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里戈·杜特尔特(菲律宾第十六任总统)

罗德里戈·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1945年3月28日-），出生于菲律宾中部莱特省马阿辛市，先后获得菲律宾莱西姆大学政治学学士、圣贝达法学院法学学士学位。曾任达沃市长、菲律宾国会众议院议员等职，于2016年至2022年担任菲律宾第十六任总统。

杜特尔特出生在一个中等收入家庭，父亲文森特是一名律师，后来从政，曾任达沃省省长，母亲索莱达则是一名教师。1951年，年幼的杜特尔特随父母迁居菲律宾南部棉兰老岛的达沃地区。大学毕业后，杜特尔特在达沃市城市起诉办公室担任了近十年的检察官。1986年，菲律宾爆发“人民力量革命”后，杜特尔特被任命为达沃市代理市长，开始了他的从政生涯。1988年，杜特尔特成功当选达沃市市长，并连任三届，由于宪法规定连任不可超过三届，所以到1998年，杜特尔特转战国会，当选代表达沃市第一区的众议员。2001年，杜特尔特再次竞选达沃市长，并在2004年、2007年成功连任。2013年，杜特尔特又一次当选达沃市市长。在担任达沃市市长的二十多年里，杜特尔特以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应对犯罪活动频繁和毒品贩卖泛滥等社会治理难题。在他的铁腕下，曾经这座帮派横行、极端武装组织猖的城市被治理得井井有条，还于2015年获得了“世界第九大安全城市”的称号。2016年5月，杜特尔特以1660多万张（约39%得票率）选票当选总统，成为菲律宾第十六任总统。2022年6月30日，杜特尔特正式结束任期，告别总统府马拉卡南宫。据杜特尔特所说，卸任之后他将回到达沃市，以普通人的身份为达沃服务。2023年11月20日，杜特尔特表示，如果他的女儿、菲律宾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因机密资金申请和使用情况遭到弹劾，他将被迫复出并竞选参议员或副总统。

杜特尔特在任总统期间，将他对达沃市的地方治理模式——民粹主义和强人政治相结合的政治路线推广到马尼拉乃至整个国家，因而其高压扫毒行动和铁腕政策虽曾引发西方舆论批评，但他在国内始终拥有众多支持者，在卸任前还维持着过半的支持率。内政方面，他着重推进禁毒、反贪及反分裂这三项工作，使菲律宾的社会安全问题得到部分解决。在经济领域，他为打造有利的经济发展条件颁布了一系列鼓励科技创新的政策。并推出了“大建特建”基础设施投资计划，为菲律宾创造了诸多工作岗位，促进了疫情期间菲律宾经济的复苏。外交方面，他奉行独立的外交政策，表示不会依赖盟友美国，并调整菲美关系。又一改前任总统激进的对华政策，寻求与中原地区建立更友好的关系。此外，还基于独立外交政策同俄罗斯、日本等国展开合作型外交。2023年5月，杜特尔特因其对菲中关系的贡献获第三届“中菲相知奖”。菲律宾前副总统莱妮·罗布雷多曾评价杜特尔特说：“我认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他的‘大建特建’计划还可以，有助于国家，还已通过了许多法律。”但另一方面罗布雷多又说杜特尔特也误了很多事情，认为他是一个制造分裂的而不是促成统一的人。

人物经历

早年经历

杜特尔特全名为罗德里戈·（罗迪）·罗亚·杜特尔特（Rodrigo “Rody” Roa Duterte），其中杜特尔特是父姓，罗亚是母姓，罗德里戈是其名字，简称罗迪，昵称叫做Digong，但媒体大多以杜特尔特来称呼他。

1945年3月28日，杜特尔特出生于菲律宾中部莱特省马阿辛市的一个中等收入家庭，父亲是文森特·杜特尔特（Vicente Duterte），母亲是索莱达·罗亚·杜特尔特（Soledad Roa Duterte）。文森特是一名律师，后来从政，于1958年至1967年间担任达沃省省长、菲律宾社会服务部部长。在文森特从政后，杜特尔特的家族势力不断扩大。1957至1959年，文森特的兄弟拉蒙·杜特尔特担任宿务市市长，1983至1986年，拉蒙的儿子罗纳尔德·杜特尔特也出任宿务市市长。此外，宿务省的杜拉诺和阿尔蒙德拉斯两大政治家族还被杜特尔特家族视为亲戚。杜特尔特的母亲索莱达是一名教师，在文森特担任达沃省省长后，她辞去了教育督导公职，结束了23年的教育生涯，并以省长夫人的身份投身社会公益事业。1968年，文森特因心脏病去世，没有任何公职的索莱达继续活跃在社会公共领域，为民服务，并同时承担起父亲和母亲的职责，严格教育杜特尔特。

1951年，年幼的杜特尔特随父母迁居菲律宾南部棉兰老岛的达沃地区。在马阿辛的拉布小学上了一年学后转至达沃市的圣安娜小学。1956年，小学毕业后升入迪戈斯圣十字学院（现耶稣基督学院）读中学，但据称其间被勒令退过两次学（其中一次被达沃市雅典耀高中开除）。1968年，获得菲律宾莱西姆大学政治学学士，并考入圣贝达法学院。在圣贝达法学院求学期间，杜特尔特因开枪打伤了辱骂他的同学而被开除，并被禁止参加毕业典礼。后在圣贝达法学院院长和牧师的帮助下，杜特尔特得到了学校的原谅，于1972年获得圣贝达法学院法学学位，同年还顺利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当律师。1977年至1986年，在达沃城市起诉办公室担任检察官。作为检察官，他调查和起诉了包括涉及警察和军事人员的案件，以及针对被指控的共产主义新人民军成员的叛乱等案件。

连任市长

1986年，菲律宾爆发“人民力量革命”后，杜特尔特被任命为达沃市代理市长，开始了他的从政生涯。担任代理市长期间，杜特尔特与其他律师和人权倡导者一起参加了一个名为“民族主义正义、自由与民主联盟”（Nationalist Alliance for Justice, Freedom and Democracy）的组织，以帮助达沃地区被新人民军（NPA）俘虏的军事人员。1988年，杜特尔特打败竞争对手扎菲罗·雷皮西奥（Zafiro Respicio）等人，成功当选达沃市市长，并连任三届。由于宪法规定连任不可超过三届，所以到1998年，杜特尔特转战国会，当选代表达沃第一区的众议员。

2001年，杜特尔特再次竞选达沃市市长，再次连任三届。2006年4月，杜特尔特为了维护达沃市的环境，命令市政府成立“反乱扔垃圾小组”，凡在城市的街道、公园、公共建筑和其他地方乱扔垃圾都会被该小组抓捕。同年6月，杜特尔特前往马尼拉接受由国家警察委员会管理的最佳城市和平与秩序委员会二等奖。2007年1月，杜特尔特表示将让女儿莎拉在2007年的选举中竞选达沃市副市长。5月19日，达沃市游说委员会（CBOB）宣布该市2007年地方选举结果，杜特尔特和女儿萨拉成功当选市长、副市长。2010年，杜特尔特认为担任众议员的三年最乏味无聊，所以他没有再参选议员，而是退居副市长，将女儿莎拉推向市长职位。2013年6月，杜特尔特当选达沃市长。同月30日，在市政厅宣誓就任市长时，杜特尔特对罪犯和贩毒集团提出警告，要求他们立即离开达沃市，表示如果他们继续与当局对抗将会面临“永久的终结”。2014年10月19日，针对不久前在达沃地区发生的军事化和滥用权利事件，时任地区和平与秩序委员会（RPOC）主席的杜特尔特与人权组织和该地区军事化受害者的家属展开对话，在对话中他保证将敦促人权委员会立即调查侵犯人权的案件，并会亲自前往访问，与军方一同调查。

在担任达沃市长的二十多年里，杜特尔特选择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应对枪支毒品泛滥、犯罪活动频繁、民族宗教武装活跃等存在的社会治理难题，他不仅鼓励警察、地方武装和市民都参与到对涉毒人员的围攻和缉杀行动中，还组建过一支“自卫队”来缉毒和维护治安，他甚至亲自带枪上街，自称处决过1700多人。在他的铁腕治理下，达沃市的治安有了明显的改善，还在2015年获得了“世界第九大安全城市”的称号。

2016年菲律宾总统选举

2015年1月，杜特尔特向媒体暗示自己可能参加2016年的总统大选，同时又表示还未下定决心。2月，民主人民力量党（PDP-Laban party）主席皮尔蒙特表示考虑让杜特尔特代表该党参选总统。随后，杜特尔特又多次强调自己无意参选总统。据菲律宾学者分析，杜特尔特此举是为了获得更多民众支持。当支持者在马尼拉举行了“百万人大游行”活动呼吁他参选后，杜特尔特还于10月提交了竞选达沃市长的报名表。直到11月，杜特尔特才撤回竞选市长的报名表，正式宣布参选总统。其竞争对手有参议员格蕾丝·傅（Grace Poe）、前内政部长罗哈斯（Mar Roxas）等人，其中格蕾丝虽然参政时间较短，但一度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接任贝尼尼奥·阿基诺三世的候选人。

杜特尔特的竞选口号是“系统坏了，我来修理”，虽然简单粗暴，却引发了大量主流选民的共鸣。他将打击民众深恶痛绝的犯罪和腐败作为首要竞选议题，承诺当选后将在半年内铲除腐败和犯罪。2016年5月11日，杜特尔特的女儿莎拉和儿子保罗分别以58万票和52万票高票当选达沃正、副市长。5月30日，杜特尔特最终以1660多万张选票（约39%得票率）当选总统，比排名第二的罗哈斯多出660多万张票。

当选总统

2016年6月30日，在菲律宾总统府马拉卡南宫正式宣誓就职，成为菲律宾第十六任总统，任期六年。上任后，杜特尔特将他对达沃市的地方治理模式推广到马尼拉乃至整个国家，并开展高压扫毒行动。8月7日，菲律宾扫毒行动再升级，杜特尔特在国营4号电视台的转播中公布涉毒政客名单，其中包括地方首长、立法人员、法官以及警察。8月11日，杜特尔特在达沃会见日本外务大臣岸田文雄，次日日本当局宣布将投入24亿美元，在菲律宾兴建新铁路，协助缓解马尼拉的交通拥堵状况。9月12日，杜特尔特在马拉卡南宫发表演说，称驻扎南部民答那峨岛的美国军队必须离开，但菲律宾外交部与军方澄清这还不是政府的既定政策。10月5日，杜特尔特任命资深媒体人罗玛纳出任菲律宾驻中国大使。11月，杜特尔特入选福布斯杂志2016年全球最有权力人物排行榜，排名第70位。

2017年1月3日，杜特尔特在2017年新年文告中号召菲律宾人民与他共同打击毒品、犯罪以及贪污，为菲律宾打造和平及安乐的生活环境。2月2日，杜特尔特签署行政命令，指示菲律宾国警、国调局、司法部、内政部以及信息通讯部门加强打击非法赌博（所有未获政府颁发许可证的赌博活动）。3月13日，为以身作则带动清廉风气，杜特尔特把别人送的一辆宾士轿车拍卖，将买车所得用于补助政府扶贫计划。4月9日，杜特尔特在第七十五届英雄节暨退伍军人周纪念仪式上演讲，他向退伍军人及其家属保证，政府优先发放他们的养老金。6月21日，在菲律宾南部爆发恐怖分子动乱、印度尼西亚恐怖分子可能也有参与的情况下，杜特尔特与印尼总统佐科·维多多通电话，在电话中确认加强反恐合作，遏制伊斯兰国势力在东南亚扩张。同月28日，中国向菲律宾捐赠军事装备协助菲律宾政府反恐，杜特尔特亲自出面检视。8月29日，菲律宾民意调查机构“社会气象站”（SWS）公布调查结果，杜特尔特施政满意度维持在“非常好”的评级。

2018年4月21日，杜特尔特出席菲律宾警署首长交接仪式，再次重申对毒品的憎恶，新任警长表示将继续执行杜特尔特的扫毒政策。9月3日，杜特尔特和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在总理办公室举行双边会晤，在会晤前签署了关于临时雇用菲律宾家庭护理人员的协议备忘录等三项协议，杜特尔特还感谢内塔尼亚邀请他访问犹太国家。

2019年1月11日，杜特尔特此前签署的新法案“远距上班法”正式成为法律，将民间企业员工在家或是远距上班的安排予以制度化，根据法案雇主可以自发性为员工提出远距工作方案，但必须符合最低法定劳工标准。3月14日，杜特尔特在达沃举行的菲律宾和平与秩序委员会相关会议上公布一份涉嫌参与毒品交易的官员名单，其中包括33名市长、8名副市长；并表示希望在2022年总统任期结束时可以解决菲律宾国内毒品问题。5月27日，杜特尔特的儿子保罗有意竞选众议院议长，杜特尔特则认为家中在政府任职的人太多，反对保罗竞选，又表示保罗常常不听他的话，如果保罗坚持竞选就要提前三天通知他，这样他才能递交辞呈。9月9日，杜特尔特与新加坡总统哈莉玛·雅各布进行双边会谈，两国交换了八项涉及不同领域的谅解备忘录，在庆祝新菲建交50周年之际重申两国的紧密联系和双边合作。

2020年3月16日，杜特尔特率内阁成员召开新闻发布会，通过电视直播向全国民众宣布：自2020年3月17日零点至2020年4月13日零点，在吕宋岛（含首都马尼拉地区），实施13条“加强性社区隔离”措施，防控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同月25日，杜特尔特宣布菲律宾进入为期三个月的国家紧急状态，以控制2019正冠状病毒亚科疾病（COVID-19）疫情。4月7日，防新冠病毒机构间工作组宣布，杜特尔特批准将整个吕宋岛的加强社区防疫措施延长至4月30日。7月20日，杜特尔特督促警方逮捕在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未能在公共场所戴口罩的民众。

2021年2月28日，菲律宾政府采购的首批中国科兴新型冠状病毒疫苗运抵马尼拉，杜特尔特与中国驻菲大使黄溪连等出席疫苗交付仪式。5月8日，杜特尔特宣布任何人在公共场所未正确佩戴口罩，都可能面临逮捕，最多可被警局拘留9个小時。

卸任总统后

2021年8月，任期将满的杜特尔特宣布打算参加明年5月的副总统竞选，并于9月接受党内提名，成为下届副总统候选人。但据菲律宾民意调查机构“社会气象站”调查显示，60%的菲律宾人认为杜特尔特竞选副总统不符合宪法精神。于是，杜特尔特在10月宣布依照人民意愿不参加下届副总统竞选，并表示将退出政坛。同年11月，杜特尔特提交候选人资格材料，将参加2022年5月的国会参议员选举。但在12月14日，杜特尔特又撤回参选参议员的候选人证书，退出了此次选举。

2022年6月19日，杜特尔特的女儿莎拉宣誓就职菲律宾副总统，杜特尔特参加其宣誓仪式。6月30日，杜特尔特正式结束任期，告别总统府马拉卡南宫，在卸任前杜特尔特还维持着过半的支持率。据杜特尔特所说，卸任之后他将回到达沃市，以普通人的身份为达沃服务。

2023年，莎拉涉嫌在2022年未经国会授权动用副总统办公室高达1.25亿比索的机密资金，众议院的议员考虑弹劾她。11月20日，杜特尔特表示，如果莎拉遭到弹劾，他将被迫复出并竞选参议员或副总统。

2024年4月，杜特尔特就中菲关系等一系列问题在菲律宾达沃市接受专访，杜特尔特数次对菲外交政策表达不满，并直言南海风浪再起，让他感到伤心。杜特尔特称，“在我访华之后回到菲律宾时，中国就向我们打开了大门。中国几乎允许进口菲律宾所能生产的一切，所以我非常感激中国展现的兄弟般的姿态”。杜特尔特同时表示，“希望我们(菲中)可以重归于好，这不是和中国假装友谊，跟美国相比我更爱中国，美国的外交政策是充满敌意的，如果中菲两国间有任何局势升温的情况，那一定是美国在挑唆”。2024年6月25日，杜特尔特和他的两个儿子（达沃市长塞巴斯蒂安·杜特尔特、达沃市第一区议员保罗·杜特尔特）打算在2025年竞选参议员。7月，杜特尔特表示，菲律宾政府任由美国“利用”其与中国的地缘战略竞争，导致菲律宾与中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不断升级。美国在菲律宾的基地部署导弹，这使菲律宾更容易受到来自中国的攻击。随着围绕南海紧张局势的升级，美国和菲律宾重申，一旦发生武装攻击，两国会启动共同防御条约。

政策

内政

禁毒

菲律宾长期存在着严重的毒品安全问题，因毒品又衍生出其他各种犯罪，导致菲律宾成为全球犯罪率高、社会治安最乱的国家之一。对此，在竞选时杜特尔特就提出“以禁毒为执政要务”的口号，并做出将消灭10万名毒贩、瘾君子的承诺。上任后，杜特尔特迅速展开“禁毒战争”，把禁毒作为菲律宾治国要务，旨在全国范围内消灭非法毒品使用者。杜特尔特政府还下达了两道命令，对涉毒者“杀无赦”：一是警方在抓捕毒贩时遭遇反抗可直接将其就地处决；二是普通百姓发现毒贩可以就地处死。截止2021年11月，菲律宾禁毒署共执行22.1万次行动，捣毁1000个制毒贩毒场所，搜获价值743亿比索的毒品。禁毒署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击毙6221人，逮捕31.9万人，其中，从政府机关中逮捕1031人。全国42045个村庄中，23686个已完成毒品清理工作，11730个仍存在毒品问题。这场“禁毒战争”虽卓有成效，但杜特尔特认为“禁毒战争”远未结束，在他任期结束前无法根本解决菲律宾的毒品问题。杜特尔特的铁腕禁毒措施虽然引起了人权争议，但却得到了菲律宾左派势力和社会民众的支持。

反贪

贪污腐败是历届菲律宾政府的顽疾。在赢得总统大选后，杜特尔特曾在多个场合表明自己打击腐败的决心，将“减少腐败”纳入其国家发展战略中，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提高了警察和军队的工资水平，辞退了部分贪污干部及官员，菲律宾国有博彩办公室的总经理亚历山大·巴鲁坦（Alexander Balutan）便因贪污而被辞退。2017年10月，杜特尔特成立总统反贪委员会（Presidential Anti-腐败 Commission），负责协助调查涉嫌贪腐的官员，到2018年该委员会已经调查了13000余起贪污腐败的投诉，共有45名高级官员被免职。2019年1月，杜特尔特政府公布第73号行政令，规定总统本人有权对国内所有贪腐案件实施管辖权。2020年10月14日，杜特尔特呼吁国会注意公共工程和公路部中的腐败行为。

反分裂

解决菲律宾南部的分裂主义问题也是杜特尔特政府的工作重点。2018年12月，杜特尔特成立特别工作组（National Task Force to End Local Communist Armed Conflict）以应对“新人民军”在棉兰老岛地区的叛乱，在打击“新人民军”武装力量的同时，通过村庄发展方案（Barangay Development Program）来改善当地人民的生活条件，使“新人民军”规模极速缩减。2021年，菲律宾军方持续加大对“新人民军”的打击力度，期望在2022年年中时结束其叛乱。同年1月，菲律宾国防部列出18所“新人民军”进行士兵招募、开展分裂颠覆活动的高校，并单方面废除1989年与菲律宾大学（University of the Philippines）签订的军警不得入校协议。

经济领域

为打造有利的经济发展条件，杜特尔特颁布了一系列鼓励科技创新的政策。2016年10月，杜特尔特政府提出“菲律宾雄心2040”(Ambition Nation 2040)计划，试图到2040年时消除贫困，特别是实现就业本地化，减少民众外出务工，并让大多数民众进入中产阶级。2017年，菲律宾科技部预算从2010年的55亿比索增加到208亿比索，其中研发预算增加到58亿比索。杜特尔特还签署了有助中小微企业成为全球市场一部分的《菲律宾创新法案》和支持菲律宾初创企业发展的《创新创业法案》。为促进三大产业平衡发展，杜特尔特政府同样采取了激励农业、工业发展的措施。

2017年4月18日，杜特尔特政府推出了“大建特建”（Build，Build，Build）基础设施投资计划，即投资8.4万亿比索在菲律宾进行基础设施建设，计划于2028年以前，建设6个机场、9条铁路等等。这些基础设施的建设为菲律宾创造了诸多工作岗位，促进了疫情期间菲律宾经济的复苏。

同性婚姻

2017年12月17日，杜特尔特在老家达沃出席地方LGBT社团活动时，重申自己对婚姻平权的态度，表示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并让菲律宾的LGBT社团选出最诚实、优秀的代表，加入到负责婚姻平权的政策筹备与相关事务中。在此前竞选总统时，杜特尔特还表示在达沃市同性恋者完全没有歧视问题。

外交

杜特尔特奉行独立的外交政策，表示不会依赖盟友美国，并调整菲美关系。又一改前任总统激进的对华政策，寻求与中国建立更友好的关系。此外，还基于独立外交政策同俄罗斯、日本等国展开合作型外交。

对华政策

合作关系

在贝尼尼奥·阿基诺三世上任以来，中菲关系走向紧张，两国间经贸合作较少，菲律宾企业也难以进入中国市场。为谋求本国经济的长足发展，杜特尔特上任后就调整前任总统阿基诺三世激进的“联美制华”政策，与中国全面展开务实合作，寻求与中国建立更友好的关系。

2016年10月，杜特尔特访问中国，对华发出友好信号。随后又积极响应中国“一带一路”倡议。2017年5月，杜特尔特总统到访北京并出席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2017年7月，杜特尔特在国会发表任内第二次国情资文，特别感谢中国在基建方面提供的帮助，并强调通过双边对话和其他机制与中国建立更好的关系。2018年11月，习近平主席访问菲律宾，中菲关系成为全面战略合作关系。2019年8月，杜特尔特再次访华，受邀观看2019年国际篮联篮球世界杯比赛，习近平主席对此表示欢迎，并称在杜特尔特执政三年来，在双方共同努力下，中菲关系顺利实现转圜、巩固和提升。双方还共同商讨了南海领土问题、投资项目合作、安全合作等议题。2023年7月，习近平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会见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杜特尔特表示他愿继续为推动中菲友好发挥作用。

南海问题

在对待南海领土主权问题上，杜特尔特从阿基诺政府时期的激进与强硬转变为务实与缓和。在前任总统贝尼尼奥·阿基诺三世在位期间，中菲之间有关各种主权与海洋权益之争频发，致使南海冲突紧张化和剧烈化。2016年，阿基诺政府向国际海洋法庭提交“南海仲裁案”（以中国在南海执法活动与岛礁建设破坏《联合国海洋公约》为由，否认中国在“九段线”中所拥有的合法权益主张）的胜诉，更使中菲关系走向紧张。对此，表示愿与中国就南海争端进行双边谈判，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南海资源，并暂时搁置南海仲裁案裁决。在其2016年10月访华期间，中菲双方发表《联合声明》，同意在南海地区加强海警合作，为菲律宾渔民重返黄岩岛附近海域渔场捕鱼创造了条件。但另一方面，杜特尔特政府又宣布支持南海仲裁案结果。杜特尔特及其政府发言人多次表示不会放弃在南海的权益，不会放弃南海仲裁案裁决。随着中菲关系正常化，“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南海资源成为杜特尔特政府南海政策的主题。

菲美关系

在任期间经历了美国奥巴马政府及特朗普政府的替换，菲美关系也因两届领导人的不同而略有变化。在禁毒问题上，巴拉克·奥巴马一再指责杜特尔特不尊重人权，杜特尔特则以人身侮辱作为报复手段，对奥巴马动了粗口，此举直接导致白宫取消两人的首次会晤。2016年12月，美国决定暂缓对菲后援助。对此，杜特尔特以准备废除1998年签署的《美菲访问部队协定》和重新审查2014年签署的《加强防务合作协议》作为回应。而在唐纳德·特朗普上台后，菲美关系出现一定程度上的好转。2017年8月，杜特尔特在马尼拉与美国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会面时还表示“我们是朋友，也是盟友”，一改此前反美形象。2020年2月，因美国干涉菲律宾内政，杜特尔特政府决定终止《美菲访问部队协定》，但后来又宣布暂停“终止”。总之，杜特尔特虽奉行独立的外交政策，表示不会依赖盟友美国，但两国间深厚的历史及其政治联系使他对菲美关系的调整只是部分调整。

菲俄关系

自杜特尔特就职以来，菲俄关系取得了较大的进展。2016年9月，杜特尔特表示将向中俄两国开放全部的贸易以及商业领域。11月，杜特尔特在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期间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会晤，双方在会晤中同意加强非俄两国之间的贸易关系。2017年5月23日，杜特尔特应普京之邀访问俄罗斯，核心议题是加强两国间的防务合作。2019年10月1日至5日，杜特尔特携防长、财长和经济部长以及其他重要阁员第二次访问俄罗斯，期间两国签署了价值约1215万美元的商业协议。2021年6月2日，菲律宾与俄罗斯建交45周年之际，杜特尔特和普京举行电话会谈，讨论了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措施以及俄罗斯向菲律宾提供新型冠状病毒疫苗等事宜，两人一致同意加强在各国际场合上的合作，尤其是在联合国框架内的合作。

菲日合作

杜特尔特很重视与日本加强合作关系，但他的着眼点主要是从日本吸引外资。2016年10月26日，杜特尔特访问日本，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举行会谈，鲜明地表现出最优先重视与日本的经济关系的考虑，两方还于当天达成协议，即日本将向菲律宾提供约213亿日元的贷款，用于购买两艘大型巡逻船和支援农业开发。

2017年10月30日，杜特尔特再次访问日本，与安倍晋三举行首脑会谈。两方会面后发布联合声明，称日方将全力帮助菲律宾重建马拉维，此后日方还会在修建道路和桥梁等基础设施领域帮助菲律宾。次月，杜特尔特与安倍晋三在马尼拉举行会谈，确认两国将加强防务合作。2019年5月，杜特尔特在东京峰会上与安倍晋三确认两国将进一步加强包括贸易、投资、国防和海上安全等领域的双边合作，双方还签署了大约50亿美元的商业协议。

政治主张

民粹主义和强人政治

在菲律宾现代社会，裙带关系是和家族政治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而在菲律宾的政治运作中，裙带关系和强人政治更是密不可分。杜特尔特就是一个强人政治家的代表，但与其他菲律宾强人政治家不同的是，杜特尔特在执政中通过引导民粹主义思潮的手段打破了菲律宾传统的裙带关系、精英政治、庇护关系等政治基因所具备的社会机能，进而影响了菲律宾的政治运作。而这种强人政治与民粹主义相结合的执政理念，源于他在达沃市的执政经历。在第一次当选达沃市长时，杜特尔特就与达沃选民签订了“霍布斯社会契约”，允许他用铁腕统治来维护社会秩序和个人安全，这也是他执政理念的重要特征。

同时，由于杜特尔特在大学期间曾得到共产主义思想家何塞·西松的指导，因而他对社会底层民众和社会公平比较重视，并采取一系列措施来推动阶级、性别、民族和宗教之间的平等，如在达沃市开创性地任命了代表当地原住民和摩洛人的副市长、为女性提供免费避孕药等，这些正是他通过民粹主义进行社会动员的重要体现。2016年，杜特尔特以一个基本的理念投入到总统竞选中：他将通过任何可能的手段来恢复菲律宾的和平与秩序，包括法外执法和宣布戒严令；并以民众关注的话题来吸引选民，把要做的事情发布在公众的视野中，表明自己的决心，同时也表明不受裙带关系羁绊的态度。他以民粹主义和强人政治相结合的政治路线赢得总统大选，在当选后他更是将这种执政理念贯彻到底，一方面他利用各种场合融入菲律宾的将领群体，以获得暴力机关对其强硬手段的支持，另一方面他不断展现其亲民的总统形象，在民众中建立影响力和威信。

所获荣誉

人物评价

菲律宾前副总统莱妮·罗布雷多评价杜特尔特说：“我认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他的‘大建特建’计划还可以，有助于国家，还已通过了许多法律。”但另一方面罗布雷多又说杜特尔特也误了很多事情，认为他是一个制造分裂的而不是促成统一的人。

现代国际关系研究员菲律宾问题专家陈庆鸿评价杜特尔特说：“从杜特尔特的从政经验以及参加总统大选的策略来看，杜特尔特还是比较有手腕的。”

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杜济峰教授说：“杜特尔特本人比较亲民，在担任达沃市长期间政绩突出，做事风格雷厉风行，不像首都马尼拉政府里面的官僚体系和作风，因此他收到平民阶层的拥护，政党背景代表的也是基层百姓。”杜济峰还评价杜特尔特说：“他是一个属于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不但是美国，无论哪个国家说出对菲律宾或者他个人行为的不满，他都会予以反击。”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评价杜特尔特“在担任菲律宾总统期间，本着对人民负责、对历史负责的态度，毅然作出改善对华关系的战略选择，中菲关系得以重回正轨并蓬勃发展，为两国友好交往作出重要贡献。”

新西兰外交部长麦卡利评价杜特尔特说：“他是个硬汉，又很友善，彬彬有礼，实际上颇具魅力。他不绕圈子，观点有力，语言多彩、有趣。”

《纽约时报》曾发表题为“让全世界谴责杜特尔特”的社论，称“杜特尔特总统是一个必须被阻止的人”。

人物影响

国内

在杜特尔特的领导下，菲律宾在政治、经济、安全领域均获得了一定的发展。首先，菲律宾政治稳定得到提升，其社会安全问题得到部分解决。在杜特尔特推行《邦萨摩洛组织法》后，菲南地区的安全威胁大幅减少，摩洛民族同菲律宾政府的和平合作也可以避免其倾向于恐怖势力。其次，菲律宾基础设施、重点产业得到优先发展，菲律宾国家经济得到持续增长。杜特尔特推出的基础设施建设工程，不仅拉动菲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而且为菲律宾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而菲律宾与中国关系的改善也为菲律宾带来了较大的经济收益，自2016年开始至2018年，中国超过日本，跃居菲律宾第一大贸易伙伴。最后，菲律宾社会安全、环境安全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杜特尔特政府的禁毒战争有效地消灭了菲律宾国内部分毒贩，使部分瘾君子进入康复中心，通过禁毒这一手段维护了人民生命安全，提升了国内社会安全程度。

国际

在国际形势方面，杜特尔特政府一改以往“亲美制中”的外交倾向，降低对美国的依赖程度及同中国发展友好外交关系，也对国家间关系及地区局势产生了影响。一方面，杜特尔特政府在南海问题上的态度软化可能对东盟其他国家产生影响，从而有利于中国更好地应对南海问题。另一方面，杜特尔特政府的外交转向还对中美两国在南海地区的力量对比格局产生了影响，使美国在东南亚地区的攻势不再那么明显，中美双方的力量对比均处于防守状态。

人物争议

拿性侵开玩笑

2016年，在竞选总统期间，杜特尔特拿一位曾在菲律宾达沃被强奸的澳大利亚女传教士开玩笑，他说作为市长一方面应对这种暴行感到愤怒，另一方面也想那位被强暴的女传教士长得太漂亮了，“应该让市长先上啊”。此言论引来竞争对手和大众谴责，澳大利亚和美国驻马尼拉大使也表示强烈抗议，起初杜特尔特拒不认错，认为是对方断章取义，但后来还是发表声明为自己的不当言论道歉。2017年5月26日，杜特尔特在对菲士兵发表讲话时强调，他将全力支持士兵落实执行在棉兰老岛实施的军事管制措施，甚至称“如果你们不小心强暴了3个妇女，那么由我来承担后果”。此番言论又引发巨大争议，美国前“第一女儿”切尔西·克林顿也在推特上发布推文指责杜特尔特。同月31日，在对菲海军军官及家属发表的讲话中杜特尔特解释说他当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讽刺，并向切尔西喊话说她的父亲克林顿玩弄女性的时候，她有没有指责。7月14日，杜特尔特再次拿性侵开玩笑，声称他会向胆敢性侵环球小姐的人致敬，因为他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就是死。

扫毒与人权

杜特尔特在竞选中曾承诺，在上台后会于3月到6个月根除毒品，并表示这场战争将会消灭其国内10万涉毒人员，截止2017年1月，菲律宾警方已经杀害了超过2555名被指控的“涉毒”嫌疑人，另有近4000人被不明人士所杀害。2017年1月30日，杜特尔特宣布将把这场战争持续到其总统任期届满。但在次日，国际人权组织公开对杜特尔特所领导的“扫毒战争”进行抨击，认为由菲律宾强力部门处死或收买他人消灭的几千名其国内“涉毒人员”的行为，触犯了相关国际法律，菲律宾警方也因此犯下“反人类罪”。菲律宾人权委员会也多次反对杜特尔特的扫毒政策，但杜特尔特认为毒犯以及罪犯不配谈人权。

“慰安妇”问题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曾占领菲律宾，强征了大约一千名菲律宾妇女充当“慰安妇”。2017年12月8日，菲律宾国家历史委员会与马尼拉市政府举行为二战“慰安妇”铜像揭幕的仪式。对此日本总务大臣野田圣子表示不满，而杜特尔特认为在马尼拉市设立“慰安妇”铜像是菲律宾在世的“慰安妇”受害者及其家属的自由表达权，他无权干涉，也无法阻止。但次年4月，“慰安妇”铜像被拆除，杜特尔特表示不知此事，并认为日本已经向菲律宾人民道歉了。

抨击马科斯

2024年1月28日，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在集会上向其支持者表示，马科斯曾被列入菲律宾执法部门的吸毒嫌疑人名单。菲律宾缉毒部门29日表示，马科斯从未被列入此类名单。对于杜特尔特的说法，马科斯在启程访问越南前称，他不会对这些指控做出任何回应，但杜特尔特曾使用芬太尼。

此次抨击凸显出马科斯-杜特尔特联盟的矛盾在加深，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在任期间与中俄领导人建立了关系，但马科斯被视为在南海问题上转向美国。

人物轶事

汽油消毒

2020年7月21日，杜特尔特在一次演讲中建议没有化学消毒剂的人可以用汽油或者柴油来给口罩消毒，让新冠病毒无机可乘。知道总统做出如此建议后，菲律宾卫生部副部长紧急出面澄清，杜特尔特只是在开玩笑，不能把用汽油消毒的建议当真。

“大嘴”总统

杜特尔特因口无禁忌、语出惊人的风格被人称为“大嘴”总统、“菲律宾版唐纳德·特朗普”。他曾骂美国驻菲律宾大使高德伯格是“伪娘”，骂联合国前秘书长潘基文“愚蠢”，还说过美国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是“妓女的儿子”。后来为了避免与奥巴马的尴尬碰面，他去秘鲁举行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峰会期间假装生病，缺席了一场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