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广佛华严经 :大乘佛教的经典之一

更新时间:2023-06-23 22:55

《大方广佛华严经》(梵文:Buddhāvataṃsaka-mahā-vaipulya-sūtra),简称《华严经》,又名《杂华经》《百千经》等,是早期大乘佛教的重要经典之一,也是中国佛教华严宗所依据的主要理论典籍。

此经大约问世于公元2-3世纪,此时大乘佛教渐兴,佛学思想走向成熟,《大方广佛华严经》就是满足大乘佛教发展需要的产物。相传,《大方广佛华严经》由大乘佛教著名论师龙树从海底龙宫带回,龙树所见的有三个版本,流传人间的是体量最小的版本,有十万偈,四十八品。该书最核心部分单独成经,即《十地经》及《入法界品》。《大方广佛华严经》里的章节曾独立地被译入中国汉地,最早可追溯至东汉末的《兜沙经》。完本现存的《大方广佛华严经》共三个版本,分别为晋朝佛驮跋陀罗所译六十卷本,天授时实叉难陀所译八十卷本,李适时三藏般若所译四十卷本。

此经内容博大,主要是围绕毗卢遮那佛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善财童子等人的言行和对话,宣扬了十地菩萨、往生净土、发心为善布施和普贤行愿等大乘佛教思想。此经为印度早期大乘佛教理论、修行方法提供了具体的指导。流入中国后,发展出了更加深密的华严思想,影响了中国大乘佛教思想的发展,推动了净土信仰、菩萨道修行、普贤行的传播,因此受到了中国佛教各派的一致推崇。其经文内容催生出了华严三圣民俗信仰,并启发了中国诗学理论的建构,为纪念华严三圣,又出现了以《大方广佛华严经》为主题的壁画和雕塑。

书名

《华严经》,全称《大方广佛华严经》,简称《华严经》,梵文名为Buddhāvataṃsaka-mahā-vaipulya-sūtra。方广(vaipulya),与方等相同,是大乘经典的别名。《华严经》梵语词汇的中心在“佛华严”,即Buddhāvataṃsaka。“华严”(avataṃsaka)是花环、华意,解释为将成就佛果时具备所有的功德,以华鬘装饰得很美来比喻,而表现作“佛华严”; “严”有“装饰”的意思。《华严经》的梵文经名还有Gaṇḍavyūha,vyūha有“庄严”的意思,gaṇḍa有“茎”的意思,也有“杂华”的意思。据此,Gaṇḍavyūha则为“杂华庄严”,即杂华(意味着所有的花)中包含了庄严。因此,《涅槃经》《观佛三昧经》中又把《华严经》称为《杂华经》。又因该书有体量大,且宣扬了法界观念,因此又有别名为《百千经》《法界经》。

华严经有一个经系,称华严系经,《大方广佛华严经》是其结集本,该书最核心部分单独成经,即《十地经》(Daśabhūmika, Daśabhūmīśvara)及《入法界品》(Gaṇḍavyūha),现今仍存梵文本。《大方广佛华严经》在中国译有三种:最早为晋朝佛驮跋陀罗所译,称《大方广佛华严经》,六十卷,又称为旧译《华严》、晋译《华严》或《六十华严》。第二为唐武周时实叉难陀所译,亦称《大方广佛华严经》,八十卷,又称为“新译《华严》”,或《八十华严》。第三为唐般若所译,仍称《大方广佛华严经》,四十卷,其全名为《大方广佛华严经入不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简称《普贤行愿品》,或称《四十华严》。这些不同版本名称相同,但具体卷数和内容有别。

版本

梵文文本

《华严经》是初期大乘佛教经典的代表,它的来源与大乘佛教的兴起关系密切。龙树,大乘佛教的代表人,约生活于公元2-3世纪,据《龙树菩萨传》记载,龙树入山诣一佛塔出家受戒,在三个月内遍学小乘三藏,继续搜求小乘经典而不可得,转求大乘佛经,他于龙宫中得到了大乘佛经,并将其带回印度大陆,其中就包括《华严经》。龙树曾看到三种《华严经》,上本篇幅最大,无量偈、无数品;中本有四十九万八千八百偈,一千二百品;下本有十万偈,四十八品,流传人间的是下本《华严经》。最早援引《华严经》经文的也是龙树,但他只是援引部分内容,整本则是由后人整理而出。

佛教历史上曾有三次结集,佛教创始人乔达摩·悉达多死后不久,摩诃迦叶主持了第一次结集,由阿难陀诵经,后整理成书。大乘佛教传说宣称《华严经》与《阿含经》一样是第一次结集所出,但该经数量大,义理难明,因此文殊菩萨允许龙王将该书藏于龙宫,等待合适的人再传于人世。六百年后的龙树即合适的宣扬大乘经的人,因此《华严经》由他带回。目前学界共同认可的则是佛教学者吕澄的看法,吕推测 《华严经》可能是从各小品集为大部。《华严经》是出现较晚的经书,起初是散本的大乘佛教经典各品,后被修订成梵文完本。

汉文文本

两晋南北朝时期,佛教在中国盛行,在晋朝佛驮跋陀罗所译的《华严经》出现之前,该经书部分零散的经书小品(小品,即佛经中各个内容相对独立的章节),如东汉支娄迦谶翻译的《兜沙经》,三国支谦虚翻译的《本业经》,西晋竺法护《十地品》等。《华严经》的核心内容《十地品》曾以不同的经名、内部结构稍异的形式反复翻译过来,如后秦沙门竺佛念翻译的《十地断经》等。印度世亲十地经论》和龙树的《十住毗婆娑论》也被翻译入汉地,围绕这些经论,汉地佛教先已形成了南北地论师和地论派,即华严宗前身。晋义熙十四年(418)至元熙二年(421)年, 支法领在取得于阗国,经本规模为三万六千偈,于扬州道场寺庙,由佛驮跋陀罗主译,法业笔受,这是最早的成本《华严经》版本,共三十四品、六十卷。此后又于唐朝形成了八十卷华严和四十卷华严。

佛陀跋陀罗译本

名为《大方广佛华严经》,六十卷,又称“旧译华严”“六十华严”“晋译华严”,是最早的版本。晋义熙十四年(418)至元熙二年(421)年, 支法领在取得于国,经本规模为三万六千偈,于扬州道场寺庙,由佛驮跋陀罗主译,法业等人笔受,华严宗最初的成立,是与此版本是分不开的。在华严宗初祖杜顺法师与华严宗二祖智俨法师时代,所依据的经典即是该本,而华严宗三祖法藏法师,在其大部分的阐述华严思想的著作中,依据的也是此本,《八十华严》一直到法藏法师的晚年才被译出。《六十华严》与《八十华严》比较,缺失了《华藏世界品》和《十定品》。 故 《六十华严》七处八会,而《八十华严》为七处九会 。 《六十华严》翻译出来后,佛驮跋陀罗等人与梵本对勘,发现缺少有关善财童子五十三参中摩耶夫人弥勒佛十一位善知识 的相关文字,梵本中亦无。这一缺憾至八十卷本《华严经》才得以解决。

实叉难陀译本

即《大方广佛华严经》,八十卷,又称“新译华严”“八十华严”,与旧译相比,增加了“普光法堂”一会的内容,后法藏发现此译本还是有脱漏,即佛驮跋陀罗发现的缺文部分,恰好天竺三藏地婆诃罗身边有梵文经书,法藏又加以补充,才变成现今流行的《华严经》八十卷本。该本翻译始于证圣元年(695) 至圣历二年(699)。 翻译的地点是在洛阳大内大遍空寺,主要参与人员:实叉难陀主译,南天竺沙门菩提流志、唐僧义净同宣梵本,沙门复礼 、华严三祖法藏笔受,此外参与翻译的还有弘景圆测、神英、法宝等人。西夏文《大方广佛华严经名略》即是对此汉语版本的翻译。

罽宾三藏般若译本

即《大方广佛华严经人不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四十卷,又称“四十华严”。是南天竺乌荼国国王师子王于德宗贞元十一年 谴使进献唐朝,随经还附有一封进献书,在这封进献书中,《四十华严》有一个很长的名字《大方广佛华严经 、百千偈中所说 、善财童子亲近承事佛刹极微尘数善知识行中、五十五圣者善知识、入不思议解脱境界、 普贤行愿品》,这封进献书值得注意 的有两点: 一是《四十华严》本属于传说中的大本《华严经》,是大本《华严经》的一部分;二是经名落脚在“普贤行愿品” 上,这一部分内容是《四十华严》 特有的、新增的内容。该本翻译于贞元十一年(796)至于贞元十四年(796),译经地点则在长安崇福寺。主要人员:僧人般若主译、宣讲梵文,圆照笔受,道弘、鉴虚润文。

体例

七处九会,指的是《华严经》里的佛和菩萨在七个地方,主持九次集会,宣讲佛法,因此有“七处九会,演大华严”一说。这一概念起源与八十卷本《华严经》,该本全经共有三十九品,分为七处九会。七处是:菩提道场、普光明法堂、利天宫、夜摩天宫、兜率天宫、他化天宫、给孤独园。九会是:菩提道场会、普光明法堂会、忉利天宫会、夜摩天宫会、兜率天宫会、他化天宫会、普光法堂第二和第三会、给孤独园会。除了普光法堂举行了三次法会,其余六处都只说了一会。八十卷本《华严经》以七处九会为线索,又根据说法具体内容的不同,分全书为八十卷三十九品。四十卷本《华严经》主要补充了善财童子的内容,因此不在此体例内。最早问世的六十卷《华严经》因内容有缺失,只有七处八会,三十四品,缺的是《十定品》和与之相关的第六次集会。现今以七处九会为主要说法。

七处九会对应品名:第一、菩提伽蓝:世主妙严品;大日如来现相品;普贤禅定品;世界成就品;华藏世界品;毗卢遮那品。第二、普光法堂会:如来名号品;四谛品;光明觉品;菩萨问明品;净行品;贤首品;第三、切利天宫会:升须弥山顶品;须弥顶上偈赞品;十住品;梵行品;初发心功德品;明法品。第四、夜摩天宫会:升夜摩天宫品;夜摩宫中偈赞品;十行品;十无尽藏品。第五、兜率天宫会;升兜率天宫品;叩率官中侵赞品:十回向品。第六、他化天宫会:十地品。第七、重会普光法堂:十定品;十通品;十忍品;阿僧祇品;寿量品;诸菩萨住处品;佛不思议法品;大日如来十身相海品;如来随好光明功德品;普贤行品;如来出现品。第八、三重会普光法堂:离世间品。第九、给孤独园会:入法界品。

六十卷《华严经》和八十卷本《华严经》菩萨说法内容和出场顺序差异不大,按顺序是:普贤菩萨文殊菩萨、法慧菩萨、功德林菩萨、金刚幢菩萨,普贤菩萨出场最多,或直接宣传其思想,或其他菩萨议题、结论与普贤思想相等同或大同小异。按修行阶段分,全书分别是:序论、地前菩萨(菩萨道的初级阶段)、入地菩萨(菩萨道的高级阶段)、佛土菩萨修行阶段。四十卷本《华严经》则额外增添了善财童子等普通人求佛法的修行经历,不再以菩萨为脉络而是以世俗弟子为脉络。四十卷本《华严经》又被称为《入法界品》,附在八十卷本《华严经》中。

思想内容

法界缘起

“缘”是条件,“起”是发生,“缘起”是依诸种条件而产生诸种现象的原理,即万事万物皆由各种条件和合而生起,佛学理论中有过各种不同的缘起论,《华严经》中的缘起论主要是是法界缘起。“法界”一词,是指现象,或指本体,或二者都指。指本体时,等于实相法性、实相、实际;法界若指本体,则为“心本体”,或称“一真法界”。《华严经》中的法界分为四种:事法界,指的是有生有灭,有差别的各种物质现象,即指各具体的、局部的事物。理法界,无差别性的永恒的宇宙真理,即真如法性,是各事物的本质;这个“理”,是指“共性”之理。理事无碍法界,是事法界和理法界的结合。有差别之事物与无差别具共性之理体,一而不二,理由事显,理事互相交络。真如即万法,万法即真如,真如与万法处于无碍融通状态。事事无碍法界,万差诸法,皆实相法性理故。一尘一毛具足真如法性理。万法与真如圆融无碍,从真如缘起之此法,与真如缘起之彼法亦无碍,即事事无碍。此四种法界究其本质是因缘和合而起,故为法界缘起。

理事无碍十玄门

四法界中,事法界不为佛智,理法界、理事无碍法界为佛智,事事无碍法界为最高佛智。修佛者对于法界缘起的认识,先以理(共性)融于事(具体的事物),后则以事融于理,这就是无碍观。无碍观与理事相结合,细化为十玄门,即:理遍于事门、事遍于理门、依理成事门、事能显理门、以理夺事门、事理隐理门、真理即事门、事法即理门、真理非事门、事法非理门。理遍于事门、事遍于理门为事理相遍的状态;依理成事门、事能显理门为事理相成状态;以理夺事门、事理隐理门为事理相害状态;真理即事门、事法即理门为平理相即;真理非事门、事法非理门为事理相非。十玄门义旨各不同,但平等的理性与差别的事法,处于逆顺自在、无障无碍的状态,又称“理事无碍观”。

事事无碍十玄门

观事事无碍法界,生“周造含容观”,具体来说即是一乘十玄门,是事事无碍法界的形式上的表现,又名十玄缘起无碍法门,。一乘十玄门:一、同时具足相应门,从事物缘生的角度,说明万事万物即现象界的产生和存在,且每一事物都具足自身应具备的一切条件,宇宙是万物和谐共存的体系。即一切诸法同时具足圆满,彼此照应,而成一大缘起。二、广狭自在无碍门,空间广狭之对立,似为相互矛盾。然其对立之矛盾,正可为相即相入之媒介,故自在圆满。三、一多相容不同门,现象界有“一中之多,多中之一”之相入说,即一具多,多容一,一多相入无碍。然其体不同,不失一多之相。四、诸法相即自在门,现象之体,一与一切互为“空”;或互为“有”。两者一体化,相融互摄而自在无碍。五、隐密显了俱成门,有关缘起之现象,以“一”为有而显现,“多”即为空而不显。即隐与显同时成立。六、微细相容安立门,就缘起之现象说相入之理时,特别着眼于不坏自相之点。即于每一现象中,以小入大。七、因陀罗网法界门,森罗万象互相显发,重重无间,如因陀罗网。八、托事显法生解门,深妙之理可托卑近之事法,加以彰显。九、十世隔法异成门,非物在时间上也是联系着的,物各有过去、现在、末来三世,每一世又各细分二世。为九世。这九世虽有时间之间隔,然彼此相即相入,融通无碍;同时具足显现于一念之中,时与法不相离。此一念,即称为第十世。十、主伴圆明具德门,缘起诸现象中,直接而来的现象为主,其他现象即为伴,如此互为主伴。

四分五周

《华严经》提出了四分五周的概念,这一组概念既是对佛教的修行结构的进一步阐述,也是大乘佛教修习菩萨道由发心到成佛果的阶梯。四分,即信、解、行、证四科;五周,指的是五种因果周遍,即所信因果周、差别因果周、平等因果周、成行因果周、证入因果周。《华严经》七处九会、三十九品体现了四分与五周的关系:一、信分,以信为学修的前提,以信作为众生成为佛教信徒的内在标志。信分,对应初会所信因果周;二、解分,即第二至第六会差别因果周及第七会平等因果周;三、行分,即第八会成行因果周;四、证分,即第九会证入因果周。

普贤十大愿

《华严经》将普贤行愿视作大乘菩萨修行的集中体现,普贤行愿是大乘佛教修习菩萨道的行为准则。该经有三组普贤十大行愿,其中《普贤菩萨行愿赞》为:礼敬诸佛,称赞如来,广修供养,忏悔业障,随喜功德,请转法轮,请佛住世,常随佛学,恒顺众生, 普皆回向。《明法品》中为:成熟众生;具行众善,净诸世界;承事如来,常生尊重;护持正法,不惜躯命;以智观察,入诸佛土;与诸菩萨同一体性;入如来门,了一切法;见者生信,无不获益;神力住世,尽未来劫;具普贤行,净治一切种智之门。《离世间品》中为:愿住未来一切劫,愿供养恭敬未来一切佛,愿安置一切众生于普贤菩萨行,愿积集一切善根,愿入一切波罗蜜,愿满足一切菩萨行,愿庄严一切世界, 愿生一切佛刹,愿善观察一切法,愿于一切佛国土成无上菩提。

华严十地

十地说是大乘佛教菩萨行的重要理论,十地指菩萨经过渐次、 不退转修行成佛的十个阶段,即欢喜、离垢、发光、焰慧、难胜、现前、远行、不动、善慧、法云十个阶次。十地名目最早在《般若经》中已经出现,但是《华严经》首次清晰与充分地阐明了十地的位置、性质与意义,所以,一般将十地理论与《华严经》联系起来。在华严十地修行体系中,菩萨自利利他的功德修行与菩萨的次第圆满心是一一对应,有机结合的。《华严经》一方面通过讲述毗卢遮那法身佛的境界—-莲华藏世界,指出普通初发心者在成佛菩萨道过程中发挥固有清净心的重要性,另一方面,通过塑造法界参学的善财童子形象,倡导积极入世、自利利他的菩萨道修行。两者同样强调菩萨藉由外在世界的自利利他功德修行来实现内心世界的清净。般若系佛经的十地理论重般若,华严经系则重布施,将布施看作菩萨修行的第一步,侧重于说明十菩萨对于他人具体的利益惠施。

净土修行

净土,又称佛土、佛国、佛界、佛剎, 是指佛陀(指全部修成佛果的佛陀,非单指乔达摩·悉达多)所居住生活的国土,佛陀在其中担任化导众生修成佛果的导师。佛教主张信徒可通过觉悟而往生净土,但各经中的净土思想和法门则有差异。《华严经》提到的是“法界净土”,它一方面具有“唯心”、“无尽缘起”、“互遍互融”的特性,另一方面则鼓励赴汤蹈火救众生的菩萨精神,体现出一种不畏惧“往生恶世”、立志在“秽土成佛”的精神。《华严经》中的念佛法门在是在“一切唯心所现”及“发菩提心”的基础上,加上相信自身及一切众生与佛在觉性本质上并无差别,并观察佛如何达到智慧慈悲圆满的状态,以此开展出以忆念佛的种种事迹作为与功德果报,使觉性熏陶清净的法门。这一法门主要目的是成就利他菩萨行,而非借外力往生净土。《华严经》里的往生净土修行思想与普贤行愿是紧密联系的,修行者通过坚持诵读、念佛法门并实践普贤行愿,能够往生接引佛净土。

影响

文学

创作内容

《华严经》中采用了大量的比喻手法,包括隐喻和明喻等,它运用具有悖论性的语言,散文化的叙述方式以及启悟母题说明其佛理,对中国汉语文学的创作内容产生了重要影响。印度文学中,一直存在着以求道(道,为宗教意义上的真理)为基本内容的启悟母题,如马鸣的《舍利弗传》和《华严经》参学求道的善财童子的情节都是启悟母题的体现。六十卷和八十卷《华严经》在译入汉地后,对中国思想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华严学也成了显学,因此,当四十卷《华严经》问世后,该本经书里补充的善财童子等世俗人物,求法求道,与神仙菩萨直接对话等内容,极大影响了一批作家的创作,出现了诸如南北朝时期梁慧皎的《高僧传》、宋代释普济五灯会元》等作品,这些作品一定程度上改造了《华严经》种的人物形象和经历,并有意模仿其文风、散文化的叙述手法,体现了启悟母题的基础特征,如记录和虚构了一批僧人(通常是知名人物)求道、遇菩萨和佛点化等等具有神秘主义和宗教色彩的情节。

文学理论

《华严经》的思想对中国古代文学理论,主要是诗学理论的建构产生了影响,具有代表性的有沈曾植和皎然。唐朝文人甚至方外之士,往往都受佛教境界观念影响而普遍以“境”说诗,其中以境论诗最卓著者又当推唐代的诗僧皎然(约720-798)。皎然在其诗学理论中提及的“造境”、“通变”等思想则是对《华严经》“性起”“心如工画师”等思想的改造与活用。皎然在《奉应颜尚书真卿观玄真子置酒张乐舞破阵画洞庭三山歌》内提到“造境”于“纵酒酣狂更好”等理论,是一种刻意追求狂态的“造境”之法,所根据的理论源于《华严经》中“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皎然诗学中的“通变”之说,深受华严佛学思想的影响。皎然在《诗式》中论诗之“通变”沿袭了从《周易·系辞》以来一向的“通变”观念,然而却又有所开拓。皎然诗学中的“通变”之说,更近于华严思想的“性起”观念,即“应随性起,即应而真”。

宋代诗人沈曾植利用《华严经》中的“圆融无碍”“解脱月”“十地菩萨”等词汇构建其诗学理论,形成了著名的“三关”说。“三关”说主要是他以自身的理论对宋朝诗歌进行的文学批评,在这一理论的构成过程中,沈曾植又以“字字华严法句来”作为其诗学主张的宗旨,在《海日楼札记》中,他以“证不可量”为其“字字华严法句来”作注解,所谓的证不可量,也是以《华严经》十地菩萨修行阶段这一概念为具体论述内容的,大意是诗人参悟为诗道理,需要如菩萨修行一般,经历漫长的积累,在获得“果位”后,其审美能力才会与之前产生质的区别。在《论诗书中》,沈曾植又使用法界缘起的概念,对文学创作所参照的客体进行划分,并按照四法界对应的阶段对文学进行了理想图景的描绘,他改用了理事无碍、事事无碍等概念,将其从《华严经》的佛学思想体系中抽离,结合古代文学理论中的兴象等概念,将这些原属于《华严经》的词汇融进自己的诗学理论。

佛教影响

思想

《华严经》作为早期大乘佛教经典,它的出现对印度大乘佛教教理上的完善、理论系统的建构至关重要。公元前1-公元3世纪,部派佛教进一步发展,一部分徒众走向人世间。他们使自身的生活世俗化,并接纳在家的男女为信徒,积极参与或干预社会现实生活,慢慢出现了大乘佛教。早期的大乘佛教在思想上是对部派佛教大众部(追求菩萨道而非以阿罗汉为最高追求)的继承。《华严经》等早期大乘经的问世,标志这一佛教教派的成熟与独立。《华严经》里推崇和宣扬的菩萨利他救苦,由菩萨果成就佛果、往生净土、普贤行愿、十地菩萨体系等观念,使得大乘佛教自此有了更加完备和明确的修行法门、目标和理论以及行为准则。大乘佛教各教派,如印度佛教中观派、唯识派、秘密佛教以及汉地华严宗、净土宗、中观派等,在接受《华严经》基础的上提出新论或拓展自己的原有理论,其思想观念的起源与发展是在《华严经》的影响下开展的。

自《华严经》中十地论以及全本经书译出,此经深受晋、南北朝、隋唐统治者重视,主要是看到了此经对于规范佛教教徒的重要作用。在三教融合发展的宋代,《华严经》更是成为了诸多儒生所推崇的佛教经书,其华严思想更是在这一时期为儒道释的交流和融汇发挥了作用。在民俗信仰方面,《华严经》与普贤菩萨崇拜紧密相关。由于该经宣扬的普贤行愿、往生净土。《华严经》里的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以及毗卢遮那如来构成了“华严三圣”神祇组合,毗卢舍那佛代表理智完备;文殊在诸菩萨中智慧第一,主智门,位在佛的右边;普贤菩萨在诸菩萨中以德行著称。这一组神祇在中国民间受到了信徒的供奉。

宗派

华严宗

华严宗,又称贤首宗、法界宗,此宗是以《华严经》为所依的佛教教派,这一宗教的独立体现了《华严经》对汉地佛教的影响,该宗尊《华严经》为最高经典,由于其在《华严经》基础上又发展出了顿教等观念。南北朝宋齐两朝,《华严经》对当时佛教僧人的影响就已扩及判教立宗的层面,所谓“判教”,是在把全部佛教经典和学说视为一个整体的前提下,对不同经典和教义进行分类、评价,整理出一个有高下之分、优劣之别的学说系统。中国僧人慧观曾受佛驮跋陀罗影响,在其判教学说中给《华严经》以特殊地位,他独尊《华严经》为顿教、视《涅槃经》为渐教中最高、贬抑《般若经》,认为它仅优于小乘佛教。与此同时,自《华严经》中的《十地论》于洛阳市译出后,华严学迅速成为北朝佛学的热点,并向全国各地辐射,最终形成了地论派(华严宗前身)。地论派僧人的学说受到统治者的重视,他们弘扬《十地论》及其他华严思想于民间,以华严思想为基础,使早期中国佛教团体更加规范化。

初唐僧人杜顺,又称法顺,华严宗初祖,他推动了当时以华严思想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僧侣派系走向融合,最终形成了华严宗。此宗在《华严经》基础上,又有开拓。例如,智俨是运用《华严经》里的十对概念或范畴概括全部佛法,进而概括一切现象。法藏把《性起品》对佛形象的述与《贤首品》对禅定状态的描述结合起来,用《起信论》的理论予以改造,最终使性起说成为说明世界和人生起源,论证解脱根据和过程的总理论。华严宗依据《华严经》建立了具有自身特色的宗派思想体系,这些思想不仅使华严宗成为后人概括的汉地佛教八宗,更在推广华严思想的同时深化和补充了当时的中国僧人对佛教思想的理解。

禅宗

华严宗所不断深化的华严思想,对禅宗思想也产生了影响。推崇华严学僧人(包括但不限于华严宗)一方面继续在诠解《华严经》的形式下发挥新说,实现本土佛学理论的定型和完善,另一方面,又更多地接受禅学影响,使华严学出现了禅学化的特征。同时,华严学也更多地为禅宗所吸收,成为禅学的一个组成部分。从禅宗五祖弘忍开始,禅宗受华严学说的影响日益加深。例如,禅宗六祖六祖慧能的弟子石头希迁,改造了华严十玄门的思想论述理事关系,进而论述事与事的关系,禅宗仰宗更是依据《华严经》,以“事理不二”为真佛境界。北宋开始,禅宗思想中的云门宗曹洞宗等派系更是直接禅与华严思想并修,其思想中直接来源于《华严经》或华严宗思想的因素日益增多。

名言

“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强调主观思维的创作性)

佛土微尘法门海,一言演说尽无余,如是劫海演不穷,善思慧光之解脱。诸佛圆音等世间,众生随类各得解,而于音声不分别,普音梵天如是悟。”(意即,佛菩萨以一音讲法,众生随类得解)

“宁受地狱苦,得闻诸佛名;不受无量乐,而不闻佛名”、“一句南无阿弥陀佛涵盖八万四千法门。 三藏十二部,留给他人悟;八万四千行,饶与旁人行。”(强调念佛名称的重要性)

“譬如幻师,持咒得成,能现种种差别形相;咒与幻别而能作幻,咒唯是声而能幻作眼识所知种种诸色、耳识所知种种诸声、鼻识所知种种诸香、舌识所知种种诸味、身识所知种种诸触、意识所知种种境界。”(提出咒语具有神秘力量的观点)

“由众生业力,出生多刹土,依止于风轮,及以水轮住。世界法如是,种种见不同, 而实无有生,亦复无灭坏。一一心念中,出生无量刹……诸修普贤愿,所得清净土, 三世刹庄严,一切于中现。”(修普贤行愿能生普贤净土)

“妙智清净日,大悲圆满轮,能竭烦恼海,愿赐少观察!妙智清净月,大慈无塘轮,一切悉施安,愿垂照察我。一切法界王,法宝为先导,游空无所碍,愿垂教敕我。 福智大商主, 勇猛求菩提, 普利诸群生, 愿垂守护我。身被忍辱甲,手提智慧剑,自在降魔军,愿垂拔济我。”(此段是经书中较为经典的隐喻句,将妙智说成是“日”、“月”, 将忍辱比喻成“甲胄”)

“菩萨摩诃萨有十种说法。何等为十?所谓:说一切法皆从缘起;说一切法皆悉如幻;说一切法无有乖诤;说一切法无有边际;说一切法无所依止;说一切法犹如金刚;说一切法皆悉如如;说一切法皆悉寂静;说一切法皆悉出离;说一切法皆住一义,本性成就。是为十。若诸菩萨安住其中,则能善巧说一切法。”(此段介绍了菩萨说法的方式)

“菩萨摩诃萨有十种辩才。何等为十?所谓:于一切法无分别辩才;于一切法无所作辩才;于一切法无所著辩才;于一切法了达空辩才;于一切法无疑暗辩才;于一切法佛加被辩才;于一切法自觉悟辩才;于一切法文句差别善巧辩才;于一 切法真实说辩才;随一切众生心令欢喜辩才。是为十。若诸菩萨安住此法,则得如来无上巧妙辩才。”(此段介绍了菩萨的十种辩才)

注疏

《华严经搜玄记》

智俨,华严宗二祖,其本人关于《华严经》的注疏有《大方广佛华严经搜玄分齐通智方轨》,简称《华严经搜玄记》,别称《华严方轨》,全书五卷,为晋译华严之注疏,据其弟子法藏记载,此书是智俨二十七岁时所著,即唐贞观二年(628)。《搜玄记》从五个方面对《晋译华严》的文义进行分别,即是:一、叹圣临机德量由致,二、明藏摄分齐,三、辨教下所诠宗趣及能诠教体,四、释经题目,五、分文解释。新罗·崔致远在其所撰《法藏和尚传》提到,智俨《华严经搜玄记》文章简略,因此文意较难索解。而法藏的《华严经探玄记》在《华严经搜玄记》基础上开发新意,做出的解释详细入微,对研究者颇为方便,因此后人在《华严经疏》问世前,多参照法藏的《华严经探玄记》。

《华严经探玄记》

法藏华严宗三祖,他关于《华严经》的著作有:1、《华严经中佛名菩萨名》,2、《华严三昧观》,3、《华严纲目》,4、《华严玄义章》,5、《华严教分记》,6、《华严翻梵语》一卷(旧经),7、《华严梵语及音义》一卷,8、《华严三宝礼》十首,9、《华严赞礼》十卷。这些书籍内容大多是依照经文予以解读,对后人注疏《华严经》影响深远,其专门系统注解《华严经》的著作是《华严经探玄记》,共二十卷,又称《探玄记》,是法藏模仿其师智俨之《华严经搜玄记》所作。主要内容乃是叙述六十卷《华严经》的大纲略要,解释华严经文,阐述华严宗义。二书同为注释旧译《华严经》之名著,叙述六十卷《华严经》之大要,并解释经文大义。

《新华严经论》

此为李通玄代表作,完整反映了其学说思想,是在六十卷、八十卷《华严经》所作的注释,参考本有法藏等人对《华严经》的注疏,李通玄本不是佛教出家人,且深通《周易》等其他思想流派的图书,加之《新华严经论》除注疏外还包含有其个人想法,因此此书被命名为《新华严经论》,也被佛教作为“教外华严”援引参考,如澄观法师作《华严经疏》。 此论前七卷分十个方面概论华严大意:第一,明依教分宗;第二,明依宗教别;第三,明教义差别;第四,明成佛同别;第五,明见佛差别;第六,明说教时分;第七,明净土权实;第八,明摄化境界;第九,明因果延促;第十,明会教始终。第八卷从科判经意、 明经宗趣、明解教体、 总陈会数四个层面对全经的结构和意义作了概说。从第九卷开始直至第四十卷随文释义。

《华严经疏》

《大方广佛华严经疏》,简称 《华严经疏》或《华严经疏六十卷》,共六十卷,疏的作者为华严宗五祖澄观。这是第一部关于《八十华严》的完整注疏,是澄观的代表作,也是后世公认的有关 《华严经》的权威注解,澄观于德宗兴元元年(784)动笔,贞元三年(787)写就,共计73万字。《八十华严》的主译者法藏晚年作《华严经略疏》,未成而逝,留有十九卷。法藏弟子慧苑在其基础上,作了《续华严经略疏刊定记》,增十三卷,但多有个人发挥,如将法藏的五教改为四教等等。这一举动受到了澄观的严厉批判,出于维护法藏的正统思想,确保对华严法界理解的纯粹性,澄观自己动笔,在前二人的基础上完成了《华严经疏》,此外还吸收了《新华严经论》的部分思想。他从十个方面梳理 《华严经》: 教起因缘、藏教所摄、义理分齐、教所被机、教体浅深、宗趣通局、部类品会、传译感通、九总释经题、十别解文义。他依照的是八十卷《华严经》底本,对此版本逐卷进行解读,《华严经略疏》为后世佛教推崇。

相关衍生

华严洞雕塑

四川安岳县石羊镇的华严洞,正壁佛坛上雕有华严三圣,该窟左右两壁各雕有5个菩萨,合为10菩萨。左边:金刚藏菩萨,右手施莲华印 ,左手施与愿印。清净慧菩萨,左手执莲蕾,右手施与愿印。辨音,手脚均笼置于衣袖中。普觉菩萨,左手托塔,右手托塔。贤善首,身内侧,双手抚宝座。右:弥勒菩萨,左手托,右手施与愿印。普眼菩萨,左手抚膝,右手捧一物。威德自在,左手抚膝,右手置胸前。净业障,右手施印,左手执杯。圆觉,左手抚宝座扶手,右手握摩尼珠。根据八十卷《华严经》七处九会,该洞窟还有华严经变壁画,如毗卢佛坐普光明殿,东方金色世界不动佛偕文殊菩萨,乘祥云来诣佛,宣说“十信”。毗卢佛坐夜摩天宫宝庄严殿,王执笏来迎,功德林菩萨承佛威力演说“十住”。毗卢佛坐他化自在天,金刚藏菩萨和解脱月菩萨侍佛两侧,承佛威力讲说 “十地”等。

高平开化寺华严经变

高平开化寺大雄宝殿东壁遗存有绘制于北宋的华严经变,壁画面高260厘米,通宽1102厘米,其以四铺画面图解了抽象复杂的《华严经》教义。第一铺以毗卢遮那藏为核心,以三世佛为中心,在开启华严经变的同时又与上生经变产生紧密联系。第二铺至第四铺以华严三身佛为中心,传达了修菩萨行、持六度道、启无上智的经文内容。该组壁画布局严谨,构思巧妙,采用的为左中右式,或左右式。左右部分又采用连环画形式,表现经变画面内容。线描与重彩的融合,形成构图美。壁画人物人体修长,面貌清秀,笔力刚劲,衣饰华美,着色轻淡。以金色显气派,以色彩对比显技艺,大大增加了画面气韵。如在衣冠装饰、广袖长衫,器物陈设、玉柱栏杆,屋柱房顶等处,大量施以沥粉贴金,增加立体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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