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荷·影子 :若荷·影子

更新时间:2024-09-21 05:24

若荷·影子(即若荷影子),原名:胡夏勤。女诗人。苏州市(吴江)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苏州市作协会员。自幼爱好文学,因痴迷并执着于现代诗。创作几百首诗歌,在网络流传广泛。曾被一些诗刊推荐为首席诗人、新汉诗代表诗人。多年来,有诗评诗序收录名诗人诗集并随同诗人作品发表刊物。2010年加入《大别山诗刊》诗人群体,成为其主力诗人。2013年3月加入虞山诗社。

个人简历

现文学刊、诗刊编委,各大诗歌论坛驻站诗人。

作品成果

作品收录捐赠灾区的诗集《五月的祈祷》(南海出版公司),《陌生》诗刊“21世纪女性诗歌大展”,《诗歌

月刊》女诗人特辑,2010《中国网络诗歌史编》、2011年3月《姑苏晚报》“爱诗者”栏目推荐、《中国诗歌二十一世纪十年精品选编》、《屈原文学》获奖作品专刊。

作品散见《中国诗歌》(人民文学出版社)、《诗歌月刊》、《绿风》诗刊、《苏州日报》、《姑苏晚报》、《吴江日报》、《信息时报》、《秋鲈诗苑》、《大地诗刊》、国际女性诗歌丛刊《蓝》、《诗歌月刊》、《小拇指诗刊》、《大别山诗刊》、《网络诗选》、《海外诗刊》、《作家导刊》、《西风》、《原创力量》、《榆林诗刊》、《秋鲈诗苑》、《几江诗报》、《赣西文学》、《江宁作家》、《嘉陵江》等各类纸报官民刊物。

其第一部诗集《姑苏诗影》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获奖情况

诗歌《如果恨……》获第三届“湖南大众传媒职业技术学院屈原杯”全国诗歌大赛优秀奖

诗歌《乐居吴江,持续蔓延的根系》,吴江区第八届“和谐民企”文学征文,荣获三等奖

诗歌《赴一场庸俗的约会》,《大别山诗刊》与《核桃源》杂志社“七夕会”活动,荣获二等奖

代表作品

《把你揉皱》(2011)

《暮》(2011)

《雨夜,父亲来看我》(2010)

《夜晚,桥下的教堂》(2010)

《总是那么不小心》(2010)

《九月,适合抒情》(2009)

《爱的慢动作》(2009)

《姿势,抑或姿态》(2008)

《低调的生活》(2008)

相关评论

光影切割下的精神行走

——青年诗人若荷·影子及其诗歌印象

文/鲁荒

认识江苏省青年诗人若荷·影子,是在诗歌论坛。大约两年前,大地诗刊论坛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笔名:若荷·影子,她的诗作从众多的诗歌帖子中凸显出来,迅速走红网络诗坛。因此我更愿意称她为网络诗人。以后的日子里,若荷作为大地诗刊的主力版主之一,为我分担了大量的管理业务,也因此成了文学上的同道与朋友。

若荷·影子生长生活在膏腴富庶的天堂苏州市,在那片梦幻般的水乡泽国,大运河的欸乃桨声、太湖的浩渺烟波、丝竹评弹的婉转音韵,铺垫了她生命的底色;四千年吴文化的深厚浸润,赋予了诗人明慧精致、恬淡淑雅的性格与人文气质。在世人的印象中,苏州女性美而精致,小家碧玉式的,是吴侬软语濡染出来的。这也暗合了我对姑苏女性的世俗意义上的认识。但在通读了诗人的诗稿后,这种惯性思维得到了矫正。

若荷身上叠加了上述几乎全部的地域人文印痕,从这个层面上说,她是世俗的,生活化的,走在人群里,不会被人注意。但诗人首先是一个思想者,一个精神的殉道者,若荷的诗歌强化了我的这种体认。她的诗支撑起了作为一个诗人的独立的精神人格,它凸显于地域文化之上,又不被某种地域文化所规范,尽管不免或深或浅地还带着那个文化的胎记。她的思考是独立的,自觉的,她似乎时时借助生存背景,让自我行走的影子有所附丽,实现人文气息上的暗合;但又随时随地地揭竿而起,毅然从背景深处走出来,走进阳光,也走进风雨,曝光自己,切割自己,洗礼自己。她行走在自我营建的精神的长街短巷,风晨雨夕,既风姿绰约,又特立独行。

有了上面的体认,然后走进她的诗歌,触摸诗人的心灵,就会一路顺风顺水,柳暗花明了。

若荷似乎对光与影有着异常的敏感。以致于衍化成了覆盖她整个文本的复合意象和灵感符号。这让我想到了弗兰兹·卡夫卡欧内斯特·海明威莱纳·里尔克,想到了昌耀海子,他们都创建了属于自己的意象体系。若荷把自己的思考与写作,置于这个庞大的意象符号之内,使心灵期待呈现得五光十色、奇幻空灵。我想,这可能就是诗人的生命状态,也是诗人渴望构建的语言状态。

若荷的诗歌,题材虽然不是很广,但却丰富。就像她家乡的园林景观,方寸之内含纳大千。

感悟、提炼和呈现生活的能力,是一个诗人必备的条件。若荷在这方面显然给出了比较满意的答案。在我接触的诗作中,一个突出的感觉就是,诗人的感知触觉,明晰的理念,仿佛猎人的枪口,牢牢地盯紧猎物。呈现的过程也往往拨落纷纭的物象缠绕,直取要义。这对于以感性见长的女性诗人而言,是难能可贵的。

她活着,但根不在泥土里

她很会笑,但笑容是伪造的

她的的确确绽放着

但的的确确没有花香

有一次我在商场里见过她

有一次我在客房的桌案上见过她

但是有一次

我在垃圾堆里见过她

她和许多莫名的垃圾在一起

同流合污

——《塑料花》

在这里,诗人主观意识是成竹在胸的,所以无需迂回,不必故作姿态,只要将生活依循思维路径稍加还原,作品的内涵倾向自然就显现出来了。

这样说,并不否认感性触觉的敏锐,相反,从大量的诗作中,同样感受到了诗人捕捉诗意的锋芒。诗人通过动感纷披的意象,借助错落跳跃的现代语境,完成了一系列的艺术创造。她懂得艺术创造的规律,以感性的呈现放大艺术的魅力,张扬个性话语的风姿。若荷的大量诗歌作品,为读者呈现了多姿多彩的艺术形象,铺陈了足以使人流连忘返的艺术绿荫。尽管我们还不能说这些艺术形象已臻完美,但其生动鲜活的个性姿态,富含原生物态的草根气息和世俗的人性情怀,足可以带来丰富的生命感悟和艺术享受。组诗《姿势,或者姿态》,很能说明这一点,其中《一条河》写道:

其实我是水的一种

空气是水的另一种

我与空气相濡以沫

在同一条河里

一起生活,一起流淌

时光挤进来

从未经许可

故意弄出些波浪

尔后转身,便将一些尾纹

弃在河面上

另一首《麦茬一样的时光》同样精彩:“……我们在小麦草顶尖嬉戏/在小径里相互追逐/现在,我已无力挽留/那个奔跑而逝的秋季/只在一缕饮烟上空/缠绕出时淡时浓的记忆……”。那些青涩的年华,青春的时光,那些魂牵梦绕的情境,被岁月的银镰一茬茬割掉了;逝去的岁月,无力挽留,留下的是疼痛的麦茬,和同样疼痛的记忆。沉郁、忧伤的情绪,弥散开来,谁读了会无动于衷呢?

由此我想到一个话题,即若荷人·影子诗歌的基调品质。诗歌大师艾青说过:诗是一个心灵的活的雕塑。热衷心灵行走的若何·影子,也没有例外。

读若荷的诗,我觉得有三点不应忽略:既瘦劲硬朗,又沉郁忧伤,也不乏丝绸般的飘逸灵动。前者是诗的风骨,后者是诗的血肉和精神,三者拷和,大致可以概括若荷诗歌的总体风貌:绵里藏针,时露锋芒,血肉丰满,摇曳生姿。也许这样界定一个诗人的作品,过于程式化,有些武断,甚至危言耸听,但如果真的读懂了诗人的作品,会认同我的这个判断。这样的判断,不是随便几首诗作可以支撑得起来的。所以还是希望走进作品,用心体悟诗人的语言脉搏。比如《骨头与骨头的对话》、《虚构的情诗》、《猎人之死》、《母亲》、《五月的刀太过锋利》、《秘密花园》等组诗系列,无论是世情、人情、爱情、亲情,无论岁月、人生、苦难、生死,以致山水草木,夕露朝晖,都在诗人的笔下尽得风流。若荷的诗歌,一方面有“枫落吴江冷”的瘦削气韵,一方面也有“看尽叶底花”的婉约情韵,更有“残荷听雨声”的清丽意蕴。

它总带着剑

刺伤一个人出血

血路渗延,伤及另一个人

它很艳

艳得你不愿睁开眼睛

尽可能让一些软绵绵的词语

填饱空肚的情诗

我已收到零点九九朵玫瑰

如同搀扶起那些我无法触及的爱情

它说,九九也是久久

所不同的是,它倒退行走

——《零点九九朵玫瑰》

玫瑰与剑,爱情与血,这样的意象组合在一起,产生的穿透力是尖锐的,震撼人心的;绵软的爱情在刀锋上舞蹈,我们看到的是惊心动魄,是伤及灵魂的疼痛。

家庭背景、生活环境、人生经历等,都可能影响一个人的性格气质,但与生俱来的生命基因,往往更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走向,决定她应对生活、阐释人生的态度和方式。在精神范畴,“文如其人”永远是无法逾越的宿命。若荷·影子也不例外,她的骨子里有一种无法剔除的生命关怀意识,也许叫做忧伤情怀,或悲剧情结更合适。我不知道诗人经历过怎样的人生起落,情感风雨,心灵淘洗,但她的诗歌作品明显的给了我如上的暗示。她的抒情或者叙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小女人诗歌的忧伤情调,进入了对命运、苦难、生死、灵魂等重大命题的拷问和纠诘。她已经走出了那条被油纸伞撑起的寂寞的雨巷,不再矫情地仰起脸、任江南的酥雨打湿裙裾,然后制造夸张的抒情;她冷静地躲开热闹的人群,转身拐进了一条通往心灵的小路,隐进了精神的峡谷,也进入了无我的境界。她开始了独立的思想穿越,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若荷的孤独,除了影子无人陪伴。孤独伴生了忧伤,也伴生了蓝色调的生命思索。向外的张望,向内的思索,使诗人的生命变得高贵而峭拔,她找到了安放心灵的方式。

组诗《骨头与骨头的对话》很能代表这一书写状态。其中如《迷失》:“很长时间,我一直找寻/通往地底下的路/在找寻的过程中/发现树的根部四处蔓延/我不知哪个方向/是我所要的”;如《麻木》:“背着时光行走的人/已感觉不出冷与暖/听自己脚步声来回奔走/呼吸在空白的气体中挥霍/我嘴含死去的季节/开门关门”;如《疲惫》:“骨头与骨头避开我/经常在夜晚时说些悄悄话/它们远离我的目的无非是我的这个躯壳/漏过不少洞/满是伤口”。我从中触摸到了诗人叩问灵魂、关照命运的嘶喊与挣扎,我与诗人一样,因疼痛而觉醒着。此外,《一生的秘密》、《活着的老屋》、《刃光上行走的影》、《解剖一张纸》、《深陷古琴》等,也都有可圈点之处。组诗《母亲》,梳理了三代母亲的亲情痕迹和心理沟回,既感人,又留下了久远的回味。如第三首《我是你的母亲——致女儿》

问号与感叹号

象一个个漏空的地砖

等你走路时用小脚填满

小辫子左右摇摆

舞出每天不同的心事

我的目光始终向上

企图打开秘密

孩子,我已将八十八个钢琴键

有序地排列

它笔直得象一把锋利的刀子

顶着我的后背

若荷对诗歌的痴情与痴迷,令人感动。从精神层面上说,写诗,已经成了她的生活方式,成了她的宗教。她能够从司空见惯的生活现象和庸常物象中,发现诗美,并迅速定格,这种呈象尽意的功夫,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所谓天赋,我想这应该算是一种。在她的感觉世界里,月移花影,水动莲舟,都会闪现出灵感的火花,撩起意象的涟漪。经常是由一个意象荡漾开去,进而捕捉到系列的意象群,成组成组的诗作就这样诞生了。我想,这除了她敏锐的感知生活的技巧外,还得益于她的勤奋,她的全身心的投入。因此,若荷能在如此短的诗写时段上,得到快速的提升,为诗坛特别是网络诗坛推重,是名至实归的。组诗,最能考验一个诗人的实力和状态。若荷大量的组诗系列,证明了她的语言实力和诗写状态,也把自己送进了优秀青年诗人的行列。

当然,若荷也写了大量的精短诗作,大多是一意一象,干净通透,涵蕴饱满。“哥哥,请允许我/借你漂浮不定的影子/挥霍我的情思”(《虚构的情诗》片段),“咽下一个字/吞下一辈子的药/轻笑一声,吐在碑上”(《一生》),“时间跟着时针走/我跟着影子/一起走失”(《岁月》),“唯一的猎枪比他先一步老去/他饿死于风雪铺盖的寒冬”(《猎人之死》之《第五世》),象这样的短章佳构,在若荷的作品中俯拾即是。也许是现代生活的快节奏使然,也许诗人谙熟了这种砺沙敛金的思维方式,抑或兼而有之,总之每每咀读,都会获得小小的惊喜。

余秋雨先生在其散文《白发苏州》里有一句话:“苏州,是中国文化宁谧的后院”。他指的是历史上的苏州市,那么现在呢?

我曾在一个秋天,有过几日姑苏的盘桓。选择了临河的一家小客店,对岸是一家演艺厅。江南的十月余热未消,入夜,昆曲与评弹濡软的音韵,时断时续地飘洒进来,如梦如幻,我好像被送入了千年以远的某个时空,现实的喧嚣退去了,我真正体味到了什么是舒适与享受,尽管那时还听不懂那些婉转如酥的唱词。那几天,我浏览了那里的园林水巷,古寺丘山,流连于小桥流水,沉浸于运河古韵。但一转身,金鸡湖园区时尚现代的英姿,又让我惊叹不已。地处长三角经济圈中心位置的苏州市大地,商潮汹涌,古老的文明与现代活力错杂生辉,魅力无限;历史的纵深与现代的超拔就这样被奇妙地整合,在人们的物质生活与精神时空里,铺开了巨大的投影。

青年诗人若荷·影子,就置身于这个古老而现代的环境中,传统与时尚的光与影交织闪烁,梦幻迷离,稍不留神就可能迷失了自己。但诗人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定了自己的坐标,她投放在大地上的身影,同样会美轮美奂,诗意婆娑。

英国诗人威·休·奥登的诗作《爱的更多》中,有这样的诗句:“要是所有星星都陨落或失踪,我将学会眺望虚无的天空”。我愿意把它送给若荷。美丽的影子正值青春年华,处于艺术创造的爆发期,希望她在诗歌探索的道路上,志存高远,独辟蹊径,永远保持高速健劲的诗意行走!

相关评论

穿梭于时间隧道里的歌者

——若荷·影子部分诗歌赏析

作者:王克楠

若荷·影子的诗歌现象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谜,写作对写作人来说,常常是不得已的事情;常常是生活让诗人得诗歌资质必须显露,让诗人对生活的失望必须用语言来表达的时候才出现的。若荷·影子(简称若荷)和我想象的那种女诗人是不一样的,她生长在江南的苏州市,一个诗歌一般的天堂里。天堂的美好是让别人看的,而生活在天堂里的人往往是自己没有感觉的,但是若荷有感觉,几年以来创作的几百首诗歌,就是明证。

在我最近的诗歌研究中,我对于诗歌的发生学和诗歌的存在学很感兴趣,因此,因此便登陆若荷的博克,研究她为什么写诗,她回答道:“随心抵达诗意。以诗雕刻记忆,以诗凸现生活。”当然了,这样的回答是我不满意的,因为现代诗歌抵达的精神高度绝不是仅仅这样,但随着我对于她的诗歌文本的阅读,感到她已经在现代诗歌的道路上走了很远。

打来若荷的博克,她的诗歌以“一”命名的一组首先涌进我的眼帘,我在她的这组诗歌里,没有读到女性诗人常可以涌现的抒情(柔情曼曼),而是呈现了一种对于生活的“冷光”,一种对于生活本质的探知。她的诗歌是理性和思考的。如《一首诗》中,“光秃秃的身子挂在思想的枝头、/一串串是奇异的果实、/于干渴的唇边咽下去”,这样的诗歌语感,已经不属于表面意象解读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每个意象都是有沉淀的。《一枚叶》写的是叶子的生命历程,一般的诗人会仅仅满足于表面的描写,抒发一些对于生活现象的感叹,而她则和“时间”这个母体相连接,生命存在时间的河道,没有时间的长度,生命就没有母体。这样敏感的时间感觉,还写在《双手》里,“它用长短不一的指尖摸了一下/长短相同的日夜/我用长短相同的日夜摸了一下/长短不一的指尖”,具像型的“手指”触摸到了抽象的“时间,写的很通透。

节制和内敛是若荷诗歌的基本特征之一。在《一条河》这首小诗,让我惊叹的是,她呈现了自己与时间的河流融为一体的感觉。时间是空洞的,也是具体的,在一首诗歌里表达出这样的意识,是令人赞叹的。“其实我是水的一种/空气是水的另一种/我与空气相濡以沫”诗歌里,不仅仅是写出了与空气相依相存的关系,还写出了“我”的存在。作为一个女子,江南的女子,不可能对于水没有感觉,因此,她就把自己和水联接起来了;比水更加高蹈的是空气,空气也是水————是她独到的发现,水和空气,在若荷营造的诗歌语境里,得到高度统一。《一只鸟》是有爆发力的,整体诗歌的流动是从到面张开的,“尖细的嘴唇轻点出细微的心思/啄开羽毛,打开皮肤接触高空的细节/你习惯这样的动作/习惯将思想与翅膀一起腾空/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飞跃/便能与最顶端的蓝,拉近距离/偶有羽毛,脱落/姿势轻盈,于身后的半空中”刚开始是一个点---“尖细的嘴唇”,再就是——“高空的细节”,再就是——“腾空”,再就是——“身体飞跃”再就是——“半空中”,整篇诗歌充满了动感,从有限抵达无限,让读者叹为观止。《一条路》是对于道路的抒写,道路的意义常常在于人生的苦闷得到豁然开朗,得到水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若荷显然不满意这样的表面感觉,她以极为开阔的想象力写到“它是一条皱纹/有时曲线,有时直线/爬上一些人的额头”, “皱纹”可以是年轮,可以是忧愁,在她的诗歌里,成了一条道路——从今天抵达明天的道路,“道路”和“皱纹”在她的诗歌得到统一;“道路”和“思像”是什么关系呢,她的解读是“现在,它在你思想的空白处/偶尔停留,让你脚底的力度时深,时浅/惴测不安”,诗歌里的道路还不是思想,思想是另外一个王国,“道路”仅仅提供了一把抵达王国的钥匙而已。

若荷的诗歌从来不拒绝日常生活,出来不刻意“提高”日常生活的朴素色调。她在《低调的生活》组诗写了平常人的平常生活。在《人群》揭示人和人之间的淡漠很到位,“佯装出一种笑容 /似乎为了任务勉强完成一个表情”。我想,诗歌是抒发美好,可不可以表达对于“生活的透视”呢,若荷的诗歌做出了答卷。《门框》写是很别致的,写到了生命的成长过程,年纪小时候,看世界很大,现在呢,世界变小了;因为眼睛有了透视的功能,就可以看到事物本质,“而现在/ 它把我固定在玻璃上 /透视着屋外面的世界”。当然,女人是世界的美丽载体,她的诗歌里也写的相当细腻而美丽的,《入秋,入秋》一组诗歌里,《轻轻》是写的一种感觉,“蚂蚁衔起自己的爱/贴紧地面,满地奔走/”“轻轻,轻得你未曾发觉一切的变动/只觉得额头的发尖往后拂动”,把一种对于景物的细腻感觉入诗,是一般的诗人可以做到的,若荷的特点在于安静——安静到了极处。她的一些诗歌涉笔亲情,《声声》中写到了母亲“放远目光/也望不见母亲弯下腰板/拿起镰刀的样子/听见她疲惫的吆喝声”,仅仅表面写母亲的辛苦的诗歌,网络上比比皆是,若荷的不同之处,在于思考,“母亲为何还站哪儿/——站在花开的地方”。她在《滔滔》中写生命的顽强,“下一次跌落/我仍会再次跃上浪尖/把自己摔成一块铁/拍打着浪”这样的生命不息,奋斗不息的精神,令人感动,也令人振奋!

若荷对于那些微小的事物总是敏感的,比如《顶尖》一组就是以“尖”入题。《塔尖》对于物象的解读进入无我之态,像是舒婷早年写雕塑,写出大慈大爱, “它与云并肩站着 /象一根悬挂在半空中的干瘦的线 /竟将目光延伸至远方”,而“我”是诗歌文本里的另一个元素,“我”崇拜航塔,向着它的方向,“变成一只欲展翅的大鸟 /看着它一闪一闪”,动和静达到了统一。《叶尖》呈现了“我”和“叶尖”关系,中间还有“水”,意象很是密集。《脚尖》是一种状态,一种动感的趋势,不是定型。“它给予的方向,总是向前”,一种趋势就是一种人的存在,人常常徘徊于生活的十字路口,承载各种“选择”的挑战,是提升,还是堕落呢?她的诗歌闪光点在于结尾,“它带着我进入一个黑洞 /让我成为盲人 /又带着我走出黑洞 /让我成为 闭着眼睛也能走路的人”,写了一种经过炼狱而涅的状态。

她的《幻影》一组也是写的神采飞扬的,特点在于文本的变化,画面感强了,《我是蓝》以颜色“蓝”入题,然后用想象发散开来,对于“水”再次衷情地融化为一体, “水,我是你的/我是你追寻之中铺陈的背景/以海广袤之笔涂抹均匀/我的身体,我的蓝,会跟着你漫延/分布于你的透明之体”,水的可爱,不是天生可爱,而是承担了一种品质,她在这里表达的极好。《我是紫》揭示颜色的变化体现生活的多样性和民主性,蓝和紫就不只是色彩不同了。他不再是平面书写,引进了心的诗歌元素——光,光是伟大的,有了光,世界的视野就开阔了,就可以“每日饮下时光之水/在我身体里”

对一个诗人的写作成就的评判,爱情诗歌的写作常常是一块验金石,它常常可以考量出一个诗人的内心的含量。若荷的《季节另一端》显然是一首爱情诗。若荷的诗歌的感觉甚好,“风的嘴唇只轻轻地动了动/她洁白的衣纱便腾空飞舞起来”,这是爱的趋势。“将一朵或两朵云在低空中漂浮,找寻颤动的知觉”,是爱的美好的存在状态。世界上最美好的爱的状态应该是这样的,双方一直是处在寻找状态,在某个时间,突然融合,得到了心动,我想若荷的诗歌很好地表达了这个过程。“她饮下苦酒,把骨头粉碎/让时光捣烂柔软的身躯/只为让你弥合,还以微笑”,写了闪光的爱的境界,爱的本质是牺牲,不是索取。哦,“只为让你弥合,还以微笑”,这样的爱情不就是人世的天堂吗?“现在,她要等候/秋风中的另一个细节”,真正的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此,一般的不幸者在长长的一生中也一直处在等待状态,只有少数幸运儿才能啜到它的甘甜。《悄悄》是写爱情,也是友谊,一种美好感觉。“提着神奇的画笔,你又来了/指尖点动河水的脸/面部透明,环环舞步/只悄悄一抹/河流变了色,我跟着变了色”,美好东西对于人的影响,可以从诗歌得到解释。

虽然如此,若荷的诗歌还不是已经完美到无懈可击,她的诗歌还在路上,她还是一个由于“生活的自在”而写诗歌的诗人,还没有抵达“思想的自在”状态,或者说,在这个方面还积累的不够,还需要补课。在她诗歌里,思想还不够丰富,有时候还显得苍白,“思想”还不能与丰富多彩的物象结合起来,这就是说,她的诗歌到达一种“悬崖时刻”——必须刻苦修炼、等待质变。已经不在于多写,而在于挖掘和突破。我读到因为生活的限制,她关心身边的东西比较多,“远处”的东西比较少。从诗歌文本说,若荷在诗歌结构空间方面还需要付出相当的努力去拓展,诗歌的单一化风格也影响了她的诗歌的触角的丰富。

即使如此,她也是一位令我尊敬的女诗人,在我遥望江南的时候,因为有一位名字叫若荷的人,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还坚持写诗,坚守一种难得的美丽,而感动,而奋发。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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