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豪 :中国雕塑家

更新时间:2024-09-20 21:18

林豪(1940—1997),海南崖县(今海南省乐东黎族自治县)人。著名雕塑家。1940年9月5日出生于海南岛黄流镇,家境贫寒。1964年广州美术学院毕业,同年分配到广东省工艺美术研究所工作。1970年调往广州雕塑院从事专业创作,为国家高级美术师。曾任广东省六届人大代表,并当选为主席团成员。是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雕塑学会会员,广东美术家协会理事,广州粤海书画研究会副会长,广州海日书画研究会顾问,广州市文联委员,广州城市雕塑艺委会委员,海南大学客座教授。

艺术成就

1981—1990年举办过四次个人作品展和两次联展。至今已有百多件作品分别参加国内外各类型美术作品展。分别获省市及全国性大奖20多次,多件作品被国内外收购和收藏。根据不完全统计,已在国内外百多家刊物发表作品千余件次,发表评论文章13篇。作品入选《中国新文艺大系》美术集,《世界雕塑全集》等,个人资料及作品载入《世界当代书画名家大辞典》、《世界当代书画名家作品选集》、《国际现代书画篆刻家大辞典》等多部艺术辞典和名人辞典,出版有《林毓豪雕塑集》、《林毓豪(广东美术家丝书)》等。

代表作品

至今,雕塑作品有300多件,代表作为《南京雨花台烈士纪念碑》原稿、《鹿回头》、《新花》、《奶汁》、《李纲像》、《孙中山胸像》、《鉴真登岸》等,其中已落成的大中型室外雕塑、纪念碑有30多件,分别耸立在南京、西安、广东、海南等地。水彩画有500多张,代表作为:《生命之诗》、《石体浮想#8226;自然#8226;人》等石体系列和树体系列。其雕塑隐秀耐看、内涵丰富。水彩画富有哲理性。

由于多年刻苦创作,1978年被评为广州市先进文化工作者,授予1981年度 和1983年度广州市劳动模范,1982年度广东省先进工作者,并受记功奖励。广东电视台、电台,中国中央电视台广州广播电视台、电视台,海口广播电视台等多次播放过他的专题节目、专访以及展览、创作、社会活动等新闻报道。1993年6月被授予世界书画名人荣誉称号。1997年1月12日在广州病逝。

雕塑家简介

一、人生三哭

“我是哭着来到这个人世间的”。已故著名雕塑家林毓豪先生在他的遗作《我的自传》里,开篇就如此感慨。

1940年农历八月一日,林毓豪出生于海南岛西南端崖县黄流(今乐东黎族自治县)西坊村一个贫苦农民家里。一落地就直着嗓子哭。继后,仍哭!因为他的母亲本来饿极乏极,再加上多子的负累,乳汁缺少,只好用白开水哄喂。因此,母子皆哭。林毓豪懂事后才知道,在给他充饥的白水里时而感到某种适口的碱涩,正是老母亲黯然而落的辛酸泪。

1954年,榆林市(今三亚市)解放军营建部队招收卫生员,正在崖县三亚榆亚中学读初二的他,因生计所迫,辍学考中。中途失学虽使他彷徨,但谋到个饭碗也让人欣喜。起码,他从此不须再去码头上拾米粒充饿了,而最让他欢欣的是他已与弟弟约好了,第一次的工资拿与弟弟共享!他母亲一共生了十兄弟姊妹,好不容易只拉扯大六个,何况他的脚下还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弟弟!小弟弟真的每天都呆坐门口渴待着哥哥的工资。终于等到工资发放的那一天了,林毓豪兴冲冲赶回到家,哪知劈头冲来的是全家的号啕!原来无情的三亚河把饥瘦的小弟弟吞噬去了!林毓豪如五雷轰顶,一头伏在弟尸上哭得死去活来。

因为贫困,毓豪的父亲经常外出打工糊口。因此,一家人的生活就盯着母亲肩上的扁担。林母往往鸡不啼就拿起扁担摸黑披星上路,背上还背着小毓豪。所以,对于母亲,林毓豪内心是埋藏一种骨肉加寸草春晖的恩爱之情!故尔,1968年林母患肠癌去世时,从广东省二轻工艺美术研究所下放到干校劳动的林毓豪,感到为人之子的反哺之机确确实实失去了,痛悔交煎!

这是林毓豪五十六年人生经历之三哭;头一次是不懂世的哭,后两次是有意识的哭,失亲之哭。然而,止三哭!及后,非人的生活与无情病魔,不绝地强加给他超常的苦痛,他都未再流过一滴眼泪,出过半句怨言。这就是被乡人和同仁誉为“艺海铁汉子”的林毓豪。

二、故居三迁

世界书画名人林毓豪先生,在他的自传里说他某时某地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里,指的是家庭的成份、性质,不是指住家;当时,他并没有家。他祖父传下二子与一间破瓦屋,老大是毓豪的父亲,老二就是儿时常带他上山放牛的二叔父。毓豪出生前,祖屋已成弃园。林母临盆时,在族亲的关照下,搬进了前屋林葆元父腾出的一间低矮瓦房里,把赤子小毓豪生下。这是林毓豪的头一次“迁居”,也就是他第一个故居。

1946年,黄流闹大灾荒,全村树皮草根都吃光了,只差没吃人。为了活命,林家扶老拖小逃荒到榆林港,在港湾边搭了间椰叶茅草屋栖身。林母照样靠她一支扁担到码头上去当苦力;小毓豪则在课余之时到码头上,拾装卸军舰时漏掉在地上的米粒回去充饥。茅草织的顶、椰叶编的壁,日蒸潮浸姑勿说,光是风雨的冤枉罪就够他们受。童年时同他到码头拾米粒的老邻居、后来的《鉴真登岸》大型石雕的总策划者陈人忠先生描述道:每年九月,“台风季节一到,往往连壁带屋顶都卷走。重搭又重卷”。(陈人忠《缅怀林毓豪》)“为了预防台风,家里搭了间铁皮屋”, “房子很小,家里人又多又吵闹,我便自己在旁边搭了间茅棚‘书斋’……它小得几乎不能转身,却是我地地道道的书房和画室。我还特地在椰子叶编的墙上糊上旧报纸,再糊上白纸,然后贴上自己喜欢的画”。(林毓豪:《我的自传》)此为林毓豪的第二处故居。

1980年,即林毓豪考取广州美术学院21年后,他的几个姊妹乘改革开放势头,把做生意节衣缩食积攒的钱凑起来,在三亚湾建起了一幢楼房,以方便毓豪住居与创作。楼房坐落在新民街,五层钢筋水泥构式。四楼安排给毓豪作寝室与工作室,五楼是他的作品存放室。一人独享二个楼层,与过去居住破陋的茅屋相比,阔绰得几近奢侈了。

笔者曾专程对上述三处故居做实地寻访。在黄流西坊村,林毓豪降生时借住的头个故居,夹挤在两间旧瓦屋中间,它其实只是一爿低窄的旧宅子,只有5条瓦路宽,前檐低到撞着眉棱,只有一个落的方形砖洞直通内面,人进须躬腰低头;里面如今胡乱堆丢着一些断木旧草;一个木搭的大牛栏横堵在洞门口,人身擦墙才能进去;加上栏里牛粪尿久沤的稻草经牛蹄不断践踏,又晦又湿又霉又闷又臭。小毓豪吃无奶、画无纸的寒旧景,一下子恍如眼前,让人脑门禁不住瑟瑟发冷。(参见附图1)而在榆林军港边的故居,久经风吹浪打,沧海桑田,现已无从觅寻了。至于在三亚新民街的故居,那是一条吵闹的街道,两边火红的食店与作坊紧夹着,显着杂乱又俗气,只有楼上还透着淡淡的雅意。(参见附图2)但因毓豪人去楼空,姊妹们仍忙于养家糊口,很少落脚,因此,独有那成百件以生命与热血凝就的不朽作品,兀自在发着寂寞的幽光。(参见附图3)

三、画涯三攻

林毓豪是著名的雕塑家,也是驰名的画家,以他雕塑家的名气之大也不能掩盖他绘画家的成就。雕塑与绘画成了他艺术园地里的双葩。事实上,任何有建树的雕塑家都要以绘画起步,以绘画贯穿其始终,林毓豪更是如此。

中国自明清以来,由于官场文化的梏,整体文化趋于滑坡,而撮于南海边陲的黄流,此时的民间艺术、文化如书画、雕刻、灯艺等,却格外勃发昂扬起来。正是受这浓烈的民间文化氛围的熏陶,林毓豪自小就开始与绘画雕塑结缘。小时候,他帮叔父看牛,常为那草色山光所陶醉,试着用手指在牛身上临摹勾画;大人们到黄流庙冈山拜公求神,祈福消灾,小毓豪却被庙里高大神威的木刻关羽、泥塑岳飞关平周仓等所沉迷,在跟二婶去田坡栽瓜种豆时,就搬来泥巴依样捏塑。到了六岁上小学一年级时,就开始在“纸”上学画。虽然家贫,缺纸缺笔缺画具,但难不倒他。没纸,就拾人家扔掉的香烟盒折开来画;没笔,就用木炭画;过年,家里买回年画,他想,这是苦母束肠勒肚节钱买来的,要加倍珍惜、双倍发挥其使用价值,就抢着贴,贴完就俯伏在上面描画。如此,在那五条瓦路内外坚持学完小学六年。这就是他的第一个攻画时期。

第二个时期,是他初中至高中尤其是高中的关键时期。其时,他为了继续深造,辞去了军营卫生员职务。不巧却遇上国家三年大饥荒。林毓豪在极度的饥饿中,一边紧张复习准备高考,一边坚持作画不辍。幸好学校当时种番薯。“地瓜一边长我们一边把叶也好藤也好都煮来充饥。到后来连食用野菜都几乎吃光,只好摘凤凰籽磨成粉来做圆子吃,这东西吃了下去拉不出来,实在痛苦,最痛苦的是我母亲……”(林毓豪《我的自传》)那时的衣服要凭布票买布缝制,国家每年每人只限量供应5市尺布票;林毓豪一套衣服穿在身上作画一个多月,沾的又糊又脏又重,宁愿不缝制衣服换洗,却把全家的布票集中起来买一种俗称“三洋白”作画。那种时行、低廉又很叫卖的土布,白里带黄,又粗又厚,极适作画,它让林毓豪在缺食少穿的窘态中足可大泼其墨、大写其意;写好,就一幅幅一卷卷往广州美术学院寄,直至于1959年以优异成绩考取了广州美术学院,迎来他绘画生涯中一个新的可喜的起点。

第三个时期,是“史无前例时期”。1964年,林毓豪从广州美院毕业分配到广东省二轻厅工艺美术研究所。1968年被扫到韶关市“五七”干校塑料厂。此时,他已患上了肝病。后又带病转到英德茶场,“分配”到牛班看管耕牛。在那段日子里,怀着满腔热情想搞创作的他,如当头淋了一盆冷水,感到“前路茫茫”,“把气都出在石头上,拼命劳动,忘掉了自己的彷徨”。但很快,他就克服了自己,适应了环境。何况,看管耕牛这活计是他儿时从二叔二婶那里学会了的。从此,“每天早上我背上一个学生挂包,装上绘画工具,赶牛上山。牛在山上吃草,我在山上写生,在放牛的几个月中我画了一大叠水彩画”。(林毓豪:《我的自传》)

正因为林毓豪在上述三个特困时期不言败,不放弃,才开辟出后来他光辉的艺术坦途;如果那一个阶段退却了,停滞不前了,决不可能在身后仍有五百多幅优秀丹青传世。

四、雕坛三跃

林毓豪是以雕塑确立他在书画界的名望与地位的。他创作的大型室外雕塑如今已遍布各地。据统计,他身后共留下雕塑作品三百多件,其中,以人雕成就最显著;人雕中又以室外大雕建树最大;而室外大雕中,又以《先驱者》、《鹿回首》和《鉴真登岸》三大件为划时期的傲世杰作。而这三件划时期的室外傲雕,又以他三次顽强地同癌症搏斗贯穿其始终而于生前传为佳话,于身后几成神话。

第一个时期于1975年——1978年,约4年。1975年,南京雨花台决定建立革命烈士纪念碑,向全国征集大型雕塑设计稿。林毓豪1975、1976、1977连续三年三稿三投三中,最终以他的第三稿“九人方案”2米放大稿为主,建成了当时全国最大型的纪念碑群像《先驱者》。第二个时期可划在1979年至1989年,约10年。这一时期是林毓豪在创作生涯中最忙碌也是最鼎盛的时期。光这个时期他就创作了上百件小雕大雕,如《青春火花》、《舞鼓》、《春 》、《黄花岗自由女神》、《孙中山先生胸像》、《母亲》、《奶汁》、《黄河英魂——冼星海》、《省港大罢工》、《李纲》等;水彩画《海角》、国画《屈原》等;1982年在海口市工人文化宫举办第二次个人雕塑、绘画展览;编辑、出版了《林毓豪雕塑选》集;1989年在越秀山广州美术馆举办最后一次大型“林毓豪水彩画近作展”。其中,就以1987年8月落成的全高15米的《鹿回首》花岗石石雕为代表。第三个时期可划在1990年——1997年,计8年。这一时期他主要创作了高3米的汉白玉石像《飞燕》、铜像《冯平司令》、为家乡黄流文博馆浇铸高七市尺的关公铜像,以及《海姑》、《爱》、《创业者》等雕塑小稿。其中尤以高9米、宽12米的《鉴真登岸》花岗岩石群雕为压卷遗作。

在这三个时期的创作中,林毓豪同癌症作生死搏斗始终贯穿其全过程。

创作雨花台革命烈士纪念碑第一稿时,癌细胞已偷偷侵入他的肠壁,但他为了纪念碑的创作,带着病痛去南京市,飞上海市,过苏杭,走浙江省,转江西省,奔西安市,赴重庆市,跑遍了大江南北,去体验生活;先后到白公馆渣滓洞集中营上饶集中营等处,凭吊先烈之英魂,吮吸贯日之浩气。直至1977年3月,为创作室外纪念碑第二次奔赴各地采风时腹痛难忍,在苏州医院误当澜尾炎、阑尾炎开了第一刀。回广州市在中山医学院诊断为结肠癌,又再开了第二刀。一年连挨二刀!在致人死命的癌魔面前,他不但没有倒下,也不让自己有须臾的宽闲;拆线二个月,又赶到南京工场,请求有关方面给他完成这一富有革命意义的大型雕作任务!

《鹿回首》从1980年设计到1987年竣工,历时七年多。虽说林毓豪以“坚强的信念”战胜了癌症,但是在人类尚未攻克癌症的现实面前,我们所说的“战胜”只是阶段性或者说是次数性的“战胜”。事实是他体内的癌细胞仍不死,仍在继续侵蚀他的机体。更何况,他的整个身心全都扑在《鹿回首》的制作上,没有腾出更多的时间,养精蓄锐去抵挡病魔侵犯。当雕刻到最关键的脸部五官时,为了更好地让黎族青年男女的爱情传说“结为永恒视觉形象”,他以带病之躯爬上了鹿回首公园海拔167米高的山顶上自亲雕刻。原三亚市委副书记、《鹿回首》石雕的负责人陈人忠如此描述道:“他头戴长舌帽,挂着一副黑色眼镜,用一条粗大的牛绳拴紧腰部,悬吊在半空中,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进行作业,天黑了,用手电筒照明,只见刀斧凿起落处,那些恰到好处的凹、方、圆线条闪烁出艺术的情感语言。那时候,他肚子饿了啃一口冷馒头,渴了就饮一口矿泉水,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到住宿处吃晚饭,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他守望工地,寸步不离,他把他的个性美与含蓄美倾注在这座‘鹿回首’雕塑上……”(陈人忠:《缅怀林毓豪》)。在完成了雕塑的1989年,他又再度躺上手术台,动了第三刀!然而,刀口愈合不久,他又自告奋勇接受三亚市人民政府的邀请,投入了鉴真大师高僧的花岗石石雕的准备工作之中。为了准确反映出这位和平使者六次东渡日本传播中华文化的历史事实,充分体现出中日两国“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的崇高意蕴,林毓豪于广州到三亚不停地奔波,对史料、图案进行收集、复制、打稿、修改,坚持在现场指挥、雕作,透支了原本就不多的心力,直至高9米、宽12米的《鉴真登岸》大雕,在鉴真当年登岸的南山矗立起来,他才缓过一口气心甘情愿的永远躺了下来。

如今,《先驱者》已成了南京雨花台区上的一曲正气歌(参见附图4)。《鹿回首》则“伴随着林毓豪一颗赤诚的心,印在家乡挺秀鹿山上,成为海南三亚市这座滨海旅游城的醒目标志”(参见附图5)。而《鉴真登岸》,原国家主席江泽民到南山考察时曾满意地笑了笑,肯定说,“这个雕塑有增进中日友谊的结晶”。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在88岁高龄那年专程去南山凭吊时,说了这么三句话:“第一句是想不到;第二句是了不起;第三句是功德无量”(参见附图6)(陈人忠《缅怀林毓豪》)。赵老何曾知道,这“无量”功德,是透支有限的短暂生命换取的!

五、人格三魅

林毓豪三个划时期的室外大雕,是他向艺术高峰的三次大跨跃与短暂生命的三次大升华。他的短暂而宝贵的生命最集中体现他出类拔萃的人格魅力。他的人格魅力是多方面的,但可以三字概括,即:诚、强、孝。

林毓豪的诚,艺术界评论家李公明评价为: “表现在他不随波逐流、不见异思迁、不左顾右盼、不唯利是图;他的诚劳动,表现在他不舍昼夜、不惧癌魔、不沽名钓誉、不沾沾自喜、不卖弄小聪明”。“人世喧哗,世事嬗替,林毓豪却一心一意地跋涉着他的艺术之途,这蛮好。是‘真名士自风流’,真也者,真诚之谓也”(李公明:《是真名士自风流》1986年7月《美术》)。

林毓豪的强,他的老同乡老同学陈人玺(香港天晖国际投资有限公司总监)的感受是:“林毓豪的强,是自小就在艰苦、恶劣、曲折、磨难的环境里炼就的。小时拾烟盒作画,画好就交老师请教,不嫌其陋;缺食缺穿却把布票集中起来买布作画,甘受其陋;明知癌魔随时都要他的生命,他偏沤心历血去浇铸他的雕作。一次一次从手术台上走下,又一次次沉勇顽强地向艺术的崎岖山路上攀登。线拆开了,刀口弥合了,如此没昼没夜的拼,弥合的口子不就裂开了?衰败的癌细胞不是复苏、加倍作祟了!事不过三,是中国的古训。已经动了三次手术了,拼到癌细胞扩散到全身,再动第四次,显然无意义了。为了做一个名符其实的人民艺术家,他视死如归!他不朽的艺术,是用他超强的生命换来的,这在艺术界是罕见的。”

林毓豪的孝,他的胞妹林桂妹含着热泪回忆说,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母亲的眷念。当他得知母亲患肠癌,他正在广州市搞“四清”,听说治癌需要葵树籽,他跑遍全广州,采了一包又一包往回寄;他病死后好久,我们姊妹清理他的遗物,发现他什么也没有,只有他哀吊母亲时佩挂的黑纱完好珍藏在箱夹里,我们睹物如睹人,止住了的泪水又涌来。二是表现在他对家乡的爱恋上。每当家乡需要雕塑什么,他马上就做,未敢有半点怠慢。三亚的《鹿回首》、《鉴真登岸》等室外大雕,黄流文博馆的关公铜像,都是有求即应。他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在他出生的黄流选一块地,制作一组雕塑,以象征黄流人的聪明与勤劳。他说,址选好了,图也构成了。可惜病魔夺去了他的生命,使他美志不遂!至今,我们谁也不知道址选在哪、图为何样,只是按他的遗嘱把他的遗体从广州市运回安葬于家乡黄流冲子坡上,不知能否满足他的遗愿于万一?

笔者近听见政文圈内个别人士赞叹:林毓豪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熬成了爷,若特别珍惜生命些,不仅可为社会创作更多好作品,还可多享几年寿命。林毓豪不特别珍惜生命?请听听:“我也特别珍惜生命”,他曾坦诚地表白道。问题在于:我们如何看待生命的价值。“生命的价值在于创造”,林毓豪生前早就白纸黑字如此写明,弥留之际也如此反复申述:“我的生命属于美术事业,属于人民。”

林毓豪1981年8月1日加入中国美术家协会;1982年被评为广东省先进工作者;4月加入中国民主同盟会,为该会常务委员;1986年当选为第三届广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委员、广州粤海诗书画研究会副会长; 1987年被评为高级美术师;1990年7月当选为第四届广州市文联及第四届美协广东分会理事;1993年6月被授予世界书画名人荣誉称号;1997年1月12日病世,年寿56。

林毓豪传二女、无男。为了嗣后,二婶把次子过继给他。在二婶的印象中,毓豪小时因为饥寒,瘦小薄弱;谁知,后经岁月磨难,不意竟长成挺拔坚强个子,再衬上一头猛厚的浓发,看上去执着、倔犟又慧慈。“他一生吃苦,为人有志气,有孝心,让儿子嗣候他的香火,值”。现年82岁的二婶邢金兰深情地说。林毓豪妻子吴真与二个女儿居住于广州。每年三月清明节他们都回到家乡拜扫林毓豪坟。今年三月初五,我在黄流中学门口约见专程从广州市回来给爸爸拜扫的林纾小姐,问她:你对爸爸有何感言,她不假思索地、深情地回答道:“我崇敬我爸爸”。

海南省政协《海南名人与故居》,作者:邢华胄,乐东黎族自治县政协文史委、政协办公室原副主任)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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