■ 李辉

黄裳颇不善言谈,与之面对,常常是你谈他听,不然,就是久久沉默,真正可称为“枯坐”。电话更是简洁得要命,一问一答,你问几句,他答几个字,绝无多的发挥。我甚至一度怀疑,他这样的性格当年做记者时又该如何进行采访?

然而,这只是一种外表或说假相。一个在大学学电机专业的人,却改行走进了文化圈,且以藏书家、散文家、剧评家等多种身份独领风骚,这自有他注定要成为文人的必然。读他的自述,读他的文采飞扬的游记,读他的书信,便不难发现,实际上,以藏书家而著称的黄裳,有着浓厚的生活乐趣。他不是那种只知道枯坐故纸堆的书呆子,相反,其性情则颇像一个浪漫才子,精神里充溢着人们在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中可以领略到的那一种文人风流。他爱故纸堆飘出的特殊气味,爱文物字画营造的意境,爱游山玩水,爱美丽女性,爱名优们的优美吟唱和婀娜多姿,爱在印有漂亮图案的纸笺上给友人写漂亮的信,爱听那些好玩的人讲好玩的故事,爱在美丽的风景里和友人比赛吟诵偏爱的诗句,爱开怀畅饮……

寡言成就了他的文字。

得知我有意搜集与整理黄裳书信,黄裳在天津市南开中学的同窗好友黄宗江居然找到黄裳写给他的一批信,其中上世纪四十年代八封,“文革”后九封。

这些信以四十年代的最为珍贵,它们是黄裳最早的书信。

1943年黄裳旅居成都市,2月15日这一天他写了这样一首诗:“无端姿媚泥人生,琥珀调羹手自擎。知是殷勤知是惜,此情如水不分明。”诗后的跋这样写道:“时借寓春熙路上,天井中有香蕉树甚大。夜半闻游女歌声,不能成寐。”活脱一个可爱的青年,竟为院外女子的歌声而失眠,并将这一体验变成了诗。

还是这一年,黄裳写过另外一首寄寓思念和恋情的诗:“历劫江南尚有春,拂衣犹染上京尘。梦回紫凭鸾镜,舞罢兰闺籍锦茵。常向画眉寻密意,每从笑靥觉情亲。琴台此日应无路,凤纸他年寄性真。”

不仅诗如此,他在日记中记录的生活片段,也表现出此时黄裳对异性美的关注与爱慕

6月4日的日记:“呀,看那边!”小黄喊。远处的山脚下,一方石井栏上,有一个洗衣服的女人。我们突然为她的明倩所惊了。远远望去,她那梳得黑黑亮亮的髻,她那素白而单纯的衣服,她的素朴的眉眼,她的勤快的洗衣的手法。她穿着的一件花布马甲,当胸围着的一块长长的白纱,一直垂到脚腕,她赤着的双足,就踏在那青石板上。

我们就向她站立着的地方走去。

写给黄宗江的信,无疑最能表现出青年黄裳的才气与多情,也颇有助于解读他的心理与性格。且转引1944年的一封信如下:

宗江

内江市来信,如读了一篇忧郁的散文。“水国春空,山城岁晚,无语相看一笑”,如此境界,何以堪此。剪得一张Ingrid的相片和Charles Boyel的,电影未看,看此画面即有“迟暮”之感。恋爱岂真需要找一个小姑娘,Fresh,青春的跳跃。

对于你的“喜欢”我无所言说。实在在这方面我没有资格讲话。

本来又要上前线,但是没有去,面对溪山,生活安静,工作清闲,只是心情粗了,毫无执笔的兴趣,奈何!

今天和一个Full Colonel 驾车进城,此人白发苍颜,但是颇有兴致,在半路上遇见两个Prostitute,就招呼她们上车。“有女同车”,一路上都侧目而视,真有些浪漫军人的风度了。这两个粉头有一个颇漂亮,高高的,丰腴,水注似的眼睛,两条粉红色的大腿……

我过去没有遇到过淑女,遇见小妹,又为她当时那种风头所掩盖,无勇气上,岂真要由“神女”来启蒙不成?(那两个在城里分手了,并无下文。)

写得多漂亮。性情风流,文字风流。在世事纷繁人声喧嚣的闹市里,在一己选择的书香阁楼里,在漫溢着传统文人隽永韵味的小巷里,我分明看到了一位名士在款款而行。(据《深圳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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