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语 :汉族客家民系使用的语言

更新时间:2022-12-30 21:36

客家语(英文名:Hakka Chinese)简称客语,又称客家话(白话字:Hak-kâ-fa)、客话,一些地方又有𠊎话、新民话、客籍话、怀远话、河源声、便话、雅话、土粤语等称呼。其为客家人使用的语言,是汉语七大方言之一,国际语言代码:ISO 639-3 hak。截至2004年,全球约有4220万客家语人口。客家方言广泛分布于中国南方,包括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壮族自治区、福建省省、台湾省、海南省、江西省省、湖南省、四川省省、香港特别行政区特别行政区等9个省区200多个县市,尤以粤东北、闽西、赣州市三省交界地带为大本营,代表城市分别是梅州、龙岩市赣州市

一般认为,客家方言的底层是唐初的正音(汉语中古音)。西晋永嘉之乱至唐末黄巢起义期间,客家先民为了躲避战乱,迁居到粤东、闽西、赣南三地交界地带。客家方言即在这里孕育,并吸收了一些江淮方言的成分。客家语可能首先诞生在赣南一带,这从客赣语的高度相似性中可以看出。客家方言与粤方言在粤东地区连成一片,使得两者产生一些相互交叉的共同点,而且两者都受到百越南语的影响。五代至南宋时期,客家先民第二次大迁徙,他们从长江中下游及河南、安徽等地进入赣南、闽西、闽南,所使用的汉语逐渐与中原祖语脱离。经过漫长的民族迁徙、融合和语言发展,客家语和客家民系最终形成。有不少客家人将客家语带入闽南,使得闽南话的部分词汇受到客家语的影响。元明清时期,客家民系从赣南、闽西向多地迁居。客家方言辐射的地域由此大幅增加。居住在不同区域的客家人也形成了各地口音不一致的客语。“湖广填四川”之后,大量客家人进入四川省和广西,使得客家语与当地的苗、瑶等少数民族语言相互影响。也有不少客家人远赴海外聚居。海外客家人的客家语与当地的语言相互影响,产生了较大的变化,与内地客家语存在不少的差异。

客家方言分布较集中的共有八个片区:粤台片、粤中片、惠州片、粤北片、汀州片、宁龙片、于桂片、铜鼓片。每个片区都具有自身的特点。从词汇和语音方面的差异可以分为南北两片,其中粤台片、粤中片为南片,汀州片、宁龙片为北片,南片内部一致的词汇和语音比北片的多。客家话的整体语音特点为:古全浊声母字不论四声,今逢塞音塞擦音都读送气清音。有些古浊音声母上声字今读阴平,与古清声母平声字声调相同。以最典型的梅县区方言为例,声母有16个(不含零声母),韵母有73个(含m̩ n̩),具有6个音调,比普通话多出“阴入”和“阳入”两个声调。客家语词语的前缀有“阿”“老”,中缀有“打”,后缀有“头”“子”“公”。客家语的比较句式需要在性状词前加一个“过”,处置句式常用“将”做介词,被动句式常用“分”表示被动,还有一种“来去”句,表示“将去做某事”。客家语的词汇来源多样、单音节词多、副词量词发达,例如词汇中与山区生活和稻子种植相关的词语异常丰富,反映了其山居稻作文化的民系文化特点。

客家语保存了客家民系的特色文化,体现了整个民系的内部凝聚力。为客家人的长期存在提供了依据。客家方言还保留了大量古汉语的特点,不少发音、词汇以及语法均与文言文表达有相同或相似之处,这对于学生学习古诗词,帮助理解文言文可能有一定的帮助。客家语保留大量特有文化例如谚语、歇后语等。2006年5月20日,用客家话记录和演唱的广东“梅州市客家山歌”和江西“兴国山歌”被国务院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名称由来

客家语

客家语是以使用主体的族群名称——客家命名。客家是汉族的一支重要民系,它有自己极具特色的文化和语言。客家族群是一个拥有特殊迁徙历史、坚守汉文化传统的汉族族群。客家先民起初居住在中原,由于战乱和其他原因,从东晋开始,流转来到江西、福建、广东、广西等省的部分地区,然后又移向四川、台湾、香港、南太平洋诸岛,以及世界各地。客家先民从北方来到南方,带来了北方的文化,也带来了北方的语言。经过语言融合发展,客家人的语言最终形成,并被称为客家语。

𠊎话

客家语的第一人称代词“我”,多数方言说成[ŋai],粤中片客家语说[ŋoi],方言字写作“𠊎”,而由于“我”的说法与其他方言不同,因此,有些地区将客家语称为“𠊎话”,也有地区称为“哎话”。

新民话与客籍话

广西壮族自治区有些地区将客家语称为“新民话”或“客籍话”,新民是指新来的居民,其与客家人同义,而“新民话”与“客籍话”是指新来的居民所说的话。

怀远话与河源声

有些地区将客家语称为“怀远话”和“河源声”,而“怀远话”及“河源市声”是以新来居民原住地所在地命名所说的话。

广东话与土广东话

江西一些地方管客家人讲的话叫“广东话”,四川讲西南官话的居民称二三百年前迁徙到四川省的客家人为“土广东人”,称“土广东人”讲的话为“土广东话”。

历史沿革

起源

客家方言中保留了不少中古口语词(含保留在中古口语中的上古汉语词),例如:称父为“阿波”(“波”读同阴平的“爸”,梅县音 pa44),呼“母”为“阿摩”(“摩”梅县音ma11,方言字作“”)。“波”“摩”两词来自中古称亲的“波波摩摩”。“点种(萝卜、油菜籽)”之“点”为去声(梅县音tiam53),去声的读法来源于中古的都念切。说明客家方言的基础是东晋到唐朝从北方迁到南方的人的口音,也即客家语的底层是中古音。

不同研究者对客家方言起源深入研究后,提出有不同的学说。梅祖麟认为客家语是唐代北方话。安史之乱靖康之变导致的移民,使得北方移民在人口上占据了赣江盆地的多数,北方早期中南地区的移民语言与当地的楚语、中越语等相融合,形成了客赣语共同的祖语。也有学者认为客家语的起源是西晋末年的司豫方言,客家语是在司豫移民进入闽粤赣交界地区转成客家人之后作为族群标志而出现的名称,在此之前,它是北方汉语的司豫方言。同时,由于客赣方言之间具有较多的相似性,部分学者认为赣方言是客家方言的直接来源,例如王东和吴金夫都认为客家方言是在赣方言的基础上逐渐形成的。

五代至宋朝

客家先民第二次大迁徙时间从晚唐黄巢起义开始至北宋为止。这一时期客家人从长江中下游或河南、安徽等地进入赣南、龙岩市,使得当地人口急剧增加。客家移民与原住地居民相互吸纳对方的语言习惯,导致客家移民所使用的汉语逐渐与中原祖语脱离,与亲缘关系较近的赣语,和同受百越语影响的粤语等也逐渐形成明确分野,演变为汉语的一个地域变体——客家方言,这一过程在南宋告一段落。宋人陈一新在《赠学田碑》中说当时的广东省梅州、惠州、赣州市福建省长汀县人民“风声气息颇类中原地区”,这则补充说明了其起源于北方方言。

宋代,潮州、梅州已各有土音即“方言”,彼此不能相通,而于潮梅之间的居民所操的方言则与梅州方言同。宋代的潮梅之间,像如今的丰顺、大埔县等县地,都是操客话的地区。可见当时不但形成潮州和梅州两个方言区,而且其地域分布与今日之状况大体相似。

元明清以后

宋末元初,由于严重的战乱兵灾,使整个粤北地区人口流失修重,使得当时的客家人口较少,客家语的影响力相对较小。据《元史·地理志》所载,当时的梅州市是下州,仅领程乡一县,2478户,14865人,后来的纯客县当时建县的也只有翁源县龙川县兴宁市始兴县少数几个。元朝中原地区戏曲流行,入声发音短促不便歌唱,周德清编写《中原音韵》一书时,将入声字并入其他声调,这样,入声在中原逐渐消失,而深居崇山峻岭之间的客家先民并没受这一变化的影响,依旧保持着入声。

明清两代,由于民族矛盾、自然灾害、生活困难、地少人多、耕种无法得到满足等原因,许多客家人从粤东、粤北、粤中迁入珠江三角洲、广西和粤西。客家方言辐射的地域由此大幅增加,从当时的居住地粤东、粤北、闽西向、四川、、台湾等地扩散。客家语又与当地的方言进一步融合形成不同的名称以及方言特点。明朝的相关记载也说明了,当时客家人的快速扩张,再《明史·地理志》中,据志书所载纯客县程乡、大埔、平远县饶平县、和平、河源、五华县乳源瑶族自治县仁化县等已陆续设置了,客家地区有数万户人家。惠州府志记载了与赣语相类似的方言,应该就是指客家语,这是体现当时人认识到客赣方言同源的重要信息。同时人们也逐渐意识到客家语语音和词汇的特殊性,例如在《兴宁县志》中就有相关描述,“其声大率齐韵作灰,庚韵作阳,如黎为来,声为商,石为铄之类,与江南同,乃出自然······亦有扬、王不辨之陋。”“谓父日阿爸,母日阿姐,呼哥嫂辑以亚先之,如兄则日亚哥,嫂日亚嫂,呼小斯日摄,呼儿日泰,游乐日料,向何物日骂介,问何人日骂董,无日有,移近日理,其不检者日散子,其呼溪日开,岭日两。"嘉靖二十七年《香山县志》所记载的“客话”“东话”便是对客家语的方言的称呼。

从明朝中后期开始,广东省境内的居民开始从方言的角度把客家人和非客家人相分别。如代中期的阮元《广东通志地略》在论述当时长宁(今新丰)县的居民时就引用明代文献云:“相传建邑时人自福建省来此者为客家,自江右来者为水源。”温仲和《嘉应州志》亦云:“考《长宁县志》云方言有二一客家音,相传建邑时人自福建来此者为客家;一水源音,自江右来者为水源。《永安县志》云,有自江、闽、潮、惠迁至者名曰客家。”

随着客家移民进入湖南省,客家语与当地新田官话相互影响,例如声母就发生了如部分中古全浊塞音和塞擦音声母字今念不送气音;古泥母字与来母字在各地分混不一;一些地方出现了舌面前或舌尖后、舌叶音等特点。

明末清初清政府采取“”政策,客家语也在此期间迁入四川。迁入当地的客家语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以西昌市黄联关的客家语为例,其特点为具有24个声母、有5个单字调,平声依清浊分为阴平和阳平等。

海南客家人主要分布于儋州市的南丰、洛基等地,而南丰的客家语于粤西等其他地区的客家语具有较强的一致性,同时于粤西客家语相比,南丰客家语没有边擦音;晓、匣母主要读为h;没有撮口呼等。

明清之后,由于经济原因等出海的客家人逐渐增多,其主要分布在中国香港、中国台湾以及东南亚地区,在海外的客家语更是由于当地的语言、种族、文化等影响,与中国内地的客家语存在着较大的差异,以香港的客家语为例,声母有17个、韵母有54个、声调有6个。词汇方面,例如“洗澡”叫“冲凉”“小孩”叫“细佬哥”等。

语系

客家语属汉藏语系汉语客家方言。是汉语七大方言之一,同时客家语在形成过程中因客家人的不断迁徙,与周边的汉语方言甚至少数民族语言关系密切。

与赣语的关系

客家方言和赣方言都属于现代汉语的七大方言。但是,现代赣方言是一个特征并不突出的大方言,又由于客家方言区和赣方言区在地域上连成一片,两个方言区在历史、经济、风俗、文化方面联系密切;就方言本身内部结构来说,这两大方言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有不少相同或相似之处,因此,有人主张客赣方言可以划为同一方言。罗常培、刘纶鑫等就是这种观点的代表。李如龙在其《汉语方言学》一书中认为,方言差异是不同方言之间在语言结构和语言材料上的差异,方言特征是拿方言差异作比较为各种方言归纳出来的特点,只有兼顾语音、词汇、语法标准才能使分区更全面准确。那么从方言特征来看,客赣方言的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李如龙、张双庆主编的《客赣方言调查报告》调查了分布在广东、香港、广西、福建、江西省湖南省、湖北、安徽等8省(区)的34个方言点(客、赣各17个),通过1320个单字和1120条词语的比较研究,总结出客赣方言语言上的14个共同点和17项明显差异,各地一致的词语150条,明显不同的词语478条,进而分析论证,得出了客赣方言尽管联系紧密、相似之处甚多,但终究应划为两大方言区的结论。

与闽语的关系

在闽方言中,闽南地区话和客家语的关系较深,据罗香林考证,晚唐之后的客家第二次迁徙,部分人迁至闽南,同时在此之前还有戍闽将士和官宦之家也将部分客家语带入闽南,在地缘上,在闽南形成的闽南话和龙岩市的客家语在地理位置上是连片的,这也使得闽南话的部分词汇受到客家语的影响。

在海外更是如此,由于客家语和闽南话同时传播到海外,特别是在东南亚闽南人、客家人混杂定居,这也为客家语与闽南话的相互渗透创造了条件。

客家语与闽语也存在明显的差异,由于闽方言闽方言先民中的大宗是出自青徐诸州的后来经过太湖流域的移民,与客家方言先民即出自司豫诸州的移民不同。

与粤语的关系

客家方言与粤方言在地理上连成一片,两个地缘相连的方言之间必定会产生一些相互交叉的共同点。徐通锵(1991)根据斯瓦迪士百词表计算了汉语七大方言中的同源百分比,其中梅县区话与广州市话的共同保留率为79%,客家方言与粤方言在词汇上最为接近。在历史上,唐宋时期人员迁徙同样导致大量北方人涌入粤语区,使得粤语方言与客家方言紧密交织在一起。

另一方面,两者是有共同的底层语言——百越语。由于南岭的阻隔,今粤语区早期盛行的百越语,其汉化速度应是很缓慢的。与赣北、赣中赣语区的平原地带相比,今赣闽粤交界的客家方言山区地带通行的百越语的汉化速度也应很缓慢。因此,很可能赣语区的早期百越语受北方话的强烈冲击而损失尽的时候,今粤语区和客家方言区早期仍有百越语保留。

与少数民族语言的关系

客家语与苗瑶、壮侗语族关系密切,邓晓华在《客家话跟苗瑶壮侗语的关系问题》一文中列举了68个客家语最常用、最基本的口语特征词,有2/3的词的音义形式与苗瑶语相对应。同时与苗瑶族同源的畲族的畲语,其语言成分既有来源于苗瑶族的、也有来源于壮侗族的,其与客家语也有一定的联系,同时族与客家人在闽粤赣三省交界处共同生活了400年,导致语言以及基因方面发生了融合。壮语也受客家语影响较深。

地理分布

客家方言广泛分布于中国南方,包括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福建省省、台湾省、海南省、江西省湖南省、四川省、香港特别行政区等9个省区200多个县市,尤以粤东北、闽西、赣州市三省交界地带为大本营,代表城市分别是梅州、龙岩市赣州市,这三座城市依次被赋予“梅州市”“客家祖地”“客家摇篮”的称号。

客家语在海外同样分布广泛,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文莱、南太平洋诸岛国以及欧洲、美洲、非洲等地的华侨、华裔等还会使用客家语进行日常交流。同时客家语还是南美苏里南的法定语言之一。

内部分区

根据2012年出版的《中国语言地图集(第2版)汉语方言卷》将江西、湖南省、福建广东、香港特别行政区、台湾等省区的客家语分为八片,其中以广东省省东部、中部地区,福建省西部地区、江西省南部地区的客家人居住地最集中。

从词汇看,赣南、闽西、粤东、粤中明显可以分为两片:南片与北片。南片在广东省,即粤东、粤中,北片在福建、江西省省,即闽西、赣南,南片与北片差异明显,南片的一致性大于北片的一致性,即南片内部一致的词比北片多,其一致的词一是共同保留了客家方言早期的说法,二是共同接受了部分粤方言的词语。

粤台片

共40个县市和地区。本片的主要语音特点是:都是6个调类平声人声分阴阳上声去声不分阴阳。从调值来看,阴平绝大多数是高平调,少数是高升或中升调:阳平有两类。一类是低平或低降调。另一类是升调:上声是低降调。去声是高降调:人声是阴人调值低。阳人调值高。根据今阳平调的调值,本片分为两个小片:

①梅惠小片,本小片的特点是,阳平调是一个低平调或地降调。

龙华区小片,本小片的特点是,阳平是一个升调。

海陆片

海陆片方言以闽语为主,客家语只占少部分。本片客家方言的主要特点是,有7个声调,平声去声人声都分阴阳。台湾省的海陆腔”客家语与广东的陆丰市、陆丰客家语语音系统极为接近,差别甚微。

注:台湾新竹、桃园、花莲、苗栗等县的一些乡镇也有说“海陆腔”客家语的,不计在内。

粤北片

粤北片的客家语与江西南部的客家语、粤北的土话以及湖南南部的土话接壤,方言之间相互影响,所以本片的客家语与同是广东省的粤台片、粤西片、海陆片方言声调系统都不一样,内部缺乏一致性。

粤西片

本片的主要语音特点是:都是6个声调,平声人声分阴阳,上声去声不分阴阳。调型和调值都与台片龙华小片客家语接近。这与粤西片客家语形成的历史有关。

汀州片

本片的主要语言特点是:古咸深山臻四摄阳声韵字今无[-m;-n]韵尾,读为[-ŋ]尾或鼻化韵或是开尾韵。

宁龙片

本片的主要语音特点是:古合口二等字今韵母没有[u]介音。“梗茎”字韵母没有[u]介音。

于信片

本片的主要特点是:①古晓、匣母合口一二等字(遇摄除外)和止摄合口三等、蟹摄合口四等今一般读[h]不读[f];②效摄三四等今韵母都是[iɔ]。

注:龙古乡的小部分属西南官话除外。

铜桂片

本片的主要语音特点是:①声调都是6个,平声入声分阴阳,上声去声不分阴阳;②调型和调值都非常接近。阴平是中(高)升调或中(高)平调,阳平是低升或低平调,上声是低降调,去声是高降或高平调,阴入是低短调,阳入是高短调。

语言特点

语音

客家语在语音上多送气音,古全浊声母并、奉、定、澄、从、崇、群与同部位的次清声母滂、敷、透、澈、清、初、溪混同;初崇生同与今洪音相拼的精清从心无别,读舌前音ts、ts'、s;晓母合口字今客家语中多读[f]声母或[v-],如“火花”念[f-],“话、黄、换”念[v一];韵母为洪音;微母字今白读都有m声母的读法等。没有摄口呼韵母,撮口呼韵母混入齐齿呼韵母;古鼻音韵尾和塞音韵尾各地不同程度地保留,有6个声调。

声母

梅县区话音系为例,声母有16个(不含零声母)。

注:k kh ŋ h与[i i—]相拼时,实际发音部位是舌面中

声母方面,客家语具有一定的共性,例如:①部分中古音声字的重念法;②中古浊塞音塞擦音声母清化绝大多数送气;③中古精组字与知庄章组字在客话中的演变;④部分中古母合口字念法。

与汉语古音相比,上古汉语的b、d、g、dz浊音声母至宋代中原汉语全部清化,变为相应的p、t、k、ts,客家语的平、仄声多数变为清音送气。

匣母字上古属于浊音,客家语多数变为清音 f,符合宋时的音变规律。晓、母合口字由舌根音x、n一律变为唇齿音 f、v, 这也是客家语特点。古知、照、精组声母在客家方言内部的分化情况比较复杂,例如广东多数地区,这三组声母合流,念ts、ts'、s。

韵母

以梅县话音系为例,韵母有73个(含m̩ n̩),

韵母方面,客家语均具有的特点为:①分等,蟹摄四等分立,效摄一二等分别;②分摄,蟹摄灰泰韵与止摄合口分别,曾梗两摄分立,如雷泪不同韵,茴毁不同韵,碎醉不同韵,灰与挥辉不同韵。;③晋宋残迹,如江摄“窗双”与通摄合流;三等尤韵“阉牛”混同一等侯韵;鱼虞分;支与脂之分立。

宋代的实际语音,出现许多原来分别三四等韵的韵部合为一韵的现象,客方言摄三四等分立,敲批、厉犁不同韵。三等废与四等齐韵不相同,三等念细音,四等多念洪音。

声调

客家语一共有6个基本声调,分别是:阴平(旧称“上平”,调值33)、阳平(旧称“下平”,调值11)、上声(调值31)、去声(调值53)、阴入(旧称“上入”,调值2)和阳入(旧称“下入”,调值5)。与汉语相比多出了“阴入”和“阳入”两个声调。

声调特点为:①部分中古次浊上声字全浊上声字白读念阴平;②部分古平声次浊声母字今读阴平,如“毛蚊拿鳞聋”;③古入声次浊声母字,如“日袜木六额肉”等分归阴入;“月没绿玉”等分归阳入。

唐末宋初,浊声母的上声字归入去声,客家语有些字依这条规律起变化,如:像、件、贱等字原为上声,今读去声。但是有相当一批全浊和次浊声母的上声字,客家语不并入去声而是并入阴平。这是客家语特有的,如:全浊次浊都有上声读阴平。

词汇

客家语内部词汇的差异性远小于语音的差异性,虽然不同地区客家语有时难以通话,但根词往往相同。主要特点如下:

词汇来源多样

客家来自北方地区,其文化与中原文化具有很大的同质性,因此在客家方言中会有大量来自古代的汉语词汇(包括上古、中古、近代汉语),且大部分为基本常用词汇,例如:老伯:哥哥;凌冰:冰;伶俐:干净等。同时由于客家地区的原住民-畲族对于客家语言的影响,也导致客家方言中混杂了一些非汉语语言来源的词汇;并且受地域差异的影响,导致不同地区间的客家方言受到本地文化环境的影响,从而使得客家方言词汇的地域色彩很强烈,往往导致不同地区间客话无法进行沟通,例如纯客县连城县,县内方言复杂,往往隔座山或隔条河就很难沟通。

单音节词多

客家语的单音节词多。特别是动词和形容词,如“现在”叫“今”,“白天”叫“昼”,“晚上”叫“夜”,“宽敞”叫“阔”,“陡峭”叫“岖”,“发呆”叫“魂”等。

副词量词发达

为了更加生动、传神地描述事物、表达情感,客家人根据自身的历史和社会经验以及职业特点等,发展出了一套独特的副词、量词系统。部分副词只能在特定的形容词、动词前使用、否则没有意义。换言之,一旦脱离了特定的对象,这些副词也就随之失去了作为副词的性质。例如,“非常黑”的客家语是“妒乌”,“妒”在此可以翻译为“很”。但若要把“妒”从中抽离出来,与其他形容词(比如“蓝”或“红”)结合,将不会产生任何意义。

反映民系文化

山居稻作文化

客家方言反映出来的是客家文化中的山居稻作文化,例如:客家方言词汇中与山区生活和稻子种植相关的词语异常丰富有的词语还颇具特色,如贬称、戏称乡下人为“山巴佬”“山”“山精”“山精山怪”等。

正话反说

客家语中正话反说、反话正说的现象较多。如将“迫使”说成是“甘”,将“吃亏”说成是“赚”,将“好看”说成是“丑”等。

词汇保守

客家语的外来语词少。在粤闽赣三省交界的客家大本营,除了“拉西(lacy,花边领带)”“士多(store) 店”“拗(out)球(掷界外球)”“乳博(netball,擦边球)”等少部分词外,极少外来语词;在滨海客家县市,较之山区虽然多了一些英语词,但始终不及粤语的多;在台湾的客家庄也仅使用少部分的日语词,如称“如果”为“无系”。这些或多或少反映出客家文化相对保守的一面。

语法

词法

词类

客家语的单词可以分为独立词和附属词两大类。

独立词

所谓独立词,就是可以独立存在且有确切含义的单词,包括主体词、谓语词和感叹词三种。其中①主体词,也叫体词,指的是可以充当主语或宾语的词,包括名词、代词和数量词,如“笔”“汝”“一杯水”等;②谓语词,指的是用来描述或判断主语情况、性质以及特征的词、主要包括动词和形容词,如“惜(疼爱)”“乌(黑)”“咦(蝉鸣声)”“猋撞撞(拟焦躁不安状)”等;③感叹词,指的是用来表示感慨、赞叹、呼唤或应答的语气词,如“暖(oi)(表示应答)”“哀哉(ai dai,表示悲悯)”“会惴(voi dui,表示不安)”等。感叹词与语气助词之间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前者只能用于句首且能独立成句,后者通常用于句尾而不能独立成句。不过有的时候感叹词同时也是语气助词,像官话的“啊”,所以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附属词

所谓附属词,指的是不能够独立使用、只能通过附属于其他词的形式才能实现其语法意义的词,包括名词的前后缀,代词的复数,形容词的后缀、助词、介词、连词和副词等。其中最典型的附属词有:①助词,顾名思义,就是起到辅助作用,使句子的意义更为完整、丰富的词汇,主要包括:a.结构助词,如“个”“所”“之(di)”;b.时态助词,如““等”“矣”“过”“毕”“讫”“有”;c.比况助词,如“样般”“样什”等;d.话题助词,如“时”“话”;e.语气助词,如“咩”“”“呵”。②介词,就是用在名词、代词或名词短语前后表示方向、对象等的词,如“从”“打”“在”“向”“同”“分”“着”“唩”“丂”等。③连词,就是连接单词、词组、句子或段落的词,如“同”“摎”“搭”“故所以”等。④副词,就是修饰或限制动词、形容词的词,如“非常”“怪”“异”等。

词序逆行

客家语的词序较汉语略有差异,部分名词、形容词短语仍保留商朝时期的顺行结构。如把“公鸡”说成是“鸡公”,“老丈人”说成是“丈人老”,“热闹”说成是“闹热”等。然而,近二三十年来,客家人受普通话的影响程度日益加深,有许多词的顺序也跟着倒过来了。

词性

灵活转换

客家语中词性活用的现象较多,自由转换度较大,这也是古汉语的一大特点。如“牛”可以直接用来表示“瞪眼”,“横”“胫”可以表示“摔倒”“绊倒”,“鼻”直接表示“闻”,“尖”表示“拥挤”等。

代词

客家方言的人称代词所用的词语或词语的读音与普通话不太一样,第一人称称为“𠊎”(梅县区音[ŋai11]),第二人称为“你”,第三人称为“佢”。也是因为“𠊎”的读音较为特殊,因此有些地区客家语也会被称为“𠊎话”。

复数的表示方式,客家语与普通话也存在差异,如梅县话的“丁人”[ten44ŋin11]、“兜人”[ten44ŋin11]、“兜”[teu44],其与“我们”“你们”“他们”的对应关系如下:

助词

客家方言结构助词“的”说“个”(梅县音 ke53),与赣语相同,梅县话的“𠊎个”(我的)、“大个”(大的)等。

在汉语中表示完成的“了”,梅县话为“欸”,如“佢来欸”(他来了),表示动作正在进行的词,梅县话用“等”[ten31]、“thaŋ53地”,如“你拿等”(你拿着),大埔用“紧”、“het2紧”,如“食紧饭”(吃着饭)。此外还有部分地区使用“稳”。

词缀

客家方言的前缀有“阿”“老”。其中“阿”的使用更为普遍,其一般用于亲戚称谓、姓或名及排名前,以梅县话为例,“阿公”(祖父)、“阿婆”(祖母)、“阿爸”等;“老”字除了可以像普通话一样用于姓氏之前构成略带尊敬的称呼(如老杨、老邓)外,还可以用于在平辈甚至晚辈称呼前,如梅县话的“老公”(丈夫)、“老弟”(弟弟)、“老妹”(妹妹)等。

中缀有“打”,多位于两个相同的数量或量词之间,构成“A打A”式,表示数量大,例如梅县话的千打千、万打万、斤打斤等。

后缀有“头”“子”“公”“牯”“嫲”,“头”常用于无生物及时间名词以后,如梅县话“上昼头”(上午),也可以用于身体各部位名称后,如梅县话“膝头”(膝盖);“公”、“牯”、“嫲”都指动物的性别,“公”多指鸟纲雄性,“牯”多指兽类雄性,“嫲”指雌性动物(多指已生育的动物)。

句法

语序

客家方言与普通话在句法上有一定差异,词序方面,受普通话影响,例如“多”“少”总放在动词的后面,跟粤语类似,例如梅县方言“买多点”(多买点),“着少两件衫”(少穿两件衣服)。

“倒”相当于汉语中“看得到”的“到”,但在句子中的位置不同,如梅县方言“买得咹多东西倒”(买得到这么多东西)。

“去”“来”总是放在宾语前面,其与粤、闽、吴方言相同,如梅县话“𠊎去广州市”(我到广州去)。

客家方言的“添”与普通话的“再”类似,加在句子的末尾用于表示动作范围的扩展,如梅县话“等下添”(再等一下)。

双宾语的位置在客家语具有一定的灵活性。汉语的双宾语句,总是指人的宾语在前,指物的宾语在后。有的方言(如粤语)恰恰相反,指物宾语在前,指人宾语在后。客家方首即是两可的,如梅县话“佢分钱𠊎”(他给我钱)。

特殊句式

客家语的比较句式别具一格,普通话是“甲+比+乙+性状词”,客家语却一定要在性状词前加一个“过”,如梅县话“狗比猫过大”(狗比猫大)。

处置句式方面,客家语处置句不发达,只用“将”[tsion]做处置式的介词,而不像汉语有“把”“将”两个。

客家语被动句式没什么特别,但表被动的常用介词是“分”[pun],而没有普通话的“被”“给”“教”等,如梅县话“𠊎分狗咬欸”(我被狗咬了)。

客家方言还有一种“来去”句,表示“将去做某事”,如梅县区话“来去看电影啊”(看电影去啊)。

书写

书写历史

客家方言由于很早就与西方世界接触,也是比较早接触基督教的中国方言,因此客家方言的早期书写方式纯粹是为宣扬基督教服务的,书写的题材离不开圣经故事,说教的道理。这些教材大都附有罗马字的注音,让传教士可以准确地发音。

到了20世纪20年代,传教士为了培养更多的人员深入内地传教,便编制了一些教材,教导西方人学习客家语。这些材料中的中文水平已经大大地提高,很多客家语音节已经找到了相应的汉字,而且也和广州话找出了联系。

直到20世纪80年代,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商品经济开始活跃,而且也欢迎外商、华侨投资,梅州市一带利用地域的优势,以客家文化吸引华侨。这些推动了客家文学的兴起,将客家语直接写成文字。同时,也出版了一些字典。

亦繁亦简

客家语的书写有一个特点就是有很多需要用到繁体字的地方,可以繁简并存,各得其所。比如“个”的繁体是“個”,当它作为领格时采用简体的写法“个(ge)”,“我个老师(我的老师)”;当它表示个体时写作“個(ge)”,“個人”;当它作为语气助词时写作“(go)”,读作“哥”,“真嗰系(真的是)”。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同一个字在客家语里沉淀了太多的不同朝代的古音,如果全都采用“个”字表示的话,会引发歧义,造成不便。

方言调查研究

古代文献研究

客家语的古籍记载最早可以追溯至宋代,《永乐大典》卷7895引宋代某氏《漫游集》《过汀州》诗一首,有句云:“地势西连广,方音北异闽。”说明当时汀州已经有自己的方言;而《永乐大典》卷5343“风俗形胜”引《图经志》曰:“潮之分域隶于广,实古闽越地。其言语嗜欲与闽之下四州颇类,广、惠、梅、循操土音以与语,则大半不能译。惟惠之海丰于潮为近,语音不殊。至潮梅之间,其声习俗又与梅阳之人等。”潮州市旧志以《图经》为名者凡三部,成书都在宋代。据此,宋代潮州、梅州已各有土音即“方言”,彼此不能相通,而界于潮梅之间的居民所操的方言则与梅州方言同。

明代关于客家方言的记载更为明确,在嘉靖年间编修的《惠州府志》中记载了“与赣相类”的方言便是指客家方言;而在《兴宁县志》卷三《人事》中,首次将客家地区的方言单独标出并对其特点进行了记载。

清代的相关记载更多,康熙的《一年使用杂字文》中,记载有350个具有特色的客家方言。乾隆48年《归善县志》卷十五《风俗篇》所附的《方言》,收录了二十多个客家词语。爱新觉罗·旻宁年间高炳文主修的《长宁县志》卷8介绍了长宁方言情况并记载了部分客家方言词汇。同治12年《赣州府志》艺文志中也有关于客家方言的记载,同治13年《河源县志》卷十一《方言》也记载了方言词语十来个。

近现代研究

真正意义上的客家方言研究始于嘉庆初年镇平人(今蕉岭)黄钊的《石窟一征》,该书从考证词语的历史渊源角度出发,辑录了四百多个词语。光绪24年温仲和以此书作底本编成《嘉应州志》卷七《方言》。光绪33年杨恭桓撰《客话本字》,考证了一千四百多字。清末学者章太炎又据此及上述《嘉应州志》卷七《方言》疏补选编为《岭外三州语》,附于《新方言》之后。而民国初年罗翽云的《客方言》则是将前面的诸多研究进行汇总编著。

客家语的现代研究则是始于20世纪20年代,1926年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和 D.Maclver《客英大字典》对客家语进行音标标注,1933 年朱希祖曾运乾中山大学文史学研究所月刊发表《审查客家方言报告书》,同时期罗香林也出版了《客家研究导论》,这是一部较早较有系统地论及兴宁客家方言的著作。1935 年王力出版的《中国音韵学》第七章则是记载了客家方言的代表梅县音系。1942年张资平的《粤音与客音之比较》和1947年余敏的《客家人学国语的错误倾向》则是将客家语与其他语言进行了对比分析。1948年董同龢的《华阳凉水井客家话记音》共记录了二十段语料和三千五百个左右的词语,并对其进行了细致分析。

新中国成立后,客家语的研究更为系统立体,例如对客家语的系统性研究有1954年黄典诚出版的《客家话》、1957年藤堂明保出版的《客方言》、1958年林盛道出版的《客家语的特色》、1985年詹伯慧出版的《客家话的形成与分布》等;语音研究有1965年金丸邦三的《客家语音韵略述》、1988年黄雪贞的《客家方言声调的特点》、1998年周日健的《客家方言声调的特点补库伦》等;词汇研究有1958年林盛道的《客家话语汇》、1958年李映川的《梅县方言的一些词汇》、1972年桥本万太郎的《客家语基础语汇集》等;语法研究有《客家话的几个语法特点》《客语语法》《客家方言的语法研究》等;词法有1957年南台的《客家话人称领属代词的用法》、1957年林雨新的《平远话的名词构词词法》、1965年李作南的《客家方言的代词》等;句法有1995年谢留文的《客家方言的一种反复问句》、1995年侯伦祥的《梅县方言表示祈使的动词谓语句》、2000年饶长溶《长汀话的“拿”字句》等。

语言文化

词语文化

农业文化

客家语的词语中包含了大量农业相关的文化,其中客家的农业文化有以下几个内涵:农业工具以传统工具为主,例如客家语拥有牛轭(牛耕田时架在牛脖子上的器具)、草耙欸(钉耙)等传统工具相关词语;种植的农作物则以稻子为主,例如农事类的打禾(用农具打下刀子的谷粒),而其他“秧”“秆”“谷”类词语也与水稻相关;种植的位置以山地为主,相关词语有:山田(山上的田)、山坑田(山谷中的水田)等;种植方式则以双季式为主,能反映种植方式的方言词有:“春耕”“夏种”“秋收”“夏收夏种”“双抢”“秋收”。可见客家人水稻的种植方式多是两季式。

婚嫁、生育文化

客家方言中有关“婚嫁”的词语有:行嫁、大行嫁、提亲、打婚纸、传庚、报年生、过定、下定、小定、荷槛、扛槛等,这些词语折射出了客家婚嫁的过程、内涵及目的,折射出整个的客家婚嫁文化。

客家方言中有关“生育”的词语有:擐等哩、大肚、有身、病子、有喜、有哩子、胎神、轻、供、供妹子、无供、做月等,这些词语表明客家人对生育特别重视,特别是怀孕的孕妇,而小孩出生后,家族还会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等。

饮食文化

通过考察梅州客家方言的饮食类词语,除了可以发现一些客家名菜如盐焗鸡白斩鸡白斩鸭酿豆腐梅菜扣肉肉丸萝卜丸外,还可以发现客家饮食文化至少有以下 4 个特点:①在糕点中占有重要地位,例如含有粄的熟语,年初一唔烧火——掂粄(板)(意思是大年初一不做饭,拿年糕吃,比喻早有准备,不慌不忙);②狗肉在菜肴中占有重要地位,例如客家的歇后语:麻风食狗肉——烂做烂来医(意思是狗肉进补);③娘酒在饮食中随处可见,娘酒在客家语中一般指用糯米酿的酒,例如客家语酒娘槽(指的是尚未出酒酿的糯米酒槽);④茶在生活中不可或缺,客家的茶文化历史悠久,有宁可一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的谚语。

避讳文化

客家方言避讳语涉及的对象即避讳的对象多是人们不愿直说的动作、事物或现象,主要和死亡、不幸或粗俗有关。例如:死亡及相关事,人死了不说“死”,而把它说成“老撇欸”“走撇欸”等;灾祸、危险之事,把“汤”说成“顺”,因为“汤”和“㓥”(宰杀)同音;数字,送礼时忌用奇数等。

客家方言避讳有以下3 个目的:①避凶避恶避病,求吉利安康。如对称谓、死亡、疾病、灾祸的避讳。②避俗避亵,求典雅高尚。如对性、排泄等的避讳避离散,③求和美,如对“伞”的避讳。

客家成语

客家语的成语丰富多彩、特色鲜明。尤为有趣的是,同样一个历史故事或中国神话,客家人从中提炼出的成语与众不同。如“差斗(差劲得就像扶不起的阿斗)”“懒梳嫲(懒婆娘)”“鳞光赤蝈(赤身裸体)”“徐斜猛倒”“花鲤碧驳(花花绿绿)”“婀娜渫碎(柔弱破烂)”“胭脂冤枉(红颜薄命、可怜可恨)”“胡糍麻羹(纠缠不清)”等。

歌曲

山歌

唐朝开始到现在,客家山歌已经有超过一千年的历史。客家山歌是中原地区优秀的传统艺术,客家山歌是中国著名的民歌之一,是一种民间艺术,是中原文化的一种延续。没有客家语就没有客家音乐。

客家山歌,被称为“有《诗经》遗风的天籁之音”,用客家方言演唱,继承了《诗经》中的传统风格,受到唐诗律绝和竹枝词的重大影响,同时吸取南方各地民歌的优秀成分,千百年来,广泛流传,久唱不衰。自唐代始,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它主要流行于广东省福建省江西省广西壮族自治区四川省湖南省贵州省和台湾等地及海内外客家人聚居地。经过不断发展,客家山歌吸引了世人的目光。2006年5月20日,广东“梅州客家山歌”和江西“兴国山歌”被国务院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风俗乐(十番)

十番是客家人在办婚丧、嫁娶,娱乐、游行、庆典时用的一种艺术形式,用丝、竹、革、木、金制作的曲笛领奏芦管、琵琶等十件乐器而得名,一般用器乐演奏。十种乐器组成,分吹奏乐器、弓弦乐器打击乐器等。有歌唱,歌词有编好的、有即兴的,根据不同的场合,即兴的由一人自编自唱,编好的则齐唱。乐队参加演出时,列队整齐,着装统一。全曲一板二眼(八板头)+慢板(6首)+中板(6首)+快板(4首)的单三部曲式结构。八板头(又称引子),全曲由羽、宫、商、角四个骨干音组成,G徵调。代表作有:《山下乐》《五音调》《正粉红莲》《带利带》《哭竹》《反粉红莲》《倒挂》《雨滴莲》《姨姐妹》《正金钱花》《反金钱花》《照财》《清板》等等。

流行歌曲

将中国流行歌曲与客家山歌进行融合, 取长补短,在相互借鉴中推动其进一步发展。凤岗镇推出的首张原创客家的新民歌、民俗音乐专辑《老屋家》, 就是将在现代流行音乐的元素中加入了客家山歌的传统元素创作来的, 在加入了客家山歌元素的基础上, 利用现代流行音乐的制作手法将民歌进行了包装, 使歌曲更易于大众接受。

《月光光》同样也是在客家山歌的基础上,加入了流行歌曲的一些特点,即将流行歌曲中融入了客家山歌元素,诸如此类的作品还有很多, 如《自由结婚好》《客家情歌》等,这些作品都表现了客家山歌的新的活力。

歇后语

歇后语是客家方言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歇后语等客家熟语,是客家方言中极具特色和生命力的语言要素,中古时期汉语的音韵、词汇、语法、修辞等均在客家熟语中有着不同程度的表现,堪称中古汉语的“活化石”。这些歇后语都是在生活中提炼出来的,语意双关,引人深思。如:

泥鳅黄鳝——差一大截。

裁缝打狗——有尺寸

借一角还十分——分文唔差

寒狗不识六月天一一不识时务等

影视

内地首部陆河客家方言电影《我的村,我的家》由陈木科出品,彭家轩执导,叶圣佑、刘丽君、郑春雷、朱秀美、罗佳旋、孔思闲、陈火呈、范思婷等主演。作为内地首部客家电影,《我的村,我的家》不仅为观众呈现了原汁原味的客家人生活场景、传达了团结奋进的客家人精神,还以被誉为“古汉语活化石”的客家语为对白。

语言保护

方言价值

方言保存了客家民系的特色文化,体现了整个民系的内部凝聚力。为客家人的长期存在提供了依据。同时客家方言保留了大量古汉语的特点,不少发音、词汇以及语法均与古代文言文表达有相同或相似之处,这对于学生学习古诗词,帮助理解文言文可能有一定的帮助。如唐代文学家杜牧所作的《阿房宫赋》以及其他一些经典的唐诗宋词,用保留古汉语音的客家方言朗诵起来朗朗上口,容易背诵。再如客家方言词汇中有不少古语词,如“家官”(丈夫的父亲)“小郎”(丈夫的弟弟)“满子”(幼子)等,懂得客家语的人在看古文时更易理解其意。

此外,由于客家语有“四声六调”,一些音素在汉语中没有,在客家方言中却时常会说。在学习外语的过程中遇到此类音素,懂得客家语的人更容易将这个音发准。除了客家方言,不少其他地区的方言也有丰富的声调,这对外语学习来说是个很大的优势。

使用现状

根据200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区划简册》,使用客家语的人口江西大约800万,广东省大约2300万,福建省大约300万,湖南省118万,加上广西壮族自治区四川省海南省、台湾以及海外华人、华裔的客家语人口。总计4220万客家语人口。但近些年来,在福建、广东、台湾三省,与闽南话、粤语交接地带的客家语,分布范围都处在不断的萎缩之中,早前的一些客家语村落,经过几代人双方言并存并用的阶段,已经放弃了客家方言而转用临近的强势方言闽南话或粤语。长远来看,客家语与闽南话、粤语的分界线,逐渐地往客家地区移动,客家方言区的地盘也就慢慢地缩小了。特别是在香港特别行政区由于受到多元文化的冲击,客家语也在急剧缩减。

在海外,客家语传承同样严峻,客属侨民第三代逐渐不会客家语,会馆变成“老人汇”,新移民不愿“暴露”身份。海外客属华侨的生存环境已经完全不同,很多老华侨确实以客家人的身份影响了世界,但第二三四代很多不会说客家语。几代以后,界定他们是不是客家人都成问题。随着新老华侨的更替,第三代多数已不会使用客家语。

保护措施

客家人十分注重对自己语言的保护,从小就受到“宁卖祖宗田,毋忘祖宗言”的训导。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对国外侨胞广播的节目,都有客家语播报。梅州广播电视台《服务900》从2014年4月1日开播以来一直致力于传承好客家语,每期节目都用客家语播报新闻。同时,嘉应学院客家研究院专门开设客家语相关的公共选修课,一星期上一次,选课率基本满员。另外,也整理出版了一些客家语发音、词汇的教材、书籍等。

河源市为传承推广本地客家语,将相关要求写入十四五规划,例如:在学校适度营造客家语言教习氛围;鼓励各类文艺作品使用客家语言;发挥广播电视台和互联网广泛覆盖传播作用;在公共场所适度营造客家语在耳边“吹风”的氛围,建议在客运站、公交车增加客家语报班、报站服务;在公园、广场、商场等公共场所的广播系统多多播放客家语音乐作品等。

台湾地区曾于1988年发生了“还我母语运动”,后来逐步发展客家语现代媒体,使客家语得以在现代社会中继续传承。客语流行音乐的诞生和发展,公共生活领域(如广播电视、交通服务)语言服务的出现等,使客家语走出封闭环境,迈向现代化,融入了时代潮流。民主进步党当局2021年通过所谓“国家语言发展法”,从2022学年起,将闽南语、客家语、台湾少数民族语言等“本土语言”列入中小学生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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