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 :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代表之一

更新时间:2023-08-15 17:59

宣纸(Xuan paper),宣城市泾县特产,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代表产品,有“千年寿纸”之称,宣纸可分为特净、净皮和棉料等多种品类,因长期保存不受腐蚀和虫蛀,被广泛应用于书画创作和典籍印刷,宣纸是中国书画优秀的物质载体,也是历年来中国重大活动必须运用到的纸张,具有中国独特的文化价值和历史意义。

宣纸根据配料、规格、厚度和纹理等特点进行分类,共有100多个品种,具有百折不损、吸水润墨、不腐不蛀等特点。宣纸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最早提到“宣纸”一词的是唐代学者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上的描述。

2002年8月,宣纸成功获批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称号。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首先展示的就是宣纸制作工艺,运动员的获奖证书也是用宣纸制作而成的。2009年,宣纸制作技艺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23年8月,宣纸入选地理标志运用促进重点联系指导名录。

历史沿革

起源

最早提到“宣纸”一词的是唐代学者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江东地润无尘,人多精艺。好事家宜置宣纸百幅,用法蜡之,以备摹写。古时好搨画,十得七八,不失神采笔踪。”根据《旧唐书》的记载,唐天宝二年(公元743年),各郡的贡品中包括“宣城郡船载……纸、笔、黄连等物”。一般来说,文献记载往往晚于实际发生的时间,这说明宣纸的历史至迟可以追溯到唐朝,并且在唐代已经作为贡品存在。

唐宋

唐代宣州区虽有“纸、笔”之贡,但不能将这种当时的优质纸张与后来的“宣纸”视为等同,因为原料不同;唐代起已有“宣纸”之名,但其时是取地名命名,泛指宣城市所产之纸;从造纸技术发展的历史过程来看,唐代尚未见有以青檀皮为原料的“宣纸”。但不可否认,当时宣州已经产出名纸,以地名命名的“宣纸”就此产生了。

宋代,安徽省泾县成为生产宣纸的“特区”,率先制造出了品质优良的宣纸。据《曹氏宗谱》记载曹大三(1264-1342)因避乱,于1289年率族人迁居小岭,初期条件十分艰苦,忙于辟草开荒、垒堰造地、搭建屋舍。初具定居条件后,为谋求生计,根据当地条件开始了“宣纸”的试制和生产。宋末经元到明中叶之前的一段时间内,皖南山区一带社会相对稳定,文化繁荣,小岭虽为偏远山区,但盛产优质青檀皮,加上水质、温湿度皆有利于造纸,天时之机、地利之便加上人之勤奋,促进了造纸业的快速发展。这一时期以青檀皮为主要原料制作的“宣纸”,主要用于书画装裱托纸等,还不宜于书画。此时,曹氏族人根据社会需求,已开始不断试用多种复合材料制作纸张,其中就包括稻草。

明清

明朝中叶后,宣纸的原料已非采用青檀皮单一原料,而是掺和了沙田稻草。由于青檀皮的纤维较长,单一用它作为原料,成纸性质较硬,柔韧性不足,在这种纸上进行书法绘画时,润墨性稍逊,写意性不能得到充分展现。而稻草的纤维较短,用青檀皮浆掺和稻草浆造纸,则增加了成纸的绵柔度和书法绘画的润墨效果,这既是适应写意画逐步成为时代潮流的结果,客观上也缓解了对青檀皮原料的压力,实乃一举两得之事。中国制浆造纸研究所的研究显示:清顺治起的“宣纸”生纸和加工纸都含有各种不同配比的青檀和稻草。还有专家在“宣纸”实物的检测报告中指出,用青檀皮和稻草造纸确实是泾县首创,在宋代之前的古纸分析中还没有出现过净用檀皮或檀皮、稻草配用的先例。及至清代,“宣纸”已经普遍采用青檀皮和沙田稻草作为原料,但小岭曹氏出于生计的需要,对外严格保密,即使在家族内部和姻亲间,也采取了“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甥”的措施,严格防止技艺外泄。

清朝光绪十二年(1886年),宣纸在南美巴拿马共和国举行的世界博览会上,荣获金质奖章。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在上海物品陈列比赛大会上,宣纸获得第一名。宣统二年(1910年)在南洋第一次劝业会上,泾县宣纸被授予“最优等文凭”奖状。

现代

步入20世纪后,伴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很多手工制造转变为机械生产,而宣纸产业在发展的道路上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出现了消费群体小众、传承方式老旧、销售模式陈旧等问题,使其产业发展进入低迷的状态。

由于宣纸生产至今仍采用传统的手工制作技艺,故而在传承过程中,存在学徒周期长、技术要求高、劳动强度大的问题;此外,宣纸行业存在工人工资、福利待遇相对较低的问题,年轻人普遍不愿意从事宣纸生产,行业内工人老龄化现象非常突出,以致传承青黄不接、后继乏人,宣纸生产性保护的发展前景令人堪忧。

分类

目前最常用的宣纸分类方式主要为按原料配比分类及按加工方式分类。

按照原料分类

根据青檀皮和沙田稻草两种原料的配比,宣纸可分为特净、净皮和棉料三大类,具体原料配比及其主要用途见下表。

一般来说皮料含量越高,纸张的强度性能越好,但是纸张的柔软度以及平滑度都会有所下降。在一定范围内檀皮纤维所占比例高的纸,能更好的体现墨迹层次和润墨效果,具有更好的耐用性。一方面是耐久性更好,可久藏不蛀;另一方面是适用性更好,可反复着墨,黑色饱满圆润。

按照加工方式分类

生宣

生宣是指未经白矾等施胶加工的宣纸,具有表面较粗糙,白度较高,柔软度好,疏松多孔的特点。生宣对墨水的吸收性较强,笔落形固,墨水可以迅速被吸收,因此使用时具有墨韵变化、层次多变的特点,一般适用于绘画手法中的泼墨法、积墨法等写意书画。

熟宣

熟宣是指加工时经硫酸铝钾等施胶处理的宣纸,相比于生宣其质地较为挺硬,着墨时墨水不会洇散,吸墨后湿强度大,不易破损,可在同一处多次下笔,因此熟宣适于绘制工笔画。此外熟宣可进行再加工,形成具有不同颜色、花纹、版式的加工纸,如珊瑚、云母笺、冷金、酒金、蜡生金花罗纹、桃红黄红眼鹦鹉等。

半熟宣

半熟宣由生宣加工而成,吸水能力和润墨性介于生宣与熟宣两者之间。半熟宣是利用豆浆汁、糯米汤或者石花菜液混合少许骨胶、明矾后浸透生宣,置于阴暗处干燥而成。

主要工艺

制作宣纸选用泾县及周边地区的沙田稻草和青檀皮作为原料,这是两种纤维的混合物。制作宣纸需要使用当地独有的山泉水,且水质要求相当严格。原料经过反复的浸泡、清洗、蒸煮和摊晒,采用日晒雨淋的方式进行自然漂白。然后将原料分别制作成皮料浆和草料浆,根据纸张的要求按不同比例进行配浆,再经过捞纸、晒纸和剪纸等100多道手工工序,将青草变成白纸。整个制作过程历时3年。

皮料生产

制造毛皮:青檀枝条一破条一水蒸一水浸一剥皮一晒干一毛皮

制造胚皮:毛皮一水浸一木槲皮一浆灰一翻堆一灰蒸一踩皮一堆置一洗皮一晒干一皮胚

制造青皮:皮胚一青皮胚一碱蒸一洗涤一晒干一翻晒一撕选一摊晒一翻滩一青皮

制造燎皮:青皮一碱蒸一洗涤一摊晒一翻滩一燎皮

制造皮料:燎皮一碱蒸一拍皮一榨干一选皮一打皮一切皮一踩料一洗料一辅漂一出水一皮料浆

青檀皮的加工处理,最麻烦的是其深褐色的木栓外表皮,它是由木质细胞构成,质硬色深,必须强烈化学处理。此外,青檀的韧皮部分既不如其它树皮厚,而一般树皮的韧皮纤维又不如麻类纤维坚强,也需经过较缓和的化学处理,才能使青檀皮脱胶与除去其中的非纤维素物质。在加工处理过程中,皮胚制造是脱去大部分深褐色木栓外表皮,青皮制造是溶解部分的深缘色的木栓形成层及部分胶体物。在燎皮制造中又进行第二次碱蒸,在皮料制造中,再经过第三次碱蒸,中间经过三次撕选与精选,二次摊晒,一次鞭打以去木骨,韧皮纤维一直到皮料制造中经人工精选之后,才能使其解体。其目的是使木栓外表皮逐渐脱去尽净,不使其混入浆料中造成深色尘埃,而韧皮纤维也受到逐步缓和处理,以保持其强度,从而使纸张达到书画润墨所需的艺术效果。

草料生产

制造草胚:稻草一去衣一切头一除根一碎节一水浸一浆灰一发醇一翻堆一洗涤一晒干一草胚

制造青草:草胚一抖草一端架一碱蒸一洗涤一晒干一翻晒一撕选一摊晒一翻滩一燎草

制造草料:燎草一鞭草一洗涤一榨干一选草一草一舂料一洗料一辅漂一出水一燎草浆

选用沙田所生长的叶小茎多的稻草作为制造宣纸生产的原料,草胚制造中脱去脚叶,割去香穗,捣草碓舂使草节破碎,抖拍去其禾本科杂草叶,水浸除去稻草成分中的水溶解物,石灰乳溢的混合与堆置发酵,除去部分胶体物质。青草与燎草制造中的二次碱蒸,除去其剩余的胶体物与一些微弱的木质素,洗涤摊晒除去色泽物。撕洗、精选除去处理未臻完善的部分。在草料加工中,虽然注意保持了草料制造中纤维束的解体,但一些细小纤维细胞的散落与流失在所难免。这在宣纸原料加工中,一方面是受到些损失,而另一方面却增加了组束长纤维的比例,对增加纸张的强度将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主要特性

吸附性

宣纸的吸附性:是指书画家对纸张所要求的润墨效果指标,也是宣纸生产中最主要的一项质量指标。具体地讲,在宣纸上一经着墨:泼墨时,宣纸要能表达出水墨豪放淋漓的艺术风格;浓墨时,宣纸能表现出黑色乌浓鲜艳发亮的特色,淡墨时,宣纸要能表现出层次分明,清晰透度的效果;积墨时,宣纸要能表现出浑厚得体,深沉有力,宣纸更能表现出浓淡适宜,细腻坚韧的色彩,一般用墨时,宣纸要能表达出浓中有淡,淡中有浓,湿中有润,润中有湿的特点。

变形性

宣纸的变形性:是指书画家所要求纸张着墨后不起皱,墨色层次分明,浓淡清晰适中,周边状化开,富有立体感的标准。如果纸张着墨后起皱或起拱,不仅书画家无法继续作画,而且外观形象也很不美观。根据书画家用纸的习惯,选用的宣纸最好能储存一段时间为宜,要尽量避免使用当年或当月生产的宣纸。储存时间越长,其使用效果就越好,放得年代越久越好用,书画上去,不论墨和色,都显得浑厚得体,墨润多变。

寿命性

宣纸的寿命性:是指书画家所要求纸张具有不虫不蛀不变色,能使作品保藏千百年而无损的抗老化指标。根据部分文物宣纸,清嘉庆十二年50%的皮浆、50%草浆抄造的宣纸,顺治四年以及清雍正二年、五年和乾隆三十年采用100%皮浆抄造的宣纸,以及清代采用100%草浆抄造的宣纸实物来看,至今外观颜色白雅,色泽洁白,无一点黄色,竹帘纹路清晰,纸面平整,纸质细腻柔韧,无草筋、沙粒、皱纹、虫蛀、斑点等杂物现象,确为上乘珍品,查泾县档案馆所藏清嘉庆十一年版((泾县志》、《泾川丛刊集》、清乾隆年间著的《泾川小岭曹氏祖谱》等全部采用宣纸刻印的书籍更可以助为佐证。国家文物馆中所收藏的唐宋以来的历代名画字帖碑文,史籍文档,能保存至今而完好无损者,无一不是采用宣纸所为,故宣纸享有“纸寿千年”之美称。

应用

绘画

宣纸具有百折不损、吸水润墨、不腐不蛀等特点。它晕染效果满足了中原地区书法和绘画的需求,是中国书画艺术的最佳载体。同时,由于宣纸能够保存数百甚至上千年而不受腐蚀和破损,因此赢得了“千年寿纸”和“纸中之王”的美誉,并广泛应用于典籍的珍藏。

尽管机制纸取代了手工纸的大部分应用,但在书画家们的眼中,宣纸仍然是他们的首选。然而,随着文化水平的提高,对宣纸的需求急剧增加,但宣纸的生产无法满足需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1980年,陕西省轻工研究所与凤翔区县纸坊生产队合作,通过对传统白麻纸工艺的研究,成功试制出凤翔书画纸。这种纸易于发墨,不会显得呆板,具有水浑和笔痕,适合书写和绘画,也适用于拓印和裱糊。与其他宣纸相比,凤翔书画纸的质量略低于微宣等宣纸,但优于其他宣纸。这种纸的出现为书画爱好者提供了方便,使他们能够随时进行书写和绘画。

工业制造辅材

宣纸作为一种产于中国的传统纸张,具有较强的吸附能力,浸润性能优异,从而可以用作负载碳纳米管的载体。采用喷涂法制备出碳纳米管/宣纸(CR)复合夹层, 并将其作为锂硫电池的功能性中间层,可以改善CR复合夹层对于锂硫电池性能的影响。宣纸由多根棒状的纤维相互交错搭接而成,并且每一根棒状纤维均由许多更为细小的纤维相互缠绕而成, 正是这种多孔疏松的网状结构,使得宣纸具有较好的柔软性和较强的浸润性;1夹层中, 喷涂有CNT的宣纸的结构基本保持不变,仍旧由棒状纤维组成,但在纤维的表面包覆有一层密密麻麻的CNT。由此说明,通过喷涂法可以得到CNT分布均匀的CR夹层。宣纸纤维表面的CNT使得CR夹层具有较好的导电性。

相关荣誉

文化传承

传承人

宣纸的传承人众多,有毛胜利邢春荣曹光华、朱建胜、孙双林、汪息发、郑志香、罗鸣等人,其中毛胜利,宣城市中国宣纸集团公司Inc.晒纸工,宣纸非遗传承人。他从事宣纸制作35年,是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获第四批“大国工匠”、敬业奉献类“中国好人”等荣誉称号。

世界之最

2021年4月26日,在安徽省泾县三星纸业有限公司生产车间内,在掌帘师傅的指挥下,五十余名捞纸师傅制作出一张长约13.2米,宽约3.6米的“四丈宣纸”,创造了世界纪录。

发展现状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很多手工制造转变为机械生产,而宣纸产业在发展的道路上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出现了消费群体小众、传承方式老旧、销售模式陈旧等问题,使其产业发展进入低迷的状态。

意义和影响

文化

文学家沈德符在《飞鸟语略》中提到“泾县纸,粘之斋壁,阅岁亦堪入用。以灰气且尽,不复,往时吴中文,沈诸公又喜用”。这说明沈周文徵明在宣纸和其它书画用纸的交替时代,是喜欢用泾县宣纸作画的。沈周是明中偏早期人,可以想到的是,从不大吃墨的各类皮纸转换到使用偏生的宣纸,这个过程的转型对于大多数画家来说不是很容易适应的。其实从沈周、文征明的画作来看,此时的宣纸并不是很沁墨,应该是纯青檀皮纸或者只稍微加了些稻草的宣纸。现在所说的明四大家,都出自苏州古城,可以说吴门画派代表着明代典型的绘画风格与成就。同时沈周和文征明喜用泾县纸,作为吴们画派的两位元老级开创人物,他们用泾县宣纸作画,自然会极大的促使吴门以及其他地域文人画家使用泾县宣纸。

艺术

宣纸作为中原地区传统书画的必要载体,对中国画的表现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探寻其中,宣纸之所以能够体现中国书画的艺术特色便是因其当中所具有的纸张特性。文人墨客们利用这些特性,将构思与布局呈现于宣纸之上,使得画作产生多样的变化,形成一系列画面生动、别有情趣的中国画。

国际

随着宣纸出口越来越受到重视,特别是作为支柱产业,宣纸出口得到了方方面面的重视,而且在组织实施的过程中,也对宣纸出口进行了设计和安排,并将其纳入出口贸易体系当中,使宣纸出口不断取得新的成效,中国宣纸集团公司出口数量明显大于进口数量,中国是全球宣纸主要出口国之一。

未来发展

宣纸的生产无论是在工艺技术还是在生产能力方面都有了长足的发展。就生产工艺方面来说,现代机械宣纸生产中最主要的改进包括漂白和纸张成形工艺以及“纸药”的使用。现代化学漂白工艺凭借其周期短、产量大、成本低等诸多优点,取代传统的生石灰浸渍腌沤;而以天然植物浸出液作为纤维分散剂的传统“纸药”,因其稳定性差、分散效果不理想而被水溶性高分子化合物所取代;以人工竹帘抄造为主要特点传统手工宣纸抄造工艺,因其生产能力低、成纸稳定性较差而逐渐被现代纸机抄造所取代。

未来宣纸的研究方向应着重解决以下问题:研发适用于宣纸原料的现代漂白工艺,在不影响宣纸优良特性的前提下,缩短制浆周期,提高宣纸的产量;开发适用于现代机械生产的造纸助剂替代传统纸药,在保证宣纸性能的前提下,确保生产过程的连续和高效;开发适用于宣纸生产的现代机械设备,改善现代机械宣纸的润墨性、松厚度、稳定性等问题;深入研究宣纸的润墨性机理,通过现代工艺手段提高宣纸质量。

其次是宣纸原料的开发。目前青檀皮浆的紧缺和沙田稻草浆的制浆污染是限制宣纸生产产量的关键问题。开发新的原料是解决宣纸原料紧缺,生产成本过高的有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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