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 :《红楼梦》的女主角之一,金陵十二钗之首

更新时间:2024-09-20 20:48

林黛玉,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中的女主角之一,与薛宝钗共列书中“金陵十二钗之首”,西方灵河岸珠仙草转世身魂。林黛玉是林如海的女儿,贾母的外孙女。她伶俐孤傲,才情过人,诗社别号“潇湘妃子”。

林黛玉于《红楼梦》中第三回正式登场,她5岁上学识字,6、7岁母亲早亡,10岁师从贾雨村启蒙。外祖母贾史氏疼爱幺女贾敏,爱屋及乌疼爱黛玉,10岁接到身边抚养教育,寝食起居,一如嫡孙贾宝玉。与11岁的贾宝玉同住同吃,她因被王夫人的仆人最后一个送宫花而很不愉快。11岁时黛玉的父亲林如海病重身死后,她便常住贾府。12岁时,贾元春省亲后,黛玉入住潇湘馆。黛玉与宝玉虽然是青梅竹马,二人互为知己,但最终未成眷属,黛玉病逝于贾宝玉、薛宝钗的大婚之日。而黛玉的悲剧身世,也早就在其判词:“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中揭示出来了。

林黛玉的形象和竹、雨、水等意象建立了联系,既是灵河畔的仙草,还是客居贾府的幼孤,被视为“草木之人”。林黛玉为人才华横溢,为人有情有义,真实,她虽然本质善良、真诚、纯洁,但是她生活在封建专制时代,这时代注定了她的悲剧。被认为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女性,既是觉醒的形象,也是叛逆的形象,更是探索的代表。

综观林黛玉研究,学界在新中国成立后基本上是一边倒的赞誉之声,颂扬林黛玉的清高、反抗、诗意,突出其悲剧性、理想性;当代读者的接受和评价则更近似于清代、民国的情况,欣赏者有之,批评者亦不乏其人,认为其刻薄任性、难以相处。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恰恰说明林黛玉形象的成——她是立体的多面的,有着极大的想象和阐释空间,允许见仁见智地欣赏和接受。

形象设定

家世

林黛玉是林如海和贾敏的女儿,贾母的外孙女,贾赦贾政的外甥女,贾宝玉的姑表妹。她入住大观园后,因住在潇湘馆,且又爱哭,于是贾探春娥皇女英洒泪成斑的典故为她起了一个“潇湘妃子”的雅号。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为巡盐御史。林如海的祖上是原本“只封袭三世”的列侯,后加恩增袭一代,至林黛玉的祖父止。所以林家既是钟鼎之家,也是书香之族。而且林如海没有嫡亲的兄弟,其他兄弟都是支脉,也为黛玉后来孤苦无依只能寄居贾府。其母贾敏为贾母与贾代善的小女儿,林家夫妇无子,对黛玉爱如珍宝。林黛玉作为荣国府的至亲贵戚,属于社会统治阶级中人。她出生于林家这样承袭爵位的书香门第,再加上为独生女儿,从小就备受宠爱,父母请了富有才华的贾雨村教她读书。但是黛玉孩童时期父母相继亡故,以孤女的身份寄居在外祖母家,未婚而逝。

外貌

林黛玉刚进贾府时,作者的描述为“众人见黛玉年貌虽小,其言谈举止不俗身体面庞虽瘦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黛玉初进荣国府王熙凤见了黛玉后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她用“标致”二字来形容黛玉的容貌。作者又借宝玉之眼描写黛玉身姿“两弯似蹙非蹙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才华

林黛玉有咏絮之才,她的那首《葬花吟》感人肺腑。黛玉借悲叹落花,诉心中衷肠,唱心中哀曲,吐露出对这个世界的控诉。《秋窗风雨夕》这首诗是黛玉在悲秋之时所作,诗中的“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满怀忧伤、孤独,这些诗吐露出黛玉心中的哀怨、不平和期冀。黛玉在贾元春省亲时,替宝玉所作的一首“杏帘在望”的律诗,这首诗宝玉觉得比自己所作的三首诗都要好,并且这首诗还被贾元春认为是冠首之作。在海棠诗社中,同是咏白海棠之颜色,黛玉用“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来描述。李纨等人觉得“偷”“借”二字灵动巧妙,更为自然。

性格

林黛玉性格多愁善感、敏感多疑、高傲。她的心理活动偏向于内部,表现为心里怄气,独自伤心流泪。她的多愁善感、敏感、多疑体现在,她从小寄人篱下,虽然她的外祖母、舅母、姐妹们都格外照顾自己,但这始终不是林黛玉自己的家。随着她年岁增长,她对未来也愈加迷茫,难免伤感抑郁。再加上自身体弱多病,难免会因一点小事而心情郁结。周瑞家的来给她送宫花时,黛玉得知其他姑娘都有了,最后才送来给她时,便表现出不高兴。她的高傲体现在,刘姥姥二进大观园时,她用“母蚱蜢”之语来打趣刘姥姥,言语中毫无顾忌,不留余地。除此之外,在第二十二回薛宝钗生日宴中,众人在看戏时,王熙凤提出台上的一个戏子很像一个人时,史湘云心直口快,说出那位戏子像林黛玉的话。史湘云此话并无恶意,但黛玉极为敏感,认为将其比作戏子让人取笑看轻,因此而心生不快。

人物判词和曲

正册判词(钗黛合一)

这首诗在《红楼梦》第五回十二钗正册中出现,该诗暗指了林黛玉与薛宝钗二人的命运。诗中的“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所指的为林黛玉。“玉带林中挂”前三字倒读谐“林黛玉”三字,此处还暗示贾宝玉在林黛玉死后,对林黛玉的牵挂。

《终身误》

该曲牌名《终身误》,意即误了终身。曲子写贾宝玉与薛宝钗婚后的冷落、难堪和无奈,终不忘故去的有情人林黛玉。

红楼梦曲-枉凝眉

这首曲子从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理想因变故而破灭,写到林黛玉因此泪尽而逝的结局。曲名“枉凝眉”,意思是悲愁有何用,也即曲中所说的“枉自嗟呀”。

黛玉自作诗词

参考资料:

主要经历

仙界来历

林黛玉本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因受到赤霞宫神瑛侍者以甘露天天灌溉,始得久延岁月,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修成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当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下意欲下凡造历幻缘之时,绛珠仙子就一道下凡,转世投胎成贾府血亲的林黛玉,愿以一生所有的眼泪替往日露水还他。

黛玉初入贾府

黛玉外祖母贾母致意邀黛玉来贾府,林父念在黛玉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觉得黛玉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去,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黛玉故洒泪拜别父亲。黛玉来到贾府之后,贾母见其孝顺清秀又气质出众,极为怜爱。而她与宝玉第一次见面就彼此觉得对方熟悉。黛玉暗惊“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两人自此在荣国府朝夕相处,情谊渐深。

宝黛钗相识相知

薛宝钗生病,黛玉来看望时,看见宝玉,心下不舒服,调侃:“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宝钗比林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且宝钗有金锁与宝玉的玉相配,金玉良缘初见端倪。故黛玉心中便有些郁不忿之意。贾宝玉因与林黛玉同随贾母一处坐卧,故略比别个姊妹熟惯些;既熟惯,则更觉亲密;既亲密,则不免一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黛玉常因宝玉的言行生气。

林父身死

黛玉在贾府的第四年冬底,林如海重病送信来贾府接黛玉回家,贾琏护送林黛玉到扬州市探亲。次年九月初三,黛玉父亲病逝,归葬苏州市。十一月下旬,林黛玉、贾琏回京,从此常住贾府,元月元宵节贾元春省亲,林黛玉偷偷替贾宝玉作了一首《杏帘在望》,元春评价这首比贾宝玉自作的前三首都要好。二月二十二日,群芳入住大观园,林黛玉住了潇湘馆。

共读西厢

得元妃旨意,宝玉和黛玉、薛宝钗以及众姐妹搬进了大观园,宝玉进入了自由天地。而贾政却要他死读八股、祭祀宗庙、送往迎来等等,他厌恶极了,于是阳奉阴违。小厮茗烟给他弄来禁书《西厢记》,宝玉欣喜若狂。他和黛玉一起在沁芳桥畔幽避之处偷读着《西厢记》,戏借西厢之恋,吐露心中之情。

潇湘馆春困

宝玉出了怡红院之后,随意游荡,几步便踱到潇湘馆。拉起星眼朦胧的黛玉说笑,见其香腮带赤,美艳非凡,不禁失言,讲了句淫侃戏文。黛玉以为存心调戏,心肺翻涌,潸然泪下。宝玉自悔失言,腹内早生千万句求饶话,不曾吐露,被袭人拉走,说是老爷要见。众人见此,担心宝玉被父亲训斥,心胆皆悬。原来薛蟠生日,预请宝玉,恐其不领,谎借贾政之名。宝玉赴宴至晚方归。黛玉忧患一日,此刻前来探视,叫门之际,众人正淘气未听真切,只当是别人,给拒在门外。黛玉无法,思及宝玉竟无情至此,自己又是他乡孤客,立墙角呜咽,呜咽未绝。

黛玉葬花

三月中浣,黛玉与宝玉偶遇沁芳闸桥边桃花底,宝玉想以流水葬落花,黛玉则以为大观园里的水干净,但水流出去后外面人家会将水弄脏,仍旧把花遭塌了。故她做了个花冢,把落花扫了,装在绢袋里,拿土葬了,任其随土自化。宝玉用《西厢记》中的句子调侃他和黛玉,宝黛爱情萌芽。后黛玉去找宝玉时,晴雯赌气不开门,黛玉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感觉自己无依无靠,次日又来到葬花地掩埋落花,勾起伤春愁思,不由得感花伤己。恰好贾宝玉寻来,听见“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句,十分悲伤。宝玉追上要走的黛玉,向她述说“我也和你似的独出,只怕同我的心一样。”两人误会解开。

宝黛和解

五月初二,宝黛大吵,贾宝玉砸玉,这是二人闹得最大的一次。至初四日,二人和好。初六,贾宝玉在史湘云面前表达对科举仕途的不满,认林黛玉为知己,无意间被林黛玉听了去,不觉又喜又惊,又悲又叹,遂有宝黛第二次诉肺腑。晚间,贾宝玉晴雯带给林黛玉两条旧手帕传情,林黛玉作《题帕三绝》,手帕成为两人定情信物。

诗社夺魁

八月二十一日,大观园成立海棠诗社,林黛玉别号潇湘妃子。当日就在探春秋爽斋做海棠诗,众人都推林黛玉那首为上。李纨力排众议,评林黛玉诗“风流别致”,评薛宝钗诗“含蓄浑厚”。贾探春同意评林黛玉居第二。二十三日,众人齐聚藕香做菊花诗,林黛玉做的三首《咏菊》《问菊》《菊梦》包揽前三,拔得头筹。

黛玉讽刘姥姥

菊花诗会后,刘姥姥游大观园,黛玉受欢乐气氛感染,“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笑得两手捧着胸口”。以致一时高兴,得意忘形,失于检点,行令时将那《牡丹亭》《西厢记》说了两句,被宝钗察觉。她还取笑刘姥姥讲的故事道“还不如弄一捆柴火,雪下抽柴,还更有趣儿呢”,讽刺刘姥姥的舞姿道“当日圣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牛耳”,调侃刘姥姥为“母蝗虫”。

钗黛谈心

刘姥姥走后,薛宝钗来到潇湘馆对黛玉在宴会上失言化用《牡丹亭》《西厢记》的艳曲的言语进行劝导。薛宝钗与黛玉促膝谈心,黛玉向宝钗打开心扉,直言羡慕她有哥哥、母亲,两人友谊进一步加深。从九月初到十月中,薛宝钗坚持给林黛玉送了一个多月的燕窝。后来贾宝玉察觉了,婉拒薛宝钗好意,转而求之于贾母,悄悄叫人每日送一两燕窝。此事被赵姨娘偷听了去,黛玉招人嫉恨咒骂,令潇湘馆与赵姨娘结怨。那段时间贾府中关于林黛玉的流言四起,诽谤她与贾宝玉私定偷盟。元宵节夜宴,贾母借着说书的机会当面辟谣,严厉驳斥所有对林黛玉的造谣诽谤。然而与此同时,林黛玉病情日益加重,时常“自寻烦恼”“只觉心酸”“只管酸痛”。连紫鹃都替她着急,巧用情辞试探贾宝玉真心。林黛玉与薛宝钗的关系日益亲密,还认了薛姨妈做干娘。七月十五日,林黛玉在房里设坛祭祖,作《五美吟》,分别咏怀西施、虞姬、明妃、绿珠、红拂。八月,薛宝钗馈赠江南土物,林黛玉睹物思乡。

中秋联诗

三月,黛玉作《桃花行》。初二,林黛玉重建桃花社。但因各种琐事耽误,直到暮春之际,才开了一社,命题柳絮词。此后又无下文,大观园诗社无疾而终。八月十二日,抄检大观园。到了潇湘馆,王熙凤安抚林黛玉,不让她起床,且说些闲话。王善保家的紫鹃房里抄出贾宝玉旧物,凤姐淡淡地化解了。十五日,中秋夜宴散席后,林黛玉与史湘云往凹晶馆联诗,联出“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这等过于颓败凄楚的警句。十七日,贾宝玉作《芙蓉女儿诔》祭奠晴雯。林黛玉从花影中走出来提出修改意见,贾宝玉最后改句云“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林黛玉听了,忡然变色。

程高本结局

黛玉焚稿断痴情(程高本)

林十七岁,正月时,离京二百多里的地方的王子腾身亡,自此贾府失去了两位重要的支持者。同时,贾宝玉陷入了精神失常的状态,贾政也即将出任江西粮道,因此贾府不得不紧急筹备贾宝玉的婚事。在二月初二这天,并考虑到金玉良缘的说法,为了给贾宝玉冲喜,贾母和贾政商议决定让贾宝玉与薛宝钗成婚。与此同时,为了瞒过贾宝玉,王熙凤提出了一个欺骗贾宝玉的计策,骗宝玉说他是和黛玉结婚,而实际是和宝钗举行婚礼。然而,初四这天,黛玉无意中从傻大姐口中得知宝玉与宝钗的婚事,气急攻心病情加重,她急忙去贾母的院子找贾宝玉,二人进行了最后一次交流。林黛玉问道:“宝玉,你为什么生病了?”贾宝玉笑着回答:“我为了林姑娘而生病了。”十一日,林黛玉在悲痛中燃烧了自己的手稿和两人定情的手帕。

黛玉之死(程高本)

十二日,也就是林黛玉生日当天,贾宝玉和薛宝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而林黛玉则在满脸泪水中离世。那天,只有紫鹃贾探春李纨三人守在林黛玉身边,只见竹梢风轻拂,月光投射在墙上,形成了一幅凄凉冷清的景象,此刻的画面恰是“冷月葬花魂”的真实写照。贾宝玉在结婚后,精神逐渐恢复,当他得知林黛玉离世后,立刻前往潇湘馆悼念,并且流下了满腔的相思之泪。

林黛玉逝世第二年,正月二十一日薛宝钗生日,贾宝玉复往潇湘馆,对景悼颦儿。四月,贾宝玉梦入真如福地(即太虚幻境变形),见到绛珠仙草和潇湘妃子的幻象。

脂本结局

八十回以后林黛玉的故事,脂批有若干提示,如“《牡丹亭》中伏黛玉之死”(17、18回)、“将来泪尽夭亡”(22回)、“落叶萧萧、寒烟漠漠”与“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对照,《十独吟》与《五美吟》对照”(26回、64回),宝玉晴雯“实诔黛玉”(79回)等等。

人物关系

姓林名海,字表如海,是黛玉的父亲。为前科的探花,官至兰台寺大夫,本贯苏州市人氏,钦点为巡盐御史。其祖上曾袭过列侯,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林如海从科第出身。林家“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但林家支庶不盛,没有嫡亲支派,且林如海只有黛玉一个女儿,也为黛玉之后无依无靠埋下隐患。

贾敏

黛玉母亲。是贾代善贾母最小的女儿,备受宠爱。在婚姻上可以不被安排联姻,而是可以选择出身不高的林如海。

贾雨村

黛玉父母为其聘请的老师。他生于仕宦人家,但到他时却祖宗根基已尽,早期以卖文作字为生。后因甄士隐相助,考中进士,又因贪酷徇私被革职,正是在此期间他穷困潦倒做了黛玉的老师,后其在贾政的帮助下,官复原职,但在薛蟠打死冯渊一案中胡乱判案,最后被削职为民。

贾宝玉

黛玉的表哥,是与黛玉木石前盟的神瑛侍者的转世。前世,神瑛侍者常在西方灵河岸上行走,对绛珠仙草(林黛玉前世)灌以甘露,遂有木石之盟。神瑛侍者一心思凡,随一僧一道入世,幻化为通灵宝玉,其真身则化为贾宝玉。绛珠仙草为报其灌溉之恩,与其一同下凡,并决定用一生的眼泪来还他的灌溉之恩。

宝玉为荣国府贾政王夫人的次子,出生时口衔一块玉,被认为是祥瑞的象征,自幼得贾府老太太宠爱,沉溺于富贵温柔之乡。但是因其不爱读书,只爱在后院玩耍,为父亲贾政所不喜。宝玉与黛玉情投意合,两人心意相通,但无奈封建社会压迫,最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娶了薛宝钗为妻,导致黛玉死亡。

薛宝钗

与黛玉并列《红楼梦》正册之首。是宝玉缔结“金玉良缘”的妻子。她出身“四大家族”中的薛家,父亲早亡,家有母亲薛姨妈、哥哥薛蟠,是贾府王夫人的外甥女,贾宝玉的表亲。她罕言寡语,端庄自重,城府深严,恪守礼教,是《红楼梦》里著名的“冷美人”。她替换了黛玉与宝玉成婚,实现了“金玉良缘”,但最终因宝玉中举后出家,也只能空闺独守,抱恨终身。宝钗进大观园后结识黛玉,虽纠结于宝钗黛三人复杂的情爱关系中,但经历“兰言解疑癖”等事,二人也结下了较为深厚的友谊。

紫鹃

黛玉的丫鬟,她原名鹦哥是贾母房里的二等小丫头。贾母见林黛玉来时只带了两个人,便把鹦哥给了黛玉,改名为紫鹃。紫鹃与黛玉情同姐妹,为黛玉解心中郁闷,劝黛玉趁老太太还硬朗的时候作定大事要紧。她心思细腻,想出林家要接黛玉回苏州市的话来试探宝玉的心意,使得宝玉痴病大发。黛玉死后,她被派到宝玉屋里做丫头,后跟贾惜春出家终身服侍惜春。

形象分析

人物意象

竹意象

“竹”给予华夏民族集体无意识铭刻了深深的印记而胜极富有暗示性。在黛玉的原型瑶姬《山鬼》中“余处幽草兮终不见天”的自述和湘水神女中,展示了以竹意象为特征的环境原型。竹意象具有清雅孤傲、高标贤贞的品格,素来又被誉为君一子,在这里恰恰象征神女们的精神风貌。

竹已经不仅仅是黛玉的象征,而且竹的原型意象已经对黛玉的感情心态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那竹影苔痕,禁不住让黛玉触景伤情,倍感自己身世的凄楚无依。正因为窗外那摇曳的竹影,才使在灿烂阳光下的景色呈现落日黄昏时的凄清冷淡,从而更增添了黛玉的内心的苦寂和怅惘作者义用曲栏一一道在翠竹掩映一寂寞自处、迎日送月的形象,作为黛玉孤单悲凉、抑郁忧伤心情的写照。把竹意象的高雅、素心以及寂寞哀怨的原型分给了潇湘馆周围环境的其他一些自然形象,使芭蕉青苔、怪石、幼草,甚至绵绵的雨丝都带上竹的原型韵味,这样潇湘馆的许多自然物就都透露出与黛玉性格相一致的独特的基调了。

竹原型也辐射到古人相思情爱意念中。斑竹便引人魂神牵系,人世间多情女子的相思泪水凝结为神话传说中的湘妃泪,触染了湘竹,有更浓重的人世缠绵情意。所以一提起斑痕点点的湘妃竹,一种对爱情的执着眷恋之情便会油然而生。湘竹意象不断被复制,就是因为竹意象中存有执着追求美、善的力量。曹雪芹直接冠黛玉以“潇湘妃子”,其中的底蕴便不言而喻了。

雨意象

雨是具有原型意味的古典意象。它反复出现在诗人笔下代表种文学的特定情感与审美意蕴的艺术形式。正像水可以代表中国文人的独特的时间体验,竹代表着古典艺术独特的审美形式一样,雨也常常“洒”在中国古典诗文里,成为反映着中国文人独特的情感活动和审美内容的意象符号。它负载着丰富的艺术蕴涵,在不同时空里创造着新的艺术境界。曹雪芹在对潇湘馆的环境描写中恰到好处地使用了雨这个经典意象,他让雨打湿着潇湘馆,在雨飞竹林、雨滴芭蕉的氛围中,抒写一个凄楚的林黛玉、诗意的林黛玉、审美的林黛玉。

林黛玉居处的潇湘馆,地上是斑驳的苍苔,羊肠小道,窄房小室又总是阴暗潮湿。作者又故意在这里安排了更多的凄风苦雨,整日浙渐沥沥,下个不停,亭亭而立的瘦竹,伴以秋雨连绵,雨滴竹叶的“哀叹”,正是整日泪流不干的黛玉的多病多虑的身心写照。在《红楼梦》第切回中,黛玉说“我最不喜欢李商隐的诗,只喜他这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偏你们又不留着残荷了。”可见黛玉追求一种观雨听雨区优雅意境,从视觉来看雨落残荷带有一种病态的身境,从听觉来赏雨,恰如林黛玉多愁善感的心弦音律。

由竹意象,雨意象构成的环境,清幽潮湿,苦泪凄雨,体现出幽静、沉思、忧郁的基调,而且庭院的竹子、芭蕉,包括花阴、苔痕、鸟鸣、风露、雨滴等,渲染出悲美的环境氛围,婉约地映现了林黛玉的超凡脱俗、哀怨抑郁的品格。

水意象

红楼梦》中“女儿是水做的骨肉”非常诗化地道出了女儿的气质才情。以水意象形容人的灵气,因为天地灵气于流水的体现相当直观,水意象的才华横溢象征,可能与古人的“智者近水”息息相一一关。当推“红楼”女儿之首的黛玉“心较比干多一窍”正是写她的灵慧、透剔。黛玉平生就是一位风流逸秀、才冠群芳的女诗人,她的才情足以跟中国历史上那些真实存在的女诗人谢道韫李清照朱淑贞等前后辉映,相互媲美。

水意象的“深情”象征意蕴同样表明宝黛以爱情为生命,生死相恋,不可割舍。水意象的“柔情绵意”为宝黛的恋情格局定下了缠绵徘恻的基调。作为情痴情种,宝黛二人一生都“钟于情,笃于情深于情,恋于情纵于情,囿于情癖于情,痴于情乐于情,苦于情,失于情,断于情至极乎情,终不能忘乎情。惟不忘乎情,凡一言一事,一举一动,无在而不用其情。”一个“情”字,贯穿了他们的一生,支配了他们的一生,也销磨、耗尽了他们的一生。黛玉的“还泪”水是真正的无瑕纯真的深情,而宝玉所说的“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正是水象征深情的明证。

水意象又有至清至雅至洁至纯的原型。水既是生命的泉,又是最洁净的。“水做的骨肉”黛玉内质清净洁白,风流袅娜,鲜艳妩媚。谁都知道,黛玉的前身是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由于赤瑕宫神瑛侍者的“甘露”灌溉才幻化人形的。”“甘露”当然是最晶莹洁白不过的水了,正因为如此,作者才调用一切笔墨去写黛玉的纯洁,写她不加雕饰的个性。黛玉的心是炽烈的,常常率意而行,绝少虚情假意,品质上鲜尘微痕,晶莹透亮。比之一般世俗之人,黛玉最少世俗化的人情世故,更多地保留了人的真情真性。

草木之人

无论是灵河畔的仙草,还是客居贾府的幼孤,林黛玉本质上都是草木之人。无父母兄弟,无本家扶持,且断根迁移,这些都是要凸显林黛玉浮萍无依的孤儿处境。在贾府的客居,不仅延续了这一状态,且逐渐恶化,林黛玉因此而有“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之叹,最终“花落人亡两不知”。这个渐变的过程,是黛玉如草木般移植、生长、渐衰、枯萎的生命历程。林黛玉之所以独特,之所以经典,便在于作为草木之人,始终是真实的自然的,真实性情,真实流露,不假伪饰。这样的为人处世,不谐于俗是必然的结果。

单从成长和教育来看,和贾府其他少女相比,林黛玉也有她的特殊性。其他女性无一例外地处于具体的规矩和要求之中,有明确的管教者。像贾迎春贾探春、惜春、薛宝钗等姑娘有父母兄嫂管教,袭人等自有做丫鬟的规矩和要求。惟独黛玉少孤兼客居,贾府并无人真正管教她,只是提供优渥的生活,其他基本放任不管。有了衣食无忧和宽容放任的前提,林黛玉才能悲春伤秋,吟花诵月,无视世俗荣华及规则,厌恶宝玉转赠的北静王鹡鸰香串,并在和他人相处时直言不讳、喜怒形于色。所以黛玉曾自思:“所悲者,父母早逝,虽有铭心刻骨之言,无人为我主张”(第三十二回);此后又告诉宝钗:“细细算来,我母亲去世的早,又无姊妹兄弟,我长了今年十五岁,竟没一个人像你前日的话教导我”(第四十五回)。

本来就是草木之人,在贾府又保持了草木之心,刻薄、小性儿,不通人情世故,便是必然的结果。反过来,这些表现也合乎草木之人的设定。

悲剧内涵

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是20世纪《红楼梦》研究的发端之作。其中对林黛玉和宝玉的爱情悲剧进行了论述“兹就宝玉、黛玉之事言之贾母薛宝钗之婉婚,而惩黛玉之孤僻,又信金玉之邪说,而思压宝玉之病王夫人固亲于薛氏王熙凤以持家之故,忌黛玉之才而虞其不便于己也袭人尤二姐香菱之事,闻黛玉‘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之语(第82回),惧祸之及而自同于凤姐,亦自然之势也。宝玉之于黛玉信誓旦旦,而不能言之于最爱之祖母,则普遍之道德使然,况黛玉一女子哉由此种种原因,而宝玉以之合,木石以之离,又岂有蛇蝎之人物,非常之变故行于其间哉不过通常之道德、通常之人情、通常之境遇为之而已。”因此林黛玉的性格、出身及当时道德因素注定她的悲剧是无可避免的。

太愚王昆仑在分别发表于1944年第一第二期《现代妇女》上的《林黛玉的恋爱》和《黛玉之死》(1962年两篇文章合为《林黛玉的恋爱悲剧》,收在《红楼梦人物论》中)中指出“林黛玉的生命中爱情至上,她追求平等互敬,排他的爱情,她与贾宝玉的爱情以共同的思想为基础,以精神结合为主干。林黛玉为爱情而生,又为爱情而死。黛玉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的恋爱失败恋爱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她不为环境所容许。黛玉和他的情敌薛宝钗的性格是完全背驰的。宝钗在做人,黛玉在做诗宝钗在解决婚姻,黛玉在进行恋爱宝钗把握着现实,黛玉沉酣于意境宝钗有计划地适应社会法则,黛玉在自然地表现自己的性灵宝钗代表当时一般家庭妇女的理智,黛玉代表当时闺阁中知识分子的感情。于是那环境容纳了迎合时代的宝钗,而扼杀了违反现实的黛玉黛玉的悲剧就是由于这样的性格与时代之矛盾造成的。”

陈维昭的《论林黛玉的存在体验》指出“林黛玉始终生活于爱与被爱、自洁与合群的矛盾中。当她认定自由存在于世外的时候,她的人格从此就陷人内在分裂之中,在观念上,她把自己分裂成精神主体与作为物质存在的主体。”朱伟明的《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略论林黛玉的生命意识及其叛逆》从生命意识及生存处境这一角度对林黛玉形象进行分析,“林黛玉的悲剧,并非由于她对当时社会有意识的反叛,而是因为她自然发展的生命意识难以契合于当时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以及她由自己的生存环境而敏锐地感受到深刻的孤独感。林黛玉不是一个有意识的、清醒的叛逆者,她的魅力并非来自‘叛逆者’的光环,林黛玉的形象以其感性的生命形式打动读者。”肖君和的《试论黛玉悲剧的成因-兼论林黛玉悲剧构成的心理内涵》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认为“林黛玉的悲剧,不仅只是社会、时代的悲剧,它还有性格悲剧的因素,黛玉悲剧的构成,包含着深刻的心理内涵-抑郁质气质形成的心窄、过敏、多愁善感。社会因素最终是通过这种心理因素发生作用而导致了她的悲剧。”

情感、才智和真实

黛玉具备才智,同时怀有一种渴望“展示才情”的意愿。她明白贾元春归省会命众姊妹作诗,所以她决定“毫不犹豫地展现自己的才情,以超越众人。”但后来元春只题出了一副联子,因为她无法“完全发挥才情”,感到不快。这种不安于平庸的愿望表明她追求从封建教条中解放出来的才智,致力于成为一位才女和诗人。此外,黛玉还寻求“真”。由于她怀有“儿女真情”,因此她说话总是“发自内心,由灵感而来”。拥有真情的追求,驱使她自觉地坚持写诗时“首要的是意境,一旦情感真挚,语言就不需要修饰,自然而然会流畅自如”。这显示出她对“真”情的推崇是源于她自身的“本性”。

黛玉追求情感、才智和真实性,这三者既相互制约又相互交融,同时也相互激发。她按照自己的追求,创造了生活条件、生活环境和生活本身,并在天赋智慧的基础上塑造了自己的独特个性。她将自己置身于诗歌和情感的两种生活内容中,她喜欢阅读古代诗人的作品,每当看到美丽的自然景色或感受到时光流转和自然界变化时,她就会被激发写诗的冲动,并热心地教导他人学诗。在这两种生活内容中,她注入了自己的真情和兴趣。由于她力图摆脱社会对女性的严苛要求,她的个性充满了独立和高远的特质。

此外,由于黛玉的渴望是不安分的,她的言谈和行为容易显得独具匠心,与众不同。但这也不背离她的真实情感。她曾突然问宝玉:“宝玉,‘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那你究竟贵在何处?坚在何处?”宝玉无法回答。然后,她接着讨论宝玉的禅宗偈语,表现出深刻的禅宗境界。薛宝钗则引用禅宗经典,劝止宝玉不要参禅。通过对比两者,宝钗显示出博学多才,而黛玉则展示出“灵性”,因此宝钗稍显“古板”,而黛玉带有更多的灵气。

对封建传统的反抗

李希凡发表了《红楼梦中两个对立的典型-林黛玉和薛宝钗(《新观察》1954年第23期)。文章认为“林黛玉和薛宝钗是两个完全对立的典型性格,体现着不同的社会力量。林黛玉是封建社会的叛逆者。追求着美好生活的理想,要求个性自由发展与封建势力之间形成矛盾,最终造成她的悲剧命运。而薛宝钗是一个封建制度的坚决维护者,封建礼教所要求的‘德’与‘才’兼备。”据此,李希凡批判了俞平伯的“钗黛合一”论,认为它是唯心主义的美学观点。

马建华的《一个封建礼教的回归者-林黛玉性格之我见》认为“林黛玉既不是一个完全的彻底的封建礼教的‘叛逆者’,也不是一个完全的洛守封建礼教的‘正统派’,她曾经感伤而又热烈,自卑而又执着地追求恋爱自由、在恋爱中表现了自我价值的存在和对命运抗争的意识,但最终怀着无望的心理回归于封建礼教。”

诗词性格

李希凡的《林黛玉的诗词与性格-红楼梦艺境探微》(《红楼梦学刊》1983年第1期)认为“敏感的诗人气质是林黛玉的性格之所以具有动人心魄的艺术力量的重要因素,诗的境界、诗的氛围培育了她的风神秀骨,使她在十二钗‘群像’中,始终荡漾着清新雅丽的特殊韵味。”吕启祥的《花的精魂诗的化身-林黛玉形象的文化蕴含和造型特色》(《红楼梦学刊》1987年第3期)指出“林黛玉这一艺术形象深植于民族文化传统中,她所包含的文化蕴含既包括承传的方面,又包括新质的方面。用现代的价值观念来看,林黛玉形象超越群芳花的精魂之新质在于自主意识或个性意识的觉醒,那些传统的东西同新的素质结合,强化了人物性格的真正的独立性和独特性。”

薛瑞生的《捧心西子玉为魂-林黛玉论》(《红楼梦学刊》1993年第3期)指出“林黛玉性格魅力在于其真率-真率地表露自己的缺点,真率地敞开纯真无邪的心扉。黛玉的痛苦,是来自外界与内心两方面的痛苦,父母双亡与爱情受阻,这两颗苦果酿成的个人情绪与时代情绪(18世纪中国封建社会走向没落)使林黛玉成为感伤主义情绪的代表者。”曲沐的《红楼“骚”影-试论林黛玉与屈原之生死人性特征》(《贵州大学学报》1993年第3期)认为“中国古代文学史中,以‘死亡’为题材的文学创作,源于屈原之《离骚》,《红楼梦》则达到极致。曹雪芹潜意识中无时没有死。他笔下描写了许多妇女的死亡,但最“惊采绝艳”的莫过于林黛玉的自栽。曹雪芹借‘师楚’的写作方法,将其理解到的‘楚人’之生死人性特征投射到他心爱的人物身上,使之闪现出更多的‘楚人’风采。因之,林黛玉的怨愤心态、生命人格和生死价值观念,都带有屈原的一些特征。”

形象影响

学者杨子彦认为,林黛玉是中国小说塑造的最为经典的女性形象之一。虽历经二百多年的研究,林黛玉依然如蒙娜丽莎一般,散发着神秘、迷人的光彩。综观林黛玉研究,有一个现象值得关注:学界在新中国成立后基本上是一边倒的赞誉之声,颂扬林黛玉的清高、反抗、诗意,突出其悲剧性、理想性;当代读者的接受和评价则更近似于清代、民国的情况,欣赏者有之,批评者亦不乏其人,认为其刻薄任性、难以相处。这一现象后面隐含这样的问题:林黛玉是不是兼具理想性和小性儿于一身。如果是,理想性和小性儿如何统一;如果不是,刻薄任性的林黛玉是否还值得如此盛赞和推许。其实,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恰恰说明林黛玉形象的成——她是立体的多面的,有着极大的想象和阐释空间,允许见仁见智地欣赏和接受。概括来看,林黛玉形象的构成有三个基本面:草木之人,性灵之诗,清虚之美,三者相辅相成,共同塑造了这一体现中华文化之美的经典形象。

黛玉之死争议

黛玉之死诸家说

蔡义江的《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之死——红楼梦论佚中的一章》(《红楼梦学刊》1981年第1期)认为“林黛玉悲剧产生的原因,不是由于贾府为宝玉择媳时弃黛取钗,也不存在王熙凤设谋用‘调包计’来移花接木的问题。林黛玉之死并不是由于婚姻不能自主。她是因痛惜宝玉的不幸而‘泪尽夭亡’的。‘金玉良缘’是黛玉死后的事,与‘木石前盟’无关。”

周汝昌的《冷月寒塘赋必妃——黛玉夭逝于何时何地》(《河北师范大学学报》1984年第2期)认为黛玉之逝,照曹雪芹所写,应当是受赵姨娘的诬构,说她与宝玉有了‘不才之事’,病体之人加坏人陷害,蒙受了不能忍受的罪名和骂名,实在无法支撑活下去了,而她决意自投于水,以了残生;

63回李纨说黛玉是“不得贵婿反挨打”则隐含了八十回后黛玉因拒绝皇家和亲或者指婚而挨打的命运,对此芦哲峰发出”难道黛玉的命运真的会凄凉于斯吗?我尚如此不忍”的感叹。并认为此可能与北静王有关。

西岭雪指出黛玉遭遇或与和亲有关,贾探春和亲起因可能正是主动替嫁而成全了黛玉,本来和亲人选是黛玉。

黛玉之死的内涵

韩文志的《从红楼梦的前八十回看续书中的林黛玉之死》认为“《红楼梦》前回中,林黛玉之泪不仅是用‘眼泪还债’,而且包含着婚姻不能自主等社会内容钗黛之间始终存在着‘金玉’与‘木石’之争,不存在‘二玉之配偶,在贾府上下诸人’,‘皆为无疑’的情况晴雯的悲惨命运就是黛玉之死的写影宝黛二人是红学界所公认的具有叛逆性格的人物。所以,续书中用‘林黛玉焚稿断痴情’,‘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的方式来处理林黛玉之死,是与前回原文的描写或暗示相一致的,是前回所描写的林黛玉的合乎情理的归宿。”

与韩文志的观点相反,蔡义江等人否定了高鹦续书中关于林黛玉之死的情节。蔡义江的《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之死-红楼梦论佚中的一章》则认为“林黛玉之死并不是由于婚姻不能自主。她是因痛惜宝玉的不幸而‘泪尽夭亡’、‘证前缘’的。‘金玉良缘’是黛玉死后的事,与‘木石前盟’无关。”梁归智的《辨林黛玉之死》《红楼梦探佚》山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第版认为“黛玉因相思和受诬,‘眼泪还债’而死,与贾家择媳并无直接关系,黛玉死时贾元春尚在,贾家并未大败。她死于宝玉离家从军后的第二年春末夏初。”在诸惫型、林伟平的《是谁破坏了宝黛婚姻-徐恭时谈红楼人物的另一种结局》《新民晚报》年月日二版中,徐恭时认为“是贾元春一手拆散了宝黛婚姻,二宝结婚后,黛玉抵挡不住众人的流言蜚语,投大观园池水而亡。”

周汝昌的《冷月寒塘赋毖妃-黛玉夭逝于何时何地》认为黛玉之逝,照曹雪芹所写,应当是“一,受赵姨娘的诬构,说她与宝玉有了‘不才之事’,病体之人加上坏人陷害,无法活下去二,她决意自投于水,以了残生三,其自尽的时间是中秋节之月夜,并非春末,地点即头一年与史湘云中秋联句的皓嵘清波,寒塘冷月之地。”安默的《关于黛玉之死的考证-与蔡义江、梁归智两先生商榷》认为蔡义江和梁归智的的设想不符合曹雪芹的创作思路,并根据第回后脂批推断“黛玉的死,是她的叛逆性格与贾府那个封建环境不断冲突的必然结果,宝玉的被迫搬出大观园,只是这一冲突的高潮。”端木蒸良的《林黛玉之死》认为“从‘质本洁来还洁去’这句诗上,可以推断林黛玉是赴水而死的。”

人物评价

红楼梦》最早评论者脂砚斋指出林黛玉:“可惜这样才情学术却只一耗耳。”(甲戌本第19回)“二玉事,在贾府上下诸人,即看书人、批书人皆信定一段好夫妻,书中常常每每道及,岂具不然,叹叹!”(甲戌本第25回)

《红楼梦》早期读者之一,程高本问世后系统评点《红楼梦》的第一人的张汝执认为“宝玉之痴,痴得正;黛玉之痴,痴得偏。宝玉之痴,痴得真;黛玉之痴,痴得诈。宝玉之痴,痴得浑厚;黛玉之痴,痴得乖张。同一痴也,大有天渊之隔。”

清代著名《红楼梦》三大评点家之一王希廉认为“黛玉一味痴情,心地褊窄,德固不美,只有文墨之才。”(护花主人总评)

旧红学批评中的代表人物之一涂瀛评论:人而不为时辈所推,其人可知矣。林黛玉人品才情,为《石头记》最,物色有在矣。乃不得于姊妹,不得于舅母,并不得于外祖母,所谓曲高和寡者,是耶,非耶?语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其势然也。”于是乎黛玉死矣。

晚清文学家,画家姚燮:“还泪之说甚奇。然天下之情,至不可解处,即还泪亦不足以极其缠绵固结之情也。书中林黛玉,自是可人。泪一日不还,黛玉尚在;泪既枯,黛玉亦物化矣。”

晚晴文人周春认为:“黛玉幼居母丧,克尽孝道,其心地极明白者。故其死也,既悲双亲之早世,又愤外婆之炎凉,因而呕血数升,奄奄垂绝。若专以为相思病,亦不谅其苦心也。此书发于情,止乎扎义,颇得风人之旨。”

国学大师王国维评论:贾母薛宝钗之婉而惩黛玉之孤僻,又信金玉之邪说而思压贾宝玉之病;王夫人固亲于薛氏王熙凤以持家之故,忌黛玉之才而虞其不便于己也;袭人尤二姐香菱之事,闻黛玉“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之语(第八十一回),惧祸之及而自同于凤姐,亦自然之势也。贾宝玉之于黛玉,信誓旦旦,而不能言之于最爱之祖母,则普遍之道德使然,况黛玉一女子哉!由此种种原因,而金玉以之合,木石以之离,又岂有蛇蝎之人物、非常之变故行于其间哉?不过通常之道德、通常之人情、通常之境遇为之而已。

古典文学研究家、“新红学派”创始人之一俞平伯认为:“钗、黛虽然并秀,性格却有显著不同:如黛玉直而薛宝钗曲,黛玉刚而宝钗柔,黛玉热而宝钗冷,黛玉尖锐而宝钗圆浑,黛玉天真而宝钗世故。”

文学家、思想家、教育家、革命家鲁迅:你们看,林妹妹整天愁眉苦脸,哭哭啼啼,小肚鸡肠,我可受不了啊。林黛玉虽然美,但那是一种病态美。

中国当代作家王蒙认为:“林黛玉是理想、是诗,她本身便是情,是一切电脑没有,而人类所渴望所难以获得、所梦赚以求的情。她的钟情、嫉妒、多疑、纠缠、惧怕,她的病态,表现了许多弱者的内心,表现了许多强者深藏的、潜意识中的不愿人知的那一面内心。”

当代画家张新之认为:“写黛玉处处口舌伤人,是极不善处世,极不自爱一人,致蹈杀机而不觉。”

中国红楼梦学会常务理事吕启祥认为,在某种意义上,林黛玉可以看做是整个中国文学史的重要人物之一。

原型探究

民国初年,《红楼梦》研究中形成了一个势力颇大的派别-索隐派。其代表人物有王梦阮、沈瓶庵蔡元培、邓狂言、季新等。王梦阮、沈瓶庵的《红楼梦索隐》(出版于1916年)认为《红楼梦》全书为顺治帝孝献皇后而作,林黛玉即董鄂妃董小宛。1917年年出版的蔡元培的《石头记索隐》认为“林黛玉,影朱竹婉也”,绛珠影其氏也,居潇湘馆,影其竹婉之号也。竹生于秀水,故卫紫草生于灵河岸上。”《红楼梦索隐》、《石头记索隐》出版后,又出现了邓狂言的《红楼梦释真》(1919年出版),邓狂言赞成《红楼梦索隐》中林黛玉即董小宛的说法。他说“书中之宝玉、黛玉,皇帝与后妃也。”《释真》二十二回但他又说林黛玉写的是乾隆的皇后富察氏。“曹氏之林黛玉非他,乾隆之原配嫡后,由正福晋进位,后溢孝贤纯皇后富察氏也。”《释真》二回紧接着又自相矛盾,说林黛玉不是别人,是方苞。“林黛玉之以朝臣混之,混之以方苞。苞也,灵皋也绛珠,仙草也甘露也,泪也。一而二,二而一也。”《释真》二回林黛玉一下子变成了董小宛、孝贤皇后富察氏、方苞三个人。

巫山女神

在《红楼梦》中,绛珠草被赋予绛珠仙子的身份。据古代中国神话记载,灵芝草实际上源于炎帝的季女瑶姬的精魂,这一传说在《文选》卷十六的江淹《别赋》以及李善的注解中有所提及。在这段赋文中,描写了巫山女神向楚顷襄王自我介绍,她曾是炎帝季女瑶姬,早逝后被封于巫山之台。她的精魂化为了一种草,被称为野生灵芝。此外,李善还引用了《山海经·中次七经》中的相关内容,提到姑瑶之山,炎帝的女儿瑶姬死后化为一种蕃草。这种草的叶子渐渐成熟,花朵呈黄色,果实如同兔丝,服用它的人会变得媚人心意。

湘妃

林黛玉寓居于潇湘馆,这座小居坐落在郁郁葱葱的竹林中,青苔铺就的小径和鹅卵石铺就的路,其中有着三间小屋,提供了一片幽雅绝尘的环境,这一环境与林黛玉的性格相互映衬。但是,曹雪芹构思林黛玉的居所更具深层含义,与潇湘馆以及周围翠竹的文化背景密切相关。潇湘馆最初名为"有凤来仪",这个名字源自其周围的竹林。传说不死鸟以竹实为食,所以与竹有密切关系。这与古代文献中提到的鹤雏以及竹实相关,进一步突显了凤凰、竹、九疑山之间的紧密联系。"有凤来仪"一名出自《尚书·益视》,与箫韶九成、凤凰有关。这与林黛玉的孤傲高洁性格相呼应,贾宝玉也因此称她为"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然而,古代也常用凤凰比喻后妃,这使潇湘馆、竹林、有凤来仪与舜的妃娥皇女英以及她们泪洒斑竹的传说相关联。这在小说第三十七回中得到了体现,林黛玉被赋予了"潇湘妃子"的别名。此外,湘水的源头与湘妃传说相关,这些元素都为小说中林黛玉的塑造提供了富有内涵的素材。

崔莺莺

在《红楼梦》创作中,崔鸳莺的文学形象多次被引用和借鉴。在小说的第二十三回中,宝玉用《西厢记》来表达他的爱情之情,将黛玉比作莺莺。而在第二十六回,当宝玉到潇湘馆去看黛玉时,他再次用《西厢记》中的词句来比喻黛玉。这些《西厢记》的引用与崔鸳莺的形象都可以追溯到金圣叹批本的《西厢记》。在第三十五回,当黛玉进入院子,看到竹影婆娑、苔痕浓淡时,她回忆起《西厢记》中的情景。这让她暗自叹道,“双文,双文,诚为薄命人矣。”这里的“双文”即指崔莺莺。此外,在第二十六回,黛玉自怨自艾地说:“每日家情思睡昏昏”,这同样是从莺莺的唱词中引用的。这些具体描写显示了曹雪芹在刻画林黛玉的形象时,尤其是在表现她内心对爱情的渴望方面,很有可能借鉴了《西厢记》中崔莺莺的形象和灵感。

冯小青

冯小青生于明朝万历年间,出生在扬州市。她的父亲早逝,母亲则是女学堂的教师。小青的母亲来自大户人家,因其美貌和聪慧备受人们喜爱。在十六岁时,她的母亲因为高额的聘金将她嫁给了杭州市的乡绅、原国子监祭酒冯具枢之子云将,作为他的妾室。然而,云将是一个粗鲁的男子,而小青当时年仅十六岁,身体尚未完全成熟,她无法应对性心理发展,最终陷入了病态的“影恋”,与自己的影子发生恋爱,直到她十八岁时患上肺病,最终吐血而亡。曹雪芹在塑造林黛玉的形象时选用了来自《小青传》和其他材料,这些材料显然对林黛玉的形象构思产生了影响。

冯小青的生平故事与林黛玉的性格特点有一定联系。林黛玉多愁多病,常常独自流泪。与此相似,冯小青在西湖孤山独自居住,也表现出了深沉的忧愁和情感。小青以夕阳中的桃花影来自比,而林黛玉也在自己的诗《桃花行》中使用了类似的意象,比如“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此外,冯小青的诗歌与林黛玉的诗也有一些相似之处。例如,冯小青的绝句中写到“百结回肠写泪痕,重来惟有旧朱门”,而林黛玉在小说中也被比作芙蓉,这种联想在第六十二回中得到了明确表述,她掣得芙蓉花签,祭晴雯的《芙蓉女儿诛》也可以看作是为她而写的。

朱楚生

晚明名伶朱楚生擅长演绎调腔戏和昆曲张岱的《陶庵梦忆》记载了朱楚生的事迹。朱楚生的外貌虽然不十分美丽,但她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她的举止端庄、整洁。她的眉目非常出众,双眉展现了独特的风采,睫毛显示出深刻的情感,而她的双目有着媚人的魅力。张岱集中描绘了朱楚生的眉目之美以及她整体的韵味,而曹雪芹在第三回中通过宝玉的眼睛来写林黛玉,突出了她的“两弯似遭非胃烟眉”和“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以及她那“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的风度。

尽管朱楚生是女伶,但她却具有诗人的气质。她擅长深刻情感和幻想,但常常因为过于沉浸于幻想而失去了自控力。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了幻想中的自然、幻想中的情人和幻想中的艺术中,以至于现实世界变得越来越无足轻重。张岱形容她多情而多愁,有时候陷入深情之中,但又无法抵挡自己的感情。有一天,她在定香桥时看到夕阳西下、树木的声音和远处的景色,深深感受到了自然景观的美丽,但她却黯然失神,流下了眼泪,她的情感非常丰富。她最终因深情而病倒,情感无法自拔。在《红楼梦》中,黛玉被塑造成了“情”的化身。她常常因看到落花飘零而感到伤感,如第二十七回所描述,同时她也常常联想到唐宋诗词名句,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和美好的事物难以永恒存在,这使她感到人生的苦短。林黛玉在第二十三回也呈现出了像朱楚生那样“多遐想,一往情深”的特点,最终也像朱楚生一样,因为深情而走向死亡。

叶小鸾

晚明吴江区才女叶小鸾,字琼章,出生于名门之家。她的父亲叶绍袁字仲韶是天启进士,曾担任工部主事,后因不忍忙碌的官职而辞去,回家照管家庭,母亲是沈宜修,字宛君,擅长诗歌和书法。小鸾生来聪颖异于常人,被送到舅家寄养。在三四岁时,她就口头背诵《万首唐人绝句》《花间》和《草堂》等诗歌,没有遗漏一字,而且她四岁时已经能诵读《离骚》。她的学识渊博。十岁时回到家中,十二岁开始写诗,十四岁能下棋,还精通书法、弹古琴。可惜,她在十七岁嫁人前五天因病早逝。叶小鸾的生平经历和天赋被曹雪芹用来构思林黛玉的形象。其中,小鸾的早期聪慧、诗词天赋以及未嫁而早逝的遭遇都与林黛玉相似。

相关作品

画作

衍生小说

电影

参考文献:

电视剧

参考文献:

戏剧

参考资料:

参考资料

葬花吟.古诗词网.2023-09-10

红楼梦/第001回 .中华文库.2023-10-08

秦续红楼梦.豆瓣读书.2023-10-21

红楼梦补.豆瓣读书.2023-10-21

红楼幻梦.豆瓣读书.2023-10-21

原来有这么多演员都饰演过林黛玉.搜狐新闻.2023-10-18

红楼梦.豆瓣电影.2023-10-18

红楼梦.豆瓣读书.2023-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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