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瑶人 :东南亚的海洋游牧民族

更新时间:2023-07-31 16:03

巴瑶人(Sama-Bajau),在东南亚语系中指的是“海上之民”,是东南亚的一个民族,生活在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之间的海域(如班达海苏禄海西里伯斯海等)。多数人潜海捕鱼为生,常被称为“海上吉普赛人”,被认为是最后一支海洋游牧民族。

关于巴瑶人的来源并没有确切的历史记录,无法考证其身份渊源。许多巴瑶人坚信自己是马来柔佛素檀国漂流在群岛间的皇宫贵族后裔。也有传说,马来西亚柔佛州的公主被洪水冲走,寻找者成为巴瑶族祖先。巴瑶族人口约2万5千人,一家7-8口人居住在一艘船上,分散居住,部落由50艘船组成。巴瑶人是自由潜泳高手,能潜水30米甚至更深捕鱼、找珍珠和海参。幼年时常穿耳鼓膜,以适应潜水。巴瑶人水上部落生活在简易的吊脚楼般建筑,高出海面2~3米,避免海水侵蚀。巴瑶族传统捕鱼小船“lepa-lepa”是文化瑰宝,每年4月举行盛大的“彩船节”庆祝。目前,由于活动范围位于国家边缘,与周边国家冲突长期存在,政府强制巴瑶人上岸定居,传统小船居住的巴瑶族人逐渐减少。

名称

巴瑶(Sama-Bajau),在东南亚语系中指的是“海上之民”,这个古老的海洋游牧民族被称为“海上的吉卜赛人”。他们以潜水捕鱼为生,几乎不踏足陆地。在过去,人们习惯上把住在岸上过定居生活的萨马人称为萨马(Sama),把以船为家、海上游牧的萨马人称为巴瑶(Bajau)。而海上游牧的巴瑶人通常以自己所在部落的部落名自称或者自称萨马人(Sama),也逐渐接受了巴瑶(Bajau)这一称呼,他们称在陆上生活的萨马人为“陆萨马”( Sama Deya),而对方称他们为“海萨马”(Sama Dilaut)。

起源

关于巴瑶人的来源并没有确切的历史记录,无法考证其身份渊源。然而,许多巴瑶人坚信自己是马来柔佛素檀国漂流在群岛间的皇宫贵族后裔。尽管面对食物匮乏的情况,巴瑶女性仍注重美容并养宠物,展现出皇宫贵族的气质。

也有传说很久以前,马来西亚柔佛州的公主因洪水被冲走,父王派人出海寻找,并命令未找到公主者不得回来。这些寻找者未能找到公主,只得留在海边,成为巴瑶族的祖先。随着时间流逝,代代巴瑶人逐渐适应了海洋生活环境。

分布区域

巴瑶人世世代代都在菲律宾、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之间的海域(如班达海苏禄海西里伯斯海等)生活。

地理环境

巴瑶人生活的海域是地球上海洋物种分布最丰富的区域,分布着全球约76%的珊瑚和岩礁鱼类,还包括蓝鲸、侏儒海马等诸多海洋珍稀动物。巴瑶人分为陆地巴瑶人和海上游牧巴瑶人。他们通常居住在沿海浅水和河口上的木制或竹屋中,形成小村庄,并通过木制人行天桥网络相互连接。

生活状态

巴瑶族人口不超过2万5千人,生活范围广阔且分散。一家7-8口人居住在一艘船上,一个部落约由50艘船组成,相当于50个家庭。一个部落有400多人,共同生活并相互帮助。

巴瑶人是自由潜泳的高手,他们能在水下30米甚至更深的海域捕鱼和寻找珍珠、海参。他们在海洋中游刃有余,有时甚至和小鲨鱼嬉戏。为了适应潜水,巴瑶人在幼年时就藏穿耳鼓膜,以减少潜水时的痛苦。巴瑶人拥有卓越的水下视力,他们通过控制瞳孔肌肉,改变光线的折射角度,能够清晰判断猎物的方位,以便准确捕捉。更令人惊奇的是,巴瑶族的脾脏比普通人大1.5倍,这使他们拥有更多的含氧红细胞,让他们在水下闭气超过10分钟,即使在专业潜水员面前也表现出色。

巴瑶族几乎整日与水打交道,他们游至30米甚至更深的海域捕鱼,寻找珍珠和海参。他们不仅从海水中获取食物,还用海里的珍宝制作精美的器物出售谋生。白天,大人们潜水捕鱼赚钱,孩子们在小船周围的海里游戏嬉戏。夜幕降临时,他们将小船停靠在红树林里,点起篝火,烤制海鲜。妇女和孩子们则仰望星空,伴随着轻声低唱,享受着宁静的夜晚。为了捕捉更多的鱼虾,巴瑶人曾使用传统渔具,后来开始用火药在海里引爆捕鱼,并学会了用氰化物延长鱼类存活时间以满足城市海鲜餐厅的需求。化物捕鱼法迅速在巴瑶人生活的海域传播。然而,不论是火药还是氰化物,都对珊瑚礁和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危害,曾经生机盎然的珊瑚礁渐渐变成了荒凉之地。

在巴瑶族中,由于缺乏政府管制政策和节育措施,家庭普遍拥有五六个甚至十一二个孩子。成年后,大多数人会继承父辈的捕鱼职业,有幸的话留在镇上从事搬运工作。一些人如果有机会学习英语和中文,还能在旅游团中担任向导和船工,因为他们出色的潜水技巧和对海底地形的熟悉使得巴瑶族潜导备受欢迎。

尽管终身在海上生活,巴瑶族人死后葬在陆地上,祖先的墓地自古安置在陆地上。

经济

巴瑶人的经济活动主要围绕捕鱼和收集海产品展开,包括海藻和贝壳。除此之外,许多村民也从事农业,主要种植水稻、木薯、玉米和香蕉,并辅以西红柿、山药、豆类和其他水果和蔬菜。此外,巴瑶人也种植生姜甘蔗椰子,后者用于椰干的商业生产。

贸易一直是巴瑶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参与区域海参贸易,特别是在17-19世纪,这使得他们分布于菲律宾南部和印度尼西亚东部。

此外,手工制造也在许多巴瑶村庄的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尤其是在专门生产船只、编织垫子、陶器、金属制品和其他物品的社区。这些经济活动共同构成了巴瑶人多样化的经济体系。

文化

里巴船

巴瑶族的传统捕鱼小船被称为“lepa-lepa”(里巴船),由红色色拉雅木制作而成,造型优雅、独具特色,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文化瑰宝。在条件较好的家庭,船面上还会刻上富有海洋和宗教意味的图案,如海星、海马和浪花。每年4月,巴瑶族举行盛大的“彩船节”,为期3天的庆典中,各部落的年轻人会精心装扮心爱的船只,船头到桅杆都挂满色彩艳丽的幡旗。人们聚集在小镇码头,争夺“最美里巴”大奖,表达对里巴船的敬重和热爱。

吊脚楼

巴瑶人水上部落通常生活在用木头和茅草搭建的简易水上小屋,这种吊脚楼般的杆栏式建筑高出海面2~3米,既能在涨潮时避免被海水侵蚀,又能方便随时下海捕鱼。部落位于小岛附近的海湾,暴风雨季时,巴瑶族人也会登岛躲避灾害。

宗教

巴瑶人拥有独特的生活方式,这导致了他们发展出自己独有的宗教信仰。他们的传统宇宙观是泛灵论和伊斯兰教的结合,揭示了人与海洋之间复杂的联系。在他们的信仰中,海洋是一个充满生命的活体,水流、潮汐、珊瑚礁以及红树林都被赋予了灵魂。

语言

巴瑶人最为普遍使用的语言是西马来-波利尼西亚语族Sinama。此外,还包括其他九种语言,分别是北萨马语(Balangingi)、西亚萨萨马语(中萨马)、锡纳马语(南萨马)、盘古塔兰萨马语、马彭语(卡加延)、亚坎语、阿巴农语(伊纳巴克农)、印度尼西亚巴瑶语和西海岸巴瑶语。这些不同的语言在巴瑶人的不同地区和社区中使用,展现了他们丰富多样的文化和语言遗产。

音乐

巴瑶人的音乐艺术主要集中在仪式和娱乐庆祝活动中。其中,Sama pangongka'an是一个锣鼓合奏团,在这些活动中起着重要作用。合奏的主要旋律乐器是kulintangan,一排七到九个水平悬挂的小“锅锣”,类似于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加麦兰的bonang。这种锣排也被菲律宾南部的其他穆斯林使用。合奏团还包括几个垂直悬挂的锣和一个长青铜体圆柱形鼓。在表演中,女性演奏kulintangan,男性演奏其他锣,而鼓则可以由男性或女性演奏。班公卡安合奏团的音乐具有特殊的权威性,因为这些乐器的声音被认为体现了声音并传达了死去祖先的信息,使其在仪式和娱乐环境中都备受重视。

艺术

巴瑶人的艺术文化在历史上表现为海上群体的船屋lepa和陆基、海基群体的墓碑上的雕刻装饰。海上萨玛的船屋横梁和结构部件都密密麻麻地装饰着植物和动物图案的雕刻。而墓碑则通常由木材和石灰石雕刻而成,展现了海牛、鳄鱼、鸟类和人类等图像,这些图像共同代表了死者前往来世的通道。墓碑的设计和装饰也反映了死者的性别。这些艺术作品呈现了巴瑶人独特而丰富的文化和信仰传统。

节日

巴瑶人通常都庆祝主要的穆斯林节日,如斋月结束时的节日和庆祝穆罕默德的生日。

仪式

重大的生活仪式,如出生、死亡,由伊玛目或清真寺官员定期主持。然而,在面对严重疾病和其他形式的逆境时,巴瑶人通常会召集萨满、草药治疗师或其他当地专家进行治疗。分娩时将新生婴儿扔到海的深处,由氏族成员潜水拯救孩子。

婚礼

巴瑶人的结婚仪式是传统的婚姻,通常在事先进行安排,并附带嫁妆。与其他民族相似,已婚夫妇可以选择与妻子或丈夫的亲戚一起航行,他们会停泊在被称为sambuangan的公共系泊点。在婚姻庆典期间,巴瑶人有丰富的艺术表现形式。其中包括舞蹈pang-igal的歌曲,称为kanduli pagkawin;此外还有其他传统歌曲,如Isun-Isun,Runsai,Najat,Syair,Nasid,Bua-Bua Anak和Tinggayun。这些歌曲和舞蹈使婚礼更加热闹喜庆。

服装

巴瑶人的服装特色包括传统的服装"patadyong",这是一种男女都会穿的管状环绕裙。妇女除了穿着"patadyong"外,还常常搭配军刀和辛佩作为装饰。这些服饰体现了巴瑶人独特的文化和风格。

现状

目前,巴瑶族的生活方式受到了威胁。由于巴瑶族活动范围位于国家边缘地带,过去几十年里,他们与有明确边界的国家产生冲突。为避免争端和保护海洋资源,一些周边国家强制他们上岸定居。在印度尼西亚,政府施压让巴瑶族人在靠近岸边的浅水区盖吊脚楼,甚至强制搬入村庄。这导致传统小船“lepa-lepa”上居住的巴瑶族人越来越少。在马来西亚沙巴州西岸,巴瑶人在200年前已完全居住在陆地上,被称为“陆巴瑶人”。

在另一方面,海洋中的鱼类逐渐减少,导致巴瑶人的日常饮食难以保障。同时,由于城市消费观念的改变,一些渔业公司不再收购用氰化物捕获的鱼。如今,一些富裕的巴瑶人购买空气压缩机帮助潜水,通过软管输送压缩空气给潜水者,使其能够深潜并停留更长时间。然而,由于对潜水时的高压条件了解不足,导致许多人的血液中充满过多的氮气,造成残疾甚至丧命。尽管如此,巴瑶人仍不愿离开自己世代生活的家园。他们热爱大海、喜欢划船捕鱼,并热衷于亲近自然。因此,越来越多的巴瑶人离开政府指定的定居点,回到大海的怀抱,在海边建立自己的生活社区,并靠打鱼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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