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面孔 :爱情的面孔

更新时间:2024-09-20 15:10

《爱情的面孔》由当代先锋小说家墨白创作的中篇小说。

基本信息

原载《东海》1999年第12期。

收入2000年2月花山文艺出版社版《爱情的面孔》。

内容简介

《爱情的面孔》讲述的是一个乡村出身,现在已然成功的作家对自己爱情的寻找,但是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忠于自己的爱情,反而和另外一个三陪女发生了关系,通过这样的描写,墨白实际是对道德与欲望,爱情与性欲等进行了反思。也就是说,至少从非常明确的写作主题看,上述这部小说都是有着自己明确的和寻找无关的主题的,可是,仔细分析的话,我们还必须承认,即便这些似乎和寻找无关的小说,背后仍然隐藏着一个关键词:寻找。

《爱情的面孔》的重心虽然是在分析人的道德与欲望、爱情与性的孰轻孰重,可是,在这个道德、欲望、爱情等关键词之前,仍是寻找,正是谭渔对自己的生活不满意,对欲望的实现有着强烈的要求,他才不远千里跑到信阳来寻找小慧。即便他不来寻找小慧,他也会寻找其他人。因为他不满意,他一直都在寻找。也就是说,在墨白小说中,存在一些明确的以寻找为题旨的小说,可是,即便是另外那些似乎和寻找无关,有着另外的明确表达主旨的小说,其背后仍然隐含着寻找这个关键词,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说,对于墨白小说来说,寻找永远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关键词。

当然,这个墨白小说中永恒存在的关键词显然也透露了墨白小说写作的一个基本立场:寻找是我们生活的本质,它永远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之中。

在《爱情的面孔》中,墨白借助对小说主人公思想、行为的考察,对爱情中的情与欲进行考辩,对爱情的纯洁性进行怀疑。可是,墨白显然对爱情仍然寄予厚望。在墨白看来,即便我们通常的爱情有着太多的欲望成分,或者说,很多身体欲望是打着爱情的旗号进行的,可是,这种不纯粹的爱情对于我们的充满苦难的生活来说仍然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因为它能够让我们的精神获得短暂的愉悦和快乐,它能够成为一个逃避我们无边无际苦难生活中的的精神避难所。

作者简介

墨白,本名孙郁,先锋小说家,剧作家。1956年农历十月初十出生于淮阳区新站镇。务农多年,并从事过装卸、搬动、长途运输、烧石灰、打石头,油漆等各种工作。1978年考入周口幼儿师范学校艺术专业学习绘画;1980年毕业后在乡村小学任教十一年。1992年调入周口地区文联《水》杂志社任文学编辑,1998年调入河南省文学院专业创作、任副院长。

1984年开始在《收获》《钟山》《花城》《大家》《人民文学》《山花》《十月》《上海文学》等刊开始发表作品,其中短篇小说《失踪》、《灰色时光》、《街道》、《夏日往事》、《秋日辉煌》、《某种自杀的方法》、《最后一节车厢》、《阳光下的海摊》、《一个做梦的人》等一百多篇;中篇小说《黑房间》《告密者》《讨债者》《风车》《白色病室》《光荣院》等四十余部;出版长篇小说《梦游症患者》《映在镜子里的时光》《裸奔的年代》等六部;随笔《〈洛丽塔〉的灵与肉》、《三个内容相关的梦境》、《博尔赫斯的宫殿》、访谈录《有一个叫颍河镇的地方》、《以梦境颠覆现实》等七十余篇;出版中短小说集《孤独者》《油菜花飘香的季节》《爱情的面孔》《重访锦城》《事实真相》《怀念拥有阳光的日子》《墨白作品精选》《霍乱》等多种;创作电视剧、电影《船家现代情仇录》《特警110》《特案A组》《当家人》《家园》《天河之恋》等多部;总计七百多万字。作品被译成英文、俄文、日语等、曾获第25届电视剧“中国电视剧飞天奖”优秀中篇奖、第25届电视剧“飞天奖”优秀编剧奖。

评论

爱与欲的徘徊

----试析墨白中篇小说《爱情的面孔》的人生隐喻

张明华

早在2000年,花山文艺出版社将墨白创作于1999年的中篇小说《爱情的面孔》收入“突围”丛书,诠释其追求人本主义的现实文本演绎。新世纪之交,面临后工业社会的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兴起浪潮,作为先锋小说家的杰出代表之一的墨白,作品中无不充盈细腻的梦幻、神秘不可知的瞬息万变的文本特征,表现出强烈的自我感知意识和反传统意识以及人生无处躲藏的惶恐和迷惘。墨白中篇《爱情的面孔》中,讲述了主人公谭渔的一次对爱欲渴求对象小慧的寻找和等待,在一次充满玄机和戏剧化的情人约会中,约来的不是恋人小慧,却是让他无处可逃的荒谬逃离,人生的生存寓言在一发不可收的逃离困顿中放大到以一种丑恶意象的堆积张显外在世界对人的压迫以及人自身的丑陋与无助的探求中,小说把一种个体的意念感觉上升到对人的生存处境和现状的寓言层次。《爱情的面孔》同样没有离开墨白情感创作之根“颍河镇”,这个充满神秘和传统意味的尘封的记忆之城铸成墨白生存的现实和欲望、痛苦的栖息和游离。墨白行走于颍河内外的世界和精神中,在《爱情的面孔》中寻找并困顿着,其小说行文的心理迁徙和梦境话语,无常虚无的人与人的相遇和发生、发展、结局无不充满荒谬和不可知性,包含多方面的人生隐喻。笔者将从三方面来具体阐述。

一:围城内外的人性交错

在小说《爱情的面孔》中,主人公谭渔的游走更多的表现为一种心灵之旅,一种对自我的求证和追问的矛盾和纠结,谭渔的爱情找寻也正是在人生的“围城”困境中选择了逃离和突围的双重身份,表述着人性的错综迷离之本色。作为一名文化人的主人公谭渔,具有作为社会体面人群的形象和声望,作为具有社会身份和地位的体面人,谭渔又具有了人之为人的双重认定,一方面拥有受人敬重的职业和地位,也拥有这个身份应该具有的端庄和正统,另一方面内心的不安和躁动,渴望婚姻以外的情爱和实现情爱成了冲出城墙的力量。归结到婚姻,谭渔是一个保有稳定家庭生活的人,小说在主人公与情人猎奇的过程中反复自嘲,以一个冲出城墙的念头祭奠城内的温床,“他很自然地就起了自己的妻子,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妻子正在跟儿子唠叨着我吗?儿子说,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呢?就这两天吧。他知道他们都在盼望着他能早点回到家里。可是我却跑到这里来了,我来这里干什么?是什么指使着我来到这里呢?是爱情吗?”等待猎奇,却不明白四十岁的男人还谈什么爱情,而等待情人的“城外”浪漫却一再成为自责和怀念“城内”的理由,然而城内的世界却并不让人甘心安于一世,其中的辛酸和苦楚,人性的交错展示不言自喻,人生万事在不断的追求进取和追求实现后归于寂静的矛盾和转换中交织着希望与痛苦、执着和变更的人间围城之境,让人有如溺水之痛。《爱情的面孔》中“面孔”的展示独具深意,主人公在游走寻找情人的过程中面临围城内外的交困,然而围城外的猎奇中他又很快的不知所措的跌入了另一个诱惑之城,没有等到情人的如约而至,而是等来了情人小慧的表妹,一个妖艳多姿的三陪小姐,一个让欲望惹火烧身的信号,而他最终跨入了城外之城,成了欲望的俘虏落荒而逃。墨白的《爱情的面孔》中,人的处境始终没有远离围城内外的犹豫和孤独,尤其是现实语境中人的无止境的欲望和欲望无法满足或满足后重回空虚的轮回和无奈,隐喻着人生的创伤和宿命。作为社会人的围城,婚姻的围城,欲望的围城,人生处处的围城,在墨白的中篇《爱情的面孔》中多元呈现,环环紧扣。如果说人生是一个不断追求寻找的过程,那么这个行为的动因源于欲望或某种情绪的鼓动,围城内外的人性交错宛如一面明镜最大限度的反照出人之为人的本色和真实,同样,在围城内外的欲望和困苦的文本书写中对人性的近距离关注体现了墨白先锋意识的人本化意识,隐喻着人生一份最为深刻的代谢轮回。

二:真与幻的生存迷离

人生往往在真实的世界中徘徊和梦幻,诠释人性最为脆弱和贪婪的情感追逐。在小说《爱情的面孔》的情节推进中,墨白把现实的情景和意念中的情景反复交错呈示,进而在推动情节发展的过程中展示人物复杂的心灵世界,一种抽象和具体、理想和现实、真实和梦幻的生存迷离浮出小说的字表中。主人公谭渔在前往和小慧相约的途中墨白通过回忆的手法将情节有序的交待和穿插,“谭渔看到有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打着和他们同样的雨伞从一条长长的台阶上走过来,……而后她望着谭渔说,你就是谭渔老师对吗?谭渔握着她那只光滑而细腻的小手,突然感觉到他身边的空气异常的清新。”小说在再现中呈示现实的相遇,同样文本主人公谭渔的精神世界产生了一种因欲望本能而产生的幻觉“使他时时产生出一种想亲吻她和她交的渴望来”,她赤裸的身子,她丰满的乳房成为男主人公精神幻境的渴求。而谭渔的约会却戏剧化的发生扭转,他遇到了小慧的表妹小红,一个和小慧年龄相佛的女孩,一个谭渔从未准备好去迎接的同样诱惑的躯体。小红的出现让谭渔再一次陷入真实和梦幻的错觉中,小红和小慧的身体重合,意象交杂和相关联想多次出现在谭渔和小红的相处时间层面中,“他似乎闻到了从她的睡衣里散发出来的暖烘烘的气味。”理性中的现实,谭渔渴望小慧的出现,忠实的等待情人,意念中的幻觉却将小红和小慧等同于欲望的混合体,成为幻觉世界的迷离之物,在这种真与幻的交合迷乱中,主人公谭渔陷入一种真空般的漂浮,一种神秘的为人性不可预测的能指。“我们每天都面对着这样的生活,就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在即将到来的那一时刻会在我们的身边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未来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永远都是神秘的。”墨白说:“现实生活中的神秘是我写作的叙事策略,同时也是我的小说立场。”⑴神秘是墨白颍河系列小说中萦绕不断的文学表征,在充满传统文化气息和现实困惑、人性迷离的真与幻的交结中,作者置人物于纠结的小说情节和心灵世界中,隐喻着人类生而痛楚的精神困境,灵魂一次次在真实和虚幻中沉迷浮出,却难以从神秘之屋中破解和逃离,最终陷入无休止的生存迷离中,过滤出人生的实质和深意。墨白曾在一篇文章中阐述神秘,认为:“神秘,这个词与我们的现实生活也紧密相连。走在大街上,当您对面走过来一位陌生而漂亮的女孩或者一位陌生而面容苍老的男人的时候,您对她或他了解多少呢?她是个良家妇女还是个妓女?他是个老知识分子还是一个杀人犯?您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她或他的生活,她或他的一切对于我们就构成了一种神秘。”文本在灵魂和人生存处境的双重迷失和神秘的欲望之旅、人性渴求的征途上诠释出贯穿小说始终的一种真和幻所演绎的生命实质,充满悲哀,蕴含生之本色。

三:荒诞无常的生命讽喻

德国剧作家、理论家弗赖塔格据此将戏剧性视为凝结成意志和行动的内心活动以及由于自己和别人的行动在心灵中引起的影响。⑵现实生活中,人们在谈到戏剧性的时候,还常常将偶然性、巧合、骤变等等现象等同于戏剧性,这是戏剧性的原始的、外在的含义。墨白小说在不可知的“神秘”之城中,人物变成现实和欲望的囚徒,情节的推进舒缓徘徊,在人性欲望的表与里的合盘旋中人物的戏剧性结局成为文本不言自喻的对生命荒诞无常、无法预测的讽喻。当代作家田耳认为,“这是一个戏剧丛生的时代。”⑶当人类开始鼓吹人性解放、个性价值独立的时候,人类充满豪情,但是随着资本的高速运转,物质的更大丰厚,人类在这个极度物化的世界中陷入一种残酷的异化危机,正如卡尔·雅斯贝尔斯说的一切将被碾成粉末,技术使人失去自己的特性而成为多余的亿万人的存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是可以取代的,并且仅仅当作物质来对待和使用。日趋浮华和技术化信息化的现代文明把人推向又一个绝境,人在现实中存在的普遍荒谬性和悲剧性成为必然。墨白小说对现实和生存的思考从来不曾脱离这个现实舞台,人的价值和生存意义被大面积流失和搁置的时代,人类对自我的主宰性变得不堪一击。在小说《爱情的面孔》中,主人公谭渔在寻找、等待情人的约会历程中从来都忠贞不移,美丽的相遇、相处和美丽的女孩小慧那口“淡蓝色的牙齿”反复出现在小说中的文字中,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姑娘的爱情虽是围城之恋,却是爱情这个神圣字眼的纯洁写照,然而,故事的情节却进入一种不可预知的推进,爱情的纯洁性并没有因为圣洁而归于宁静,谭渔陷入一个人生诱惑之境,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并不重要,戏剧性的结局是等待爱人的男主人公扑入了另一个女郎的温床,徒留下失身之痛,“谭渔知道,现在的小慧对于他来说已经像那片他记忆里的游荡在远处山冈上的山岚一样可望而不可企及了。”拥有爱,却失去爱,等待爱,却背叛爱,最终落荒而逃,无处辩白。小说中的情感逻辑完全超出了本能预测,体现其先锋的讽喻性,直逼人性最荒凉最深沉的隐秘处。墨白在小说戏剧性的推进中把人和事推向情理中的恍然,给读者呈现最具震撼力和感悟性的关乎生存之残忍的措手不及,生命是什么?惯性的思维被打破被重新寻找整合的时候,作为时代中的现实人常常会在一种莫名奇妙的力量驱动下变得疯狂,虽然其间要付出人们完全丧失理性的辨别能力,虽然这种力量变得残忍和荒谬,但生存却开始彰显本能,人生的荒谬不可预测成为躁动和浮华的现实人本写照。

历史曾经是荒谬的、残酷的以及反人性的,历史也曾经给芸芸众生带来过无端的灾难和对生命的蔑视与践踏,墨白在现实和历史的游走中以决绝和先锋的姿态诠释生命的多层意义,人生的无奈注定在人性的取舍中,在围城内外,在真幻两境,在让人猝不及防的生命戏剧化荒诞放大中,人生变得深刻而意味绵长。可以说,墨白的小说《爱情的面孔》是作者以个人言说的方式进入历史和现实的交汇领域,在多元的艺术形式中表达对人类精神的探求和反思,构成墨白世界独特的人生隐喻。

注释:

⑴墨白:《重访锦城〈自序:与本书相关的几个词语〉》,长江文艺出版社,2000,10。

谭霈生:《论戏剧性》,北京大学出版社有限公司,1984。

田耳:《戏剧丛生的时代》,《中篇小说选刊》2009年第\u003c/s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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