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行事故 :2022年发生的一场航空事故

更新时间:2023-03-10 12:38

2022年3月21日,东方航空云南有限公司MU5735航班客机昆明市飞往广州市途中发生快速下降坠毁事故,机上123名旅客及9名机组成员全部遇难,此次事故也终结了4227天的中国民航飞行安全记录。

失事飞机型号为波音737-800(编号B-1791),于13时16分由昆明长水国际机场起飞,14时20分偏离巡航高度8900米并快速下降,管制员随即呼叫机组但未收到任何回复,3分钟后飞机雷达信号消失,最终确认坠毁在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藤县埌南镇莫村附近一处山谷。

事故发生后,国务院立即成立应急处置指挥部,前往事故现场指导救援善后以及事故原因调查。经过6天搜救,指挥部于26日晚确认机上人员已全部遇难,28日确认了最后一名遇难者身份。

失事飞机的两个黑匣子分别于3月23日和27日被找到,并随即送往专业机构进行分析,其中一个黑匣子被送往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进行数据处理和分析。民航总局此后多次发表通告表示事故原因调查仍在进行中。

2024年3月20日,中国民用航空局通报的事故最新调查进展称,遇难航班起飞前未发现飞机系统等存在故障或异常情况,同时技术调查组会继续开展实验验证及原因分析等工作,并根据调查进展情况及时发布相关信息。

事发后,网络上曾经出现多起谣言,如“中国东方航空集团有限公司失事原因锁定副驾驶”、 “中国东方航空集团有限公司上百亿巨亏压缩飞机维修费用”等,相关造谣者均已被追究责任。

事故背景

飞机机型

3·21东航客机事故航班的飞机型号为波音737-800客机,截止事故发生之前,该飞机已投入使用6年多,共飞行8986架次,总计18239小时。飞机维修一直严格按照维修技术方案实施,技术状况稳定正常。飞机最近一次A检(31A)及最近1次C检(3C)未超出维修方案规定的检查时限,当天航前和短停放行无故障报告,无故障保留。起飞前,飞机符合维修放行标准和适航要求,正常放行。

航线情况

东航MU5735航班,于2022年3月21日13:16,从昆明长水国际机场21号跑道起飞,13:27上升至巡航高度8900米,14:17沿A599航路进入广州市管制区,14:20飞机脱离巡航高度。14:21雷达最后一次记录的飞机信息为:标准气压高度3380米,地速1010千米/小时,航向117度。此次飞行涉及的航路沿途导航和监视设施、设备未见异常,无危险天气预报;在偏离巡航高度前,机组与空管部门的无线电通信和管制指挥未见异常。

机组情况

3·21东航客机事故航班共有9名机组成员。其中,飞行员三名(分别为机长、副驾驶、第二副驾驶)、乘务长1名、乘务员4名、安全员1名。其中飞行机组3位飞行员的飞行执照和健康证都在有效期内,健康状况良好、飞行经历完备,符合要求。机长杨鸿达,在2018年1月被聘为波音737机型机长,飞行总经历时间6709小时;第一副驾驶张正平,驾驶飞行总经历时间31769小时;第二副驾驶倪龚涛,飞行总经历时间556小时。三位飞行员平时的表现都很好,家庭情况也稳定。客舱机组和维修放行人员资质均符合要求。

乘客情况

3·21东航客机事故航班共搭载旅客123人,无外籍乘客。

事发经过

2022年3月21日,一架东方航空波音737-800型B-1791号机,MU5735航班,于13:16从昆明长水国际机场21号跑道起飞,飞往广州白云国际机场。14:17进入广州管区,14:20开始飞机脱离巡航高度,管制员随即呼叫机组,但未收到任何回复。随后,雷达信号消失。最后飞机坠毁于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藤县埌南镇莫埌村附近一个山谷中。15:00左右,一名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员工正在莫琅村进行项目验收时听到飞机轰鸣声和爆炸声,查看现场后发现火情,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下午16点34分,中国民用航空局确认该飞机坠毁,并启动了应急机制,派出工作组赶赴现场。

搜救情况

应急响应

2022年3月21日,事故发生后,根据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的指示和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的要求,中国民航局、应急管理部等有关部门派出工作组赴现场指导处置,并调派广西壮族自治区广东省两地救援力量赶赴现场参与救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刘鹤和国务委员王勇率有关部门负责同志连夜抵达梧州市,指导事故现场救援、善后处置及事故原因调查工作。

森林消防局派出肇庆市、广西桂林驻防队伍共450人正赶赴现场。南部战区迅速启动应急机制,梧州军分区、武警梧州支队第一时间组织救援力量赶赴事故现场展开救援。此外,陆军某陆航旅、某合成旅、某空中突击旅,空军某运搜旅,武警驻事发地周边力量等迅速完成备勤,随时准备支援。

广西交通厅启动响应机制,要求对事故点周边交通基础设施进行排查是否存在受损情况、是否有散落物,确保公路运营安全。梧州市交通运输局迅速调配车辆抵达梧州西江机场,接送失事飞机乘客家属及专家。截至22日0时,70多名专家、30名直升机医护组工作人员已抵达梧州。

南方电网第一时间组织应急车辆和队伍赶赴救援现场,7辆发电车、27台发电机以及照明无人机等80台照明装备迅速启用,在事发当日傍晚18时30分为救援指挥部供上电。

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所属中国资源卫星应用中心立即启动重大事故应急响应机制,迅速成立应急小组,及时安排高分三号卫星、高分四号卫星、高分一号02卫星于21日当晚和22日对事故区域观测共计3次,第一时间为事故救援和评估提供强有力支持。

搜救过程

2022年3月21日事故发生后,中央和各相关部门第一时间启动应急机制,立即组织搜救和调查。救援人员全力扑灭森林火灾,随后对事故核心区以及周边20千米范围展开拉网式搜救。3月23日,第一个飞行记录仪找到。截至3月24日,事发现场共搜寻到遇难者遗物21件、飞机残骸183份和部分遇难者遗体残骸,移交调查工作组。随后根据公安机关刑事技术部门现场勘查、搜救和检验,共确认120人身份,其中乘客114名、机组人员6人。3月27日,两部黑匣子均已找到,并安全送抵北京,并被送往专业机构进行后续处理。

事发后,公安部立即制定了遇难者个体识别工作方案,并搭建了遇难者身份识别脱氧核糖核酸专项比对工作平台,组织全国20个省区市公安机关,通过采集132名机上人员生前DNA样本和亲属DNA样本,由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30人专家组与广西壮族自治区200余名公安刑事技术人员最终确认机上132名遇难者全部身份。

搜救难度

由于事故现场飞机撞击严重,机身几乎碎片化,残骸非常琐碎,导致搜寻非常困难;受降雨天影响造成了事故核心区域的积水也严重影响挖掘作业,甚至周边还存在小规模山体滑坡和塌方的风险;救援期间天气湿冷导致带去的热成像仪、生命探测仪使用起来非常不方便;道路泥泞、草高林密等原因也导致救援人员行动非常不便;事故区域远离公路,山路狭窄湿滑,大型消防救援车辆和设备无法抵近。

搜救结果

2022年3月26日晚,通过连续6天在事故发生区域开展“拉网式”排查,并组织专家比对分析各类监控、记录设备中的视频影像内容,综合分析空管雷达、ADS-B等设施设备记录的关键数据,特别是对坠机现场残骸分布的勘查判断和分析,指挥部确定搜寻现场已无机上人员生命迹象,“3·21”3·21东航客机事故航班机上123名乘客和9名机组人员已全部遇难。

2022年3月31日,通过近10天的努力,指挥部的主要搜救任务已经基本完成。7天完成两部飞行记录仪搜寻,8天完成全部遇难旅客的身份鉴定和脱氧核糖核酸检测比对工作。搜救累计出动5万余人次,共投入消防车216辆、无人机16架、施工机械30台、地质检测设备9台,以及现场勘察设备近100台套、现场防护服装和装备1000多套、消防救援器材2万余件套,搜集到飞机残骸及碎片4万多件。

事故调查

调查过程

2022年3月23日,第一部黑匣子(驾驶舱话音记录器)于当晚由专人送达在北京的译码实验室,并进行数据下载和分析工作。基本确定了事故的主要撞击点,飞机大部分残骸集中在主要撞击点周围半径30米左右的核心区域内,深度从地表向下延伸大约至20米左右。随后几日,第二个飞行记录仪已找到并安全送抵北京,后续被送往专业机构进行处理。4月初,有媒体披露中方将其中的一个黑匣子送往美国,美国国家交通安全委员会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实验室协助中国民用航空局下载驾驶舱话音记录器的内容。美国国家交通安全委员会派出的七人小组也被允许前往中国协助调查。[36]

同时,事故调查组还对航空器适航维修、机组训练、旅客行李与货物、空管指挥监控等大量文字、音视频证据材料进行收集、甄别、汇总和梳理分析,对目击者调查访谈等工作也在进行。3月30日,对已搜寻到飞机残骸碎片49117件,开展残骸清理、摆位工作。

4月20日,民航局发布事故调查初步报告,报告主要披露遇难客机飞行经过、机组机务人员、适航维修、残骸分布等事实信息。

调查难点

飞机残骸

由于飞机高速坠地后几乎完全解体,残骸琐碎且分布较散,这都极大增加了现场搜寻勘查和残骸取证工作的难度。调查组需要对所有寻获的残骸进行辨识,对重要残骸进行详细检查和实验分析,以便确定失效机理和最后阶段的工作状态,为后续调查分析提供证据,这些都是非常复杂专业的工作。

黑匣子

黑匣子的破译时间主要取决于设备的完好程度,然而实际情况是3·21东航客机事故飞机的两部黑匣子破损情况都比较严重。黑匣子在实验室需要进行详细检查,还需要进行烘干等清洁工作,甚至破拆。如果芯片有问题,后续可能还要再进行修复。

适航维修

适航维修相关的调查工作量也很大,需要调查飞机全生命周期的适航维修情况,如航线和定检、各类修理改装、适航指令及服务通告执行等工作记录,涉及的资料可能达成千上万份,需要耗费大量人力和时间,这些都反映出调查工作的技术复杂性。

其他难点

除了以上调查难点,事故调查涉及的其他方面同样纷繁复杂,最终通过能搜寻到的所有信息,还原事故发生的情形,甚至需要进行事实模拟试验来更准确地还原现场。这些工作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人员,而且需要严谨细致、客观深入地开展调查,确保最终的调查结论。

调查进展

对于重大空难事件,根据国际民航组织(埃尔多拉多国际机场)的国际惯例和中国有关法律规定,负责调查的国家如无法在12月内提出调查结论必须在每年的出事周年日说明调查进展。2023年3月20日,中国民用航空局据此发布了事故调查进展情况通报,称“事故非常复杂、极为罕见”,调查会持续进行。

2024年3月20日,中国民用航空局再次公布事故调查进展,通报表示:

此次通报称,技术调查组会继续开展实验验证及原因分析等工作,并根据调查进展情况及时发布相关信息。

善后工作

家属安抚

2022年3月21日,事故发生后政府与中国东方航空集团有限公司成立服务专班,在始发地昆明市、目的地广州市、事发地梧州市,都设立了家属援助点。按照一户一策一专班原则,分别展开遇难者家属在梧州期间的交通、食宿和现场调研等方面的服务保障工作。截至3月30日16时,累计接待102名遇难者家属695人,上门慰问安抚家属4100多次,开展心理辅导2917人次,同时,尊重民风民俗和家属诉求,累计安排1030人次到现场殡仪馆祭奠。

此外,事件发生后,东航云南有限公司第一时间成立了专班,对9名失联机组的家属开展了安抚工作,派员进行陪护和心理疏导,公司管理人员多次上门进行慰问,帮助家属解决实际困难和生活问题,开展善后事宜。

事故赔偿

事故机身赔偿

东航MU5735航空飞行事故坠毁的飞机由中国人民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首席承保;平安产险广东分公司等共保东航MU5735机身一切险及责任险;中国太保产险跟单承保中国民航联合保险机队航空保险。2022年3月23日,人保财险先行向中国东方航空集团有限公司预付保险赔款5000万元。截至3月29日,财产保险方面,承保飞机机身的人保财险、太保财险、平安财险、中国人寿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合计向东方航空公司预付保险赔款1.16亿元。

遇难人员赔偿

坠机事故的赔偿通常包括两个部分,一是航空公司承担的赔偿,二是保险公司承担的赔偿(除了航空意外伤害险,还包括乘客自身投保的意外险或者意外医疗保险等)。

根据2006年发布的《国内航空运输承运人赔偿责任限额规定》,对每名旅客的赔偿责任限额为人民币40万元;对每名旅客随身携带物品的赔偿责任限额为人民币3000元;对旅客托运的行李和对运输的货物的赔偿责任限额,为每公斤人民币100元。不过,该金额在实际赔偿中早已被突破。在法律实务中,实际赔偿的金额往往大于法律规定的限额。截至2022年3月29日,已有11家公司向遇难人员家属支付14笔赔款,金额合计1485万元。

各方回应

民航局

2022年4月11日,民航局回应关于网络上出现“中国东方航空集团有限公司失事原因锁定副驾驶”的传言。传言借政府部门之名发布虚假信息,严重误导社会公众认知。在没有事实依据的前提下,对社会公众造成不良导向,干扰事故调查工作,已涉嫌违法,依法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时任民航局航空安全办公室副主任吴世杰回应,事故还在调查中,还不能给事故原因和性质下结论。

2022年5月18日,有美国媒体发布关于“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行事故原因的相关报道,该报道声称,有匿名人士透露,该次事故系人为造成。后经过经中国民用航空局与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参与事故调查人员证实,对方明确表示,未向任何媒体发布有关调查信息。目前还没有证据可以确定事故中的飞机是否存在问题。中国民航局表示,会继续与参与调查的各方保持密切沟通,并及时、准确发布事故调查情况进展和相关信息。

东航集团

关于“东航上百亿巨亏压缩飞机维修费用”的网络谣言,微信的首发账号为“一点财闻”,首发时间为3月21日16时39分。声称东航因上百亿巨亏压力,压缩维修成本,而造成坠机,该谣言造成网络环境的恶劣影响,相关账号已经依法处置。2022年3月24日,东航集团刘晓东表示,关于维修成本问题,为确保安全,维修成本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有所增加,相关数据都是公开和有据可查。

关于网传“失事航班曾挂出紧急代码”的网络谣言,此前有谣言声称失事航班曾挂出7500紧急代码,7500”是一种应答机代码,代表非法干扰,也就是飞机遭遇劫机。该谣言造成恶劣影响,2022年3月25日,中国东方航空集团有限公司宣传部部长刘晓东回应称,航班失联前,通讯一直是正常的,机组没有挂出任何紧急代码。

事件影响

经济方面

2022年3月21日,事发当日受此消息影响东航、波音公司股价双双暴跌。晚上21:30,美股开盘后,波音(BA.N)以184.74美元开盘,随后股价一路下跌至180.61美元,跌幅达到6.34%,市值一度蒸发71亿美元;同样,东方航空(CEA.N)以17.30美元开盘,随后该股同样暴跌,一度跌至17.2美元,市值一度蒸发327亿美元。波音、东方航空合计市值一度蒸发398亿美元。

社会方面

2022年3月22日,事故发生后昆明长水国际机场航班大面积取消,昆明机场早上发布消息,昆明航班计划进港87架次,计划出港86架次,共计173架次。航班管家数据显示,截至10时47分,昆明长水机场取消航班量223班次,取消率57.03%;截至3月22日11时18分,中国东方航空集团有限公司在全国范围取消1910班次航班,取消率为89%;与此同时,东方航空方停飞了其旗下所有波音737-800机。

事件纪念

现场哀悼活动

2022年3月27日下午,“3·21”东航MU5735航空器飞行事故”遇难者集体哀悼活动在事发地搜救现场举行,对遇难者表示哀悼。哀悼活动开始,全场鸣笛,国家应急处置指挥部全体人员、事故现场搜救人员等面向遇难飞机方向肃穆而立,默哀三分钟,以此寄托对遇难者的哀思。

社会各界悼念

2022年3月28日下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近期有关工作。会议开始时,经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提议,出席会议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等全体起立,向“3·21”3·21东航客机事故航空器遇难同胞默哀。

在事故现场核心搜救区附近的祭奠台、城区的空地上,遇难者家属、当地居民、外地民众纷纷点燃蜡烛摆放鲜花,吊唁遇难者;甚至有无数网友自发送来了鲜花和寄语卡片,表达对遇难者的哀悼。

各大卫视和网络平台综艺节目纷纷自发暂停播出,为遇难者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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