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菊珍 :顾维钧独女、联合国秘书处前雇员

更新时间:2024-09-21 12:26

顾菊珍(Patricia Koo Tsien,1918年10月17日——2015年4月25日),出生于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化学系,联合国秘书处前高级公务员,中国近代外交家顾维钧的女儿。

顾菊珍幼年曾在天津生活十年。从上海中西女中高中毕业后,赴英国留学。1940年,顾菊珍回国投入抗战。1941年,她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的钱家骐结婚,次年生下儿子钱澄清。1944年,顾菊珍夫妇带着儿子前往英国。中国抗战取得胜利后,他们全家迁往美国。1947年,经英国友人推荐,顾菊珍进入联合国工作,先后担任托管和非自治领土部的秘书、助理,后又晋升为联合国秘书处政治托管非殖民部非洲司司长,致力于联合国的非殖民化工作长达32年之久。期间,她还为争取广大公务员的权利积极努力,在维护男女平权方面尤著,被联合国誉为“女权卫士”,曾获联合国非殖化奖和妇女平等权利奖等。退休后,她在纽约联合国退休人员协会工作20余年,并任主席3年。

2015年4月25日,顾菊珍在美国辞世,享年97岁。

人物生平

幼年失恃

1918年10月17日,顾菊珍出生于美国首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她的父亲顾维钧是近代中国著名外交家,母亲唐宝玥是中华民国首任内阁总理唐绍仪之女。

顾菊珍出生不久,母亲就因染上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去世。父亲忙于公务,无暇照顾年幼的孩子,就把她和她的哥哥顾德昌一起送回天津市,在她的外婆家生活。

1920年,顾菊珍2岁时,父亲在驻英国公使任上,娶印度尼西亚华侨巨商、有“糖王”之誉的黄仲涵之女黄蕙兰为妻。1922年4月,父亲回国述职时,顾菊珍第一次见到继母黄蕙兰。在读中学以前,顾菊珍与黄蕙兰在北京生活过一段时间,住在黄蕙兰斥巨资购置的位于铁狮子胡同的豪宅里。父亲仍是忙于公务,继母黄蕙兰涉外交际活动也非常多,很少和顾菊珍兄妹相处。几年后,冯玉祥发动北京兵变,兵荒马乱中宅院遭劫,他们只好避往天津市

顾菊珍在天津就读于中西女中,初中三年级时转到上海市,仍就读于中西女中,她在学校读书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从上海中西女中高中毕业后,赴英国留学。

结婚生子

1940年,顾菊珍在英国伦敦大学化学系毕业时,欧战已经爆发,中国也陷入战乱局势。她没有利用自己的学识和父亲的影响留在国外安全的地方工作,而是选择回国投入祖国的抗战。同年,她辗转抵达贵阳,参加驻当地的红十字会救护总队的工作。在那里,她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的钱家骐相识。共同的爱国情怀和生活情趣,使他们从相识走到相爱。1941年,他们在贵阳结婚,次年生下儿子钱澄清。

这期间钱家骐曾应邀去重庆沙坪坝交大分校任教,在重庆结识英国著名科学家约瑟夫·尼达姆博士。尼达姆很器重他,指导他获得英国剑桥大学的奖学金。于是,1944年顾菊珍夫妇带着儿子前往英国。在英国,顾菊珍生下女儿钱英英。钱家骐则在迪拉克教授的指导下,获得剑桥大学物理学硕士学位。当时日本战败宣布投降,中国抗战取得胜利,他们全家迁往美国

进入联合国

1947年,经英国友人推荐,顾菊珍进入联合国工作,先后担任托管和非自治领土部的秘书、助理。她凭借自己的才干和努力,取得显著的业绩,晋升为联合国秘书处政治托管非殖民部非洲司司长,负责调查、研究,向秘书长汇报当时仍处于殖民状态下的安哥拉、莫桑比克、纳米比亚以及南得罗尼西亚等葡萄牙殖民地政治经济学状况,推进那里的人民争取自治和独立。同时,还兼管联合国退休基金委员会的工作。

197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后,正在联合国工作的顾菊珍十分高兴,为初入联合国的中国代表团做了大量工作。唐明照任联合国副秘书长后,还将顾视为自己的左右膀,并对顾菊珍的出色工作倍加赞赏。

晚年生活

1979年,年已花甲的顾菊珍在联合国工作32年后退休。退休后,她在纽约联合国退休人员协会工作20余年,并任主席3年。生活中,她经常陪父亲散步、聊天。她知道父亲顾维钧是个终生都沉浸在工作中的人,遂积极帮助父亲寻找渠道,欲将其长达一万一千页的回忆录(英文稿)翻译成中文。

198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在中国驻联合国外交官陈鲁直的帮助下,从美国购得顾维钧回忆录的缩微胶卷。同年10月,顾菊珍回国探亲,受近代史研究所刘大年所长之邀,专程去北京就翻译和出版事宜进行磋商。随后,60多人工作的翻译组在天津市运行起来。1983年5月, 中译本的第一分册面世。1994年,总共十三本全部译成。期间,顾菊珍多次为此项工作奔走,或核对原文,或提供资料,积极配合有关方面的工作。

定居美国多年的顾维钧因心系大陆、不忘故土,一直未入美籍。顾维钧晚年因为年迈体衰,已不可能从大洋彼岸亲自再来天津故居重游。顾菊珍在1980年至1994年间,四次到天津故居访问,替父亲实现回国探亲,重访津门故居的愿望。

1984年至1985年,为祝贺父亲98岁寿诞,顾菊珍夫妇遍访欧美各地,收集父亲外交生涯中最有代表性的照片79幅,准备在父亲生日当天为他展示。但1985年11月14日,顾维钧意外摔倒,与世长辞。后来,他们把这些照片做成大型展板,运回中国,先后在父亲活动过的城市如北京、天津市上海市展示,并以这些照片为基础,顾菊珍和亲属们又从美国多次带回顾维钧的遗物,包括他获得的世界法治和平奖章,出席联合国会议的证章、礼服、佩剑、绶带、身份证,各国和地区颁给的奖章、纪念章,以及一些日用品等等,筹办“顾维钧生平陈列室”。

1999年1月29日,中国首个著名外交家的陈列专室——“顾维钧生平陈列室”落成,顾菊珍携子女到嘉定区参加开幕典礼。随后,她又来到丈夫的母校上海交通大学,以丈夫的名义建立专项基金,用于奖励优秀教师,还为该校订购一批海外英文原版的学术期刊,用以促进学校的学术发展。

2015年4月25日,顾菊珍在美国辞世,享年97岁。

人物影响

顾菊珍进入联合国工作以后不久就发现,联合国存在违反男女平等原则的现象。联合国的相关制度规定并未得到遵守,且联合国的有关制度内容也公然违反《联合国宪章》第八条明文规定:“联合国对于男女均得在其主要及辅助机构的平等条件之下,充任任何职务,不得加以限制。”当时的《联合国工作人员条例和细则》中,在福利待遇方面,存在对女性职员显著不公平之处。例如,男性职员的配偶和子女均可享有总家庭津贴,包括子女的教育费用津贴,而女性职员在享受同等津贴时却要受到种种限制。还有制度规定,抚恤金只给男性职员的遗孀,不给女员工的夫;在回籍休假方面,男性职员每两年可携带妻子儿女一起回原籍国家度假一次,全部旅费由联合国支付,而女性职员的丈夫和子女的旅费则不能向联合国报销。

顾菊珍对此提出不同意见,得到很多人的呼应。1971年,联合国的女性职员联合成立“争取平等权利专门组织”(即后来的“争取妇女平等权利组织”),她当选为主席。经过几年努力,1975年1月,《联合国工作人员条例和细则》中对待妇女在福利待遇方面的不公平条文被全部修改。

由于世界妇女运动的发展,联合国宣布1975年为“国际妇女年”。1975年3月7日,联合国大厦里举行庆祝大会,“争取妇女平等权利组织”也在同天开会,会后,顾菊珍向联合国秘书长递交了一份有两千七百五十名男女工作人员签名的请愿书,要求联合国秘书处和所有专门机构中,取消歧视妇女的一切规定,委派协调员来处理女性职员受到不公平待遇的申诉,并采取切实措施加以纠正。该请愿书还要求将更多的妇女安排在决策性的专业岗位上,这些内容极具挑战意义。1976年,《养恤金条例》的相关条文也得到修正。但是在女性职员职务安排和晋升方面受歧视的状况还没有得到改善。又经过几年的努力,1979年,联合国秘书长终于作出男女职员在同等条件下晋升的规定。

1989年的国际妇女节,联合国秘书长为表彰她多年的杰出贡献,特向她颁发纪念杯。虽然当时她已经退休,但她仍在会上作了长篇报告,回顾争取平等权利的斗争历程,赢得全场热烈的掌声。

家族关系

人物轶事

顾菊珍一生绝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国外。在联合国工作期间,以及绝大部分生活场合她都是穿中国服装——旗袍,个别场合偶尔入乡随俗地穿西装。她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中国人应当穿自己民族的服装,不必去追随外国人的“潮流”,尤其在联合国里,穿旗袍无形中就是自己国家的名片。她有上百件质地上乘的旗袍,面料考究,色泽鲜艳,做工精湛,堪称艺术品。

她的女儿钱英英在整理母亲的衣物时发现,这些承载了历史痕迹的旗袍都被仔细地珍藏着,上面既有母亲的审美意趣,身段尺寸,也记录了各个时期纺织面料、裁缝手工、印染技术等方面的信息。但是它们留在美国是发挥不了作用的。她打电话到上海市问表姐徐景灿:“妈咪的那么多旗袍怎么办?”恰巧,徐景灿女士正在参加一项上海海派老旗袍的抢救活动。

2018年12月,逢顾维钧诞辰130周年,嘉定县博物馆举办“家族的故事——顾维钧家族旗袍展”,该特展展出顾维钧的夫人严幼韵、女儿顾菊珍、外孙女钱英英、严幼韵的二女儿杨雪兰、大女儿杨蕾孟、顾维钧的儿媳郑碧玉、儿媳朱牧云、姻侄媳应惜芳、侄媳张有壬,共9位女士的58件精美旗袍。

人物评价

顾菊珍的童年不无寂寥,然而或许正是这样的原因,使她养成了独立思考、不畏艰难和坚韧执着的性格。顾菊珍外柔内刚,平时不动声色,该出手时才出手,是敢于反潮流、反传统、主持公平正义的一代女杰。她才华出众、办事利落,为争取广大公务员的权利做出了不懈努力,在维护男女平权方面尤著,被联合国誉为“女权卫士”。(上海科普网、《上海名门闺秀》书籍综评)

参考资料

北语联合国研究中心顾问顾菊珍辞世.北京语言大学新闻网.2023-08-07

天津小洋楼顾维钧旧居:外交总长的非外交生活.北方网.2024-04-22

顾氏家族之顾菊珍篇.上海科普网.2024-04-15

顾维钧家族与联合国.作家文摘-微信公众平台.2024-04-15

露从今夜白 月是故乡明.嘉定报.2024-04-22

顾维钧诞辰130周年,嘉定博物馆呈现外交官家族女性旗袍美.澎湃新闻.2024-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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