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的精神 :2008年张承志所著书籍

更新时间:2024-09-21 08:51

《清洁的精神》是张承志所著的散文集,由中信出版社于2008年出版。该书收录了作者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创作的33篇散文作品,其中以《清洁的精神》一文为书名。全书共244页,平装16开本,ISBN为9787508612959,定价为28元。该书主要探讨了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如何保持内心的清洁和纯洁,以及如何在现代社会中保持自我,不被物质和虚荣所迷惑。该书被认为是张承志的代表作之一,深受读者喜爱。

内容简介

张承志在中国文坛有着深远影响,以笔为旗,特立独行,他从国家、民族、历史大处着眼,从一人一事一曲着笔,追究人性、拷问心灵,讲究文辞,在国内拥有大批忠实读者,此次选本由作者亲自认定,是当代不可多得的陶冶灵魂的高品位作品集。本册为《清洁的精神》,收录了初逢钢嘎·哈拉、又是春天、雪中六盘、北方女人的印象、圣山难色、木石守密、美文的沙漠、禁的火焰色、冬日平静等众多文章。

作者简介

张承志,原籍山东济南,穆斯林。1948年秋生于北京市。高中毕业后罢内蒙古自治区乌珠穆沁草原插队,放牧四年。这一特殊时代惠予的经历,使我深入了游牧生活。也是这一经历,鼓舞我用文学的口气发言,表达自己。1978年以来,若干次获得全国优秀短、中篇小说奖和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1995年获首届爱文文学奖,但是途中的成绩名誉,不值得夸耀。197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考古学系,1981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民族历史语言系,但是真正毕业的“学校”,也许是曾住进的蒙古家庭和西海固的贫瘠山地。在那里,我潜入了农村的底层,触摸了中国的深沉。曾就职于中国历史尊物馆、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海军政治部文艺创作室、日本爱知大学,但是均以退职为结束;因为生命的本质,不能玷污和束缚,哪怕放弃公职,意味着巨大的生存压力。一介自由作家的视野,自由而辽阔:我有意识地使自己的观察,扩大为多角度的参照体系。三十年中,虽只是浅尝辄止,我学习过蒙古语哈萨克语和满洲语;并在蒙古草原、新疆南北的维吾尔族绿洲和哈萨克族牧区以及甘肃省、宁夏、青海省回族聚集地区,年复一年,住入农家,濡染和融入。不仅如此,生活丕惠顾我远去西班牙摩洛哥日本甚至坚忍的拉丁美洲,锻打我的见识,丰满我的思想,帮助我寻找一介知识人的道路。我的微渺文学,不过是三片大陆的一怀沙土石砾。我用一生履历,否定了寄生强权和屈从金钱的方式。如今回顾当初,三十年弹指而逝,其间锻炼了的,也许只是立场。

——读者作证:在我至今出版的六十余册书籍中,弁无附庸体制的文字。

文章节选

张承志经典散文

清洁的精神

张承志

这不是一个很多人都可能体验的世界。

而且很难举例、论证和顺序叙述。缠绕着自己的思想如同野草,记录也许就只

有采用野草的形式—让它蔓延,让它尽情,让它孤独地荣衰。高崖之下,野草般的

思想那么饱满又那么闭塞。这是一个瞬间。趁着流矢正在稀疏,下一次火光冲天的

喧嚣还没有开始;趁着大地尚能容得下残余的正气,趁着一副末世相中的人们正苦

于卖身无术而力量薄弱,应当珍惜这个瞬间。

(一)

关于汉字里的“洁”白,人们早已司空见惯、不加思索、不以为然,甚至清洁

可耻、肮脏光荣的准则正在风靡时髦。洁,今天,好像只有在公共场所,比如在垃

圾站或厕所等地方,才能看得见这个字了。

那时在登封市,在一个名叫王城岗的丘陵上,听着豫剧的调子,每天都眼望着古老的箕山发掘。箕山太古老了,九州的故事都是在那座山上起源。夏商周,遥远的、几乎这是信史仅是传说的茫茫古代,那时宛如迎在眼前又无影无踪,烦恼着我们每个考古队员。一天天地,我们挖着只能称做龙山文化或二里头遗址早期文化的土,心里却盼它属于大禹治水的夏朝。感谢那些辛苦的日子,它们在我的脑中埋下了这个思路,直到今天。

是的,没有今天,我不可能感受什么是古代。由于今天泛滥的不义、庸俗和无耻,我终于迟迟地靠近了一个结论:所谓古代,就是洁与耻尚没有沦灭的时代。箕山之阴,颖水之阳,在厚厚的黄土之下压埋着的,未必是王朝国家的遗址,而是洁与耻的过去。那是神话般的、唯洁为首的年代。洁,几乎是处在极致,超越界限,不近人情。后来,经过如同司马迁庄子、淮南子等大师的文学记录以后,不知为什么人们又只赏玩文学的字句而不信任文学的真实—断定它是过分的传说不予置信,而渐渐

忘记了它是一个重要的、古中国关于人怎样活着的观点。

今天没有人再这样谈论问题,这样写好像就是落后和保守的记号。但是,四千年的文明史都从那个洁字开篇,我不觉得有任何偏激。

一切都开始在这座低平的、素色的箕山上。一个青年,一个樵夫,一头牛和一道溪水,引来了哺育了我们的这个文明。如今重读《逍遥篇》或者《史记》,古文和逝事都远不可及,都不可思议,都简直无法置信了。

遥远的箕山,渐渐化成了一幢巨影,遮断了我的视野。山势非常平缓,从山脚拾路慢慢上坡,一阵工夫就可以抵达箕顶。山的顶部宽敞坦平,烟树素淡,悄寂无声。在那荒凉的箕顶上人觉得凄凉。在冬天的晴空尽头,在那里可以一直眺望到嵩山齿形的远影。遗址都在下面的河边,那低伏的王城岗上。我在那个遗址上挖

过很久,但是田野发掘并不能找到清洁的古代。

《史记》注引皇甫谧高士传》,记载了尧舜禅让时期的一个叫许由的古人。许由因帝尧要以王位相让,便潜入箕山隐姓埋名。然而尧执意让位,追许由不舍。于是,当尧再次寻见许由,求他当九州长时,许由不仅坚辞不从,而且以此为奇耻

大辱。他奔至河畔,清洗听脏了的双耳。

时有巢父牵犊欲饮之,见由洗耳,问其故。对曰:尧

欲召我为九州长,恶闻其声,是故洗耳。巢父曰:子

若处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谁能见子。子故浮游,欲

闻求其名誉,污吾犊口。牵犊上流饮之。

所谓强中有强,那时是人相竞洁。牵牛的老人听了许由的诉说,不仅没有夸奖

反而忿忿不满:你若不是介入那种世界,哪里至于弄脏了耳朵。想在你洗耳不过是

另一种钓名沽誉。下游饮牛,上游洗耳,既然你已知道自己双耳已污,为什么又来

弄脏我的牛口。

毫无疑问,今日中华的有些人正春风得意、稳扎稳打,对下如无尾恶狗般刁悍

,对上如无势宦官般谦卑。无论昨天极端左翼、今天极商、明天极右,都永远在正副部

司局处科的广阔台阶上攀登的各级官迷以及他们的后备军—小小年纪未老先衰一本

正经立志“从政”的小体制派,还有他们的另一翼、Partner、搭挡—疯狂嘲笑理想

、如蛆腐肉、高高举着印有无耻两个大字的奸商旗的、所谓海里泥鳅丽文蛤们,是

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个故事的。

但是司马迁亲自去过箕山

《史记.伯夷传》中记道:

尧让天下於许由,许由不受,耻之逃隐,太史公曰:

余登箕山,其上盖有许由冢云。

这座山从那时就同称许由山。但是在我登上箕顶那次,没有找到许由的墓。山

顶是一个巨大平缓的凹地,低低伸展开去,宛如一个长满荒草的簸箕。这山顶虽宽

阔,但没有什么峰尖崖陷,登上山顶一览无余。我和河南博物馆的几个小伙子细细

找遍了每一丛蒿草,没有任何遗迹残痕。

当双脚踢缠着高高的茅草时,不觉间我们对古史的这一笔记录认起真来。司马

迁的下笔可靠,已经在考古者的铁铲下证实了多次。他真的看见许由墓了吗,我不

住地想。

箕顶已经开始涌上暮色,视野里一阵阵袭来凄凉。天色转暗后我们突然感慨,

禁不住地猜测许由的形象,好像在蒿草一下下绊着脚、太阳一分分消隐下沉的时候

,那些简的史料又被特别细致地咀嚼了一遍。山的四面都无声。暮色中的箕山,

以及山麓连结的朦胧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中,浮动着一种浑浊的哀切。

那时我不知道,就在那一天里我不仅相信了这个古史传说而且企图找寻它。我

抱着考古队员式的希望,有一瞬甚至盼望出现奇迹,由我发现许由墓。但箕顶上不

见牛,不见农夫,不见布衣之士刚愎的清高;不仅登封洛阳,不仅豫北晋南的原野

,都沉陷在晚暮的沉默中,一动不动,缄口不言。

那一天以后不久,田野工作收尾,我没有能抽空再上一回箕山。然后,人和心

思都远远地飞到了别处,离开河南省弹指就是十五年。应该说我没有从浮燥中蜕离,

我被意气裹挟而去,渐渐淡忘了中原和大禹治水的夏朝。许由墓,对于我来说,

确确实实已经湮没无存了。

一九九三年九月于北京市

编辑推荐

终旅之后还不得不上路行走,这件事非常令人厌烦。小过我总不能胡说文学是讨厌的,总不能否认文学的吸引力。何况那些离乡的农民都紧攥着手里的锄把子。我和他们差不多,为生存下去也必须握紧手中的钢笔。他们并没有因为活得艰难就丢弃了信仰;那我也能我要守住一种源于清洁的精神。

目录

初逢钢嘎·哈拉

又是春天

雪中六盘

北方女人的印象

圣山难色

木石守密

美文的沙漠

禁锢的火焰色

冬日平静

夏台之恋

日出天山

莫合烟与我

真正的人是X

撕了你的签证回家

日本留言

爱花说

公园与兄弟

金芦苇

第三只眼睛

江南一叶

如画的旅程

师命序:时代的召唤与时代的限制

热什哈尔》:拒绝现世的学术和艺术

三份没有印在书上的序言

草原小说集自序

新诗集自序

撕名片的方法

无援的思想

向往的旅途

自由世界的一天

以笔为旗

清洁的精神

后记

新《清洁的精神》编后记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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