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神(北欧神话里登场的女神)

女武神，古诺尔斯语为Valkyrja，英语为Valkyrie，又称瓦尔基里，是北欧神话里登场的女神之一。女武神通常在战场上出现，通过亲吻战死者的方式，引领他们的灵魂前往奥丁统治的英灵殿瓦尔哈拉（Valhalla），并在那里侍奉他们。

女武神的形象记载可以追溯到古代北欧神话之中，最早的记录出现在大致写就于9至13世纪之间的冰岛史诗《诗体埃达》（Poetic Edda）里。女武神的古诺尔斯语“Valkyrja”的原意是“挑选战死者的女性”，她们决定战争胜利方的能力被称为格恩达尔（魔力持有之神）的审判。女武神通常头戴饰有羽毛或鸟翼的金盔或银盔、穿血红色的紧身战袍、拿着发光的矛和盾、骑小巧精悍的白马出现在战场上，以奥丁的意志引导战争的走向，分配胜利和死亡，把勇士的亡魂带入英灵殿，并为他们奉酒。在另一些记载中，女武神也作为拥有超自然力量的凡人而登场。她们有时也主宰命运，有和诺伦三女神相同的神职。

女武神被视作权力和武力的代表，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在古典文化和当代大众文化领域中都常有出现。包括德国作曲家瓦格纳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在内，许多重要文艺作品都以女武神为素材。在当今大量的游戏、动漫中，女武神也时常作为“战斗女神”的形象而出现。

原始起源

形象起源

女武神的形象记载可以追溯到古代北欧神话，最早有记录的是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地区的歌谣中，如写作时间大概在9至13世纪之间的冰岛史诗《埃达》（Edda），又称诗体埃达或旧埃达。《埃达》第十四首诗篇开始讲述的就是凡人英雄和女武神的故事。其中第十九首一直到第三十首都是在吟唱与屠龙英雄西古尔德和女武神布伦希尔德相关的故事。

词源阐释

女武神的词源释义为“选择死亡的人”，对应此意义的词是《埃达》中的“挑选战死者的女性（valkyrie）”，后来有盎格鲁-撒克逊人所称的“死亡选择者”、古英语中的“被杀者的选择者（Wtelcyrge）”等。

最初《埃达》中女武神以“瓦尔基里”（valkyrie）的名称出现，这个词的原意是“贪食尸体者”，到后来慢慢演变成“挑选战死者的女性”，后人赋予所谓“出现在英雄面前的梦中情人”的形象。Valkyrie这个名字的字面意思是“死亡选择者”，代表女武神在战场上带走死亡英灵的职能。在11世纪，盎格鲁-撒克逊主教Wulfstan在他著名的《Sermo Lupi》中将“死亡选择者”列入罪人、女巫和作恶之人的黑名单，这个词意与女武神的形象定义符合。相似的单词出现在几个世纪以前的古英语单词列表中，其中一些可以追溯到8世纪，比如古英语“Wtelcyrge”，意为“被杀者的选择者”，用来表示厄里倪厄斯，词义与女武神的定义相符。相关证据来自北英格兰，1883年，人们在哈德良长城上的宅第上发现了两块还愿石，1920年在同一地区发现了一座祭坛，其上的女性形象被称为女神，名字为“Baudibillie”“Friagabi”，意为“战争的统治者”和“自由的给予者”，其代表意义与女武神非常相符。

在《埃达》中女武神的名字来源于Wolkenthrut（风之力）和Mist（迷雾），她们的名字皆与天气相关。埃达歌谣集里列举了多位女武神，比如：“Hrist（荷瑞丝特）和Mist（密丝特）为我奏响战鼓，Skeggioeld（斯克嘉莉德）和Skoegul（诗嘉古尔)，Hild（希露德）和Thrud（斯露德），Hloekk（赫萝克）和Heerfessel（海芙约特），Goell（格蕾）和Geirahoed（格拉霍德），Randgrid（兰蒂格瑞德）和Radgrid（拉格瑞德）和Reginleif（瑞吉蕾芙），给英灵殿带来蜂蜜酒。”在歌谣集中，Hrist（荷瑞丝特）和Mist（密丝特）意为“暴风与云雾”；Skoegul（诗嘉古尔)意为“乌黑的条状云”；Gondul（格恩达尔）意为“团块雨云”；Thrud（斯露德）意为“火烧云”；Rota（萝塔）意为“暴风后残云”；Svafa（斯薇法）意为“云中的雷声”。这些名字从词源来看，都和云雾、天气有关，这与女武神决定战场命运的职责有关。

人物记载

女武神的人数，各种传说的说法不一；最多是十六个，最少是三个，但一般则说是九人。又有的传说说她们的领袖是爱神芙蕾亚或诺伦三女神（Norns）中的诗寇蒂（Skuld）。

由于版本不同，女武神的名字也有差异。现将所有见于记载的名字尽量列举如下：

女武神中很有名的是布伦希尔德（Brynhild），传统神话里认为她是人间国王布德利的女儿。瓦格纳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则说她是奥丁的女儿，她的丈夫就是北欧的民族英雄齐格鲁（Sigurd）。在瓦格纳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中众神之长佛旦（Wotan，也就是北欧神话中的奥丁Odin）的女儿们，除了布伦希尔德之外，其他八位女武神都是瓦格纳杜撰：洁希德（Gerhilde）、奥特琳德（Ortlinde）、瓦尔特洛德（Waltraute）、史维特莱德（Schwertleite）、荷姆薇洁（Helmwige）、齐格鲁娜(Siegrune)、葛琳洁德（Grimgerde）、罗丝薇瑟（Rossweisse）。

形象演变

诗体《埃达》

诗体《埃达》从第十四首诗篇开始讲述的就是凡人英雄和女武神的故事。其中第十九首一直到第三十首都是在吟唱与屠龙英雄西古尔德和女武神布伦希尔德相关的故事。在《埃达》中，女武神是高贵的女人，全副武装，高高地骑在马上；她们执行奥丁的命令，并根据他的意志给予胜利。

《格林姆尼尔之歌》篇中，提及女武神会奉奥丁之命，跟随芙蕾雅到世间战场上挑选勇敢的战死者，将他们的英灵幡引到瓦尔哈拉宫殿中，主神奥丁和他们一起饮宴，以备将来“诸神之黄昏”降临时，和诸神一起参加最后的决战。

《海尔吉·匈丁斯巴纳的第二首谣曲》篇中，讲述了叫希格露恩的一位女武神与海尔吉结为夫妻，但是没过多久，夫妻二人先后去世。《卡拉之歌》篇中传说这对恋人转世之后再续前缘，希格露恩转世成为哈尔弗丹的女儿卡拉，也仍然是个女武神。

《沃兰德之歌》篇中，记载了三位女武神奥尔兰、雅维特和斯芬赫特身穿天鹅羽衣降临到人间的故事，添加了女武神不着武装的形象，她们没有天鹅羽衣便不能返回神界。

《萨迦》

在《伏尔松格萨迦》中，记载了名为布伦希尔德的女武神。英雄西格鲁德向布伦希尔德表达爱意，之后被母亲抹去记忆。他的母亲将女儿许给西格鲁德，布伦希尔德感到被背叛，唆使他人杀害西格鲁德。之后西格鲁德临死时劈死对方并恢复记忆，知道真相的布伦希尔德自杀殉情。

在《尼亚尔萨迦》中的一篇《枪之歌》（Darraðarljoð）中，女武神的形象与《埃达》中的优雅没有什么共同之处，她们在战场上编织网络，对鲜血和大屠杀而兴奋。女武神的形象是骑在狼背上的生物，她们坐在满是血的房子里挥动血迹斑斑的布。

其他文本的记载

在其它北欧文学中，女武神是一群原始生物的自然组成部分，以屠杀和人类的冲突为乐，这种形象和传统的奥丁的侍女形象有很大不同，这可以从把她们解释为Gorgons（蛇发女妖）中得到证明。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情况是，女武神作为英雄或其他人类的伴侣出现，此时会将她描述为皇室成员的女儿。女武神也会以天鹅的形象出现，有时候会变成乌鸦（渡鸦）。

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武神在北欧文学里有复杂多样的性质，盾女和战斗女性开始不断出现，女武神的形象也逐渐不局限于奥丁的侍女。而北欧的骑士阶层认为，妇女不仅是男人家庭的，还是战斗的伴侣，后期女武神便是这样一些手持盾牌的战争女神，战争是她们喜爱的生活环境，她们戎马生活充满了史诗般的悲壮色彩。后期基督教传至北欧，北欧早期文化被吸收进了基督教文化中。女武神为代表着家庭的狄丝神，她们会对信仰基督教的家庭大为恼火。

其他地区的记载

在撒克逊人的作品中，女武神以森林仙女的形象出现，她们与之前女武神的特性相同，但不再为奥丁服务，而是将胜利赐予她们所青睐的人。盎格鲁-萨克逊文学中她们长期作为女巫的形象出现，这可能与更古老的传统有关。与对奥丁的崇拜相联系，这种认知来源于一个超自然守护者的观点。

与女武神形象可能相关的有罗马传说中的厄里倪厄斯。在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中，复仇女神作为地狱惩罚区域的守门人出现，这表明了她们与死亡的密切关系。复仇女神以长有翅膀或以鸟的形式出现在《埃涅阿斯纪》中，表明她们与鸟类的关系。这与女武神的记载有相似部分，但由于复仇女神们既缺乏吞食尸体的特点，也缺乏关键性的证据，她们与女武神的关系并不明确。

与女武神的代表意义相同的有希腊传说中的“Kere”和塞壬。《伊利亚特》第二十三卷中“Kere”是死亡的同义词，它们在阿波罗尼乌斯·罗迪乌斯的空中飞行表现出鸟类的一面。它们出现在战斗中，把受害者拖到哈迪斯并享用阵亡战士的鲜血。总的来说，它们专注于复仇和惩罚。“Kere”具有与女武神同样的“死亡”意义，但并未有证据证明它们与女武神有形象上的联系。可能与女武神更相关的是塞壬。塞壬是女人和鸟的身体组成的怪物，塞壬与死亡的关系密切且多样。从公元前5世纪晚期到4世纪，它们被频繁使用在丧葬艺术中。塞壬与战争的关系并不明确，但它们也会出现在与战争有关的场景中，一个公元前590-570年的科林斯花瓶显示了两个塞壬在描绘两个战士的战斗。虽然塞壬出现于战斗中，但与女武神“战斗”的代表意义并无直接证据。

形象特征

女武神的形象特点有几个方面。首先，她们的形象往往是威武而美丽的，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她们身穿重甲，手持长矛、盾牌和剑，战斗时十分勇猛。其次，女武神通常有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也被描绘成白皙的肌肤和高大的身材。她们的形象富有神秘感和超凡的美感，往往被视为北欧神话中最美丽的女性之一。最后，女武神的形象还与自然和动物紧密相关，她们往往骑着鹰或马，也被描绘成翅膀的形状，象征着自由和力量。

在北欧神话中，女武神是主神奥丁的战士，被派遣到战场上选择英勇的勇士，在战斗中以奥丁的意志引导战争的走向，分配胜利和死亡。她们在战场上赐予战死者美妙的一吻，并引领他们前往瓦尔哈拉，即英灵殿，以便在诸神的黄昏来临之前，扩充神域的兵力以应付战场所需。女武神会带领勇士去往奥丁面前，给予勇士羊奶酿造的永生之蜜酒。有一说，女武神夜晚会穿上纯白的长衣，为勇士们准备丰盛的宴席并侍奉他们，为他们奉酒，擦洗碟盘。她们有时也主宰命运，有和诺伦三女神相同的神职。但是也有不同，诺伦三女神决定人出生时的命运，女武神决定人在战斗时的命运，女武神和诺伦三女神共同构成低层次女神——“狄丝（Dísir）女神。

人物关系

有一种说法为：女武神为奥丁自己的女儿。奥丁是阿萨神族的领导者，形象为独眼络腮胡的年老男人，是智慧之神、魔法之神、战争之神、王权之神，受到上层社会的崇拜，挑选亡灵者。

在《埃达》的“伏尔隆德短曲”中，女武神拉德古恩和赫尔薇尔的父亲为路德维尔国王；女武神奥尔露恩的父亲是瓦兰德国王。

在《尼伯龙根的指环》中，布伦希尔德的丈夫为北欧民族英雄齐格鲁德。齐格鲁德于《伏尔松萨迦》中出场，是日耳曼人的民族英雄，手持神剑斩杀恶龙法夫纳并吃掉龙心，得到了可以听懂鸟语的能力，之后与沉睡的女武神布伦希尔德相恋。

在《埃达》中，希格露恩的丈夫为海尔吉。海尔吉是西格蒙德的次子，是齐格鲁德的兄长。海尔吉寄居于养父哈加尔家，匈奴兰国之主匈丁与伏尔松家族素有恩怨，海尔吉乔装前往匈丁王宫刺探军情。在洛伽山上遇到女武神希格露恩。

有一说为爱神芙蕾雅（Freyja）是女武神的领袖，她有着极为纯正的阳刚性格，领导着女武神到战场上挑选战死的勇士，一半的勇士归她带去，安置到芙蕾雅的宫殿瑟斯瑞尼尔大宫，一切待遇和奥丁的瓦尔哈拉相同。

另一说为诺伦三女神之一的诗寇蒂（Skuld）是女武神的领袖。诗寇蒂是掌管命运的三女神之一，排行末，她的名字意味着“必要性”，诗寇蒂掌管的是“未来”。

文化内涵

文化背景

公元八世纪末九世纪初，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地区封建模式的国家雏形开始出现。由于北欧气候条件差，耕地狭小，农业产量低下，北欧居民为了生存和追求财富便出海冒险。

冰岛的《诗体埃达》便是这几百年里流传在北欧地区的口头文学作品的笔录，它所记载叙述的是海盗和海盗生活。英雄史诗中的主人公从君主到奴隶无一不是海盗，神话故事里的神，从主神奥丁到他手下的大小神灵也都是海盗的形象。因而，《埃达》诗篇里崇尚凶狠好斗，吹嘘兵刃的锋利，赞美杀人武艺。北欧海盗时代的文学，反映出北欧海盗社会生活面貌并且塑造出一批值得为当时社会赞美讴歌的海盗神灵和英雄形象。

在改信基督教以前，冰岛信奉北欧原始宗教。这类宗教流行于北欧丹麦、挪威、瑞典，后来又传入冰岛和格陵兰。这种宗教信奉多神。崇拜太阳和生殖，是古代拜阳教的衍变异种。它没有神学，也不设专门的祭司，但是有许多自成体系的神话故事，教义和哲理都是通过神话故事来表达。其中第一类神是万物神灵的主宰奥丁和他的家庭成员。主神奥丁深知武力对维持统治的必要，因而他身边拥有一批女武神，帮他壮大英灵军队。

神话意义

女武神在神话体系中是战争女神，同时也是魔术师、守护者、英雄的异性床伴、鸟类女性和知识的守护者。其生育能力和繁殖力，与Dísir （第三种功能的神）、诺恩女神（日耳曼人的命运）和fylgjur（个人守护灵魂）有许多共同之处。社会历史学范畴里有“社会三功能”的概念，其中第二功能便是战争。在研究社会结构中，女武神作为战争命运的决定者，与“战争”相联系，会被引用其神话意义进行分析。法国历史学家乔治·乔治·杜梅齐尔针对“社会三功能”提出了一项关于国家建立和发展的理论，即等级辩证法，其运行以第一功能为限，介绍三种功能之间的关系及其整合。女武神便是杜梅齐尔理论第二功能的代表。

后世影响

社会影响

在北欧人的信仰体系中，女武神是超自然的女性神祇，她们决定战场上的生存和死亡。维京人的诗歌中称他们为“剑女”“矛女”和“矛剑女神”。女武神有权力决定交战的哪一方取得胜利，这种能力被称为格恩达尔（魔力持有之神）的审判，也就是把战斗比喻为一场诉讼，但女武神就是那个做出裁决的法官。

12世纪末的冰岛长诗《哈康之歌》讲述了挪威国王哈康一世在菲恰尔战役中的阵亡，死后去往瓦尔哈拉的故事。961年在挪威南部的菲恰尔爆发的战争，是善王哈康（曾是英格兰瑟尔斯坦国王的养子）与他的侄子埃里克之间的一场激战。这首歌谣将哈康的命运归功于贡杜尔和斯科果尔这两个女武神。这首长诗体现了维京人的信仰——战斗的结果不是由军事策略或军事实力决定的，胜利和个人生存取决于更高等的力量。

对北欧人而言，女武神是决定人类命运的神；对先知来说，她们可以用咒语在战斗中保护人类，她们也是某些家庭的强大的女性守护神，给她们保护下的年轻人带来好运；甚至对于某些妇女，她们像男人一样武装自己，像男人一样战斗。

文化影响

作为武力和权力的象征，女武神的名字在九、十世纪诗人的作品中频繁出现。在文学作品中还存在女武神和其他超自然生灵的争斗，她们会争夺喜爱者的所有权。在诗体《埃达》的《海尔吉·希奥尔瓦德松谣曲》篇中，一个女巨人抱怨伏尔松格家族的王子海尔吉更喜欢“佩饰黄金的女性”，即女武神斯薇法。本篇中，一个女巨人指责女武神布伦希尔德造成了另一个女武神希格露恩的死亡。后期基督教传至北欧，北欧早期文化被吸收进了基督教文化中。女武神作为代表家庭的狄丝神，会对信仰基督教的家庭大为恼火。

尔后女武神作为一种文化符号常出现在古典文化和当代文化领域中，前者包括雕塑、绘画尤其是瓦格纳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等重要文艺作品，后者则常以“战斗女神”的形象被沿用至游戏、动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