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涧泉 :马涧泉

更新时间:2024-09-20 16:06

马涧泉,1936年11月出生,中共党员,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教授、博士生导师。1960年于中山医学院医疗系本科毕业,1965年研究生毕业。1979~1981年作为文革后第一批公派访问学者留学爱丁堡大学。曾获美国约翰·洛克菲勒生物技术奖。1983~1997年任中山医科大学生化教研室主任。历任国际生化联合会教育委员、中国生化学会理事、广东生化学会理事长、《癌症》、《中国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报》、《中山大学学报(医学版)》的编委和国家药监局药物评审专家组成员。曾获“广东省优秀教师”、“卫生部教书育人先进个人”称号。

事迹点滴

在今年春节前的医科教学督导会议上,已担任了三届督导员的马涧泉教授交了一份《辞聘信》,马教授在信上说:在他罹患鼻咽癌8年后,近来又受到肺癌袭击,为不致占住岗位不工作,他提前辞聘,并建议选补督导员以不影响工作。会议结束前,他要求了三分钟的发言。在这段情真意切的讲话中,马教授深情表达了对教育事业的留恋,对督导员们的鼓舞和感谢,而对他的病情,只是轻轻带过,以免“冲淡节日气氛”(信中原话)。

多可敬的教授!在自己再次罹患凶疾时,想到的只是工作和他人。

马涧泉教授,一位知名生化学家,以全部的学识和智慧奉献给一个平凡而神圣的位置:讲台。“传道、授业、解惑”是他以终生激情来侍奉的事业。他无私的大爱、纯洁的品格像山间清泉,无声地润泽着流经之处的生命。他曾引用意大利名著《爱的教育》中的一句话作为自己的心声:“学生就是我的生命”。他有一种激情:把所有的知

识都传授给学生,竭力让学生学透、懂透

2005年,出国多年的黎孟枫教授回母校任教,他上班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听马教授的课,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出国多年,现在要为本科生上课,自然要准备一下,而马教授就是中山医学院的教学标杆,我在准备中遇到问题,总是自然而然地想到“马老师会怎么做?”

黎孟枫教授的导师郭辉玉教授,曾是基础医学院院长,和马教授长期在中山医共事,同为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退休后长期在国外居住。当他偶尔回国一趟,也不忘去听马教授的课。这又是为什么呢?写这篇文章时,郭教授正在国外,所以暂时无法询问到他。也许,是重温自己当年的教学生涯;也许,是领略马教授的授课魅力;也许,是回味和享受兼而有之。

从这对师徒的听课偏好,就可以看出马教授的非凡魅力了。

马教授的每一节课都是一次创造性劳动,称得上是一门艺术,这创造不仅来自讲课内容,也来自讲课的方式。他让很多同学喜欢上了难学的生化课。有位学生说:他授课是一场魔术,把令人头痛的生化课,变成“快乐生化”,变成愉快的享受。他总是在课室中间授课,以便与学生近距离交流。记得有一次,课堂上有位同学睡着了,马教授仍然“眉飞色舞”边走边讲,走到那位同学身边时,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纸片亮在桌上,同学们哄堂大笑(包括那位同学)。之后,谁也没让这位“裁判”再亮“黄牌”。偶尔,上课铃响了课室还在吵闹,马教授站在讲台上,沉默数秒,马上就安静下来。

在课堂上,马教授不仅重视知识的传递,还力求传递“知识创造出来的过程”。这些过程,很多是以他自己为主角的,即他的亲身经历。他认为,这就是中山医学院学生应该享受的待遇。生化课是很抽象的,早年又没有多媒体,他为了让学生弄明白分子结构,就用彩色铁丝自制教学道具,如二面角型、α螺旋型等复杂的蛋白质模型,令众多学生至今记忆犹新。马教授很善于分析学生的知识结构和心理状态,因材施教,从学生的角度来琢磨如何才能让知识接受得更快更好。

马教授说:“任何一节课,我都一定要认真备课。走上讲台时,我眼中心里只有课堂和学生。每节课后,我都习惯在办公桌前坐下来仔细回忆思考授课过程,因为学生的表情、动作、甚至眼神都是对教学效果的反映”。他重视一切对于教学的意见。退休后,他继续授课,有学生提出胶片不如PPT。于是马教授买了一台新电脑,从零开始学起PPT的制作,用他的“广州市音普通话”艰难地在键盘上敲出一个个字,并抓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请教。须知,此时,他已年近70了。

一位老师说:马教授的知识非常渊博,他有一种激情——把所有的知识都传授给学生,竭力让学生学透、懂透。

1990年,马教授成为了博士生导师,但他一直坚持本科教学。2000年,他患上鼻咽癌,手术使听力受损,但他戴着助听器继续授课。2003年,他退休了,此后多年,他一直坚持为本科生授课,包括到珠海市和东校区上课,直到今年初因为健康原因才不得不离开心爱的讲台。他退休后的授课完全是义务劳动,没有任何报酬,但他没有丝毫计较,且从不选择有报酬的成教课,而总是首选最辛苦的全英班授课。他说:我的英文课讲得好,全英班的是最好的学生,加上本科生求知欲旺盛,价值取向还未确定,为他们上课收效最大。

这与中山大学对本科教育的重视是一致的,因为本科教育的本质之一就是“铸造灵魂”。

他一站到讲台上,便忘却年龄和疾患,马上变得精神抖擞,激情燃烧,知识、身体与灵魂三合为一,像一把火炬照亮那些年轻的面容,又像一股清泉润泽着一颗颗渴求指引的心灵。

马教授最受用的称号:最受欢迎的老师

“最受欢迎的老师”,曾是中山医学院学生民间评选的称号,完全由学生组织投票选出,“江湖地位”颇高。马教授是获得这个称号次数最多的教师,这也是他最受用的称号。

马涧泉教授淡泊名利,不重视评奖。他多次说过,是不是好老师,主要不是看教学论文和教学课题,更重要的是看学生喜不喜欢。“什么是名师?学生喜欢就是名师。”

“学生喜欢”,这是一个简单朴素却绝不轻松的标准。为了做到这一点,马教授可谓鞠躬尽,但并非人们一般想像中的含辛茹苦,相反,对他来说,教学从来不是一种任务,而是一种乐趣,一种享受。他衷心地热爱教学,热爱学生。今年初,因为健康原因,马教授辞去督导职务。他在督导会议上发表告别讲话,说自己这一生“过得很满足”。这满足,是圆满地实现了自己人生价值后才会充盈于心的大欢喜、大满足。

“最受欢迎的老师”这个称号,除了来自精彩的授课,更来自于他对学生的厚爱、大爱。可以说,马涧泉教授是“善待学生”的典范人物。他的办公室,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不管工作日还是节假日,都经常有学生来访,探讨学习和人生,他也经常到学生宿舍走访,征求学生对教学工作的意见。退休后的6年间,他仍然天天都到办公室,学生同样一拨拨来找他。在每年的教师节晚上,他家都门庭若市,来探望的学生络绎不绝。

生化教研室周俊宜副教授讲起过一件事:当年她读硕士时,觉得马教授很严厉,近两年都没有与马教授怎么讲过话。身为教研室主任的马教授注意到了这点,在二年级将结束的一天,特意约见了她,与她亲切地聊起科研情况、想不想转博等,令她非常感动。她说,马教授关心到教研室的每一个人。马教授招收过一个研究生,专业技术基础差,马教授非常耐心地手把手教,一步一步让他学会了实验技术。据黎孟枫教授回忆,马教授记得班上每个人的名字。毕业时,所有出国留学的同学都找他写推荐信,因为他熟悉班上每一个人。

“他既是恩师又是慈父,还是我们的亲密朋友”学生们说,而马教授也有一个相对应的说法:“我把学生都当成我的孩子”,后来,他年龄大了,就改称“我把学生都当成我的孙子”。

黄达人校长曾经这样感性地描述“名师”:“令学生终身难忘,心存感激”,“靠近他们,我们会感到温暖,感到如沐春风”,这些描述用在马教授身上完全适合。

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对待生活

几乎每一个接触过马教授的人,都说,他极富人格魅力。现在学院的许多老师,当年都是马教授的学生,提起马教授时,都说:马教授影响了他们一生,但他不说教,他为人做事的方式,本身就是教育。他的人格之美,他的教育方式,可以用八个字形容:静水深流,润物无声。

马教授是个从不抱怨的人,也从不骂人。他从小在香港教会学校读书,解放初期回到大陆读书并参加建设。在反右和文革中,他与香港和教会学校的关系,导师许鹏程教授的“反动学术权威”帽子,让他拥有了双重“黑身分”,没少吃苦头,他在文革整整失去了十年的宝贵光阴。据说每当运动来临,马教授就自觉打好包,准备被下放。他曾被下放到山西基层医校任教,肯定有过很多委屈,但他从不抱怨,甚至从不提起。对他来说,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担任生化教研室主任多年,教研室的物品和经费,使用时从来不区分“我的”和“别人的”,都是公共的。他没有任何门户之见,在他做主任的十多年中,教研室留下了不少毕业研究生任教,但他自己的研究生留下任教的很少,选聘标准完全看专业素质和教学态度。他会不时悄悄溜进研究生带课的教室听课,判断其教学能力,在临毕业前,忽然找到自己看中的研究生,雄辩地要求对方留下来。钱对他来说,也只是没有吸引力的“花花纸”(广东人对钞票的戏称),他退休后,还剩下几万元横向经费,完全可以用来差旅或购电脑,但他无偿献给教研室。教研室的任何人请他修改课件和英文摘要,他都一丝不苟,细致到每个字。退休后,教研室每次编书稿,马教授都亲自校订,从不要求任何报酬。受他的影响,在他不当主任后,教研室仍然保持着重视教学、团结和谐的传统。

他永远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对待生活中的一切,他的高旷的心胸与境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身边的师生们。

被学生忽悠成“太极拳指导老师”的博士生导师

马教授在教学上极为严谨,但待人非常亲切。学院里流传着不少关于马教授的趣闻逸事,最有意思的莫过于被学生忽悠成“太极拳协会指导老师”。

那年马教授刚六十岁,学生太极拳协会派人来说服他练太极:锻炼身体、延年益寿。马教授同意了,成了太极拳的入门学弟。不久同学们说要筹划比赛,要申请会费。马教授当然支持,被一群小兄弟簇拥着去签字时,那一栏竟是:太极拳协会指导老师。

就这样,这个菜鸟级的学弟成了“指导老师”。此后,他每年都要在那一栏签字。说到这个,太极拳协会的同学都很激动,说:“我们太极拳协会参加过很多比赛,拿过很多奖,因为要给马老师争光啊!”

因为马教授从小在香港教会学校念书,又有留洋经历,讲一口纯正流畅的英语,学生邀请他担任“英语俱乐部”的顾问。身为博导的他,欣然接受这个“顾问”头衔,还不时光顾英语角,指导学生练习口语。

这正是中山大学提倡的教育方式:“师生之间应该是一种亲切、温暖、坦诚的关系,有人格的交流和情感的熏陶,在愉快的氛围中把‘道’传下去,把‘德’传下去”。

马教授办公室挂着一个精致的手制大相架,排着20多张照片,都是马教授的研究生,团团围住中央的三个字“马家军”。这个相架是马涧泉教授对他所钟情的事业的朴素表达。他说他读过意大利的名著《爱的教育》,里面有位老教师,把学生的相片贴了满满一墙,说:“学生是我的生命,当生命结束的一刻,我要看着这些学生……”

黎孟枫教授是马教授的学生,他说,想起马老师,心里就会涌起两个词:“献身”和“智慧”。

如今,马教授当年的学生中,不少都已成长为新一代深受学生欢迎的教授,他们都有一个一致的心声:今天,我们在课堂上做的事情,都是在传承中山医学院前辈们的精神和智慧。正如黎孟枫教授说的:我对学生的爱,无论方式和态度,都可以说是从马涧泉、郭辉玉、吴尧荣等一批优秀的教授那里习得的:献身医学事业;寻求最好的方式传授最有价值的知识;在学生心里播下爱的种子,收获更多的爱。

这些,正体现了中山医学院经百年积淀而成的学院文化和传统:博爱,严谨,笃行,竭力接近完美境界。

学记》里说“善歌者使人继其声,善教者使人继其志”,马教授正是当之无愧的“善教者”。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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