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高更 :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雕塑家

更新时间:2023-01-14 06:07

保罗·高更(1848年6月7日-1903年5月8日)是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雕塑家,在版画、艺术史和评论方面也有所建树,与文森特·梵高保罗·塞尚并称为后印象派三大巨匠,对现当代绘画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

保罗·高更出生于1848年的巴黎,三岁至六岁在秘鲁度过,1855年在法国奥尔良城(Orleans)接受天主教教育,但于十七岁弃学,当了七年水手后在法国一家银行工作,二十六岁开始作画,因想要专心绘画,放弃了工作与家庭,造成自己穷困潦倒。

保罗·高更抱着对绘画的热爱,克服了重重困难,辗转于布列塔尼、巴黎、阿尔、塔西提等地继续着自己的绘画梦想,他放弃写实的印象派画法,走向抒发作者情感和精神世界的综合主义画法,为后世多种绘画流派提供了有益经验,创作出了《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亡灵窥视》《黄色的基督》《布道后的幻象》等不朽杰作。1903年因心脏病去世。从艺术史上说,高更是象征主义的主导性人物,各种原始主义的先驱,风格主义的代表画家。他具有在思想、感受与视觉形象三者之间保持良好平衡的能力。

保罗·高更及其作品对后世影响很大,画作《你何时结婚?》在2015年成为当时的最贵画作;导演阿伦·雷乃爱德华·德吕克和作家威廉·毛姆分别以高更生平为题材创作了纪录片《高更》、爱情传记电影《高更:爱在他乡》和文学作品《月亮和六便士》。

生平概况

意气少年

1848年2月25日,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成立,而总统拿破仑三世于公元1851年12月2日发动政变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并自认皇帝。保罗·高更于1848年6月7日出生在巴黎洛莱特·圣母院街56号。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为保护军阀与资产阶级的利益,压制自由言论,迫害共和党人,使保罗·高更的父亲、政治记者克劳维斯·高更难以工作糊口,于是全家在1851年8月投奔在秘鲁利马保罗·高更的外曾祖父,1851年10月,在去秘鲁的途中克劳维斯·高更因心脏病病逝于麦哲伦海峡

八年后,高更进入奥尔良郊外的圣梅斯敏小教堂神学院学习,但总感觉格格不入,时常郁郁寡欢。高中毕业后,在一家负责法国哈佛到巴西线路的商业航运公司取得了助理驾驶的职位。

1868年2月,保罗·高更进入法国海军服役,担任第三司炉副手,足迹遍布全球。时隔两年,高更从海军退役,得知母亲在1967年7月去世,母亲好友阿罗沙(Gustave Arosa)按照其嘱托为高更在巴黎布丹公司(Bertin)谋得一份股票经纪人工作。在同事史可夫、妹夫索罗的影响下,开始进行绘画。

星期天画家

1873年11月21日,保罗·高更和丹麦显赫家族女子梅蒂·苏菲·嘉德(Mette Sophie Gad)结婚。1876年左右经阿罗沙介绍认识了“印象派之父”卡米耶·毕沙罗,并利用所有休息日进行绘画练习达2年之久。作品《威洛里森林的风景》入选巴黎沙龙 。1877年,结识雕塑家布欧。

自1879起,保罗·高更参加了四届印象派画展,其中的以保姆为模特的《裸体习作》受人关注,当时的一位著名评论家评论道:这幅画显示着一个当代画家无可争辩的气质,这整个身体,这耷拉在腿股部的略微隆起的腹部,多么真实。小说家若利斯·于斯曼的赞赏道:我毫不犹豫的断言,在近代所有的裸体画家中,没有一位能如此透彻又自然地表现裸体的美感,没有丝毫的虚伪与做作。可是画作的声誉让妻子梅蒂产生丈夫与保姆关系的警惕,于是保姆被辞退,使得高更本有的一点名气也归于平静。

1882年,保罗·高更参加第七届印象派画展。1883年,法国巴黎股票市场业绩惨淡,保罗·高更为保有绘画这一目标的实现,未与家人朋友商议即从布丹公司辞职,希望全心投入绘画事业,妻子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得知消息的卡米耶·毕沙罗说:高更比我想象的还要天真。在离开股票市场之前创作了《花园中的一家人》留下了最后的家庭回忆。1883年,保罗·高更参加独立画家展,第五届印象派画展。次年,保罗·高更参加第六届印象派画展。

坎坷画路(法国时期)

保罗·高更在失去股票经纪人工作后,家庭生活资金捉襟见肘,权衡利弊后,全家在移居法国鲁昂后很快便投奔在丹麦哥本哈根的梅蒂娘家,这时的保罗·高更成为一名专卖防水布的业务员。这期间身边的家人成为了高更的创作主题,其中《睡眠中的孩子》《穿着晚礼服的梅蒂》较有代表性。《睡眠中的孩子》中,一个金发的女孩,趴在桌案上睡着了,桌上放着一只巨大的酒杯,透露着浓浓的父爱。作品中强烈的紫蓝色背景,带花的壁纸,以平涂方法色块直接连接前景的桌案,代表着高更放弃了合理的透视,互补的色彩,开始尝试突破印象派的画风;《穿着晚礼服的梅蒂》中梅蒂梳着高髻,胸前垂着珠宝项链,穿着低胸粉红色绸缎晚礼服,戴着金黄色的长手套,右手拿着一把东方折扇,侧坐在一把高档椅子上,姿态优雅,完美的体现了十九世纪绘画中的上流社会典型的贵妇形态,这也反映了高更在绘画时对妻子既有爱意又有愧疚的心态。但是从这张画开始,梅蒂再也没有出现在高更的画作中。保罗·高更因生意不景气和画展受挫受到梅蒂家族的冷落,“此时此刻我没有勇气,也毫无希望,每天都想干脆走到谷仓,用一条绳索缠在脖子上自杀算了。”1885年5月,心灰意冷的保罗·高更重返巴黎

到达巴黎的保罗·高更被以前受过他恩惠的马车夫收留,后从事贴海报的临时工来维持生活。此时,印象派代表画家克劳德·莫奈、雷阿诺及阿尔弗雷德·西斯莱已经离开巴黎,剩下的画家分为两派,一派是以乔治·修拉为代表的试图把感觉加以综合上升到理性分析的点彩派(新印象派),一派是以高更、基约曼和埃德加·德加为代表的加入主观情感投入的后印象派。这时期保罗·高更受到表现空间和时间延续性的东方艺术影响,开始借助扇面构图打破西方主流绘画的“定点透视”,后期的《扇面静物》是体现这个时期绘画思路的代表作。

1886年,保罗·高更参加了印象派第八届画展。同年6月,陷入现实生活和艺术创作双重困境的保罗·高更决定去往法国布列塔尼省的阿凡桥镇(Pont-Aven),抵达后的保罗·高更被当地的风景事物深深吸引,获得了绘画的灵感与线索,如石膏木雕的古老圣象,还有耶稣受难像以及其他不知名的遗迹,浓厚的原始韵味,仿佛表述着永恒。在阿凡桥,保罗·高更结识了年少有为的儒勒·凡尔纳,以后在此君的影响下创立了“综合主义”流派;画作《牧羊女》中,牧羊女坐在较高的山坡上看着牛羊,一动不动,好像从洪荒开始就在那里没有动过,人们不因物质的简单而焦虑,而因简单的信仰更笃定踏实。轮廓清晰的牧羊女放到整张画中成为大自然中的一部分,就像叙述着一个宗教故事或历史,高更让艺术回归生活,让生活升华艺术,他找到了从土地、人民、历史和传统出发的美学新起点。

转年,为寻找梦中的原始之地,高更决定与他的一个学生查尔·拉瓦勒(Charles Laval)同赴巴拿马共和国,但是巴拿马和多巴哥岛因为运河的开通失去了原始的面貌,高更利用干苦力筹措的路费最终到达了马提尼克(Matinique),这里风景温暖、色彩艳丽,保罗·高更创作了《马提尼克风景》,挂毯式质感,浓绿丛林夹杂着微黄色, 使景色表现与众不同 。所有的景物都被简化成相互重叠的平图案,景物的边缘或参差不齐或光滑圆润 ,有规律延续到远处的群山和天空 。此时的高更无论是地域还是风格,都和前期印象派大不相同, 同时对欧洲殖民文化进行了反省,产生了“综合主义”萌芽。12月,在把患疟疾的学生送进医院,得同样病的高更充当水手才得以返回法国。

1888年,保罗·高更首次在布索和瓦拉东家举办个人画展。1888年2月,第二次来到布列塔尼的阿凡桥镇的高更有了新发现:“艺术是带有抽象的一种东西,不要在自然面前沉溺于梦想,而要从自然中挣脱出来的艺术,要多考虑创造而少想到结果”。结合学生儒勒·凡尔纳提出的“艺术要靠心不靠眼”,开始坚持绘画要有所精神表达的理念,综合多种方式,甚至牺牲着色或者传统绘画技巧来达到目的,这种绘画理念被后世称为“综合主义”。里程碑画作《雅各与天使搏斗》,又名《雅各与天使的搏斗》,是新风格的代表作品,此作代表高更脱离了印象派的“写实”,也脱离了欧洲学院主流美术的“写实”,开启了象征主义(象征)流派,并打开了欧洲绘画新美学的多扇窗户;同时期还创作了同类革命性作品《黄色基督》,借此表达自己为艺术殉道的决心。

从1888年10月23日开始的62天里,个性鲜明的高更和后来也成为后印象派代表画家的文森特·梵高在法国阿尔相聚并共同创作,两人相互取长补短同时也滋生了艺术矛盾,梵高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写道:我们的争论非常激烈,有时吵到精疲力竭,两人的脑子就像放电后的电瓶。高更为梵高画一幅肖像《画向日葵的人》,想作为礼物送与提奥,梵高看后暴怒,于是两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冲突。圣诞节前夜高更在半夜发现梵高站在自己床前,可梵高在被发现后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后割下了自己的左耳并送给了本地妓院的一个女孩。第二天高更离开了阿尔,两人以后一直都以书信联系交流绘画心得,像是向最亲密的朋友讲述自己,可能也是为了找到独白的借口。

转年保罗·高更第三次来到布列塔尼的阿凡桥镇,随后迁往普尔迪渔村;在纪念法国大革命100周年的巴黎第四届世界博览会上,高更被完全复原原始文化的柬埔寨照片所吸引,并对爪哇村里印度的舞蹈和印度的艺术产生了兴趣。保罗·高更跟其他画家朋友在世博会门口旁边的咖啡馆里举办了“印象派和综合派联合画展”,影响不大,但从根本上推翻了深植于画家本性中的抄袭观念,对后来的纳比派产生了重大影响。在布列塔尼期间,高更受到了萨特尔夫妇的照料,为表达谢意,提出要为萨特尔夫人画像,完成后因为太丑陋而被拒绝接受,但得到了文森特·梵高弟弟提奥的赞赏,当时的象征主义代表人物斯特凡·马拉梅惊叹到:令人惊奇的是,这么多奥秘居然能容纳在这么鲜明的形式中。这幅画叫《美丽的安琪尔》。

坎坷画路(塔西提时期)

1891年2月,在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大力帮助下,在著名评论家米波尔热情赞美中,保罗·高更在德鲁欧大厦拍卖作品得到1万法郎的旅费,随后孤身前往塔希提岛。抵达帕皮提后,因不喜欢当地被改变的原始风貌,几个月后迁居到在比较偏远的玛泰亚村(Mataiea)与蒂阿曼那(Tehamana)同居。此刻的高更身心愉悦,精力丰沛,认为“此地的空气中有偃息声响的精灵”,“一股稳定祥和的力量侵入我的身体”。《海滨两少女》是高更抵达塔西提不久后的作品,庄重朴实的气氛充满了整个画面,尚处于原始状态的土著居民悠闲的坐着,像一首古老的歌,如大地一样朴实。《亡灵窥视》则是高更到帕皮提办事回家后天色漆黑,划着火柴后见到床上的蒂阿曼那惊恐的眼神,让高更灵感大发,完成的一幅佳作。

高更发表了一系列在塔西提的个人笔记,取名叫《诺阿 诺阿》,“Noa Noa”是利古老的语言,描述一种花的香味,一种生命的嗅觉之乡,空气中存在,但看不见,摸不到。里面描写了殖民当局对当地人民的掠夺和欺压,表达了对原始人群的羡慕与同情,还介绍了高更本人在为当地人争取权利被针对的前因后果。这本随笔与其说是个人笔记不如说更像是替南非白人殖民者书写的忏悔录。

1983年高更告别蒂阿曼那离开塔西提返回法国治疗视力衰弱疾病;8月,保罗·高更抵达马赛后转往巴黎,随后意外继承了叔叔的遗产;结交女友辛格列丝(Singalese)又称爪哇安娜(Annah the Javanese),随后举办了个人画展,反响平平;第二年4月第三次到布列塔尼,在孔卡诺村与一群水手殴斗致膝盖受伤,爪哇安娜在保罗·高更病中回巴黎后卷款消失;一系列的打击让高更决定重返塔西提。

第二次来到塔西提,发现原始的地方已经被“文明色彩”渲染了,高更在远处的普纳奥雅村兴建小屋,与帕乌拉同居;在腿伤复发,梅毒病菌又在体内肆虐,视力越来越模糊的困境中仍坚持作画。《永远不再》是这时候的代表作,题材取自是埃德加·爱伦坡·的诗《乌鸦》,法国诗人斯特凡·马拉梅译成法文,高更在参加的“星期二沙龙”知晓,成为他在生命困境中的记忆。画面上的悬疑、隐喻、神秘的氛围,形成巨大的张力。背后的寓意乌鸦仿佛就要走进他心灵最深处。

当女儿的死讯传来,贫困交加的高更受到了致命打击,在与妻子信中道尽了孤独的痛苦,字里行间不断出现“自由意志的死亡”“任意的死亡”等悲观字眼,在对生活和精神不断模糊中,吞食砒霜自杀,所幸获救。直面死亡,高更不禁对生命的意义和存在产生质疑,由此为自己描绘一幅最后的、抛却了一般的绘画规则的、完全用生命的活力和热情铸就的生命审判图《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他替文明找到了避难所,突破了文明形成的社会藩篱,也为自己找到了灵魂的归宿。

面对殖民当局的无理要求,高更创办《微笑》期刊,并担任天主教创办的政治杂志《黄蜂》主编,揭露抨击当地的不公平现象;1901年迁至马克萨斯群岛一个小村镇阿图奥纳(Atuana),建造"快乐之家";由于许多言论和行为触怒了当地政府和神职人员,1903年3月23日,高更被法院以诽谤罪判处入狱服刑三个月,并处罚金1000法郎;5月8日,保罗·高更因心脏病与世长辞,画架上有一幅尚未完成的风景画

人物关系

外祖父母

外祖母弗劳拉·特里斯坦(Flora Tristan),西班牙亚拉冈(Aragon)家族后裔,1825年逃离巴黎,奔往秘鲁。她主张女性解放,推动劳工团结等社会运动,观察记录独立后的秘鲁社会,晚年定居英国,41岁病逝。著有《秘鲁旅人游迹》《工会组织》等书。

外祖父安德烈·沙扎勒(Andre Chazal),石版画家。

父母

父亲克劳维斯·高更(Clovis Gauguin),法国十九世纪《民族报》(Le National)的政治记者,因不断抨击独裁政权的不公之处,揭露拿破仑三世的皇帝野心,受到政治当局的打击,为免受政治迫害,携家奔赴秘鲁,在麦哲伦海峡血管瘤破裂去世,埋葬在法明港。

母亲阿丽娜·玛丽(Aline Chazal),随克劳维·高更奔赴秘鲁,后为继承高更祖父遗产回到法国奥尔良,三年后迁居巴黎,以缝纫维生,1967年去世。

伴侣

梅蒂·苏菲·嘉德(Mette Sophie Gad)来自哥本哈根路德教派大使家庭,在与阿罗沙家族交往中结识了高更,彼此相恋后结婚,在高更从股票市场辞职后,移居鲁昂后携孩子投奔丹麦哥本哈根的娘家,靠教法文和翻译为生,抚养5个孩子,分别为艾弥尔、艾琳、克劳维、尚·雷内、保罗。高更为她创作了《缝纫的梅蒂》《穿着晚礼服的梅蒂》《花园中的一家人》等作品。

蒂阿曼那(Tehamana),高更到塔西提第一个伴侣,后因高更返回法国而改嫁。

辛格列丝(Singalese),又名爪哇安娜(Annah the Javanese),高更最后一次回法国的伴侣,在高更受伤后消失。

帕乌拉(Pau Ura),高更第二次到塔西提后的伴侣,后生下艾米尔·高更。

玛丽(Mare-Rose Vaeo),从塔西提修道院逃出来同高更同居并怀孕,偷跑回老家。

儿女

艾弥尔(Emil),男,1874年出生;

艾琳(Aline),女,1877-1897,高更曾写《致女儿艾琳的信》,女儿的去世促使创作了《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要去哪里?》也让高更萌生自杀的念头;

克劳维(Clovis),男,1879年出生,曾和高更一起回到巴黎,吃尽苦头,后被梅蒂接回丹麦,1900年在哥本哈根动手术输血感染死亡;

尚·雷内(Jean Rene),男,1881年出生;

保罗(Paul),男,1883年出生,艺术家和艺术评论家,著有《我的父亲高更》;

艾米尔·高更(Emile Gauguin),男,1897年出生,在高更风靡全球后曾被邀请参加画展,可除了编织渔网,没有显示出艺术的天赋。

主要作品

保罗·高更一生作品颇多,有绘画、雕塑、木雕传记等,其中绘画成就最大,总量有500件左右。总体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高更在巴黎以印象派为主的作品,如《花园中的一家人》;第二阶段是高更在布列塔尼找寻综合主义风格的作品,如《布道后的幻象》;第三阶段是高更在塔希提创作的象征主义作品,如《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此外,高更还有作品《死者的灵魂注视着》《手持芒果的女子》《土屋中的塔希提女人》。以及作品《呼唤》《上哪儿去?》《快乐的日子》。

花园中的一家人

妻子带着帽子,低头专心编织,儿女身边玩耍,摇篮车里躺着入睡的婴儿。花园中树木扶疏,高墙隔开了外面纷扰的世界,得到一份令人珍惜的宁静与平和。但温馨的画面却有着浅灰的忧伤色调,如同心中要逝去的幻象。

布道后的幻象

这件作品描述圣经故事中雅各与天使摔跤的情形,却和一群布列塔尼妇女共同出现在同一画面中;引用了宗教主题,却放弃了文学的表现手法,合出一种既有想象力又有神秘感的影响,而被称为幻象。此作使高更成为象征主义流派的代表人物,并为后代各种流派提供了启示,奠定了高更在艺术史的地位。

黄色基督

穿着传统服装的布列塔尼妇女围绕在基督十字架前,一言不发,安静注视着眼前的十字架上的黄色基督。这个作品中基督形象改用黄色表现,代表高更的绘画走向了精神表达的层面。

亡灵窥探

在塔西提,高更深夜回家,屋内一片漆黑,迅速点亮一根火柴,床上的蒂阿曼正睁着恐惧的眼睛看向高更。高更抓住这一瞬间的魅力,展现画作紧张氛围的同时也映射了不同文明的冲突。

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

一副原始社会的人类形象,融合神秘信仰与朴实生活,以不同的生命阶段和生命表现形式,构成了带有对比色彩的整体形象,谱写人类史诗的巨大画卷。

艺术风格

总体风格

高更的画作通过利用原始形象的人或物,配合具有主观感情的色彩,综合表达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在画面形象上利用抽象和简洁的方式,采取纯色平涂、单线勾边的办法,通过画面的分割、色块对比、物体的遮挡等关系,形成高度概括、思想浓缩的具有整体秩序感和韵律感的装饰特色。

巴黎时期

这个时期的高更师从卡米耶·毕沙罗,风格属于印象派,看重作品的整体形象而不注意细节描绘,注重作画时的粗放笔法而不注重画作的整体的装饰效果,采用印象派传统红、黄、蓝三原色为主绘制了一批带有浓厚的印象派特色的作品。在1875年,他创作的《伊埃纳桥附近的塞纳河》以绿色来画天空和河流,用一片黄色来表达积雪覆盖的河滩,是较有代表性的作品。

布列塔尼时期

因对绘画艺术的探索,使高更对印象派绘画产生了不满足感。1880年代早期,高更将笔触大胆放开并利用色彩的感情,加重色泽的亮度,开始刻画细节。外形上先用浓蓝或浓黑色线条整体勾勒到画布上,利用平涂颜色的方式形成色块,这样既简化又具有装饰张力的方法被高更成功地运用在 《布道后的幻想》,创造一种能够直接抒发画家情感,反映艺术家的生活体验与审美情趣的绘画语言 ,表明高更开始向“综合主义”转变。

塔希提时期

这个时期是高更的风格成熟时期,画作中条状色块简洁明确、抽象深刻,不追求透视效果与立体感,可以说这种绘画恰好契合了高更“在观察自然时,画家不应该单纯是‘复现’自然,而应该对自然有一种抽象的感知”的观点。高更通过从原始风格中总结的色彩理论,形成了主观色彩思想:认为颜色是有悟感内涵的,有些宁静安祥,有些强烈刺激;同时运用补色对比,并置强烈的红、绿,黄、紫,橙、蓝等颜色,在画面中以最大限度的取得和谐。

艺术影响

高更在面对科技发展尤其是照相技术对绘画的冲击时,提出艺术创作不能模仿自然,而应该体现以人为主的思想精神层面的表达。从而使得绘画免遭厄运,走向了全新的发展时期。他的绘画风格、绘画形式,都摆脱了物质面貌甚至精神上的束缚,贯穿着神秘、原始、象征、主观的绘画理念。他从原始艺术和传统艺术中获取灵感,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都具有很强的装饰性效果和神秘感。由此打造出的图像便以色彩为表现核心,其实是有着暗示性的表达内心的强烈欲望的。高更将这一原始主义的道路拓宽从而使后来的绘画走向了脱离具象的现代派的绘画世界。

高更绘画中所体现的既具有装饰性又包含着象征意味的绘画风格对后来的纳比派是个有益的借鉴,为象征主义和表现主义奠定了实践基础;大胆的色彩、夸张的线条影响到了后期的野兽派;抽象派善用大块的单色的立意也源自高更,还为其他艺术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和思路。

高更善于在画面中注入幻想性元素,把绘画看做一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强调通过非再现性色彩、线条来表现主观情感,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达到艺术与心灵共鸣的状态,这加深了后世对绘画本质的理解。

人物评价

美国艺术史家约翰·基西克:高更在他的作品中希望更多地摆脱自然观察的束缚,让观众在一定程度上独立领悟更多的个人意义,这些在以前的艺术中是不可能得到的。

研究19世纪法国美术专家琼·哈格罗夫:他一向毫不妥协的追求真正的独创性。他彻底改变了艺术创作的形式,为20世纪和21世纪的绘画革新开辟了道路。

德国作家、诗人赫尔德·黑塞:高更的绘画艺术不仅是一种临摹的技艺,也不再是服务于某种品味或某一时代风尚的东西。在他们眼中,艺术不仅对他很重要,对世界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

成都博物馆在介绍高更时形容他:被画画拐上“歧路” 却抵达了艺术的神坛。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社科教授叶舒宪:他的思想不是能够用书本知识、词典词条传达给人们的,而是潜藏在他那五彩斑斓的塔西提绘画中。

东南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徐子方:高更在创作中已经由主观感受向注重主体性方面演变,担负着由古典向现代过渡的一种继往开来的作用。

后世纪念

高更逝世后,超前的意识和高超的绘画技术被认可,其作品被世界各大博物馆和个人收藏,《你何时结婚?》在2015年成为当时的最贵画作;

在塔西提有高更的墓地,在首府帕皮提和黑瓦奥岛建有高更博物馆和保罗高更文化中心记录了这位画家的一生,并收藏有他作品的临摹版;

关于高更生平的小说、传记、画传、解读各类作品不胜枚举,其中以威廉·毛姆马里奥·略萨的小说《月亮和六便士》与《天堂在另外那个街角》最为知名;

阿伦·雷乃在1950年制作纪录片《高更》,瓦尔德马·雅努茨扎克制作纪录片《高更全传》;卡尔森·亨宁1986年执导电影《高更 门边的狼》,马里奥·安德烈奇奥2003年导演《高更传:寻找天堂》,2017年,由导演爱德华·德吕克拍摄以高更生平为题材的爱情传记电影《高更:爱在他乡》;

当代画家、诗人和作家蒋勋于2011年11月29日发行根据文森特·梵高和高更相聚绘画的事件灵感创作的专辑《星夜他乡》,专辑中包含《夜间咖啡屋》《黄色房屋》《精灵在注视》等以高更作品为载体的歌曲;

高更是国际博物馆的票房热门,仅2017年以来,以他的作品为主的重要国际展览就有近十次,英国国家美术馆、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等世界博物馆经常为其举办画展,同时他的画作在中国也较为受欢迎。

法属波利尼西亚在1953年发行《你何时结婚?》邮票,是世界上第一枚纪念高更绘画题材邮票。随后法国巴黎、新喀里多尼亚和吉布提也发行了高更画作邮票。

名言名句

高更在回忆录《此前此后》中反思工业文明时写道:很快,马尔济群岛原住民会丧失爬上椰子树的能力,会丧失走进深山寻找野生香蕉的能力。小孩都到学校上课,丧失身体的训练,为了“礼教”的缘故,他们总穿着衣服,因此他们越来越弱,晚上无法在山间生活。他们必须一直穿着鞋子,他们的脚变得细嫩,无法在崎岖粗的山路上奔跑,也无法踩着石块渡过溪涧。同时批判了当时欧洲的主流艺术,说:艺术家丧失了野性,丧失了本能,丧失了想象的能力,看起来在生产,却不是在创作。他们挤在一堆,乌合之众,害怕孤独。害怕特立独行。

诺阿诺阿》中,跟随勇士邻居去森林砍伐树木,在看到邻居健壮的身体和青春的活力后发出感叹:衰老,因为文明的礼数,失去了幻想。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高更在不能作画的情况下,通过文章表达:我这个人永远相信“勇于尝试”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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