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伽丘 :意大利人文主义作家

更新时间:2023-11-07 21:10

乔万尼·薄伽丘(Giovanni Boccaccio,1313年6月16日-1375年12月21日),是14世纪意大利小说家、人文主义者、文艺复兴运动的先驱,意大利第一个通晓希腊文的学者。他与但丁·阿利吉耶里弗兰齐斯科·彼特拉克并称为“早期文艺复兴三杰”,被誉为“欧洲短篇小说之父。”,代表作《十日谈》、《但丁传》等。

关于薄伽丘的诞生地,缺少确切的资料予以论断。一说他生于佛罗伦萨附近的契塔尔多,一说生于巴黎。在薄伽丘还是个幼童时,他的母亲便离世,随后他的父亲将他带到了佛罗伦萨。薄伽丘自幼便开始自学诗学,阅读经典作家的作品,喜欢进行诗歌创作。然而,薄伽丘的父亲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将来成为一个穷困的诗人,当薄伽丘20岁时,他将薄伽丘安排进入巴尔狄商会的那不勒斯分会实习。在宫廷里,薄伽丘遇到了罗伯特的私生女玛丽娅,并和她产生了爱情。在玛丽娅的介绍下,薄伽丘经常出入宫廷,结识了宫廷中的不少文人学者。从这时起,他的创作开始走向高峰。在1336年至1338年期间,薄伽丘创作了他的第一部长篇作品《菲洛柯洛》。大约在1340年,薄伽丘创作了《菲洛斯特拉托》。从这时起,薄伽丘的创作开始发生变化,他的作品中增添了许多世俗元素,更加关注人性的真实面貌和社会现实问题。1341年,薄伽丘应父亲之召,回到了佛罗伦萨在政治领域斡旋。随着社会地位的变化,薄伽丘在后期对自己的前期思想进行了否定。1353年,他完成了历时五年的《十日谈》。在生命的最后十年,薄伽丘主要定居在他的出生地契达尔德。1375年12月21日,薄伽丘在契塔尔多逝世,享年62岁。

在小说体裁中,薄伽丘作品的共同特点都是以爱情为主题,但又摆脱了俗套,充满对人世生活和对幸福的追求,谴责禁欲主义,运用了多种喜剧形态,展示了近代喜剧的特征,同时为了实现对自身现实的超越或为了抗拒外力的摧残而陷入尖锐的冲突之中。在诗学体裁中,强调诗歌(包括广义的文学)表现的间接性和遮掩性,将深刻的思想和尖锐的讽刺隐藏在小说的故事之中,并强调诗具有重要的社会效益和教训作用。薄伽丘对妇女充满同情和赞美,歌颂自由的婚姻和爱情,主张人性的解放,弘扬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思想,同时在作品中经常揭露教会的腐朽和批判其宣扬的神权思想。

尽管薄伽丘尚未完全摆脱中世纪神学的观念,但他的文学理论为文艺复兴时期的诗学发展奠定了基础。薄伽丘他与弗兰齐斯科·彼特拉克一起为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奠定了基调,把本地语言的文学提高到了古典作品的水平。薄伽丘的作品发展了中古的短篇故事,为意大利散文奠定了基础,为欧洲近代短篇小说开了先河。同时薄伽丘强烈宣扬了建立在新兴资产阶级商业文明基础上的人文主义伦理价值观念;将以现实世界为核心的价值观念输入欧洲。

人物经历

幼年经历

薄伽丘是佛罗伦萨商人凯利诺与一个法国女人的私生子。在他还是个幼童时,他的母亲便离世,随后他的父亲将他带到了佛罗伦萨。不久后,他的父亲再婚,薄伽丘在严父和后母的冷酷中度过童年。后来薄伽丘被父亲送到了那不勒斯,希望他在父亲入股的商社中学习经商。然而,薄伽丘对此毫无兴趣,没有任何收获。于是,他的父亲又让他改学法律和宗教法规,但无论是商业还是法律,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薄伽丘从小就热爱文学,他自幼便开始自学诗学,阅读经典作家的作品,喜欢进行诗歌创作,7岁的时候就在小伴伙们的圈子中获得“诗人”的美称了。

然而,薄伽丘的父亲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将来成为一个穷困的诗人。他宁愿薄伽丘去学习经商或法律等实际学问,为家庭带来财富。因此,当薄伽丘年满10岁时,他的父亲将他送到了巴黎的一个商人那里当学徒。尽管薄伽丘表面上顺从了父亲的意愿,但暗地里他仍然做着自己愿意做的事。他阅读了大量书籍,通过阅读,他了解了古代文学的丰富知识,熟悉了普布留斯·马罗奥维德和西赛罗等古代作家。通过恋爱,他体验了激情,认清了现实。

早年发展

几年后,薄伽丘成为了父亲的推销员,频繁地穿梭于各商业中心之间。然而,他对推销工作感到厌倦,对此,他的父亲深感失望,决定让薄伽丘成为一名律师。于是,薄伽丘被送入那不勒斯菲里德里克第二大学学习法律。尽管家庭为他提供了优厚的津贴,但这并没有让他对商业产生兴趣,反而为他提供了尝试各种知识和生活的机会。薄伽丘热爱读书、热爱生活,这种天性注定了他日后能够突破神学的禁。

当薄伽丘20岁时,他的父亲安排他进入巴尔狄商会的那不勒斯分会实习。在这个城市,薄伽丘有机会进入安杰奥的罗伯特宫廷。在这里,他被压抑的个性和才智得以充分地施展。他与许多人文主义诗人、学者、神学家、法学家进行了广泛的交流,并深入了解了贵族骑士的生活。这丰富了他的生活阅历,扩大了他的文化艺术视野,进一步激发了他对古典文化和文学的兴趣。

在宫廷里,薄伽丘遇到了罗伯特的私生女玛丽娅,并和她产生了爱情。这段富于浪漫情调的经历对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日后在文学作品中塑造的一些女性形象可以见到玛丽娅的影子。薄伽丘称玛丽娅为“菲娅美达”,意思是“小小的火焰”,这是出于对她的怜爱之情,同时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在玛丽娅的介绍下,薄伽丘经常出入宫廷,结识了宫廷中的不少文人学者。受爱的激发,薄伽丘产生了强烈的创作冲动,写下了不少名篇佳作。从这时起,他的创作开始走向高峰。

风格转变

在1336年至1338年期间,薄伽丘创作了他的第一部长篇作品《菲洛柯洛》。这部作品取材于中世纪的传说,讲述了一对宗教信仰不同的男女如何克服重重障碍,最终结成美满姻缘的故事。虽然该作品获得了不小的成功,为薄伽丘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回报,但它受到了当时文坛装腔作势之风的影响,过于注重语言的华丽,而在内容上缺乏新的创意和深度。

1339年,薄伽丘创作了长诗《苔塞伊达》。这部作品是从古罗马诗人普布留斯·马罗的史诗《埃涅阿斯纪》中汲取素材的。它讲述的是两位骑士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由于薄伽丘并不相信英雄行为,这注定了他写这样一个英雄传奇故事必然失败。

大约在1340年,薄伽丘根据《特洛伊传奇》创作了《菲洛斯特拉托》。从这时起,薄伽丘的创作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目光从理想的王国转向了现实人间,作品中增添了许多世俗元素。这标志着薄伽丘的创作风格开始向现实主义转变,他的作品更加关注人性的真实面貌和社会现实问题。

从政生活

1340年冬天,薄伽丘的父亲因为商业活动受到挫折,经济状况开始恶化,家族生意一蹶不振。1341年,薄伽丘应父亲之召,回到了佛罗伦萨

在佛罗伦萨激烈的政治斗争中,薄伽丘始终坚定地站在共和政府一边,反对封建贵族势力。他加入了行会,并曾担任管理财务的职务。他多次受共和政府的委托,作为特使前往意大利其他城邦和罗马教廷执行外交使命。然而,当时的政治环境对薄伽丘并不有利,他并未得到重用。这种相思和压抑让他整日愁眉不展,促使他开始拿起笔进行文学创作来排解内心的郁闷。同时,他也请求别人为他向父亲疏通关系。最终,在1344年,他的父亲同意让他离开,这一次他前往了佛罗伦萨。

1350年,由于父亲的去世,薄伽丘再次回到佛罗伦萨。这次他受到了佛罗伦萨当局的重用,从此他留在了这个城市。他曾多次代表共和政权出使其他城邦,拜过阿非诺教皇伊衣诺六世,并担任过佛罗伦萨驻意大利宫廷之特使。

晚年经历

随着社会地位的变化,薄伽丘在后期对自己的前期思想进行了否定。他在世界性事务中担任了严肃的角色,这对他的思想产生了影响。1353年,他完成了历时五年的《十日谈》。在这部作品中,薄伽丘对天主教会和宗教神学进行了尖锐的抨击,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教会神圣的面纱,将僧侣们的黑暗勾当,如奢侈逸乐、买卖圣职、镇压异端等,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1355年,他创作了最后一部文学作品《大鸦》,书中表达了对爱情的罪恶的诅咒,并表示今后将收敛心神,埋头学问。为了赎回写《十日谈》的过错,他甚至产生了当牧师的念头。

在生命的最后十年,薄伽丘主要定居在他的出生地契达尔德。由于大部分家财都用来购买古代典籍,他的经济状况可能有些拮据。他不愿意接受朋友或崇拜者的资助,日子过得较清苦。然而,他并未因此停止耕耘,他继续创作了《著名男性列传》《著名女性列传》(1335~1374)和《山森林、泉水之名称》等学术专著。薄伽丘潜心研究古典文学,成为博学的人文主义者。他翻译了荷马的作品,在搜集、翻译和注释古代典籍上作出了重要贡献。晚年,他致力于《神曲》的诠释和讲解,曾主持佛罗伦萨大学《神曲》的讨论。

1373年10月23日,薄伽丘在佛罗伦萨《神曲》讨论会上作了最后一次演讲,但因为身体原因,他讲至《地狱篇》十七歌时宣告停止。第二年,他的好友弗兰齐斯科·彼特拉克的逝世对他的精神上造成了很大的打击。1375年12月21日,薄伽丘在契塔尔多逝世,享年62岁。

主要作品

薄伽丘是位勤勉多产的作家。他既以短篇小说、传奇小说蜚声文坛,又擅长写作叙事诗、牧歌、十四行诗,在学术著述上也成就卓著。

《十日谈》

《十日谈》是一部包含一百篇短篇故事的作品,这些故事由十个佛罗伦萨人讲述。这七个女人和三个男人,为了躲避鼠疫,一起来到了佛罗伦萨附近的山城菲耶索来。这部作品使用标准的意大利托士坎语写成,其故事的中心在于普通人的生活和命运。《十日谈》中的故事来源广泛,薄伽丘广泛采集,从历史事件、中世纪传说和东方民间故事(如《七哲人书》、《一千零一夜》等)中汲取素材。然而,薄伽丘将这些故事的情节移植于意大利,并以人文主义思想加以改造和二次创作

十日谈》展现的是一个红日高照下的清醒世界,一幅中世纪的风景画,上面有许多体格匀称、精力充沛的人物——一些谈吐自然、感情炽热的男女。小说一开始就交代了书中要塑造的这些人物的特点:他们肯定个人享乐的利己主义,没有社会责任感,他们注重现世的快乐,把两性之爱看成是人性的最高表现,注重及时行乐,他们没有为别人牺牲自己的愿望,也无意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

薄伽丘在一些故事中揭露了僧侣们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本质,他们其实是男盗女娼、十足的伪君子。这种伪善的根源在于教会的教规,以及教规的虚伪性和反人性。薄伽丘对教会的批判,表达了当时的城市平民阶级对神权的不满。《十日谈》还抨击了封建特权和男女不平等。薄伽丘坚信,人的高贵并不取决于出身,而是决定于人的才智。薄伽丘以丰富的生活知识和出色的艺术概括力,通过叙述故事,概括生活现象,描绘自然,叙述细节,刻画心理,塑造了各种不同阶层的人物形象,展示了意大利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他抒发了文艺复兴初期的人文主义和自由思想。这是普通人在西方文学作品中首次发出自己的声音。意大利评论界把薄伽丘的《十日谈》和但丁·阿利吉耶里的《神曲》相媲美,称之为《人曲》。

创作特点

小说特点

爱情主题

薄伽丘早期的作品以爱情为主题,通过民间传说来构思爱情故事,结局或凄美,或圆满。早期的作品偏向于感性而缺乏理性,爱情故事虽然有一定的故事情节,但都很简单。薄伽丘逐渐形成了以爱情为主题的写作体系,以爱情为主题的作品有:唱片小说《菲洛柯洛》《菲娅美达小姐的悲歌》,叙事诗《爱情十三问》《爱的摧毁》(又名《菲洛斯特拉托》)《苔塞伊达》《菲埃索拉的女神》等。

薄伽丘的作品借鉴古希腊古罗马诗歌、神话、传奇,显示了中世纪传统和骑士文学的痕迹,但又摆脱了俗套,充满对人世生活和对幸福的追求,谴责禁欲主义。以《菲娅美塔的哀歌》为例,该小说描写了被恋人抛弃的女子菲娅美塔的遭遇,细致地抒写她的爱和怨、希望和痛苦,翘首盼望恋人归来的心理。

喜剧观念

从时间上看,薄伽丘是近代喜剧的先行者。《十日谈》的100个故事中,除了第四天的故事中有8个是悲剧性故事以及其他少许是描写经过磨难而大团圆的故事外,其他大部分是喜剧性故事。薄伽丘在这些喜剧故事中,充分地调动了喜剧创作的致笑机制(如误会、错位、逗笑、缺乏实体内容的冲突、主人公因动机与结果的完全背反而闹出来的笑话等)。运用了多种喜剧形态,如独角戏、讽刺、嘲笑、幽默、戏谑、插科打浑等,充分地展示了近代喜剧的特征。

悲剧观念

薄伽丘在作品中表现出的悲剧观念是指主体以自我为中心,在个体欲望的驱动下,为了实现对自身现实的超越或为了抗拒外力的摧残而陷入尖锐的冲突之中,他们往往处于无从选择的“两难”绝境里或由自身行为所造成的“动机与结果悖反”的灾难里。但是面对灾难和毁灭,他们敢于殊死抗争,不惜以生命作为代价去超越苦难和死亡,从而显示出超常的抗争精神,把主体自身的精神风貌和超人的意志力提高到崭新的高度,展示出人生的价值。

在薄伽丘的悲剧作品中,悲剧主体是陷于人生苦难或生命不可避免地走向毁灭的人。悲剧主人公不同于凡人之处在于他具有强烈的悲剧抗争精神。在《十日谈》第四天的悲剧中,全部是一悲到底,以惨烈的死亡为结局。薄伽丘所描写的冲突的双方,都坚持自己的意志和思想原则,毫不退让,决无妥协。所有的悲剧人物都以巨大的痛苦和死亡为代价来维护自己的意志和情感原则。

诗学特点

美学理论

在薄伽丘时代的文化背景中,所谓表现就是故事要讲得生动,画面色彩和配置要动人。由此而产生美的体验,并进而达到神圣的感觉。“艺术一一美——神圣”,这是薄伽丘的美学理论结构。在薄伽丘的十四行诗歌创作中,如“回到被净化了的地方”(第22首)、“春的忧郁”(第33首)、“诗人老去的悲哀”(第65首)等,诗人坚持“诗就是神”的审美意识,通过对优秀诗人、诗作的评价,从而将各种文化因素(异教基督教等)在一个完美的诗的境界里汇合起来。

薄伽丘的美学理论同时可见于《但丁传》和《异教诸神谱系》中的一些章节,主要是为诗作辩。薄伽丘关于诗的美学理论可以见出弗兰齐斯科·彼特拉克的明显影响,但比较彼特拉克散见于书信和一些不同著作中的论述,薄伽丘的诗论显得齐整而有体系,且是从雅到俗一概而论。例如1363至1364年间写成的《但丁传》,为诗作辩的第九、十章,明显是游离全书主题的。因而作者篇首即作声明。由于许多不明事理的人,认为诗不过是荒唐虚构的故事,所以他决心超越原来的计划,来证明诗就是神学。

间接性

薄伽丘强调诗歌(包括广义的文学)表现的间接性和遮掩性。他认为,诗歌和文学是通过情感意象来传达思想观念的,直露的表述和缺乏语言修辞技巧的东西都不是真正的文学与诗。由于诗歌的间接性和遮掩性特征的规定性,诗歌必须运用类比思维的方式,借助事物的形象来形成意象,以象征、比喻、拟人等手法间接地、曲折地表现思想观念。正因为这一特性,诗歌与其他文学性质,如意象思维、语言的修辞藻饰、言外之意、含蓄、韵味、多义性以及诗歌的美感等都要与间接性特征直接联系在一起。

反映真理

由于诗歌和文学所表现出来的事理往往具有客观真理的性质,它们能够深刻揭示人生的社会的某些规律性的现象,因此常常被理论家们当作反映真理的一种方式。薄伽丘在创作实践中,坚持“艺术表现真实”的现实主义理论原则,将深刻的思想和尖锐的讽刺隐藏在小说的故事之中,通过嘻笑怒骂和插科打浑的方式掩盖了他对教会的猛烈抨击。

社会效益

薄伽丘重视诗的激发情感的作用,并强调诗具有重要的社会效益和教训作用,这是他数十年坚持的思想。他注意到艺术具有两面性,既可以激发美好的情感,也可以激发邪恶的情感。面对这一问题,薄伽丘站在理性主义哲学的立场上指出,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他认为,《十日谈》中的故事也和其他事物一样,能够使人受害,也能够使人得益,这完全取决于听故事的人抱着怎样的态度去理解和接受。

人物思想

女性主义

薄伽丘对妇女充满同情和赞美,与封建专制制度下重男轻女的思想形成鲜明对比。在《十日谈》中,他表现出对妇女受压迫、被剥削的现实境况的深切同情和关怀,为她们应有的社会权利和地位而奋斗和控诉。在《序言》中,他声明这部作品是献给那些整天守在闺房小天地内的妇女的。在《西方名女》中,薄伽丘巧妙地将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女神世俗化、人性化,揭示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杰出女性。他大胆地展示男女之间的肉体之爱,将女性的情感世界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彰显了他的人文主义女性观。《西方名女》是薄伽丘倡导情欲解放、肯定女性独立地位的代表作。他用写实的笔触展现了当时意大利的现实生活,栩栩如生。

爱情观

薄伽丘歌颂自由的婚姻和爱情,主张人性的解放,反对禁欲主义。中世纪的欧洲封建神学思想一统天下,它是封建专制政权的思想基础,在整个基督教世界根深蒂固。而薄伽丘通过一个个的故事来讴歌自由的爱情和婚姻,即使是婚外恋或是私情,只要是人本身的个性得到了张扬,薄伽丘都会进行支持和歌颂。

人文主义

薄伽丘的作品种类繁多,包括传奇、史诗、叙事诗抒情诗十四行诗、短篇故事集和论文等。这些作品都充满了对现实生活的热爱和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同时反对封建专制制度,弘扬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思想。在《十日谈》中,薄伽丘将故事的背景设定在1348年的鼠疫之后,这一选择体现了他的现实关怀。黑死病不仅是对地中海地区产生灾难性影响的疾病,也暗示着作者所生活的时代是病态的,社会机能不健康。此外,《十日谈》中的许多故事直接取材于人们的日常生活。然而,通过薄伽丘巧妙的艺术处理,这些小故事能够反映出社会的大问题。他通过讲述普通人的故事,展现了当时社会的风貌和人们的生活状态,从而对社会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揭示和控诉。

薄伽丘作为新旧转折时代的一个人物,反对封建专制,拥护共和政体,薄伽丘小说《十日谈》受但丁·阿利吉耶里影响,抨击禁欲主义,歌颂人的现世生活,崇尚享乐主义和利已主义,表现出人文主义思想的萌芽,是人文主义先驱者之一 。

宗教观

薄伽丘的作品中经常揭露教会的腐朽和批判其宣扬的神权思想。在《十日谈》的故事中,有很多涉及到教会的故事,通过讽刺教士的无知和愚昧,以及揭露教会的肮脏和腐朽,表达了对教会的不满和批判。以《十日谈》第三日的第一个故事为例,这个故事揭示了当时社会中,无论是男修道院还是女修道院,都存在着各种肮脏的男女关系。在这个故事中,马赛托只是一个女修道院的园丁,而且是一个“哑巴”,但修道院的修女们却为了争着和他温存而闹矛盾。

诗人素质

薄伽丘认为,诗歌是一种充满热情且精细的创作形式。他强调,诗歌创作需要天赋、灵感和激情,这是他对诗歌创作的经验性总结。然而,他也非常重视诗人后天的知识和才能。薄伽丘认为,“诗的冲动不管多么深入地激荡了心灵,但如果缺乏表达思想所必须的手段,那么还是很少会完成任何值得赞赏的东西的。”薄伽丘对诗人素质的要求,实际上反映了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对于“全面发展的人材”的期望。这一观点在18-19世纪的理论家那里得到了呼应,他们认为“天才加博学”是诗歌创作的必备条件,这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

影响

文学史上的影响

薄伽丘在他的理论著述中,对教会对诗歌的诋毁进行了批判,并提出“诗歌即神学”的观点。他认为诗歌应该模仿自然,反映生活,强调文学的启迪和教育的巨大作用。他要求诗人从古希腊、古罗马文化中汲取营养,并注重虚构和想象。尽管薄伽丘尚未完全摆脱中世纪神学的观念,但他的文学理论为文艺复兴时期的诗学发展奠定了基础。以《十日谈》为例,《十日谈》的散文以古代罗马作家为典范,结构完整,文笔精练,善用对比,语言丰富、鲜明、生动,为意大利散文奠定了基础,同时也为欧洲近代短篇小说开了先河。

人文主义的影响

中世纪早期,欧洲的大学只为宗教培养神职人员,不接收其他学子,授课内容均为刻板的宗教法规。然而薄伽丘翻译的很多古希腊作品有很多是追求个人价值的英雄故事,也向人们传播了古希腊文明的自由和理性意识。薄伽丘等人率先创办交流文学思想的讨论会是学术团体的前身,之后不断演化成如今的科学学会。在这些讨论会上,人权、自由和民主等思想的交流,讨论乃至辩论,激发了文学乃至思想上的深入思考。这些举动改变了当时社会环境下死气沉沉的学术氛围,自由探讨的学术精神为人文主义的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薄伽丘以丰富的生活知识和巨大的艺术力量,刻画了数百个不同阶层、三教九流具有鲜明个性和性格的人物形象,展示出意大利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抒发了文艺复兴初期的自由思想。薄伽丘他与弗兰齐斯科·彼特拉克一起为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奠定了基调,把本地语言的文学提高到了古典作品的水平。同时薄伽丘在古希腊典籍的搜集、翻译和注释上倾尽心血,翻译了《荷马史诗的故事》等重要古希腊典籍。这些工作使得《荷马史诗》中的追求自由、实现个人价值以及以人为本的思想理念在欧洲进一步传播。他还担任了佛罗伦萨大学的《神曲》专职讲学工作,向学生们普及人文主义思想。

宗教神学的影响

薄伽丘的早期作品多数赞美美好的爱情,宣扬人性,展示人世生活的美好。这些都与宗教教规格格不入。1353年,薄伽丘创作了欧洲历史上第一部以瘟疫题材为背景的现实主义作品《十日谈》,批判、嘲讽陈旧宗教伦理和封建思想,在瘟疫面前,人们相信的不再是宗教袖学灌输的消极荒谬理论,而是在现实世界里不断探索,积极自救。薄伽丘强烈宣扬了建立在新兴资产阶级商业文明基础上的人文主义伦理价值观念;将以现实世界为核心的价值观念输入欧洲。

《十日谈》是薄伽丘第一次运用现实主义笔法反映广阔的社会画面,用通俗易懂的故事批判封建势力和天主教会。他极力歌颂现世生活,赞美爱情是才智和美好情操的来源。这些看似离经叛道的故事情节表达了当时的人们对于瘟疫的恐惧和幸福美好生活的追求,否定了天主教会不合理的禁欲伦理。

作品的影响

《十日谈》

《十日谈》在欧洲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它发展了中古的短篇故事,不仅叙述事件,而且概括现实,塑造人物,刻画心理,描绘自然。薄伽丘有意识地注意结构上的技巧,如使用框形结构,将一百个故事镶嵌在一起,并在第一天第九个故事里巧妙地将情节发展的转折点放在两个主题的交叉点上。他还创造了一些巧妙的讽刺手法。从叙述的角度来看,故事多采用作家所说的“平铺直叙”的方法,但在许多故事中作家注意到了情节发展的起承转合,笔法简繁有度,人物形象也十分鲜明、生动,语言个性化,富有喜剧性。因此,正是薄伽丘创立了欧洲文学史上短篇小说这种新的艺术形式。

十日谈》出版后,立即被译成西欧各国文字,对十六七世纪西欧现实主义文学产生过很大影响,此后一直到16世纪意大利短篇小说风行一时,短篇小说家都继承薄伽丘的创作传统,英、法、西班牙德国不少作家的作品都模仿《十日谈》,或从它的故事中吸取创作素材,写出当时资产阶级所喜爱的接近现实而又复杂曲折的新故事。从根本上说,早期的人文主义中就有享乐主义因素,从当时留下的文献,以及后人对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研究中也可以看出,意大利城镇生活的自由、开放程度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十日谈》是以散文体的意大利通俗语写成的,这不仅为意大利散文创作奠定了基础,也对欧洲短篇小说的发展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

《异教诸神谱系》

《异教诸神谱系》蕴含了“神话历史”的萌芽,认为神话作为历史的元叙述而存在,为神话阐释提供了新思路。在14世纪的人文主义精神这一时代背景下探究《异教诸神谱系》中的“神话历史”与神话史实说的萌芽这一议题、考察其所置身的历史纵深,不仅展现了薄伽丘在历史人类学视野下对“历史"与“神话"两者间关系的反思,更有助于厘清意大利14世纪对古希腊与古罗马神话的神话学阐释传统,为从历史学、神话学、人类学、文学等多角度进行跨学科的人文社科研究提供了更为宽阔的视域

《异教诸神谱系》对后世文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15世纪早期,英国诗人约翰·利德盖特(John Lydgate)的《忒拜之围》(Siege of Thebes)大量借鉴了《异教诸神谱系》;在16世纪末期《异教诸神谱系》为英国文艺复兴时期诗人埃德蒙·斯宾塞(Edmund Spenser)的基督教化异教写作(Christianized paganism)提供了大量创作素材;英国诗人菲利普·西德尼(Philip Sidney)、德国诗人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均深受《异教诸神谱系》的影响,歌德临终前数日仍在阅读该书。并且薄伽丘在《异教诸神谱系》中将狄摩高根(Demogorgon)作为异教神明的首位祖先,这一谱系设定深深影响了后世作品,如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Paradise Lost)与雪菜的《解放的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 Unbound) 。

人物评价

但丁·阿利吉耶里结束了一个时代,薄伽丘开创了另一时代。”(意大利文艺评论家桑克提斯(Sanctis)评)

“薄伽丘是十四世纪的伏尔泰。”(意大利文艺评论家桑克提斯(Sanctis)评)

“薄伽丘的全部人性和诗意都不是用来同情切塔尔多贫苦农民的,而是用来同情修士的。”(意大利文学评论家萨佩 尼奥(Natalino Sapegno)教授评)

后世纪念

会议讲座

2013年7月,为纪念薄伽丘诞辰七百周年,曼彻斯特大学举行了一次国际会议,会议讨论了薄伽丘的传统和现代批评方法,以便确定他在21世纪带来的持续意义;讨论的主题包括女性在薄伽丘作品中的地位等。同时,会议在约翰赖兰兹图书馆((John Rylands Library)举办了一场展览,开放至2023年12月20日。

大英图书馆也于2023年9月30日以 “薄伽丘与他的作品:十日谈简介”为主题庆祝周年纪念活动。该活动与英意协会和伦敦大学现代语言研究所合作举办。与会的八位专家讨论了该书的历史和文化背景、其中包含的故事及其叙事框架、以及自其问世以来对其他文学和艺术的总体影响。该活动最后以约翰·科芬信托基金会的讲座和阅读结束,由玛丽娜·华纳( Marina Warner)于17:00至19:00在伦敦大学参议院举行,题为“无国界之声:旅行故事与文学遗产”,免费向所有人开放。

手稿插图

在薄伽丘生命的最后阶段,他对爱情不再抱有幻想,并遭受各种疾病的折磨,在朋友弗兰齐斯科·彼特拉克的劝阻下,才使得他没有将自己很多的作品烧毁。他的作品幸存下来,许多翻译和现存的手稿证明了它们的受欢迎程度。在15世纪,欧洲的宫廷制作了大量的插图。

大英图书馆里,保存着二十七份薄伽丘的电子手稿以供游客观赏,包括《西方名女》(De claris mulieribus)、《菲娅美塔的哀歌》(Elegia di Madonna Fiammetta)等。在薄伽丘诞辰七百周年之际,大英图书馆的约翰·里特布拉特(John Ritblat)画廊于2013年9月27日至2013年12月1日举行了薄伽丘关于书籍和手稿的小型展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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