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行旅图 :宋代范宽山水画

更新时间:2022-10-25 16:50

《溪山行旅图》是宋朝画家范宽创作的山水画,为绢本设色(原作颜色多有脱落),画幅中部分植物叶片依稀可见红色和绿色消褪的痕迹,可知此画原是以彩色作图的。作品长206.3cm,宽103.3cm,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馆”,

整幅画作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占画面三分之二的主峰,悬崖峭壁的山石壮丽浩莽、振人心弦。瀑布从山坳间“飞流直下三千尺”落入密林覆盖的深谷中,晕出如雾气一般的墨彩幻化。水流尽头,是巨石纵横的山脚,沿溪水边的小路上一队商旅缓缓走进人们的视野,一幅静止的山水登时活灵活现起来。

此画一直被视为台北市“故宫博物馆”“镇院三宝”之一。徐悲鸿《故宫所藏绘画之宝》中说:“中国所有之宝,故宫有其二,吾所最倾倒者,则为范宽《溪山行旅图》,大气磅礴,称雄高古,诚辟易万人之作。此幅既系巨帧,而一山头,几占全幅面积三分之二,章法突兀,使人咋舌!”

画面内容

远景

《溪山行旅图》是采用全景构图的“巨碑式山水画”。立于画前山势扑面而来,近在咫尺,却又高不可攀。山体坚实无比,茂密的树林覆盖山顶,右侧飞瀑直落山涧既是整幅画的“画眼”,更烘托出主体山脉的高山仰止。

中景

山腰两道横向的“留白” 承转了近中远三景,这片“ 留白” 让“巨碑” 与“ 底座”化而为一,使全画虚实有致。

区隔承转近、中景的是一道河滩小路,景中两个人赶着四头驮着货物的驴子十分渺小与大山形成了鲜明对比, 体现出人于自然虽是匆匆过客,却又“天人合一”的思想。正如庄子在《庄子·秋水》中感叹道:“吾在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

近景

水流尽头,引领观画者拉至近景,此处每一棵树的枝叶梢巨细靡遗、疏落有致,甚至能望见枝叶疏密透光的层次,更可见枝干节瘤突出、盘根错节,纹理几可乱真。山脚下巨石纵横嶙峋,使全幅作品体势错综。

画中藏字

画中瀑布和树丛中藏字连在一起为:“一古人范宽”。

瀑布藏字

可谓“以峰为碑,借瀑刻字”。瀑布上方的水口如隶书字体“一”字和“古”字,下方的瀑线如篆文字体写的“人”字。

树丛中藏画家署名

《溪山行旅图》的画家署名被隐藏在右下角树叶丛中,直到1958年时任台北市“故宫博物馆”副院长的李霖灿在画面右下角意外发现了“范宽”两个字,此画认定为范宽的作品。

创作背景

《溪山行旅图》作者范宽,本名中正,字仲立,约出生在公元10世纪后期,卒于1027年,享年60以上。画中描绘的山体原形据考是陕西华原(今耀州区)的照金山一带。范宽生于耀州,熟悉照金一带的风土民情,其中山石及自然景观是以照金山脉为基础,同时参考太华终南等地山石,并采用夸张、取舍、提炼等艺术手法进行融合处理呈现于画作之中。耀州山谷中随处可见的线条很长的白色飞瀑正像范宽画中飞瀑的创作原形。

艺术鉴赏

《溪山行旅图》在构图上采用“全景构图高远山水”,以主峰为中轴线布局:整幅画面远景主峰要仰视,中景山峰、树木、商队是平视,近景巨石溪水可俯视,使观者与画中景物之间形成巨大的空间距离。从深远瀑布到突兀大石,再到“碑式”主峰巍然挺立,范宽通过简洁的团块造型塑造了山石的体量感,将画面由正面刻画逐渐引向深远。近景和中景巨石横斜之势,起着底座的作用,前、中景与后景以3 : 7的黄金比例分开在中轴线上,大跨度的跳跃上升,完美地凸显了主峰的磅礴气势。

范宽《溪山行旅图》中运用了复合多变的笔法表现山石、建筑、人与动物。用“雨点”“豆瓣皴”“披麻皴”“卷云皴”“刮铁皴”“短条子皴”表现不同位置岩石的肌理,大量用“雨点皴”表现干旱风化严重的山崖上形成凹凸不平近于垂直而下的雨痕,完美的提炼了秦岭的山体特色。这一技法不但丰富了中国山水画笔法的表现形式,还对以后的积墨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溪山行旅图》中水的画法灵活多变,瀑布用“挤水法”,利用纸绢底色,将瀑布留出,两边用浓墨皴染出石壁,突显白色线性瀑布,在山石上的流水起笔细, 收笔粗, 旨在传达溪水下落时的速度感, 瀑布的出水口只用淡墨烘染留白出来;平滩上的水, 用笔回环松弛, 表现其流动回流的模样;将水各种刚柔并济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范宽用点叶法、双钩法处理小枝叶; 用笔侧锋处理松柏, 保存着树叶的灵活性;还用短且直接的线画出松树, 具有很强的书法意味。用勾染结合绘制人物、移动的驴队、寺庙、建筑、木桥,烟云以烘染和留白等手法进行统一处理。

历代收藏

《溪山行旅图》的早期流传并不清晰,它可能经过北宋士人钱勰(公元1034年-1097年)的收藏;明代初年进入内府,中晚期从宫廷流散到民间,明代董其昌观后题字“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几度易手后成为王时敏的藏品,清代江孟明收藏,随后经梁清标之手,至乾隆,又入皇帝内府收藏,民国时期藏故宫博物院,现在收藏在台北市“故宫博物院”。

这幅画是历代珍藏的名画,画作上有22方的印可作证明:其中有“金粟山藏经纸”(金粟寺钤印)、“忠孝之家”(钱钤印),又被明朝宫廷和周祚新收藏,并钤盖官印“典礼纪察司印”和周新的“祚新之印”“墨农鉴赏”两方钤印,乾隆收藏后钤印六方,分别是“石渠宝笈”“重华宫鉴藏宝”“乾隆御览之宝”(两次)、“乾隆御赏之宝”“乐善堂图书记”;爱新觉罗·颙琰、宣统皇帝钤印四方:“嘉庆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宣统御览之宝”。

范宽传世真迹可能还有两幅,一幅是收藏于天津博物馆的《雪景寒林图》,另一幅是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雪山萧寺图》。

后世评价

宋代刘道醇所著《圣朝名画评》:“范宽之笔,远望不离坐外,皆所谓造乎神者也”;

元代汤垕[hòu]《画鉴》记载范宽:“与其师人,不若师诸造化。乃脱旧习,游京中,偏观奇胜,落笔雄伟老硬,真得山水骨法。宋世山水超绝唐世者,李成董源、范宽三人而已。”

明代最重要的书画家董其昌评《溪山行旅图》为“宋代第一画”。

收录清朝宫廷书画的《石渠宝笈》将《溪山行旅图》定为“次等第一”,

倪再沁的《神画的形塑——论故宫三宝》中讲述了《溪山行旅图》入选台北市“故宫博物馆三宝”的理由和徐悲鸿及多位外籍业内人士对该画在世界绘画史上重要性的评价。

历代除苏轼苏轼文集》中评“近岁惟范宽稍存古法,然微有俗气,”米芾画史》评价范宽:“晚年用墨太多,势虽雄伟,然深暗如暮夜晦暝,土石不分。”外,其余皆对范宽和其作品作出极高评价。

后世影响

北宋唐朝的《万壑松风图》、南宋萧照的《关山行旅》、夏圭的《山水轴》都是受《溪山行旅图》影响的作品。郭熙在《林泉高致》中写道:“关陕之士,唯摹范宽。”明清两代沈周文徵明王鉴王时敏唐岱等人也对范宽风格进行模仿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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