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楼 :当代作家刘心武创作的长篇小说

更新时间:2023-09-18 16:47

《钟鼓楼》是中国当代作家刘心武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1984年,小说初刊于《当代》杂志第5期和第6期。1985年11月,小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首次出版。

《钟鼓楼》以北京市钟鼓楼附近的一座传统四合院为空间背景,将时间限定在一天中的十二个小时,以薛家婚宴为主线,描写了四合院内九户人家以及与他们相关的四十多个人物的活动轨迹以及喜怒哀乐。1982年12月12日,薛家小儿子举办婚宴,薛大娘早早起床操持,但还是出了一个又一个岔子。原定去迎亲的“全可人”澹台智珠因与丈夫李闹矛盾、工作又被师姐挖墙脚临时反悔;薛家大儿媳孟昭英因女儿生病迟迟没来;定好的掌勺大厨何师傅因病不能到场,派了徒弟路喜纯前来操持婚宴;自告奋勇去接新娘子的詹丽颖因言行不合时宜让薛大娘频频皱眉;薛家的亲戚卢宝桑醉酒后胡搅蛮缠扰乱了婚宴;原定给新娘子潘秀娅的雷达小金表不翼而飞;热心帮忙的邻居荀兴旺却因多年前口头为儿子荀磊定下的一桩娃娃亲愁眉苦脸。下午五点,一切回归于平静,故事的结局并没有明确的定论。作者在小说中展示了八十年代北京市民的生活图景,描写了北京市的历史掌故、风俗民情,构成了北京市民社会生态群落图。

在《钟鼓楼》中,刘心武完成了从“问题小说”到“人学”的转变,彻底摆脱单一地从政治、道德的角度提出问题的模式,迈向了多角度、多层次、多维面的人道主义创作。小说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历史感和命运感,而且在叙事结构、人物塑造等方面也做出了新的尝试,展现出了“清明上河图”式的美学追求。1985年,小说荣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2019年,小说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1986年,由小说改编的同名电视剧《钟鼓楼》在中国大陆上映。2023年4月,由小说改编的同名话剧《钟鼓楼》在全国进行巡演。

创作背景

时代背景

20世纪80年代,中原地区进入改革开放初级阶段,计划经济开始向市场经济转换,文艺方面回归“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策略方针,革命工具主义的话语形态失去了效力,传统价值观念逐渐结构,新的思想浪潮不断涌入,这一切都带来了从物质到精神的全面变革。一些作家敏锐地捕捉到人们社会价值观念的转变,文学创作呈现多元化,在社会中掀起了“文学热”的潮流,大量的文学作品涌现。刘心武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创作出了《钟鼓楼》。

个人背景

刘心武在作品中侧重从精神、思想的角度来把握社会现实,重视时代变动在人的精神和灵魂世界所造成的创伤和虚无。“文革”结束以后,中原地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信仰危机,刘心武注意到了新旧变革期市民阶层精神领域的危机状况,并将其在《钟鼓楼》中叙述出来。他在小说中通过四十几位人物形象的塑造,向读者展示了中国社会转型期市民阶层不同的选择与命运,表达了对历史的深沉反思。

内容情节

1982年12月12日,四合院的薛纪跃要办喜事。薛大娘早早起床,找到邻居澹台智珠,托她当“全可人”迎亲。澹台智珠刚送走薛大娘,才想起今天约了同事来家里吃饭,她站在屋里一筹莫展。薛家请来的掌勺大厨何师傅生病了,临时派了徒弟路喜纯临时来做菜,突然有声音说菜味不对,来人是院中不太讨喜的詹丽颖。薛大娘听了她的话,面露不愉。正在这时,她的大儿媳孟昭英来了。薛大娘埋怨孟昭英来的晚,孟昭英解释说因为女儿发烧去了趟医院所以才来晚了,婆媳两人心中都有怒气,便拌了几句嘴,詹丽颖见状讪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新郎薛纪跃在屋里发呆,摩挲着刚从王府井集团买来的瑞达小金表,这是新娘潘秀娅强烈要求准备的,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母亲买来。

八点半,澹台智珠的三个同事来了,三人告诉智珠,乐队的两个成员被挖走了,几人正商量着对策,智珠的丈夫李铠回来了。李铠见到客人中有他不喜的小生,当场发了脾气。此时,薛大娘推门而入,见到这种场面,也不再敢让智珠前去迎亲。“热心人”詹丽颖自告奋勇坐上了迎亲车,薛大娘虽心中不满,也只好罢了。车子驶出胡同,与街上修鞋的荀师傅擦肩而过。荀师傅今天有点苦闷,他以前当兵时与战友为孩子们定下了口头娃娃亲,但现在儿子荀磊却有了女朋友,战友的女儿郭杏儿今天却要来北京,他不知如何开口解释。此时薛家来了第一位客人——卢宝桑,他一进来就问新郎薛纪跃要好烟,并开了一些有关新娘的下流玩笑,薛纪跃皱起了眉头,却又对这个流氓无可奈何。

中午十二点,薛家的婚宴开始了,荀家也吃午饭了。郭杏儿还是知道了真相,她大方地祝福了荀磊,还让荀师傅不必挂心,她的豁达让荀师傅心里更加愧疚。荀磊的女朋友冯婉姝热情招待了杏儿,但面对冯婉姝提到的“电脑”“咖啡”“迷信”等词汇,郭杏儿的心底却泛起了对占有知识优势的城里人的一种厌恶,与冯婉姝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澹台智珠站在公共电话亭前,给一个评论家拨通了电话,请他帮忙出主意,在得到应允后,她踏上了去往评论家住所的地铁。詹丽颖在饭桌上频频反客为主惹得薛大娘不快,幸好她没过一会就失去兴致,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詹丽颖往胡同外走去,自摘掉“右派”的帽子后,她时不时地充当“红娘”,以消耗她那过剩的精力。此时,詹丽颖又在热心地为四合院里新搬来的女人慕樱牵红线,慕樱推脱不过,只好应允。这时,詹丽颖突然收到信件,信上说她的丈夫生了急病,她匆匆出去了。

下午三点,又来了很多人到薛家贺喜,在街上流浪的姚向东也跟着人群来到了婚宴。卢宝桑喝醉了酒,使唤帮厨路喜纯为他倒汤,见路喜纯毫无反应,他一下掀翻了桌子,对路喜纯大声谩骂。薛大娘夫妇见状,连将客人一一送走,又准备给路喜纯封红包以做安慰,打开抽屉后,红包和早已准备好的雷达小金表不翼而飞,卢宝桑成了众人的怀疑对象,他在众人的追赶下匆忙跑出薛家。潘秀娅心里却以为薛家人不重视她,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来骗她,委屈地直流眼泪。薛师傅偷偷找到了荀磊,希望他能再去买一只小金表,以便平息新娘潘秀娅的怒火。

下午五点,一切回归于平静。詹丽颖终于打通了她爱人所在单位的长途,焦急地探听情况。澹台智珠与评论家商量后下了电梯,迎面遇上了邻居慕樱,两人互相示意后擦肩而过。荀磊已经从百货商场买好表,正在骑车往回走。姚向东在钟鼓楼的大街前徘徊不定,他双手插兜,里面正是从薛家偷来的钱和小金表。

人物角色

主题思想

作者借助小说中不同人物形象的塑造,表达了深沉的历史感和命运感。作者以历史审视的眼光,写出了在社会发展中北京市民阶层面临的命运与选择,以及市民阶层的生活与心理演化过程。路喜纯和卢宝桑都出身于社会底层,他们的生存环境、社会经历和教育背景都很相似,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路喜纯踏实向上,自尊自强;而卢宝桑却满身旧习气,粗鄙可恨。同时,作者通过薛纪跃、荀磊等人的成长过程,展示了文革这一特定时代的历史现实。此外,书中还写了姚向东走向犯罪的过程,京剧演员澹台智珠家庭和事业的冲突,冯婉姝与郭杏儿的城乡文化差异等等,这些描写将现实生活与历史演进交错起来,通过表现历史发展中人物的命运来反映社会现实问题,体现了作者对历史的哲理性思考。

艺术特色

叙事结构

作者在小说中采用了“桔瓣式”的叙事结构,纵展横收。小说按时序将四合院中九户居民及其有关的四十多个人物一天中十二个小时的生活轨迹作纵向展示,又将每个人的故事横向展开叙说,复合全盘,统收全局。小说将詹丽颖、澹台智珠、荀磊等人的故事层层铺展,好比剥开一瓣瓣的橘肉;同时作者又以薛家婚宴为主线,把每个人的故事组织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和时间里,结尾采取平收的方式,将全书完整收归为一个有机的艺术整体。这种“桔瓣式”的新型叙事结构使小说叙事更加紧凑,更富有立体感和创造性,有利于突出人物在结构中的位置。

人物塑造

刘心武在《钟鼓楼》中塑造了众多具有个性的人物形象,展现了同一社会阶层中不同人物的独特性格特征。詹丽颖是一位“令人厌烦的热心人”,她总是以别人不喜的方式去帮助别人,惹出了不少事端;“爱情先锋”慕樱始终关注着时代的潮流,为了追赶自己心中的爱情不惜代价;一心为儿女操劳的薛大娘却与儿媳孟昭英不和,在儿媳的面前从未漏出过一丝笑容;此外书中还有虚荣心强的新娘潘秀娅,憨厚善良的厨子路喜纯,沾满旧习气的卢宝桑和具有新思维的翻译家荀磊。作者抓住人物经历、心态,为这些不同的人物塑像,从而再现了人物自身的复杂性和丰富性。

“清明上河图”式的审美

刘心武在《钟鼓楼》中描绘了八十年代北京市的都市风情、习俗世态,勾画出特定时代北京市民生活的缤纷图景,构成了北京市民社会生态群落图。小说中对钟鼓楼、四合院等古老建筑进行了象征性描写,反映了北京城的历史沿革和文化积淀。小说通过对北京市民阶级不同人物命运和性格的介绍,展示了特定时代的历史现实以及市民意识的变迁。此外,书中还对北京市的民俗风尚和历史掌故如丐帮的历史演变、薛家婚宴的习俗等进行了介绍,体现了作者“清明上河图”式的美学追求。

作品影响

在《钟鼓楼》中,刘心武完成了从“问题小说”到“人学”的转变,彻底摆脱单一地从政治、道德的角度提出问题的模式,迈向了多角度、多层次、多维面的人道主义创作。小说不仅在思想上加深了对人道主义的刻画,还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历史感和命运感,而且在叙事结构、人物塑造等方面也做出了新的尝试,展现出了“清明上河图”式的美学追求。1985年,小说荣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2019年,小说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1986年,鲁晓威、唐果导演,郭平、孟瑾主演的同名电视剧《钟鼓楼》在中国大陆播出,共8集。时隔四十年后,2023年4月,由北京九维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东城区文化和旅游局联合出品,黄盈导演的同名话剧《钟鼓楼》开始全国巡演。2021年,译者Jeremy Tiang将《钟鼓楼》(The Wedding Party)翻译成英文,由亚马逊平原跨文化(Amazon Crossing)出版。

作品评价

正面评价

当代文学批评家周展安评价:“《钟鼓楼》既反映了刘心武在创作上题材越来越开阔、越来越伸向普通民众日常生活的倾向,也提示了整个时代的转向。”

文学评论家陈骏涛认为:“《钟鼓楼》寄托着刘心武从《班主任》就开始形成的一种美学思想——社会主义人道主义的美学思想。”

负面评价

文学评论家何镇邦评价:“《钟鼓楼》‘桔瓣式’的结构隐藏了‘随意性’的危机,历史感的推崇反而消弭了小说的美感。”

作家蔡葵评价:“《钟鼓楼》中关于北京市历史掌故、风俗民情的叙述,游离于艺术形象,其中固然有一些片断曾结合人物的身世加以交代,但书中更多的是大段资料的堆砌,例如关于四合院的介绍,不仅与人物情节无关,而且文字也缺乏文艺性,甚至可以直接搬入地方志一类的书籍无需改动,这就失去了它在小说中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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